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嘉树见不得她这副模样,戳心窝子疼!
他弯腰将她抱住:“对不起,是我没护好你!”姜丝妤又哭了,哽咽道:“是我离家出走,不告而别。你一定、一定吓死了吧?呜呜呜~家里都还好吗,公婆他们,还有我爸妈,都吓死了吧?我……呜呜……我当时没办
法了,如果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会跟你商量,但是跟儿子有关,我就不敢冒险,我明知道是个圈套,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呜呜呜……”
“傻子!”倪嘉树头一低,太多话想说,又说不出来:“怎么能怪你呢,都怪萧猛父子,现在萧猛死了,还剩下萧厉南,我一定会、把他撕了!”
夫妻俩既是后怕又是庆幸,抱头痛哭起来。
不远处的陈坚也被感动了。
等小暮川吃饱了,他就打了个嗝儿,主动伸出小手去推陈坚递来的勺子。
陈坚直笑:“刚才你不是等不及么,怎么现在又变成嫌弃了?”
姜丝妤听见,带着浓浓的鼻音道:“你摸摸他肚子,是不是圆鼓鼓的?他吃不了太多的。”
“他吃了小半碗南瓜粥。”陈坚放下勺子,去摸了摸小暮川的肚子:“哇,跟个小气球一样!”
倪嘉树夫妇破涕而笑,彼此相拥着,异口同声道:“那别再喂了。”陈坚抱着小暮川往阳台走过去,窗外已经黑了,可霓虹璀璨,小暮川瞧着街景就兴奋起来,好像已经忘记了之前的危险处境,不停挥着稚嫩的小手,对着窗外的景色指点
江山般:“咿呀!噢咿…咿咿呀!”
软软的小身子,就这么搂着,陈坚心都化了,也想生孩子了。
而姜丝妤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倪嘉树放开她:“我把床桌铺上,咱们吃饭!”
须臾,小桌上摆着青椒牛柳、糖醋里脊、红烧鱼、西蓝花炒虾仁、蚝油生菜,还有一桶的乌鸡汤。
姜丝妤吃的特别香,边吃边夸:“太好吃了!好吃啊,好吃呢!”
陈坚在不远处笑着。
倪嘉树则心疼不已,想问“萧厉南都给你吃什么了?”可又怕触及她情绪而不敢问。
他只能多给她夹点菜,把好肉都留给她,比如鱼肚白上的那些肉,再让她多喝点乌鸡汤。
姜丝妤额头隐隐有汗,她面色也略显苍白。
倪嘉树瞧着,若有所思:他给她擦过身子了,房间里有空调,她是热的?
脑海中浮现出当初她脚踝受伤还要穿高跟鞋,因为疼痛而浑身冒汗的样子。
那一幕与现在,何其相似。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一脸认真地问:“腰疼?”
姜丝妤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只是默默望着他,半晌灿然一笑:“还好。”
倪嘉树眼眶一烫,想替她疼都没办法:“快吃,一会儿时间到了,让护士过来给你输液。”
姜丝妤:“嗯。”
小暮川这会儿醒了,看见爸爸妈妈都在身边,还能听见他们的声音,他心情好极了。
他在阳台上唱歌,唱累了,就趴在陈坚肩头,还不肯睡,双眼乌溜溜地转着,似要把这人间的夜景深深印入心里。
吃过饭,倪嘉树稍微收拾了一下,把姜丝妤抱起去了洗手间。
姜丝妤:“啊,你干嘛啊,我可以自己走,阿坚还在呢,你干嘛抱我,你……”
倪嘉树关了门,轻笑着:“给你洗头。”
她身上被他擦得干干净净的,可是头却没洗。
姜丝妤脸红透了,抓过一缕头放在鼻尖,嗅了下:“臭了吗?”
倪嘉树:“你想让我说真话?”
姜丝妤:“……”
倪嘉树:“坐好,低头,我帮你洗,你享受就好。”
姜丝妤:“有劳老公大人啦!也谢谢你不嫌弃我!”
倪嘉树:“老夫老妻,谢什么!”
陈坚一边带孩子,一边听着倪嘉树夫妇的互动,心里暖暖,他又开始幻想李萌琦生孩子住院,他亲自照顾李萌琦的画面来,希望也能这般温馨甜蜜。
公寓。
萧厉南没有回南苑,因为他弄丢了姜丝妤跟小暮川。
他住在市区的复式公寓,让手下们半夜去洛氏集团的员工医院抢人,还说要不惜一切代价。可是,手下探查回来的消息却是:洛天子停掉了郊区两家大型度假村跟游乐场,也停掉了市区的俱乐部,甚至还把祈星大酒店也停掉了!洛天子集合了洛氏集团旗下所有
产业的安保力量,约一千三百多人,将员工医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萧厉南简直要疯。
他们萧氏集团没有俱乐部跟度假村,就算把办公区跟工厂的保安加在一起,顶多就三百人。
萧厉南给总统打电话,结果总统普通盖脸把他骂了一顿:“我都已经帮了你们这么多了!
我都限制了他们入境,又动一切力量帮你查全市监控找人,结果你还能把人弄丢了!
现在我怎么帮你啊?
人家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今天他们报警,要不是我从中帮着你,那三具尸体肯定会查到你头上!
厉南啊,我跟你爸爸是兄弟,他走了,我到现在还在悲痛,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也算我半个儿子,我不能看着你继续误入歧途。
既然事已至此,你就放弃吧,这么多女人,何必非要找一个已婚的?”
萧厉南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对方不会帮他了。
萧厉南:“打扰了,阁下早点休息!”
结束通话后,他气的把书房里的所有东西都给砸完了。
闭上眼,他胸口起伏不定,怒意未减:“我不会放你们走!绝对不会!死也不会!”
医院。
倪嘉树帮姜丝妤吹干了头,不多时,护士就进来给她扎针输液了。
而他们夫妻俩逗了会儿小暮川,小暮川也睡着了,被放进了婴儿床。
陈坚给倪嘉树送了咖啡,给姜丝妤送了热牛奶,又出去守着。
夜,静悄悄的,混合着孩子身上的那味儿,生活的气息与真实感这么浓烈,让人心安。
姜丝妤琢磨了好一会儿,看着倪嘉树:“嘉树,有个事情,我想跟你说。”倪嘉树握着她的手,温柔地笑了下:“你想说,我就听。”言外之意,如果你觉得为难,或者抗拒,也可以不说,我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