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欣怡见文烨焱不开口,自己是主人再不说点什么也不太好,毕竟人家对她又挺好的,没话找话是她的强项不是吗?
于是,江欣怡站起身找出上次出门买的干果,放在文烨焱的面前说:“贵客上门,没什么好招待的,先吃这个吧,等萍儿烧了开水就给你沏茶。”
“你不让我叫你三嫂,我这都不知该怎么称呼你了。”文烨焱抬起头很不好意思的看着江欣怡说道。
“什么不好叫啊,你可以叫我小江、欣怡、不怕吃亏的话,也可以叫小怡(姨)的。”江欣怡不怀好意的说着。
“小怡(姨)?唉,你呀,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这么调皮!”文烨焱回过味来了,无奈的摇着头说。
“什么呀,你也不比我大,怎么装老成来说我。”江欣怡故意瘪瘪嘴说。
“好了,没有外人的话我叫你欣怡好了。”文烨焱说这句的时候没有抬头,也没跟她计较究竟谁大。
“叫什么都无所谓了,就一代号而已,对了小七,咱出去走走吧,我很想去外面看看的。”江欣怡撒着娇说。
“到外面?可是外面正在下雪呢,你的身子刚好些,还是再养养吧,我陪你这这里说话不好吗?”文烨焱很想答应她,很想陪着她四处走走,可是他还是违心的拒绝了,今日若是领她在街上转一圈的话,明日整个京城就都传出烨王爷跟瑀王的妃子有染的话题。
他早就想好了,如果江欣怡答应他的话,他会想到个好的办法,让江欣怡和他都来个“意外身亡”,那么这个世上就在没有这么俩个人了,当然也不会给瑀王哥哥留下任何丑闻的。
“什么呀,你自己的身体不也不好吗?无端端的还晕倒,你当我不知道啊,不就是怕别人说闲话吗嘛,哼。”江欣怡小嘴一撅不高兴的说。
“你不怕吗?”文烨焱问。
“有什么好怕的,人正不怕影子斜,咱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江欣怡说完,往自己嘴里丢了一颗梅子进去。
“欣怡,你在这里开心么?”文烨焱站起身,走到江欣怡的身后,才问道。
“这个还要问吗?”江欣怡用小铲子拨拨盆子里的炭火反问着。
“那么,对于你来说,小萍是什么?”文烨焱其实很想问他自己,在她的心里是什么,可是他绕了个弯,先拿小萍试试水。
“小萍是我的姐妹呀。”江欣怡想都没想就给了他答复。
“那我呢?”文烨焱问。
“你?呵呵,你是朋友啊。”江欣怡笑嘻嘻的说。
“那么我三哥呢?”文烨焱一听她说自己是朋友,心里顿时有些激动,连忙问。
“他?他什么都不是。”江欣怡的语气顿时生硬了许多。
“你恨他?”文烨焱不知为什么,听见江欣怡这样回答他,心里反而没有那本该有的兴奋,他又问。
“有爱才会有恨,我跟他之间没有爱,所以也就不存在恨,要说我跟他之间还有什么,我想,应该是仇吧。”江欣怡冷冷的说着,心里暗暗在想,最好在离开王府之前把这鞭打之仇给报了,还有上次被他灌的那个药的事,尽管自己也咬了他,挠了他,可是跟他给予的相比简直就是毛毛雨。
“那么,如果有一天他觉误会了你,某些事情也错怪了你,而加倍的来补偿,你会怎样?”文烨焱有点担心的问。
“什么都没有用的,他永远是他,我永远是我,我俩就是两条永不交叉的平行线而已。加倍的补偿我?用什么?金银珠宝?银票?还是让我拿着鞭子把他打我的给双倍的打回来?就算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误会,什么仇,也走不到一起去的。”江欣怡实话实说。
“欣怡,假如上天再给你一个从新选择的机会,你会怎样?”文烨焱
江欣怡一听他这么问,就觉得这个小七今天非常的奇怪,她没有去分析文烨焱的话是什么意思,而是琢磨着怎么忽悠他,因为她早就给了自己重新开始的想法了,那就是离开王府,过自在的日子,财产已经能转到外面了,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而已。可是这话不能跟他实说是吧!毕竟人家是亲哥俩。
“嗯,这个问题有点难度,我得好好想想,下次再回答你。”江欣怡来了个缓冲,蒙混过关,根本就没有明白文烨焱的意思。
文烨焱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又没有办法,他认为自己太急了,如果贸然的把他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只怕会吓坏眼前的人,要不,还是再等等吧,这段时间里,自己要常来坐坐,再往她的心灵深处走走,给她足够准备的时间,再对她表白吧。
“萍儿,你在干嘛?还不赶紧进来烤火?”江欣怡站起身到门口对着外面喊,她知道小萍是在故意躲开的,真是个傻丫头。
“欣怡,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文烨焱见她开始心疼那个丫头了,心想自己这是碍事了,赶紧走吧,哎,不论是自己烨王府,还是这瑀王府里,他还真的没有见过哪个女主对个下人丫头这么好的,感动之余,他倒是有点吃醋了,貌似他这个王爷还没有一个丫头重要。
文烨焱离开后院,径自走出瑀王府,连他三哥那里都没有去,他迈出瑀王府的大门后,文瑀鑫才从旁边走出来。
原来文烨焱自那日离开这里,一连几天都没来过,听说是出门去了。
昨夜突然来找他,告诉他小槐一家被刺的一些事情,他才知道自己的弟弟为了帮江欣怡洗冤,特意去了小槐住的村子,并且在那里住了两天,经过仔细的查问,得知那日的一些情形。
根据村里的几位老人和孩子的证实,事当日,真的有个漂亮的女人与一个额头有疤的男人从小槐家的那个方向走向村子的另一头,后来,只看见那个女的一个人返回。刘钧去询问的时候,大家都不肯说,怕惹祸上身,文烨焱去的时候,苦口婆心的对他们说,因为没人证明,所以那个漂亮的女人蒙冤挨打,这样,村里知情的老人才内疚的把所看见的都说了出来。
江欣怡说的话,文瑀鑫不信,可是自己的弟弟所说之言他没有理由怀疑,唯一跟他亲昵的弟弟都不能相信的话,还有谁更可信呢?
当日击毙的几个杀手里没有额头带疤的人,连成在后山抓的活口,后来咬舌自尽的那个额头上也没有疤,但是可以肯定他们绝对是一伙的。
由此得出的答案就是,一,那日刺杀小槐他们的杀手是江世谦的人,也就是正宫皇后的人,太子知不知情没人会知道,他们的计划,江欣怡并不知情,而他们为了保全她,特意引开她。
二就是那伙杀手的主子另有其人,为了嫁祸给江世谦他们,或扰乱文瑀鑫的判断,所使的计谋。
这样一推断,事情就明朗了许多,当日去那里是收到信鸽临时决定的,江欣怡女扮男装出门,遇见太子是不是偶遇就不必去深究,关键是当文瑀鑫把她从酒楼抱出来的时候,是他决定她去的方向,而不是她自己要跟去的。再一个疑点就是,如果杀手是她引去的,大可以等她离开后在动手,而不必那样的迫不及待。
这样说的话,真的冤打了她,也难怪她会那样疯的扑到他的身上,泼妇一样的咬他,挠他。文烨焱说完以后就离开了,而文瑀鑫却是一夜未眠。
他一直在心里为自己开脱,没有冤枉她,即使冤枉了也没有什么好内疚的,一个祸国殃民奸臣的女儿,也必定不是什么善类,可是不管文瑀鑫怎样找理由为自己开脱,他就是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想起她喝醉了躺在他的怀里的样子,想起她与小槐开心的舞动双手唱着:“两只小蜜蜂呀,飞在花丛中呀,左飞飞,右飞飞,飞呀啵啵,飞呀,啵啵。”的样子,想起那鞭子抽她的时候,她疼的直哭却死都不肯讨饶的样子,想起她在静室的草窝里熟睡的样子,还有很多很多她的点滴,都让他挥之不去。
最刺激他神经的是,弟弟文烨焱已经明确表示,要领她远走高飞,为了他最讨厌的女人,弟弟竟然可以抛弃一切。
关于杀手这件事情,弟弟表示不会对江欣怡说,之所以会带着虚弱的身体去查证真相,就是证明给文瑀鑫知道,她不是那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坏女人,希望文瑀鑫以后不要在为难她了。
今早文烨焱一来,文瑀鑫就知道了,是的,弟弟有说过的,等她身体养好了就对她表白的,那么今天在后院待了那么许久,应该说了吧,文瑀鑫不知道自己顶着雪花在花园里究竟转了多少个来回,他现自己竟然很怕她会答应弟弟,和他离开瑀王府,她嫁入王府后,过的是什么日子,自己是怎样对她的,这次又经历了小槐的事情,她也一定想离开这里吧!
可是刚才看见弟弟的神色,似乎没有特别的激动高兴呀,是她拒绝了,还是他还没有开口表白呢?而自己呢,为了身边少个钉子而高兴?可是为嘛就高兴不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