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阳笑道:“你这个理想,说起来容易,却不太容易做到,须得勤勉为之。”
伏乞思盘忧心忡忡地说道:“确实如此。皇朝看似根基稳固,实则到处充满着危机,自当是处小心。近来有人禀报,道是幻厄妖域那一方出现过一道血红色的冲天剑芒,想必又是什么异界大能鬼弄出的神通,皇朝必须严加防备。”
燕阳闻言,当即一怔。想不到自己那一番恶作剧,居然引起了许多人的恐慌,甚至连父皇都关注起来。由此看来,那番举动确实鲁莽了。
为了打消伏乞思盘的疑虑,燕阳将当时的情形如实相告,伏乞思盘这才放下心来。
离开故土,来到伏魔界,燕阳看到这里的情形与他离开之时差不多,道魔大规模争持的景象已经消失,许多地方却依然飘散着魔气。
那是历次大战的残留物,如果没有非常手段加以吸收,它将永远漂浮在那里。
“这就是魔气!”燕阳对龙凤二皇说道。
“想象得出!”融巽说道,“这些魔气四处飘散,人们极易受到魔染。我与凤皇忝为皇尊,却没有清除它的手段,幸好有你。”
燕阳笑道:“这可能就是术业有专攻吧。你们能做到的一些事情,我也做不到。”
他拥有再生树,能够将魔气转化为丹气,这样的秘密不可能让二皇知晓。二皇亲睹他收取劈莽兰和血剑梅,已经足够眼馋,如果再让他们知道再生树的秘密,那他们就更眼馋了。
顺便吸收炼化了沿途遭逢的那些魔气,燕阳带着龙凤二皇直奔道族的大本营。他已经通过神念跟桑无相沟通,道族高层正在等候他们。
双方见面,道主闲山鹤热情地上前拥抱着燕阳,笑道:“我们道族的大功臣回来了,着实令人想不到!”
燕阳笑道:“你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你看看我身后这两个人是谁?”
闲山鹤放开燕阳,打量着龙凤二皇,却不认识,只好眨巴着眼睛傻笑。
待得燕阳介绍罢二皇的身份,闲山鹤差点惊掉下巴,急忙施礼问安,而后引着他们落座,将他们让在上位。
融巽却道:“这个上宾之位,我与凤皇决然不敢坐,该坐那个位置的另有其人。”
闲山鹤越发讶异起来,说道:“怎么,难道这里还有比你们身份高的人?”
眄香侬指指燕阳,笑道:“就是他!”
啊?
闲山鹤颇为不解。在他看来,燕阳的修为即便比他高,也高不了多少,无论如何都到不了跟二皇比肩的高度,而今龙凤二皇却将燕阳恁般推崇,这到底是谦虚还是另有缘由?
融巽见闲山鹤有些懵圈,于是将燕阳在仙界的所作所为讲给众人听。
闲山鹤听罢,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原来燕阳的境界已经达到了恁般高不可攀的地步,这彻底颠覆了他的想象!
不单是闲山鹤惊异非常,桑无相等辅助道主也是如此。
炽磐已然晋升辅助道主,也在接待燕阳和龙凤二皇之列,见一干道主都惊异得说不出话,于是开口说道:“燕宗主时有出人意料之举、出人意料之天缘,得有今天的成就,也算是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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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山鹤回过神来,笑道:“就是就是!自从燕宗主跨界来帮助道族除魔,我就看出他是人中龙凤,事实果然如此!”
闲谈一阵,推让一番,燕阳终究还是让龙凤二皇坐了上位。武者固然以武为尊,然而二皇毕竟是前辈,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得给足他们面子,不好僭越。
闲山鹤向二皇讲述燕阳在伏魔界除魔的经历,听得二皇惊异连连。当时的情形,实则是燕阳以一人之力扭转了整个战局,然而闲山鹤却不好那么说,不然就显得他这个道族统帅太无能。
最后,闲山鹤说道:“燕宗主能来伏魔界除魔,全是桑道主的功劳。作为执行搅局者计划的一分子,他长期潜入混沌界,潜心培养能够帮助道族除魔的异界人才,取得了不小的成果。”
桑无相回应道:“我不过是做了一些该做的工作而已,这都没什么。燕宗主当时是个无父无母无家人的孤儿,我看着他可怜,于是加以关照、抚育,尽一个长者所当尽的义务,没想到他后来竟然能成大器。”
燕阳笑道:“回过头来看,桑道主自然是我的恩人,不过他当时也夹杂了不少私心,教授我伏魔文,就是为以后的事情奠基。”
龙凤二皇已经了解燕阳的成长经历,融巽于是开口说道:“桑道主固然目的不纯,却也是你逐步进阶的垫脚石,此节不能轻易忘记。”
“自然不会忘记,桑道主永远是我的师长。”燕阳说道,“我虽然身在仙界,却时常牵挂着桑道主的安危。因此之故,此次来伏魔界彻底清除魔患,既是出于公义,也多少夹杂着一点私心。”
闲山鹤问道:“燕宗主,彻底清除魔患,需要动用何等手段,我等应当如何配合?”
燕阳说道:“道主理当知晓,伏魔界存在上下两个界面。下位界面一向都是道魔之争,上位界面则是龙族和貔龟一族不眠不休地争斗。我此次来,既要化解上位界面的争斗,也要化解魔族体内的魔气,使他们转变为正常人。简单地说,就是以怨化魔。这件事情,只能我一个人来做,你们帮不上忙。”
“哦?”闲山鹤颇为错愕,“伏魔界存在上下两个界面的争斗,这我是知道的。至于以怨化魔,我却是第一次听说,它究竟是怎样的机理呢?”
燕阳见问,于是从仙界人神山瘞窟里的怨气讲起,把自己化解魔气的设想向在座众人详细讲解。
闲山鹤听罢,既有些诧异,也有些失望,说道:“如此说来,燕宗主那些化解魔气的举措还只是个设想,至于能否成功,刻下尚不确定呀!”
融巽回应道:“燕宗主的设想,我认为定能成功。解铃还须系铃人,那些魔气既然是怨气所化,便唯有怨气方能消解,其他手段都很难奏效。”
眄香侬附和道:“我认为也是这样,这就是我们甘愿陪伴燕宗主来伏魔界的原因。如果燕宗主的设想太过虚无缥缈、不切实际,那我们就不会来了。”
闲山鹤闻言,稍稍思忖,说道:“连龙凤二皇都相信燕宗主能够成功,那我还有什么不相信的?上位界面我去不了,就在这里等候佳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