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她转身便走,自始至终没有叫人帮她提那箱子。
陈美嘉在原地跺脚!
当晚陆秦川回来,穆希婼第一句话便道:“我们搬家吧。”
“有人欺负你了?”陆秦川走过去问道。
“很好,但别扭,还是自己生活自在点儿。”穆希婼毫不掩饰得道,这做什么都有目的的地方让她觉得压抑。
陆秦川想了下,歉意道:“恐怕我们还得一段时间。”
“你不说查到人了就可以搬了嘛。”穆希婼嘟嘴。
“但是我好想是得罪了更多人。”陆秦川脸上有那么点为难。
穆希婼奇怪的看他:“你得罪谁了?”
“乔家,我今天上门了,把乔薇儿做的那些事告诉他们家了,并且说情分到此为止,接下来我要报复了。”陆秦川轻描淡写得道。
“什么?!”穆希婼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陆秦川殷勤的去给她扶着。
“你敢说你要报复市长?”穆希婼嘴长得小了,但是惊讶尤在。
陆秦川哼了一声道:“如果不是我考虑到他们家之前对我和母亲都很照顾,别说他是市长,就是再大点的官我也早动手了。”
他终究不像外面想得那样薄情。
他在美国的时候就曾经和乔薇儿说过,一旦她再做什么危害穆希婼的事他就不会顾念什么情分了,那是他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奈何她不珍惜。
“虽然她做的这些事情过分,你断**情合理,但是你怎么就掂一下我们的分量呢?我们是有点钱,但是人家是官,我们斗不过的。”穆希婼颓然道。
她一直放心陆秦川做事,但是没有想到他这次竟然这么冲动。
“所以我说惹祸了。”陆秦川摊摊手:“我们接下来可能要面对一些不好的事情了。”
他最擅长洞察人心,他猜到
了只要自己放狠话没等自己动手,乔家那边一定会施压。
“你说的是乔家对付我们?”穆希婼惊骇。
陆秦川点头。
“你明知道……”穆希婼话刚开始就停住了,因为她见陆秦川神情放松,好像是释放了包袱一样。
“你是故意激他们动手的,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不会觉得自己欠了他们的。”穆希婼恍然道。
陆秦川笑了笑道:“知我者,媳妇也。”
穆希婼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心中感慨,这些事明明是乔薇儿做错在先,陆秦川却依旧做了最后一步的退让。
谁说陆秦川薄情,他比任何人都要看重感情,只因为他眼中缺乏安全感,才把自己刺猬一样的武装起来,外表看似强悍,实则最易心软。
她心疼的去抱他。
陆秦川很是享受的把她压在胸口,轻声道:“这是我给他们的最后一次机会,他们若还是不知道回头,那就不能怪我了。”
他眼中闪着冷光。
已经很久没人能让他这样生气了。
“可是你能拿他们怎么办?”穆希婼担心道。
“媳妇。”他叫着。
“嗯。”
“我们结婚这么久,你有见过我打没准备的仗吗?”他问。
穆希婼果断摇头:“没有。”
她想说他这一次太冲动了,但是很快她就想通了陆秦川说这些的用意,他是想让自己相信他。
“我会给他们一个终生难忘的惩罚。”陆秦川挑挑唇角,声音轻轻,听起来没有任何威慑力,但穆希婼就是莫名觉得乔家要倒霉了。
“那我们就再忍忍,等我做完了这些,确定没有危险了,我们再搬走好不好。”当他和穆希婼说话的时候,声音柔了下来。
穆希婼叹了口气道:“那好吧。”
“委屈媳妇了。”陆秦川歉意的亲她。
“其实也不算坏,她
们个个都巴结我。”穆希婼笑了笑。
虽然知道目的不纯,但是巴结总比不待见要好太多了。
接下来D市震动了,税务局、消防局、卫生局等部门突然间活跃了起来奔赴各个企业查账务税务,差消防。
但这并不是普遍现象,而是重点集中在陆氏集团和穆氏集团名下的产业,其他公司全部是走个过场。
税务是一笔一笔核查的,账目再严谨的公司也怕这样查呀,最后多多少少都能查出点问题来,罚款调查,弄得公司中人心惶惶的。
消防更是要命,公司建筑如果不按照规格,就要关门重新改,而这些规格都是他们自己定的,这里多一堵墙,那里少一个逃生通道,整栋楼建得根本就不合格之类的,反正总有理由让你停业整修。
至于卫生影响得就小了,一般只作用在餐厅酒店酒吧之类的地方,这些产业穆氏集团并没有,遭殃得就是陆氏了,鸡蛋里要想挑骨头那肯定是有的,所以五六天下来几乎所有门店都关门大吉了。
所有人都知道陆家和穆家得罪了官方力量,合作方正在谈的项目都搁置了,正在考察的公司全部都放弃了合作的想法,股民纷纷抛售股票,导致两家股票大跌,如果再持续下去,相信这两大公司会彻底崩盘。
自古民不与官斗,现在看似宽松,实则钱再多也比不过权利,在这样的社会机制里只能选择服从。
中午的时候闫夏又给家里的穆希婼打了电话,此时穆希婼正窝在沙发里看亲子杂志,想象以后用什么样的方式和宝宝相处。
“我说你怎么就不着急呢,我今早打听得消息,穆氏旗下的珠宝店关了一大半,你知不知道再这么下去,你母亲留下的基业就毁了。”一向从容不迫的闫夏也有些着急了。
开始的时候她以为穆
希婼能处理,或者陆秦川出手总不会有事,但这么多天过去了两人就好像没事人一样,任由公司这么背折腾竟然一点挽救的意思都没有,她每天看着报纸都跟着着急。
“我们倒了夏姐姐以后不就没有竞争对手了嘛。”穆希婼一边翻着杂志一边打趣道。
闫夏这急脾气刚想发火,但是转念一想又道:“陆秦川一直没有想对策?”
“我们是民人家是官,我们想应对也没办法呀。”穆希婼声音依旧没有多**澜。
她相信陆秦川,也相信他不会打没准备的仗。
“这可不是他的风格,他迟迟不动是有什么鬼主意了吧。”闫夏试探着问道。
她可不相信陆秦川那头狼是会吃素的。
穆希婼实话道:“我也不知道。”
“但是不管他手段有多厉害,这次你们两家损失可大了。”闫夏无不惋惜道。
“夏姐姐,你是在偷着笑吧。”穆希婼戳穿她。
“你个没良心的,我是想看着陆氏集团吃亏,但我可没看你笑话。”闫夏表示自己是个有原则的人。
穆希婼嬉皮笑脸道:“那就谢谢夏姐姐担心了。”
“不管怎么样,撑住了,不行就低个头,不和乔家较劲就是了。”闫夏又劝道。
“没事的夏姐姐,我们竟然做了就敢担当,没什么可怕的。”穆希婼 无所谓道。
她可不是个会忍气吞声的人,之前是怕连累陆秦川,但现在已经这样了,她也就不怕了。
“临危不乱,有潜力。”闫夏由衷的夸了一句。
企业最重要的还是***,只要人还在,基业是可以再拼的,她只能这么乐观的想了。
挂了电话穆希婼打了个呵欠,刚想上床睡觉方静怡就敲门道:“希婼你休息了吗?”
“还没,嫂子进来吧。”穆希婼面上这么说着,心中很是
不耐烦。
自从出了事以来方静怡几乎是每天往她这里跑好几趟,每次来的话题千篇一律,问陆秦川有没有办法解决问题。
穆希婼的回答也很简单,那就是不知道,方静怡以为她是敷衍,所以就不甘心的总来问,她是被缠得不厌其烦了,怎么这年头说真话已经没有人相信了嘛。
其实也不怪方静怡着急,出了这么大的事就连陆家的佣人都在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丢了工作,可见事情的严重性。
她倒是想问陆秦川,但是陆秦川哪里是那么好接近的,只要一句没办法她都再不敢接近了,所以想得到什么口风就只能从穆希婼这里下手了。
“希婼啊,今天没睡午觉啊。”方静怡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意走了进来。
“还没。”穆希婼挤出一个笑脸,很是勉强得道。
心里却想着你在这我怎么睡!
“最近的饭吃得怎么样,要是有意见就和嫂子说,嫂子把厨师话换了。”方静怡坐在她身边,热络得道。
穆希婼挑了挑眉,笑得僵硬:“这话嫂子早上问过了,我说不用。”
方静怡恍然大悟,又道:“在这住的还习惯嘛,要是不行的话,那边还有卧室。你再挑一挑。”
“这话嫂子昨天问过。”穆希婼无奈道。
她真快被她折磨疯了。
方静怡尴尬的干咳了两声,随即道:“那……”
“嫂子有什么话不防直说,我一定知无不言。”穆希婼直接把话扯到了正题上。她可不愿意这么无休止的绕弯子。
“希婼啊,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市里不知道为什么就针对我们陆家和穆家,闹得怪紧张的,你说怎么办啊?”方静怡一听这话也不含糊。
穆希婼探析一声道:“不瞒嫂子说,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办,再说发难的是市里,我们平头百姓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