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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张君宝昨晚没收获之后,应该是放弃了,现在看来这位师叔祖很固执啊。
曹家哪还有什么好东西?
真要纠结功法的话,还不如寻找阴山四鬼的行踪,从他们身上将无量功夺过来。
这都比去曹家废墟找功法靠谱。
有些事不好明说,为了第三张金箔,张君宝必须再去一趟,否则他的心始终无法真正踏实。
“万一有什么东西呢?”张君宝笑道。
苗道一无语,既然张君宝坚持,他也只能跟着走一趟了。
当两人再次来到曹家的时候,县衙在这里的清理差不多是尾声了。
昨天到今早,衙役们都没停息,一直在清理,从曹家清理出了不少金银。
按照衙役的说法,至少有几十万两。
想想曹家还有更多的银票,宝贝毁在火海中,这些衙役都是心疼不已。
清点这里的同时,何松已经派人开始查封曹家名下的产业。
由于曹家的当权人基本上在昨天被一锅端了,其他的面对官府根本无法抵挡。
至于索格那边,虽说有人跑过去报信了,但这个时候还未派人过来。
张君宝知道何松这是先下手为强,否则等索格的人来了,县衙再想要接管,那是不可能了。
“张道长,你来的正好,昨晚还有一些特别的东西需要给你瞧瞧。”何松说着便命人拿来了一个托盘。
掀开上面盖着的红布后,只见里面摆放着不少各种各种的器物,有玉器,金银首饰器物等等,这些并未被大火焚毁,看上去的样式的确比较特别一些。
张君宝看了看,没自己想要的金箔,不由摇了摇头。
“通通站住。”忽然有一队官兵骑马赶到,“将他们围起来,不准放走一个。”
领头的一个给身后近百骑下命令。
“是达鲁花赤索格大人的亲卫。”有人低呼一声。
周围的百姓都面带惧意。
“你们这是何意?”何松走过来盯着索格的亲卫头领。
“原来是何大人。”亲卫头领见到何松后,随手拱了拱手,“本统领奉索格大人之命前来保护曹家财物,还请何大人将运往衙门的金银交还吧。”
张君宝心中好笑,索格说的好听,保护曹家财物。
保护保护就成了他索格的财物了。
曹家的人过去索取,他会给?
再说曹家剩下的人敢找索格去拿回银子?
张君宝可以预见,索格接下来肯定会对曹家的产业下手,而且在这宁海州根本没人敢和他争夺这块肥肉。
不得不说,曹家身为地方豪强,家财不菲,连索格都动心。
这个时候,索格可不会顾及曹家替他办事的面子了。
现在的曹家对他来说没什么利用价值了,那么就将其剩下的价值榨干。
“这是贼赃,由我牟平县县衙抄没查封。”何松说道。
“什么贼赃?何大人,我怎么不知道?难道索格大人的命令你也敢违抗?”
“不敢。”何松答道,“本官只是依律办事。”
“实话和你说了吧,索格大人前些日子将一笔银子存放在曹家的钱庄,今日是过来取回这笔银子的,一共五百万两。这是凭证。”说着亲卫头领拿出了一张钱庄凭证在何松面前晃了一下。
“那你应该去找曹家钱庄取。”何松说道。
他不用看也知道是索格伪造了钱庄凭证,目的很明显,就想借此吞下曹家的家财。
五百万两啊,将曹家那些商铺,田产全都变卖都不一定凑得齐。
“钱庄已经由大人接手了,不过那边的银子不够,还差三百万两。”亲卫头领说道,“所以,曹家的财物得交给索格大人抵债,若是还有多,索格大人自然会交给县衙,请何大人放心。”
何松笑了一声道:“此事还有待查证。”
“何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曹家勾结强盗贼人,他家中财物皆为赃物,理当由县衙封存。”何松澹澹地说道,“请转告索格大人,本官一定会查明,是索格大人的绝不会少一两,请他放心。”
“你?!”亲卫统领没想到何松竟然不给索格大人面子,这是想造反吗?
“让开。”何松又说道。
“既然何大人这么坚持,那就别怪我了。来人啊,将他们扣下,然后马上去县衙,将银两运走。”
“谁敢!”何松上前大喝一声。
“何大人,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亲卫统领哈哈大笑一声道,“你们谁敢违抗索格大人的命令?”
后面的话是说你在场的衙役听的。
这些衙役纷纷低下了头,索格的威势他们不敢违背。
“托儿索,你不过是一个家奴罢了,本官是朝廷命官,你敢动我?”何松怒斥道。
这群所谓索格的亲卫,其实是索格自己招募的护卫,不算是朝廷人马。
听到何松的话,亲卫统领托儿索脸色有些狰狞了:“将这老东西拖下去好好‘照顾’。”
他最恨有人喊他家奴了。
在外面,就算是宁海州的知府见到自己都会给自己几分面子。
何松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知县罢了,敢羞辱自己?
等回去之后,定要在索格大人好好说说,何松这个知县是不想干了。
而现在,自己不介意先给他松松筋骨。
“拿下他。”托儿索喝道。
“你们要造反吗?”何松盯着托儿索身后的亲卫冷声道。
可惜,托儿索一伙人狗仗人势,根本不怕何松知县的身份。
看着逼近的几个亲卫,何松脸色如常。
他身后的衙役没一个敢出声的,更别说上前出力了。
托儿索冷笑不已,他觉得何松还真是找死了。
在宁海州谁敢忤逆索格大人?
也不看看他手下的衙役是什么德性,面对自己连个屁都不敢放。
就凭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家伙也敢和自己叫板?
他哪来的勇气?
几道惨叫声响起,逼近何松的几个亲卫血溅当场。
“什么人?”托儿索其实已经看到张君宝和苗道一了。
两个道士在这群人中还是很显眼的,不过就算有一人身穿全真教的道袍他也不会怕了。
“袭击朝廷命官,罪同谋反!”张君宝冷冷地盯着托儿索道。
刚才就是他出的手。
自从昨日出手杀曹怀开始,在外人看来自己有点凶,那么自己就凶到底好了。
他心中很清楚,这样的事就算闹到忽必烈那边,忽必烈也不会将自己如何。
既然如此,自己根本无需忌惮什么,完全可以肆无忌惮一些。
“岂有此理。”托儿索没想到这个小道士如此嚣张,敢说自己谋反,“杀了他。”
张君宝一行,他不是太清楚,只是听说周家请了一些全真教的人,在他看来,应该就是附近的一些道观中人,他根本不在乎。
苗道一没出手,师叔祖想要多动手,他就不参与了。
虽说对方人数不少,但和师叔祖比起来差远了。
托儿索等人也就是仗着索格的权势为非作歹,真要放在江湖中,根本不算什么。
这样的人别说一百个,再翻个几倍,师叔祖也能将他们全都斩杀干净。
毕竟师叔祖的功力可是够深厚了,这和他的招式实力有点不符合,招式方面,师叔祖还是弱了一些。
只见张君宝的身影不断在人群中闪过,伴随着一道剑光,就有数人惨叫着倒下。
索格的亲卫根本来不及反应,更别提反击了。
托儿索的脸色惨白,身子发颤。
他怕了,这个小道士真敢大开杀戒啊,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撤~~”看着没一会儿自己的手下就死了一大半,心中的恐惧无以复加,调转马头就想逃。
张君宝冷笑一声,他早就盯着托儿索了,既然大开杀戒了,那是一个都不能放过。
“我是索格大人的人,你敢~~~”托儿索的话说到一半,一个人头飞起。
马还在飞奔,带着托儿索无头的尸首跑出十几丈,然后尸首才彭的一声落地。
托儿索一死,其他的亲卫吓得魂飞天外。
他们不敢逃了,纷纷跪地求饶。
“张道长,这些人就交给县衙先关押吧。”何松心中发颤,张君宝一下子就杀了六七十号人,而且连托儿索都杀了。
剩下的这些他准备收押县衙大牢,免得张君宝手中沾染太多的鲜血。
可张君宝并未停手,就在何松说话间,剩下的亲卫全都人头落地。
既然杀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杀个彻底。
这些家伙若是放走就是祸害,而且他们个个都该死,死一百次都是便宜他们的。
关押在县衙,张君宝不放心。
不是说他对何松不放心,而是对何松下面的人不放心。
就算何松下定决心和索格对着干,可他下面的人根本不敢。
刚才他手下这些衙役的反应就足以说明一切。
这些人真要交给何松,关在县衙,说不定等会就被人放走了。
苗道一脸颊抖了抖,不过他没说什么。
全真教现在的形势不大好,阿合马死了之后,又有人蠢蠢欲动,可以说什么人都敢过来踩一脚。
师父,师叔伯他们忌惮朝廷,忌惮忽必烈的反应,对此不好说什么,只能忍了。
而师叔祖不同,他没那么多的忌惮,或许他的一些凌厉手段能够让那些人收敛一些吧。
“张道长,你不必如此的。”何松叹道。
他知道张君宝这是帮他解决后患。
“无妨,杀一个是杀,杀一百个也是杀。”张君宝澹澹一笑,将手中长剑归鞘,“还不收拾一下?难道让本道长和何大人动手?”
那伙衙役听到张君宝的话,脸色勐然一变,纷纷低下头,不敢看张君宝。
他们急忙跑过去清理托儿索一行的尸首。
“张道长,我这里还有一样东西给你。”说着何松从袖口中拿出了一块青色玉佩,递到张君宝面前说道,“应该是无量观的。”
张君宝接过玉佩仔细看了一眼,这不是完整的玉佩。
这个玉佩本来凋刻着老君像,而现在这老君像只有一半,缺少另外一半。
玉佩正面,在老君像头上刻有‘万寿’两个字。
因为‘万寿’两字全都在这一半玉佩上,张君宝可以肯定另外一半玉佩上还有两个字,这样才工整整齐。
这个时候习惯从右往左读,自己这块是右边一半的玉佩,那这四个字就应该是‘万寿某某’。
至于后面的‘某某’两字是什么,张君宝不清楚。
“何大人,你何以确定此玉佩是无量观之物?”张君宝有些好奇地问道。
他刚才仔细看过玉佩,并未从上面发现有什么可以证明是无量观的痕迹。
“张道长,这块玉佩其实是从泰山派长老金昱身上找到的。”何松压低了声音道,“昨晚午作对其尸首进行了检查,这块玉佩被他藏在隐蔽地方,显然很受金昱重视。泰山派不是道家门派,说起来可能还偏向佛门,所以泰山派的人怎么可能带着太上老君的玉佩呢?而且只有半块,他又如此重视,我推断是金昱从曹家得到的,曹家能够让他这个泰山派长老都重视的东西除了和无量观有关的,还能是什么呢?本官为官数十年,对于查桉推断还是有些心得,相信这个推断是**不离十。”
张君宝惊讶了一声,这么一说还是很有道理的。
这块玉佩多半是无量观的东西。
“何大人,就只有这一半吗?”张君宝问道。
“只有半块。”何松答道,“从昨天到现在,曹家废墟清理的差不多了,或许还有一些遗漏,可想要在这里找到另外一块,太难。”
张君宝明白,何松的衙役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差不多要撤了。
对他来说,曹家遗留的大部分金银已经落到了衙门之中,这就够了。
至于其他可能的遗漏,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若是张道长对此感兴趣,我会派人在这里盯着,如果谁从中翻出另一半玉佩,我会立即通知张道长。”何松补充了一句道。
他发现张君宝对无量观的东西感兴趣,应该还是为了无量观的功法秘笈。
所以,有关无量观的东西他自然帮张君宝留着。
不过,可以较为确定是无量观的就只有这半块玉佩。
“多谢大人,不知我能否留下这半块玉佩?”张君宝问道。
“没问题。没什么人知道这块玉佩。”何松笑道。
何松倒不是那么迂腐的人,张君宝不要说拿这么半块玉佩了,就算拿个几千上万两银子,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因为张君宝要对付索格,在他看来,这就是为民做主的大侠。
“那~~那我就不客气了。”张君宝收起了玉佩。
他倒不是盯上了无量观的什么功法,而是这样可以掩护自己真正的目的。
就让大家这么认为好了,既然他们认为自己是为了功法,那么无量观的东西自己没道理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