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清寒一直待你很好,人生一世,不就贵在遇到一个知你、爱你的人儿么?况且娘亲观你面色,你又……这是何苦呢?”雨萱公主用娟帕擦拭着眼泪,轻声道。
“娘亲!这些我都知道。”萧寒玉轻咬着唇,深深的叹了口气:“奈何你的玉儿已经被这万丈红尘困住了,终是脱不开啊!”
萧寒玉声音飘渺,透着深深的无奈。雨萱公主不语。
“娘亲!玉儿和你的心是一样的,你当年跳下天堑崖,玉儿如今进这枫叶林,同样是看天意。不一样的是,天堑崖下没有等你的人,如今这枫叶林中却有等玉儿的人。他们……玉儿都是不能舍弃的……”萧寒玉眸子坚定,是叹息、是无奈、是……万般思绪涌上心头,终是决心不可更改。
“这么说你还是心意已决么?”雨萱公主看着萧寒玉,这个女儿,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从来就有自己的想法,这么决绝,是不给自己留一点余地啊!这何尝不是像当年的自己?
“是!玉儿心意已决。”萧寒玉勒缰绳的手紧紧的攥着,依然坚定的点了点头。
“那你便踏着我的尸体走过去吧!”雨萱公主忽然抽出匕,寒光闪闪的匕对准的是自己如雪的脖颈。
“娘亲……”萧寒玉一惊,抓着缰绳的手险些不稳,急急的唤了一声。
“玉儿!娘亲只有玉儿,无论如何也不让你进这枫叶林。几百年前,天下第一高僧渡化真人便封了这世间的栖凤谷,真人一生至高修为,还不是被困于此?”雨萱公主看着萧寒玉:“玉儿!娘亲虽然知道你的冰极神功大成了,但这里不是别处,一人之力是难以挽回的,也许……也许那惜缘公子和揽月公子早已经……你还是和娘亲回去吧!”匕紧紧的贴着如雪的脖颈,微微一颤,鲜红的血滴了出来。
“娘亲……”萧寒玉看着那鲜红的血,面色一白,身子颓然的从马上下来。
“玉儿!事有可为和不可为之说,既知不可为而为之,视为愚昧,已经是七日过去,惜缘公子和揽月公子也许早就……你岂不是白白误了自己还有爱你的人,何其不智之举啊!”雨萱公主丝毫不理会脖颈处的鲜血,看着萧寒玉痛苦的劝道。
“事有可为和不可为……”萧寒玉喃喃出声,微微蹙眉,紧紧抿唇,低着的头微微抬起,面色依然苍白,看着雨萱公主和那染血的脖颈,叹了口气道:“娘亲!你这是在逼玉儿啊!”
“玉儿!你是要娘亲死么?”雨萱公主身子一颤,匕再次划了一道,鲜血立时的涌出。
萧寒玉看着那鲜血,心里一紧,松了手中的缰绳,眸子也流下泪来,身子不停的颤着,声音也同样轻颤:“不要!娘亲……玉儿听你的……回天堑谷……”
万千的无奈,万千的叹息,万千的感慨,人生最难的就是抉择,她的一生遇到了多少次的抉择,这一次终是输给了小娘亲。
“玉儿……你真的和我回天堑谷?”雨萱公主似乎不敢置信,小心翼翼的轻声道。看着萧寒玉惨白的面色,一阵内疚,但终究是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
“嗯!回天堑谷。”萧寒玉点了点头:“玉儿早就该回去了!”是早就该回去了呢!她若早些回去,这之后的事情还会生么?也许就不会了吧?
“你……你不进这枫叶林了?”雨萱公主面色一喜,匕微微松动。
“不进了。”萧寒玉看着雨萱公主的眼睛,檀口轻起,轻轻的吐出一句话,玉手轻轻一挥,一缕气线似风一般的飘向雨萱公主的胸前,在她震惊的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定住了。
玉手松动,匕掉到了地上,萧寒玉看着雨萱公主惨白的容颜,恼恨的神色,还有死灰般黯然的眸子,心被揪的生疼。
缓缓踱步,脚下似乎有万千重担,一步步走向小娘亲,蓝衣黑,绝代风华的两个女子,两张相似的容颜,一张哀愁婉约,一张轻灵虚幻。
“娘亲!对不起!玉儿今日不能与你回去。”萧寒玉缓步走到雨萱公主的面前,伸手入怀,取出一方娟帕,轻轻的为她包扎起流血的脖子,轻声道。
雨萱公主眸子紧紧的看着萧寒玉,嘴角微微抖动,奈何不出一丝半点的声音。
“娘亲!玉儿知道你要说什么,但玉儿的心已经被困住了,走不出来了,今日不进这枫叶林,不进那栖凤谷,玉儿是至死也不会回去的。”萧寒玉不看雨萱公主的眼睛,她怕那里的东西,让她不忍这样的决定,她知道她这样对小娘亲是不孝,但是莫可奈何。
“娘亲!这外世还是不出来的好,更加的不适合你出来,你怀里的这本‘无字天书’我拿走了,其实它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天书,只是一部兵法,玉儿看的懂的。”
迎着雨萱公主惊讶的眸子,萧寒玉淡淡一笑:“娘亲该是知道玉儿不是这个世间的人,天书我能看的懂也就不奇怪了。”
枫叶林中忽然一阵风动,萧寒玉眸子微微一动,看着那处,许久,慢慢的收回了视线,玉手抚着雨萱公主被包扎好的脖颈:“娘亲的妹妹!娘亲还是不见的好。”
缓缓转过身,不再看雨萱公主惨白怔愣的神色,低柔的声音轻唤了一声:“暗夜!”
“主子!”暗夜垂应声。
“送她回天堑谷,告诉蓝叔叔看好他的女人,看不好的话,风国青王府的那位可是等着呢!”不用看身后,萧寒玉也知道小相亲的面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