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厉漠琛的话,江晚的脑海里闪过了陆伟霆说的话。
“如果跟我走,我会给你正大光明的婚姻,我会公开,会给你所有你想要的一切,而厉漠琛,你觉得他会娶你吗?”
“江晚,你知道五年前厉漠琛对你做过什么吗?你觉得我狠心,五年期的厉漠琛,比我狠心多了……”
“江晚,五年期厉漠琛曾经对你做过的事情,你真的可以原谅他么?跟他比起来,我做的事情,只是为了留住你……”
……
五年前,五年前……
五年前,厉漠琛对你做过什么……
江晚抬起了头来,看向了厉漠琛,厉漠琛一双深瀚的眸子跟她对视着,他的眸子像一潭湖水,没有了那种宠溺后,有那么一刹那,江晚竟然想到了陆伟霆的眼睛。
陆伟霆和厉漠琛,都是她永远都看不透的男人。
她是不相信陆伟霆说的每一句话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江晚的心里却也觉得有些微微的不舒服,她是不愿意相信的,可是她也有一种奇怪的直觉,五年前,她或许是认识厉漠琛的。
不然,西宝又是怎么来的呢?
可五年前的事情,她真的一丁点都不知道。
关于五年前的事情,就像是一团迷局,她以为自己知道了真相,可是,那却仅仅是冰山一角。
五年前生的事情,远比这些多得多,复杂得多。
江晚没有开口说话。
或许,陆伟霆说的这些……江晚有一种直觉,她不想告诉厉漠琛。
“我又该如何知道你是为我买的还是为他?”厉漠琛的瞳孔微微的收缩,他没想到,江晚竟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瞬间,厉漠琛的脑袋里面冒出了无数种怀疑。
陆伟霆跟她说了些什么,会让她宁可瞒着他?
厉漠琛的猜忌很可怕,短短的几秒钟,他想过了无数种可能。
江晚听到这句话,诧异了一下,她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握着他的手慢慢的松开,呼吸都微微的一滞,他不相信她……
“别说我不相信你,陆伟霆的事情你在瞒着我,”厉漠琛的心口也仿佛滴血,冷漠的继续说,“我能看出来。”
“什么?”
“那肯告诉我吗?他跟你说了些什么?”厉漠琛冰冷的掀起唇,心痛,愤怒,却都是沉默的!
因为他又以何种资格,何种身份心痛与愤怒?亦或是吃醋?陆伟霆的话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的耳旁——
【厉总,江晚是我的合法妻子。】
先动心的他,已经输了。
“厉漠琛,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跟陆伟霆……你觉得我是给陆伟霆买的吗?”
“那你告诉我跟陆伟霆的所有事情啊!”
厉漠琛的声音微微扬高——说完之后,他才冷静了一些,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明明可以猜到陆伟霆说了些什么,可是他却又自虐似的想要听她说出来,仿佛要证明江晚对他没有秘密一样。
关于陆伟霆和她的曾经,他也不想知道,他只是想要看到江晚对他坦白的样子。
江晚看着他一贯冷漠的面孔,心跳都在慢慢的减缓下来,体内的温度也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江晚抽回了自己的手,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心口那一阵弥漫的酸涩像是突然涨潮的海水。
她用力的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她什么都没说。
因为今天一整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现在终于在舒适的地方坐着,江晚也不再过多的打扰厉漠琛,自己靠在车窗上,微微的阖上眼睛,毕竟从这里回青海花园,还会有些时间。
身旁一时间的安静,厉漠琛侧过头,只看到江晚的小脸向着车窗,贴着黑色防爆膜的车窗上倒映出她姣好的面容。
她的眼睛微微的合着,红唇有些樱粉,面容疲惫而宁静。
长长的秀有些卷曲,凌乱的散在肩膀两侧,有些丝还凌乱的没入了她的领口。
白色的裙子有几道清浅的褶皱。
她似乎是累极了。
厉漠琛深深地凝视着此刻累极了靠在车窗上小憩的她,探手从旁边拿过了一条空调毯,丢在江晚的身上。
江晚睁开了疲惫的双眼,莫名的看了他一眼,继而自己将空调毯展开盖好,低声道,“谢谢。”
厉漠琛冷冷的看着她重新就要靠回车窗,探手一扳,江晚毫无防备的差点跌在他的怀里。
但是坐好后的江晚,也不在挣扎,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便沉沉的昏睡。
……
轿车停下后,江晚几乎是被一股大力给拽出来的,猛然惊醒的梦境令她有些大脑白。
“干什么……?”
江晚下意识地反问,看向了四周,只看得到现在宾利车队正停在京海市的市中心的商业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车子。
显然,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
外面的天空微微的泛着蓝色。
江晚茫然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厉漠琛拉着她的手腕,四周直径50米的地方被保镖全部围起来,有零零散散的人通过保镖的阻隔想要拍照观看。
许让立刻带着保镖去制止。
江晚只能听的到人群的嘈杂,车子的刺耳的喇叭声。
手腕上被人猛然掐住的疼痛,江晚丝毫的不怀疑自己的手腕已经青掉。
厉漠琛只是拉着她的手腕,大步的向着购物中心走去!
该死,一想到她为他买的衣服被陆伟霆穿上,他的心里就像是狂风暴雨一般的肆虐!
特别是,这一路上,厉漠琛仿佛神经质了一般,江晚不肯告诉他跟陆伟霆的所有事情,他立即吩咐了许让去查。
这一查不要紧,许让直接顺着网络查到了五年前的时候,江晚跟陆伟霆在一起的画面。
甚至,还有陆伟霆十八岁的生日宴的照片和录像,在奢华的陆家,陆伟霆像是王子一般出现在旋梯上,他从旋梯上走下来,径直的走向台下的江晚。
合照,陆伟霆跟江晚的合照。
江晚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陆伟霆穿着白色的礼服。
看起来天造地设,一对璧人。
他的怒意几乎冲天一般,几乎炸裂!
他简直就是在给自己找气受!
他满腔的怒火仿佛找不到泄口,闷在胸腔里继续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