秦家七小姐秦萧轶喜欢谢荡,那是圈子人都知道的,高傲如莲的秦七,偏偏吊在了谢荡这颗歪脖子树上。
这事,还得从两年前说起。
秦萧轶是秦家正牌的二夫人云蓉所生,与秦霄周是一母同胞,是最得秦家老爷子喜欢的一个女儿,秦萧轶也争气,要模样有模样,要能耐有能耐,童星出道,十九岁摘得影后桂冠,她性子傲,并不依附于秦家的声望,照样一步一青云,在娱乐圈里顺风顺水,是圈子里里少有的零瑕疵艺人。
单相思谢荡这一点,算得上是她的黑点。
两年前,秦萧轶在柏林封后,颁奖嘉宾便是刚拿到帕格尼尼奖的谢荡,好巧不巧,万众瞩目的颁奖台上,秦萧轶的礼服松脱。
当时,是谢荡抱住了她,给了她一件男士外套。自此后,凡是媒体采访秦萧轶的理想型,她的答案永远都是——青年小提琴家谢荡。
后来,谢荡跟姜九笙说起过这件事。
“要不是怕辣眼睛,我才不管她!”谢荡当时的语气,很欠揍。
谢荡不喜欢秦萧轶,没理由,就是不喜欢,不顺眼,这也是圈子里众所周知的,他对她从来不给一个好脸色,谢荡就这性子,不喜欢谁从来不揣着掖着,他会光明正大地嫌弃。
姜九笙也问过谢荡,为什么不喜欢秦萧轶,毕竟那样冷傲的女子愿意为了折了腰。
谢荡说:“那女人看我的眼神,你仔细瞧,像不像我家老头养的那只鹰看见肉的眼神。”
仔细看看,好像是有点,秦萧轶的眼神即便温温柔柔的时候,也带着很强的侵略性和攻击性。
也许是这个理由,谢荡对秦萧轶一点都不客气,甚至可以说是无礼。
因此,影后秦萧轶的粉丝没少喷谢荡没风度。没风度就没风度咯,谢荡他会在乎吗?还照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被他粉丝宠着惯着,谁说怼谁!
秦萧轶也不生气,还是没脾气的样子:“你有没有受伤?”
谢荡还是那句:“关你屁事。”
秦萧轶自然是失落:“我只是关心你。”
谢荡扯扯嘴,笑得很假:“那我谢谢你全家了。”
关在隔壁的姜九笙:“”
她都觉得谢荡语气欠妥,不太讲礼貌,确实有点公主病。
素来高傲的秦七小姐,对谢荡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可劲儿哄着他、宠着他,这一点姜九笙很佩服秦萧轶,对感情敢爱敢恨,坦坦荡荡,想要就极力去争,确实是秦家人的风格。
“我买了豆腐,你吃点。”秦萧轶将手里黑塑料袋递给谢荡。
他一副‘老子跟你不熟’的模样,一头羊毛卷甩起来:“谁要吃你的豆腐。”
秦萧轶解释:“家里老人说,从警局出来,吃了豆腐才可以驱霉运。”
谢荡犹豫了下,一把抢过袋子,走到墙边,递到隔壁去:“笙笙,你吃。”
姜九笙觉得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谢荡催她:“拿着,我手酸。”
“姜小姐也吃点吧。”秦萧轶走过去,对姜九笙礼貌一笑。
除却屏幕上,这是姜九笙第一次见秦萧轶,很漂亮,眉目如画,气质清雅,有些冷傲,不是刻意,像与生俱来的优越。她想,这一定是个骄傲又有野心的女子。
秦萧轶伸手:“我是秦萧轶。”
不像对着谢荡时的温柔,此时,她目光高傲冷冽。
姜九笙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我是姜九笙。”
简单的握手礼,三秒之后各自松开。
办完调解手续,宇文冲锋让下边人查的事儿便有了眉目,他走到警局外接听电话:“查到什么?”
电话那边支支吾吾犹豫了半天:“锋少,事情有点不对劲。”
“哦?”
“现场留了痕迹,秦四那边的人也盘问过了,”男人喘了口粗气,“查着查着最后居然查到我们自己头上来了。”
老天作证,他们虽然想弄秦四,可真没来得及,这是赤条条的栽赃嫁祸呀。
宇文冲锋靠着墙,给气笑了,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老子也有替别人背黑锅的一天。”
“锋少,会不会是什么灵异事件啊?”电话那头的人神经兮兮的,有点气弱了,“我听说得罪了笙姐——”
宇文冲锋直接挂了电话。
什么灵异,都是有人作祟。从三年前起,姜九笙背后就躲了一个神秘莫测的家伙,她一有事,一准第一个出现,偏偏他查了三年仍是一点眉目都没有。
宇文冲锋有点烦躁,冲着里头喊了声:“你们两个跟我过来!”
姜九笙和谢荡跟上去。
秦萧轶犹豫了下,还是识趣地没有跟着。
宇文冲锋把两人叫到警局外面,冷着张痞帅的脸:“以后再打架,”他冷着眉目训斥,“记得避开摄像头。”
姜九笙点头。
谢荡也跟着点头。
“有没有受伤?”宇文冲锋又问。
两人都摇头。
他去开车过来,把这两不省心地送回去。
姜九笙坐到汽车后座,突然建议:“去喝酒?”
她是个烟酒嗓,爱烟又嗜酒。
谢荡就没见过比她还肆意挥霍嗓子的人,扭头驳她:“大晚上喝什么酒?”
姜九笙把车窗摇下去,躺着椅背望窗外霓虹,万家灯火迷了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她懒洋洋地应了一句:“酒瘾来了。”
谢荡想跟她讲道理来着,宇文冲锋已经打了方向盘:“不可以醉。”
晚上十一点,一个歌手和老板和小提琴家去喝酒,这像话吗?谢荡突然觉得他经纪人说得贼有道理,宇文冲锋太宠姜九笙了。
谢荡扭头,盯着宇文冲锋的侧脸,想瞧出点端倪。
“谢荡。”姜九笙突然叫他。
“啊?”
她说:“演唱会你去给我伴奏。”
完全不是商量口吻,更别说恳求了,是命令,命令!
谢荡不假思索:“不去。”然后解释,“掉价。”
这小子,拿什么乔。
姜九笙正了正颜色,眯着眸看他:“不去?”
他几乎条件反射:“去。”
艹!他干嘛这么怵她!
姜九笙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望着窗外街灯繁华,眸中凝了轻轻浅浅的笑。
她笑起来真特么好看。
谢荡赶紧把眼珠子挪开,然后状似无意地四处瞄了几眼,最后转移话题问宇文冲锋:“宇文,今天相亲的女人怎么样?”
宇文冲锋漠不关心似的:“没仔细看。”
谢荡严厉地批评,并且鄙视他:“你真放荡。”
宇文冲锋也不恼,慢悠悠打着方向盘,不热不冷地随口丢了一句:“我听笙笙说,你看个男女动作片都不敢。”
“”
谢荡一张俊俏的小脸一阵青一阵白,恼羞成怒地回头嚎:“姜九笙!”
姜九笙勾唇笑了笑:“你爹告诉我的,说你半夜偷偷摸摸的还放无声。”
还有后半句。
当时谢大师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骂:“丫的,那没见过世面的臭小子,电影里裤子都还没脱就钻进被子里了,又不是三岁孩子,怂不怂!”
后半句姜九笙还是装作不知道好了,怕谢荡自尊心受挫。
正在谋划怎么搞死他家老头子的谢荡:“”
宇文冲锋带他俩去的是一家私人酒庄,葡萄酒酿得很醇正,味道极好。
姜九笙说,她也想盖一个酒庄,有喝不完的酒。
宇文冲锋笑,说等你不当歌手再说。
谢荡接话,笙笙,你跟我拉琴吧,我给你开独奏会。
姜九笙笑着饮酒,不接话。
兴许她骨子里就是不羁,野性难驯,受不住大提琴的刚正与规整,她更喜欢自由自在,喜欢不修边幅的高声嘶喊,她想,若是哪天她不当歌手了,会去学酿酒或者制烟。
怕是他二人知道了,又该说她了。
三人说说笑笑,吃酒抽烟,放了一首慢悠悠的曲子,她跟着哼成了缠绵的情歌,停停歇歇到了深夜。
最后,是酒量最好的姜九笙醉了,宇文冲锋和谢荡都没敢多喝,因为她太贪杯,一直在喝,她定会醉,他们默契地都选择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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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羡慕这样的感情,一起喝酒,一起打架,一起嬉嬉闹闹醉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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