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月听韩禹这么说,知道他是在为分家的事情铺垫,不然平时断不会当着大家表现出自己多看重媳妇,这时候她怎么表现都不好,只默默地站在一旁不说话,似是一切听从韩禹的。
“老四,你放心好了,你不在家我们都会好好照顾你媳妇的,再说平日里我们哪个不是先紧着她,生怕她累着,不会亏待了她的,你放心好了。”刘氏先就放话了,要是老四去就更好了,以前她还顾忌着老四有些事情都得拿捏着,也不敢在老四媳妇太要多了好处,老四要是不在家,老四媳妇是个好说话,还不是由得她哄。
“是啊,四弟,你放心,我们都会好好照顾你媳妇的,再说四弟妹本来就是个硬气的,谁也欺负不到她头上去。”王氏这般说道,平日里她难得出来,公爹婆婆不待见,妯娌媳妇也不喜欢她,她宁愿呆在房间里,不过家里生的这样的大事她还是得参与的。
韩禹听见王氏出来说话脸色就不好了,谁都知道是为什么,就王氏做出来的那些事,谁能放心?不怪老四不放心,还有江春兰之前做出来的那事,保不准就有王氏在里面挑唆,不然就凭江春兰那头脑,真不是大家小看了她,江春兰以前在韩家的时候就经常进出王氏的房间,只是没证据的事情也不好拿出来说,但是不妨碍大家猜想。
“王氏,你就老老实实地坐那儿,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杨氏心里不舒坦,不好说小儿子和小儿媳妇,王氏一说话就撞在了枪口上。
王氏有些悻悻然,到底还是没再开口了,其实心里也和刘氏打着一样的心思,要是韩禹不在家,她算计起苏文月来就更容易了。
李氏则是一脸愧疚的看着苏文月,想要说点什么,想到自家的情况,还是没有开口,无论如何她不想自己男人离开。
韩老头听了儿子的话就陷入了沉思,再看看几个儿媳妇各有各的心思,叹了口气,还是将一直压在心里的事情说了出来。
“分家吧,分了家各过各的,这事本来在老四媳妇嫁进韩家之前我就应了的,现在也是时候了。”韩老头说出这话的时候是无奈的,村子里只要不是过不下去了的,哪里会提出分家,一大家子和和乐乐才是福气,所以他虽然答应了苏家,老四媳妇过门之后却没有提过这个话茬,都是因为心里抱的私心,现在看家里这情形,还是早分家了好,早分家了就没那么多闹腾。
韩老头这话一说出来合了韩禹和苏文月的心意,家里其他人听到却愣了,没想到韩老头会提出分家,怎么就想到这上头了,要不说韩老头是个心里明白的,韩禹一说出那话,韩老头就已经琢磨出是什么意思了,本来这也是他之前答应过苏家的事情。
“老头子,你说什么呢,好好的分什么家,这不是裹乱吗,村里那些兴旺的人家,那个不是儿孙满堂,就没听说过分家的。”
杨氏第一个反应过来就不同意,虽然当初答应苏家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可那时候是他们家势弱没办法才应下来的,她心里压根就没这个想法,这些日子以来,看着老四媳妇还算好说话,苏家也从来没提起过分家的事情,杨氏更不愿意提起分家的事情,哪里料到自己当家的就这么冷不丁的提了出来,有些气急败坏的激动。
“做人就得守信用,当初答应过人家什么你都不记得了吧,何况儿子大了各有各的心思,你看看这些日子闹的,都是什么事!老四这会要去应征,把家分了,让大家安安生生各过各的日子,老四也好安心。”韩老头倒是想得开
“有什么好不安心的,谁说一定得老四去,家里又不止他一个儿子,我不答应分家!”
杨氏这话说出来除了苏文月,其他几个儿媳妇脸色都变了,平时婆婆偏心也就算了,这个时候说出这些话很让他们接受不了,一样都是儿子,凭什么老四就去不得!
“娘,平时怎么样就不说了,老四他自己都应了,同样都是儿子,你怎么能这么偏心!”刘氏想到就说了出来,话里满满都是愤懑不满
杨氏也是情急之下才会说出那样的话,被刘氏这么一质问,还真有些答不出来,憋得脸都有些红了。
韩虎虽然心里也有些涟漪,不过到底韩禹是他弟弟,他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见自己媳妇把娘逼成了这样有些不忍心,何况他也并不是很赞同分家的事情。
“爹,是不是老四去咱们再商量,分家的事情怕是不妥,娘有些话也没说错,村子里但凡兴旺的人家哪里有分家的道理,再者父母在不分家,您和娘都还健朗着,哪就到了分家的地步。”韩虎的思想比较老旧迂腐,和大多数人的想法是一样的。
韩虎说的话在韩老头面前还是很有分量,韩老头吧唧的抽着旱烟,思量着。
“孩子他爹,爹他老人家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听爹的就是了。”刘氏知道自己讨人嫌,可还是忍不住在一旁插嘴。
要是换在平时别人不说,刘氏头一个就不会愿意分家,毕竟苏文月的身家摆在这里,不分家她能得不少好处,分了家可就什么也没有了,可遇上这样的事情,在自己的男人之间抉择,这点好处就不算什么了,在她看来只要分了家,韩禹去应征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再落不到她男人头上。
至于二房和三房,分家于他们来说是无可无不可的事情。
韩全或许和韩虎一样,有些愚孝和迂腐,觉得分家不好,李氏却是万般愿意的,一家子人住在一起,被婆婆压着不说,妯娌几个,除了老四媳妇没一个好相与的,他们这一房都是老实人,事事只有被欺负的份,再来她也有私心,不希望自己男人离开。
而三房,韩林就是个浑的,想着分家之后财物都掌在他手里,由得他挥霍,上头又少了人管着,乐意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