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来到了贺北溟的跟前,男人居高临下看着她,指尖的烟头忽明忽暗。
“你怎么会过来?”她到底还是安耐不住心里的那份期待,问出了最好奇的。
“帮忙送物资过来。不然来抓奸?”贺北溟往她脸上喷了一口烟气,像是刻意逗她。
初夏内心那隐隐窜起的火苗,好像在这一刻浇灭了不少。
她别开脸,“送物资需要你亲自过来,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其实她还是盼着贺北溟能亲口承认一句是为她而来,虽然这也不足以他们两人走至开花结果,但她还是很希望他能承认一句。
可这个男人大概就是天生克她的,她越是盼着什么,他就是不给她个痛快。
“吩咐别人做哪有亲力亲为的好?”
不止不给她痛快,他还更擅长揭穿她的内心想法:“还是说你觉得我为你而来?”
“我……我没有。”
虽然内心有个声音已经代替自己承认了,但她还是不敢承认,也不能承认。
“没有最好了。”
贺北溟掐灭了手中的烟蒂,“赶紧去休息吧,明天还有的忙。”
初夏默默收拾好内心那本不该有的期待,“你也是。”
她转身要走,但最后还是折回将手上的小香包递给了贺北溟。
“这个给你。”
这男人很不喜欢蚊子在身边嘤嘤嗡嗡,之前在她公寓里过夜要是房间里有只蚊子,他就一夜睡得不安生。
而在这种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别说是蚊子,各种昆虫都可能有,所以她才给他拿来了她自己的小香包。
“什么东西?定情信物?”
贺北溟接过小香包打量着,眼里有光,但不知道是在打趣她,还是在期盼着什么。
“别想太多。里面放了一些驱蚊的草药,你放在睡袋边上就没蚊子骚扰你了。”
贺北溟听完答案,眼里的光迅速淡了些:“谢了。”
“不用谢,”怎么说他也是拯救了这里所有人的大英雄,初夏觉得为他做这些是应该的。
撂下话后,她转身就走了。
贺北溟目送着女人离去的背影,直到确定她进了之前的帐篷,他才回到帐篷里休息……
同样的深夜,梁幼怡穿着一身白色的吊带睡裙,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
“梁小姐。”
“嗯,情况怎么样了?”
刚才她从新闻上了解到丘港的雨势加大,导致某一路段又发生了山体滑坡,还极可能形成堰塞湖,会威胁到奔赴那里的救援人员。
所以她特意打了电话,询问了第一医院支援队的情况。
一方面,她并不希望救援队的人有任何闪失,另一方面又希望初夏能在那边发生点事情,永远都回不来。
这也是她得知医院要去支援丘港,第一时间通知翟弘业将初夏的名字加上的原因。
但支援队的带队人回复:“刚才五爷带着贺氏的人开了好几辆推土机和挖掘机过去,没几下就将那里堵塞的泥石清理好了。”
梁幼怡万万没想到贺氏这次竟然这么热心支援,尤其还有贺北溟亲自带队。
这让她不由得怀疑,贺北溟是奔着初夏去的。
如此一来,她就更不希望初夏回来了。
这时支援队带队人又说了一种治疗心脏的药物丘港现在急缺,里面有几个心脏病患都面临停药风险,希望梁幼怡能让安排人送点过去。
但梁幼怡却说:“南乡那边肯定有这种药。你明天安排初夏去取就行。”
“南乡?那边现在也一直都在暴雨,而且丘港到南山的路段现在也随时可能出现泥石流。我觉得还是从第一医院调……”
可没等他说完,梁幼怡便打断了他的话:“就一段距离而已。现在医院这边的人手不够,没法送去的。安排初夏过去就行,记得别提到我。不然你这辈子就别想当上主任了。”
那人最后一声轻叹:“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的刹那,梁幼怡拨弄了下垂散在肩膀上的长发,然后和往常一样安心入眠,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