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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自私又无情 并钻石满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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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吱呀吱呀的响得厉害,外头的人听着这声响纷纷红了脸,屋内的气氛也的确火热。

“再忍一会儿,马上就好了。”林清愚小声道,看着楚姒额头的薄汗,笑道:“要不你先停下,我来吧。”

楚姒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松开了手,林清愚则是更加卖力的开始用手抓着床摇晃起来。

楚姒在一侧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想起方才的场景,唇角尽是笑意。

他忽然跑进来,一副要办大事情的样子,结果就是让她轻呼一声,然后开始和他一起摇这大床,外头的人指不定现在都在想些旖旎画面了。

“还有多久?”楚姒开口问道。

林清愚故意提高了声音:“快了,马上就好……”

外面的人听得脸又是一阵红只有绿芽和绿檀两脸懵逼:“这里头怎么了?”

“哦,没事。”跟着的林傅淡淡道。

“没事?可是里面声响这么大,大家好像都在偷偷笑呢。”绿芽不解,她完全没把楚姒和林清愚往那个方向想。

绿檀倒是回过味来了,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林傅:“你家世子还真是个登徒子。”

林傅见她明白了,轻咳两声:“我跟他不一样。”

绿檀白了他一眼,也瞪着眼睛往那小屋看去了,心里想着,若是楚姒是被迫的,她定不放过林清愚!

竹林某处,素素看着面色平静的黑衣女子,略有担忧:“走吧。”

那黑衣女子浅浅一笑,明媚的眸子生出几分欢喜,声音柔柔道:“走吧,咱们去接慕明,他也该来见见他的父亲了。”

素素垂下眸子,女子深深看了眼竹林深处,转头便消失在了林中。

林清愚好容易停下,这才瘫倒在了床上:“好累。”

“那就多休息。”

“没错,这几日是要好好休息,不然过几日你嫁过来以后,怕没个停歇了!”

“林清愚!”

“我是说我会忍不住……”

“你——!”楚姒面色微红,面对他这明目张胆的荤话,竟不知说什么。

见楚姒眼泛湿意,林清愚忙严肃了面色,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姒儿,你别气,我不说了。”

瞧着他还先委屈了的模样,楚姒深吸一口气,盯着他:“那你往后……”

“都听你的。”林清愚嘻嘻笑道:“你说要就要,不要就不要……”

楚姒闻言,脸更红了,林清愚却直接俯身噙住她的红唇,温柔掠夺间用低哑魅惑的声音小声说着:“姒儿,我真担心我忍不住。”每日最爱的人就在怀中,他也是成年男子,但他庆幸自己忍住了。

楚姒浑身都变得酥麻无力后,他才终于将她松开,外面也传来了媚娘的咳嗽声:“主子,凤冠还没试过呢。”

林清愚看着怀中微微喘息的人儿,轻笑道:“出去吧。”

楚姒眨眨眼睛,略带羞涩的撇过脸去:“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这会儿楚黛儿和楚秀秀也应该出来了才是。

“好。”林清愚看着她这幅模样,心中荡漾,却死死压制住自己的冲动,替她整理好衣冠,便带着她出门了。

媚娘看了看楚姒面上的潮红和殷红的嘴唇,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笑起来:“少夫人,可要试试凤冠。”

“不必了,媚娘亲自挑选打造的,肯定合适。”楚姒浅笑道。

媚娘莞尔,侧身让在一侧,林清愚便拉着楚姒的手离开了。

绿檀一路上都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楚姒的反应,见她没有丝毫不虞,这才松了口气。

林清愚直接把楚姒送到了楚府,这会儿楚黛儿和楚秀秀还没回来,但是也不打紧了。

“我这几天要留在侯府准备迎娶的事儿,晚上我不在。你能睡好吗?”林清愚抬手轻轻抚着楚姒的脸颊笑道。

“自然。”

“那就好。”

林清愚目送楚姒下了马车,进了楚府,这才吩咐林傅:“去太子府。”

才回到楚府,便听说皇上传旨的公公已经来过了,楚秉松代为接旨,楚蓁蓁也捧着圣旨高兴的不行。

楚姒才回逐锦阁,楚秉松便过来了。

“皇上怎么会突然连你的婚事也提前了,难道是你说了什么?”楚秉松有些怀疑楚姒透露了计划。

楚姒看着愠怒的楚秉松轻笑:“女儿什么也没说,皇上之所以提前婚期,是因为逍遥王想提前婚期,皇上也想借此去去民间的愁苦之气,仅此而已。”

楚秉松看着她,总觉得不安,原本楚姒还要过大半年再离开,他觉得自己最起码还有半年的时间可以用来做准备,可是到了如今,却是一点空闲也没有了。

“你不能这么早嫁!”楚秉松道。

楚姒莞尔:“父亲没接到圣旨?”

楚秉松狠狠盯着她:“楚姒,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信了秦雪的,以为是我害死了你娘对不对?所以你打算报复我,等你一出这楚府的门,你就会开始报复我!”

楚姒笑容更大了:“父亲在说什么?女儿一个小小女子,要如何报复你?再者,当年真的是你害死了我娘吗?”

楚姒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让楚秉松登时就怔住了。却越发觉得楚姒不可掌控了,不由想起之前徐瑾的话。

楚姒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只笑道:“父亲好歹是一朝丞相,若是再传出什么不好的话,也不知外面的百姓们会怎么议论,今儿皇上还提了您呢,说您年纪大了,办事越来越糊涂了。”

“你大胆,这是你跟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我只是在转述皇上的话而已,父亲若是觉得不好听,可以少来逐锦阁,不然我的口无遮拦怕次次都会惹得父亲不开心。”楚姒眸光清寒。

楚秉松死死盯着她,他真不知道楚姒这股子不怕死的劲儿是从哪里来的。

“那你就好好备嫁吧,不要指望我再给你准备什么。”楚秉松说完,一甩袖子便离开了。

小福儿忙跑过来看着楚姒:“小姐没事吧,老爷也太自私无情了些,怎么能跟小姐说这样的话呢,好歹也是亲生的……”

“亲生的又如何。”楚姒淡淡道,就连他一直敬重的老夫人和结发妻子,不都被他害死了么,他这样冷漠无情,对他来说太正常了。

小福儿不明白楚姒的意思,绿檀却知道,忙推了把小福儿:“小姐十日以后就要嫁了,咱们还是想想该准备些什么吧。”

“对啊,到时候还要带不少的陪嫁丫环婆子呢,小福儿,你去跟春枝说说,把卖身契都拿来,好生挑出一些来。”绿芽也道。

小福儿思维忙回到正轨上,兴奋的道:“好,我这就去找春枝姐姐。”说罢,又看了看绿芽:“那我应该可以跟着小姐去侯府吧?”

看着小心翼翼的小福儿,绿檀使坏道:“那可不行,小姐说了,你笨手笨脚的又啰嗦,最好不要带你……”

“真的吗?”小福儿信以为真,眼里立马就湿了。绿芽忙瞪了绿檀一眼,上前拉着小福儿:“你可别听她瞎说,小姐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你去寻春枝吧,到时候你们要过去,肯定都能过去的。”

小福儿一听,这才扭头瞪着绿檀:“坏人,哼!”说罢便气冲冲的跑了。

绿檀怔了一下,看着偷笑的绿芽,撇撇嘴,却是笑道:“这啰嗦的管家婆,到时候带过去了可有的你们烦。”说罢便扭头去里面找楚姒了。

外面天色渐晚,楚黛儿和楚秀秀竟一夜未归,反倒是楚蓁蓁,在秦雪的房间里搜罗的越发的厉害了。

楚秉松来的时候,悄无声息,也并不知道床帏后头还有一个楚蓁蓁。

秦雪看到他的时候,眼神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楚秉松,快杀了我吧,这样我就能变成厉鬼找你报仇了!”

“报仇?”楚秉松冷笑:“连杨佩都没回来找我报仇,就你,能行吗?”

秦雪看着他,哈哈大笑起来,眼泪流下,仿佛从前江边的温润书生,国公府美貌与才华并重的小姐,都只是幻影。

“楚秉松,你既然这么恨我,当初为什么要娶我,还要逼我杀了杨佩,扶我为正室。”

楚秉松也回忆起当初的美好,可却迅速摇了摇头:“你给我闭嘴,这些都是你自找的,如何能怪我?”

秦雪看着他,轻笑:“我早该知道你是个冷漠无情的人,不过临死之前,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还想耍什么花招?”楚秉松皱眉看着她。

秦雪冷笑:“当年你那么多才出生就夭折的孩子,都是我杀的!”

“秦雪——!”

一听到孩子。楚秉松激动起来,这么多年,他就说为何自己总是再生不出儿子,而外室却能生出来,却原来是秦雪在捣鬼!

楚秉松的手掐在秦雪的脖子上,秦雪却笑得越发狰狞,挣扎着看着楚秉松:“我死后,你杀杨佩,杀你生母,杀我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的,楚秉松,你迟早要下十八层地狱来陪……我……”

秦雪瞪着眼睛看着楚秉松,可在他越发收紧的手掌下,两眼也失了神,头也歪在了一侧没了声息。

“你敢威胁我,你这个小娼妇,贱女人!”

楚秉松不断咒骂着,直到心里的情绪宣泄够了,这才松开了手。

看着瞪着眼睛死了的秦雪,楚秉松忽然觉得心越发的麻木起来。

“秦雪,这都是你逼我的!”说罢,扭头便直接离开了。

他走后,窗幔后面一直躲着的楚蓁蓁这才走了出来,怀里抱着一堆的珠宝首饰,可两只眼睛却变得通红,她亲眼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杀了自己的母亲,却没走出来。

楚蓁蓁一扭头,对上秦雪凸出的眼珠子,吓得跌坐在地,珠宝也散落了一地。

她慌了神,忙将东西收好,却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楚蓁蓁面色微白的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楚秉松已经在房间等着了。

“你去哪儿了?”

楚秉松森寒的声音传来,楚蓁蓁吓了一跳,可身上的珠宝却是没地儿藏了。

楚秉松看着她的东西,眼睛危险的眯起来:“说,你方才在哪里,我并没有允许你出如意苑,你是从哪里回来的?你身上这些东西又是哪儿来的?”

楚蓁蓁吓得跪在地上,咬咬牙:“我刚才在西厢房里,这些珠宝都是我已经放在那里的,现在只是去取回来了而已。”

“是吗?”楚秉松怀疑的看着她,楚蓁蓁忙点头:“我知道以前杨佩存了一些珠宝在西厢房的某个小匣子里,如今正好想起,就去看了看,没想到还在,就全部拿回来了。而且十日后我就要嫁给逍遥王,我想给自己弄些嫁妆……”

楚秉松面色黑沉,听着她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睨了她一眼。逍遥王如今肯定对自己怀恨在心,他原不想跟逍遥王再扯上关系,但是楚姒马上就要嫁走了,皇上也不一定再会给自己面子,所以在逍遥王府留一个自己的眼线,防止逍遥王对自己下阴手也好。

“你祖母的小库房中还有不少东西,回头我会让你给你抽出三十二抬出来,加上你自己的,六十四抬是有的……”

“谢谢父亲。”楚蓁蓁大喜,可想起方才楚秉松活生生掐死了自己的母亲,不由又惊惧起来,忙低下头不敢漏出马脚。

楚秉松睨了她一眼,提步便要出去,走之前,看到她怀中一支翡翠的簪子,这簪子他认得,是之前自己送给秦雪的,仅此一支,杨佩不可能有。

难道说方才楚蓁蓁她不在西厢房,而是在……

楚秉松的目光瞬间变冷,盯着楚蓁蓁:“你方才到底在哪儿?”

“在西厢房。”楚蓁蓁忙慌张道,可她这一慌张,楚秉松便知道了,笑着在她面前蹲下身来,抬手如同以前般轻轻顺着她的头发:“蓁蓁,你就算是嫁出去了,也得有一个强大的娘家做支撑,你才能保住王妃之位,明白吗?”

“蓁蓁明白。”楚蓁蓁忙点头。

楚秉松看她如此,冷笑着轻哼了一声:“你千万不要学你母亲跟我作对,这世界上,只有聪明人才能活得长久。”

“是。”楚蓁蓁慌张点头,楚秉松见她应了,这才从她手里抽出那支翡翠簪子:“这簪子是我以前亲自画了图,找人特意为你母亲打造的,寻常绝不会出现一样的,你要学着聪明一些,不然去了逍遥王府,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父亲可就舍不得了。”

听着楚秉松一下变得鬼气森森的话,楚蓁蓁浑身都抖了一下,难道这就是他的真面目吗?

“蓁蓁明白,蓁蓁想要站稳脚跟,一定得要父亲多多扶持。”

“明白就好,逍遥王的计划我不会照做,所以你可以安心的嫁过去,到时候可要听父亲的话。”

“蓁蓁明白。”楚蓁蓁咬牙,可为了未来的前途,她也顾不得许多了。

楚秉松见此,这才离开,待他一走,楚蓁蓁这才瘫坐在了原地,开始大口的喘气。

秦雪的死讯是第二天才传开的,只说是咬舌自尽了。众人都表示理解,毕竟曾经威风的楚夫人变成如今这样的人彘,肯定是受不了的,如意苑的人则是被楚蓁蓁看着留在如意苑,谁也不许踏出院门一步,但凡有乱说话的,都被她拖出去毒打一顿只剩半条命了。

葬礼上,难得看到了定国府的人,白氏亲自过来的,一身大红色的喜庆衣裳,画着浓妆,看起来气色不错。

灵堂前,楚姒并没有来跪着,为仇人守灵,她绝做不出来。

楚蓁蓁跪在灵堂前,白氏领着人过来,乌拉拉一大片,可没一个跪下点香烧纸的。

“外祖母……”楚蓁蓁并不想就这样跟白氏断绝关系,可白氏却根本不想搭理她,只道:“她就这么死了,真是有福气。”这几日她正琢磨着等楚府的晦气散一散,好好来折磨她一番呢,不然自己的翡儿就这样被她害死了,自己多不甘心。

白氏这话听在众人耳朵里,却是十足的讽刺,但白氏也不在意旁人怎么看了,只盯着楚蓁蓁:“我的翡儿也在天上呢,蓁蓁,你好好在你母亲面前好好祷告几句,让她千万不要欺负我的女儿,不然,我也不会放过她的女儿……”

楚蓁蓁惊愕的看着白氏:“外祖母……”

“我不是你的外祖母!”白氏一阵怪叫,看到旁人怪异的眼神,又平复了情绪,拢了拢身前的衣裳,笑看着楚蓁蓁:“听说你过几天就要出嫁了,我算算,那时候你娘正好过了头七呢,好日子,真是个好日子。”

旁人都不说话,但生母亡故她便出嫁,外人会怎么看?

楚蓁蓁现在顾不上这些,她只知道,这件事越是拖的久纰漏就会越多,她现在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不然她这辈子都完了。

“外祖母,这是皇上的圣旨,蓁蓁不敢违背。相信母亲在天之灵。也会希望能借蓁蓁出嫁,来驱一驱楚府这半年来的晦气,保佑楚府平安的。”楚蓁蓁红着眼睛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白氏瞧着她,笑了起来:“我真是没有低估你,伶牙俐齿,跟以前一样,就是如今你也是个脏污的身子了,逍遥王爷还愿意娶你,我也佩服逍遥王爷的好心。”白氏连带把逍遥王也损了,反正他们定国公府是跟着太子的。

旁人皆是看得兴致勃勃,这样的热闹寻常可看不到。

白氏在这里说的正欢,楚秉松也刚好过来了,听到这些话,面色黑沉:“国公夫人,既然已经跟我夫人断绝了关系,如今过来一身喜庆打扮是何意思?”

“说这话就显得楚丞相小气了。”白氏笑开,看着楚秉松:“我也是来了才知道秦雪死了的,若是早些知道,说不定还会好好查查她到底是怎么死的,说不定是有人嫌弃她,直接杀了她……”

“秦夫人!”楚秉松已经恼了,心里却有些慌了。

白氏也是个人精,却并不想插手楚秉松的事儿:“不过现在人已经入了棺材,我也不会再扰她清净。这次过来,本是给楚府的二位小姐送添妆来的。怎么只瞧见二小姐,不见大小姐?”

楚秉松根本不想让她去见楚姒:“楚姒昨晚回来后受了风寒,已经病倒,就不劳烦夫人亲自过去……”

“那我可一定要去看看。”说罢,扭头就自顾自的走了,楚秉松也没有由头将她拦下,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咬牙切齿,这些都是秦雪招来的,如今秦雪死了,这些人怎么还是阴魂不散!

“父亲,外祖母说……”

“她不是你的外祖母!”楚秉松激动道,瞧见旁人讶异的神色,这才冷冷看了眼楚蓁蓁,又转头去招呼来吊唁的宾客了。如今皇帝下令,要将楚家的两个女儿嫁入王府和侯府,京城里的官员们,不论是想攀着王府的还是太子府的,自然都不敢懈怠,来了不少。

楚蓁蓁看着他转身,还是问道:“父亲,弘哥儿呢,他不是已经改到了母亲名下,如今守孝他怎么不在?”

楚秉松倒是忘了这一茬:“弘哥儿伤心过度,迟些会过来。”说罢,便转头离开了。

楚蓁蓁闻言,气得直接将手里的一把冥纸都扔进了火盆中。

楚姒淡淡听小福儿说着前院的情况,听着前院的嘈杂声,神色平静。

秦雪的死早在预料,所以她并不惊讶。

“春枝好些了吗?”楚姒问着小福儿。

小福儿轻叹一声,在一侧坐下:“还在为白雪姐姐的事儿伤心呢,小姐不是给她定了婚期在这个月中旬么,如今已经月初,她却也没了什么心思准备。”

“她是怕了。”傅大娘刚好端了汤过来,无奈笑道:“春枝姑娘一看就知道是个心思细腻的,想得多,如今白雪姑娘和江妈妈一走,她难免害怕嫁入夫家后,没了小姐的保护,她一个人应付不来。”

“您倒是了解春枝。”小福儿在一旁道。

傅大娘看了她一眼,转头又出去了。

楚姒靠坐在床边,端着羹汤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绿芽却是将要带走的名单拿了过来:“小姐您瞧瞧,可还要带谁?”

楚姒看了看,瞧了眼紧张的小福儿,道:“傅叔呢,怎么没有他?”

傅叔是小福儿的爹,小福儿一听,立马紧张起来:“小姐,我爹他干不了什么重活,人也不机灵,您不会嫌弃他吧。”

绿檀直接拿手指弹了下她额头:“瞎想什么呢,你爹的卖身契都在老爷手里。”

楚姒闻言,想了想,转头道:“绿芽,明日你去趟前院把傅叔的卖身契要来。”

“可是老爷会给吗?”

“会的。”楚姒似想起什么,莞尔。楚秉松前怕狼后怕虎,如今的他就是没有保护的惊弓之鸟,这样的人,最好对付。

绿芽颔首应了,几人正商量着还要准备什么,外头便来了消息说白氏来了。

楚姒惊讶白氏竟来的这样晚,若是早些,她一定不会放过折磨秦雪的机会,昨晚楚秉松将秦雪杀了,倒真是她的福气了。

几个丫头忙收拾了站好,楚姒则是躺在床上,额头搭着一块温热的毛巾。

白氏一进来,瞧见楚姒这般,以为她是真的病了。

“你倒是病的刚刚好,不用去给她跪着守孝。”白氏自顾自在一旁坐下。

楚姒睁开眼看着她:“国公夫人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没什么大事,就是过来给你送些添妆礼。”说罢,便立马叫人抬了四五个箱子进来,各个看着都沉甸甸的。

楚姒微微挑眉,这白氏前段时间不是还跟赵训炎一起算计自己么……

“多谢国公夫人……”

“你叫我外祖母吧。”

楚姒轻笑:“国公府既然已经跟母亲断绝了关系,姒儿自然也不敢乱叫。国公夫人可还有其他的事情?”

楚姒这是明显的下了逐客令了,白氏这个人,心胸并不宽大,自己跟她不算有大仇,可也有些小过节,她断不会无缘无故的送这么些礼来。

白氏闻言,面上笑容冷了些:”你看来不是很欢迎本夫人过来……”

绿芽在一旁道:“小姐生病了,身子觉得乏的很,连夫人的灵堂都没去守呢,若是照顾不周,还请国公夫人多担待些。”

白氏闻言,只道:“你这几个丫头跟你一样都是伶牙俐齿的,难怪侧妃娘娘总说想讨一个回去伺候呢,我瞧着也是喜欢的紧,若不是知道你都心疼的紧,也想跟你讨要一个回去。”

楚姒轻笑,原来是为了蒋繁过来的。

“蒋侧妃还托您带什么话给我了?”楚姒问道。

白氏笑看着她:“果然聪明,一下便猜到我来的目的。”说罢,转头拿出一卷画来给她:“这是侧妃让我带给你的,还说了句,十分喜欢你身边的绿檀丫头,若是你不介意,就把绿檀送过去吧,这样的话,这画她倒是可以不用送去苏贵妃面前。”

楚姒微微皱眉,白雪看着她这般,心情好了不少。她本也没想跟楚姒为敌,送礼过来,是听了秦昊的,为了讨好安平侯府,而帮蒋繁,则只是给自己留条退路,顺便看楚姒吃瘪罢了。

白氏站起身来,走到楚姒跟前,看了看黑着脸的绿檀,笑道:“你也听我一句劝,既然侧妃喜欢这丫头,你早些送过去便是,不然到时候林世子也为难不是?为了个丫环,闹得侧妃不开心,如今她可是怀着龙孙呢,万一有个差池,皇上那边怪罪下来,还不得拖累了楚府,拖累了侯府?这天底下怕是没有哪个婆家喜欢带来麻烦的儿媳妇吧。”

绿檀气得不行,可也知道这时候不能跟白氏呛声。

白氏看着她这样,心里越发的乐开了花。就绿檀这样的,过去肯定闯祸的,到时候怪罪下来,吃苦的还不是这楚家人么……

把白氏送走,绿檀才气呼呼的坐在了一边:“她把我当什么人了,说送就送,以为自己是谁呢,我才不稀罕伺候什么娇滴滴的太子侧妃呢,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绿檀噼里啪啦发泄着,小福儿笑道:“咱们都是做奴婢的,哪有什么选择的权利……”

“我可不是小丫环!”

“那你是什么?”

绿檀一怔,瞧着楚姒淡淡看来的眼神,情绪平复了不少,撇撇嘴:“我是小姐身边的大丫环,小姐肯定舍不得我。”

“小姐哪里能对付侧妃……”小福儿还要说,楚姒却道:“放心吧,不是你们自己要走,谁也带不走你们。”

绿檀闻言,这才放了心,目光也一下子转移到了楚姒手里的画卷上:“小姐,要不要打开看看?”

“嗯。”楚姒思虑半晌,还是点了点头。蒋繁拿苏贵妃威胁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在楚姒想不通时候,画卷铺开,瞧见竟是楚姒的画像,众人顿时愣住了:“这是谁画的,真好看。”

画中的楚姒,一身素色长裙。面色略带着恼怒,可眉眼间的那抹生动鲜活却十分打动人,即便是有些生气的样子,也让人觉得十分有少女的娇俏气息。

楚姒看着画卷底下的印章,登时脸色都黑了。

“绿檀,拿去烧了!”

“烧了?”绿檀不解,也顺着看到底下的印章,一下子明白了,面色也变得严肃,扭头便将画卷拿出去撕了个稀巴烂,然后丢到火盆里烧了个干净。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严肃起来,就连小福儿都知道,那画卷下的印章是什么意思。

“哪儿来的登徒子,竟悄悄画小姐的画像,这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坏了小姐的名声!”小福儿气恼道。

绿檀瞥了她一眼:“这可不是寻常的登徒子,就算我想打断他的腿也不行。”

“可是……”

“好了别可是了。”绿檀打断她的话,瞅着楚姒:“小姐,要不你干脆让我去太子府得了,我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小福儿惊愕的捂住嘴:“是是是太子府……”

“嘘……”绿芽忙嘘声,楚姒轻轻呼了口气:“罢了,这件事不要再提。”

“那太子府那边……”

“不打紧,蒋繁不会做什么,至于太子……”楚姒皱眉:“等我嫁到侯府,应该也不会有事。放心吧。”

“是。”几个丫环闷闷的应了声,心里只祈求老天爷赶紧到大婚那天。

楚姒借着重病之名,让人在院子里大熏艾草,一时半会想来也不会有人来,便跟着绿檀一道悄悄出了府。

如今城中的灾民就渐渐被安置好了,想来杨府也应该快要出城去治水了,所以她还要去见一个人。

杨辞这会儿正在杨府中,把自己关在书房内,半分不想出门。

门外有人来敲门,杨辞终于没了耐心:“我说过我什么也不想吃不想喝,你能不能让我稍微清静一会儿!”他的语气中更多的是无奈。

外面的丫环怯怯道:“回禀少将军,奴婢是来告诉您,府外有人求见。”

“有人求见?”杨辞立马想到了楚姒,忙放下了手里的书,便匆匆拉开了书房的门:“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两个带着黑色纬纱帽的姑娘,说只见您一人。”

杨辞闻言,连披风也没来得及拿,便匆匆跑了出去。

他才走,杨盈便在一侧走了出来,她身后跟着的丫环还端着羹汤:“小姐,这汤……”

杨盈满面妒忌,没有理会这丫环,提步便追了出去,可是还没跟上便听到了杨谦修的声音。

“盈儿,你干什么去?”

“我去找辞哥哥。”杨盈掩饰不住面上的嫉妒。

杨谦修见此。心中轻叹,却道:“你不能总是粘着他,他也有他自己的事情,他如今正少年,正是建立功勋的时候,怎么可能整日守在府里一刻不离的陪着你呢?”

“我没让他陪着我。”杨盈有些恼:“我只想让我陪着他,他可以不顾及我的,随便他做什么。”

听着她口是心非的话,杨谦修不知说什么,只道:“你先去一趟祖母那里,陪陪祖母,你许久不曾去看过了。”

“可是……”

“听话!”杨谦修的语气有些严肃,杨盈知他是故意维护杨辞,眼里泛起泪光:“你们都欺负我,我恨你们!”说罢,扭头便朝自己的院子跑去了。

杨谦修看着她离开,又看看杨辞离开的方向,心里又是一阵叹息,却也只能转头离开了。

杨辞兴奋的跑到前门,见到果真是楚姒,手心都冒出了些细汗,上前笑道:“大妹妹,你怎么来了。”

“带你去见个人。”楚姒笑道,瞧了瞧他身后居然没有杨盈,惊讶了一下。

杨辞道:“去见谁?我现在去牵马?”

“不必。不能太招摇,跟我们坐马车一道离去吧。”楚姒道。

杨辞微微颔首,跟着楚姒几人上了马车,便见马车迅速往城外而去。

如今天色还早,马车里也还算明亮,但杨辞一直不敢抬头看楚姒。

倒是楚姒觉得还好,自然问道:“太子可说什么时候让杨老将军动身?”

“三日后动身,如今京城里的流民差不多都安置好了,除了小打小闹,没什么大事,到时候我会跟祖父一道过去。”杨辞笑道,眼里泛着光,他觉得只要能做些有利于百姓的事,便高兴。

楚姒一听他也过去,手心微微紧了紧:“你也走了,那杨府怎么办?”

“有三伯父在,没事的。”杨辞很放心,楚姒却不放心了。

杨家如今就剩这么几个人,杨老将军在朝堂这么多年,熟知朝堂规矩,却不善于勾心斗角,杨辞更是初出茅庐,唯有残废在家的杨谦修反而是这几人里最懂人心的,如今这三人分开,但凡有心人要做点什么。杨府便是一触即溃,这太冒险了。

“太子怎么会让你过去,治水的官员,比你成熟老练的多的是。”让杨老将军过去,楚姒能想得通,毕竟是心腹,是可信任之人。

杨辞看着她,道:“太子说,我跟祖父是亲人,不会勾心斗角,也能把赈灾款都百姓身上,我跟祖父一道过去是最好的。”

楚姒微微皱眉,难不成太子想借杨府引出什么人吗?可是这也太危险了。

似乎察觉到楚姒的担心,杨辞笑了起来:“放心吧,太子也考虑到了这些,等我跟祖父一离开,三伯父、祖母和盈儿都会暂时搬去太子府小住,不会出事的。”

楚姒轻叹一声,却不再多说,一会儿见到了那人,再说吧。

马车急急往城外赶,到了临近天黑之时才算是停下。

杨辞跳下马车,看着陌生的小镇,有些惊讶:“大妹妹,这里是什么地方?”

楚姒没回答。拿了给帷纱帽给他。

绿檀辩了辩方向,道:“跟我来。”说罢,便朝某个狭窄的巷子而去。

杨辞不解的看着楚姒,可楚姒似乎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几人便一道往前,在巷子里绕来绕去,终于在这堆破旧的房子里,找到了一座隐藏其中的看起来崭新的宅院,宅院上没有匾额。

绿檀上前敲了门,不多时里面走出个小童来:“你们是谁?”

“我们是你家主子的故人。”

“故人?我家主子可没什么故人,你们怕是找错人了。”那小童说着就要关门,却被绿檀一脚抵住门:“都说了是故人,你要不信,叫你们主子来见见不就知道了。”

“你这人,好生不讲理,我可警告你,我们可都不是好惹的。”说罢,便招呼了四五个大汉过来,那大汉一来,便抬手要来捉绿檀,绿檀则是直接一个回旋踢,将大汉踢倒在地。

“姑奶奶我也不是好惹的。”绿檀撂下一句,不一会儿五个大汉都被撂倒在地,这些人无非是些用蛮力气的,哪里敌得过如今实战经验丰富又内力增长不少的绿檀。

听到这般大的响动,里面终于走出个人来,杨辞却惊讶的看着来人,竟是个穿着华丽丝绸长袍的光头和尚。

“这是……”

“你们是什么人?”慧能本来正在办事儿,听到这响动便急急赶了出来。

楚姒看着他,眉间可见阴翳,长得倒是慈眉善目,可这哪里是供奉佛祖的和尚,分明是个纵欲过度的猥琐老头。

“姑奶奶我是谁你就不用知道了,但是我们可知道你,慧能大师,你不好生诵经念佛,尽干些有辱你们佛门的事儿,难怪当年被逐出寒山寺!”绿檀不屑道。

慧能见他们认识自己,忙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道:“几位施主过来,定是有什么要贫僧帮忙的吧,好说好说,先里面请吧。”

楚姒看着他满面长长的白眉头白胡子,倒是佩服他临场发挥的能力,这能力可比他徒弟净空强多了。

楚姒走在前面,慧能就在她身边,不断的抬眼看她,想认出她是谁来,可帷纱帽里影影绰绰的脸,好似并不相识。

“这位女施主,我们可曾见过?”

“未曾。”楚姒淡淡应着。

“那你寻我……”

“大师一定还记得净空吧。”楚姒停下脚步看着他,慧能面色怔了怔,眼里闪过意思慌乱,却立马恢复了平静:“净空是我徒弟,听闻前段时日,在京城突然病故了,哎……”

楚姒瞧着他淡定的样子,笑笑:“净空大师临死前,倒是跟我说了不少事情。”

“哦?是吗?”慧能面色有些绷不住:“他都跟女施主说了些什么?”

楚姒浅笑:“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关于曾经跟慧能大师一起,在江湖行骗……哦不,是行善积德,替人消灾解难的事,还有……”

“还有什么?”慧能紧张的盯着楚姒,却只看到帷纱内一双平静无波的眼。

“还有慧能大师,是因为何事,而被驱逐出寒山寺的,又是为何这么多年都不涉足京城的。”楚姒淡淡道。

慧能闻言,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女施主不要听他妄言。”净空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驱逐出山的。

楚姒浅笑:“慧能大师以为他不知,其实,他知道的可比大师都多呢,比如当年慧能大师因贪念一女香客的容貌,而做出侵犯之举,那女香客当即便在寺内自尽。而她们家,可是京城的……”

“好了。”慧能打断她的话:“无凭无据,女施主说话还是注意些,就连官府也不能凭几句没有根据的话来定罪。”

见慧能恼了,杨辞本来还在怀疑,如今也信了。

楚姒丝毫不慌张,只淡淡道:“大师怎么知道我没证据呢?物证没有,也有人证啊,不过那女施主家人虽然没有再声张,可大师凭什么相信,若是把你送到他们面前,他们一定会饶你一命呢?”

慧能这下便知道楚姒不是过来喝喝茶,求他帮忙的了,她分明是来威胁他的!

“你以为就凭你们三个,如今还想好好从我这里走出去吗?”慧能笑着倒退了散步,周围迅速围上来一二十的彪形大汉,将她们三人团团围住。

若是绿檀一人,自然是没办法保护楚姒全身而退,可今天来的,还有一个少将军呢。

杨辞和绿檀都拔出了剑,绿檀撇撇嘴:“老秃驴,你会后悔的。”

慧能冷冷一笑:“阿弥陀佛,贫僧这小宅本不该见血光,可你们偏生要来这里挑事,可怨不得贫僧了。”

“我呸。你个假和尚!”绿檀直接提剑而上,杨辞也紧紧护在楚姒身侧道:“大妹妹,你先逃……”说罢,便一脚踹开了挥着棍子过来的大汉。

楚姒莞尔,轻声道:“还在看什么热闹。”

慧能听着他这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眼前忽然一个黑影飘过,不一会儿,自己的人便被人点了穴,稀里哗啦的全部倒在了地上。

“厉害啊!”绿檀对无极阁的暗卫表示称赞,那人只朝楚姒拱拱手,便又回到了暗处。

绿檀看着惊呆了的慧能,嘿嘿笑着:“你养人,好歹也养些有功夫底子的,这么一帮蛮干的,都不够塞牙缝的,本姑娘觉得不舒坦,不如你来跟我打?”

慧能连连倒退:“不、不……”说罢,扭头就跑,边跑边喊人,可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便被绿檀用绳子倒着吊在了长廊上。

楚姒坐在一侧,静静看着院子里的风景,杨辞则是不知道到底要做什么。

绿檀拿着剑在他身上四处比划:“你说你这老和尚,一天到晚的不念经。坑蒙拐骗不说,还要祸害良家女子,不如姑奶奶我就让你无尘无垢六根清净,剁了你的烦恼根怎么样?”

慧能一个激灵,忙拿手捂住,求饶的看着她:“姑奶奶,你就放过我吧。”

杨辞听着绿檀这突然冒出的荤话,满脸通红的转过头去不敢再听。

绿檀撇撇嘴:“还敢对我们小姐不敬,你心里要敢再念叨半个字,我就成全了你!”

慧能被倒吊着,满面憋得通红,忙摇头:“不敢了不敢了,姑奶奶们,你们有什么话赶紧说,我什么都答应……”

“什么都答应?”楚姒来了兴趣,本打算多让绿檀欺负一会儿的。

慧能忙点头,楚姒笑问道:“我要你这么多年的全部积蓄呢?”

“全部积蓄!”慧能眼珠子一转,道:“好,我这府里的东西都可以给你……”

“想什么呢,你有多少宅子我们可想得清清楚楚。”绿檀拿着剑在他身上比划,慧能被吓住:“你们是强盗吗?”

绿檀哈哈大笑,低哑着嗓子恐吓他:“我们是开人肉包子铺的,就喜欢你这样的老和尚,把你剁成肉泥去做成包子然后喂狗……”

杨辞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慧能一瞧他们都笑了。以为真是如此,忙开始年阿弥陀佛求菩萨保佑。

“你平常不念佛,现在倒是求菩萨保佑了,菩萨要保佑也不是保佑你这样的。”绿檀笑着拿剑抵着他的眉心:“你一共三十二处宅子,我们要得也不多……”

“两处?”

“三十一处,这小破地方我们是不会要的。”绿檀一本正经道:“还有你骗来的那些金银珠宝我们也都要,你去报官都没用,我们就是官府的,我们是代表朝廷来抢你的。”绿檀一副痞样,还让杨辞拿出了可以调兵的符牌,杨辞看了看,担心牵扯上朝廷会楚姒,为难的看了看楚姒:“这……”

楚姒起身,背着手笑看着慧能:“我这个丫头很凶残的,你若是不答应,下一秒就该脑袋落地了。”

“我……”慧能一狠心一咬牙:“你杀了我我也只能给你们一半,全给你们了,跟杀了我也差不多!”

楚姒轻笑:“那如果我不要你这一半的财宝,让你帮我办件事呢?”

“办什么事儿?”

“很简单,你常做的事儿。”楚姒笑道。

“骗人?”

“没错。”楚姒笑开。

慧能一听,忙点头:“好,我答应你们,但你们一定要说到做到。”万贯家产跟骗骗人想必,明显骗人只是小事。

“放心。”楚姒莞尔,让绿檀将他放了下来。

慧能道:“好了,你们说吧,骗什么人?”他一边解开自己的手腕上的绳子一边道。

“不是一个人。”楚姒淡淡道。

“一群人?”

楚姒没再跟他多说,只道:“你先将你所有房屋的地契拿来,事成之后我会还给你……”

“凭什么……”

慧能的话还没说完,绿檀轻巧的一转自己的长剑,慧能的腰带便断了,他愣在原地不敢动:“女侠,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你要是不肯做这事,我完全可以杀了你,然后找人冒充,只不过我觉得太麻烦了,所以直接来找你。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也只能麻烦一点了……”楚姒看着他悠悠道,慧能恨不得拍桌子问天,怎么忽然就来了这么个要命的。

“拿一半走……”

“还是杀了……”

“好好好,都给你!”

……

绿檀拿到一沓厚厚的房契以后,满是兴奋:“小姐,咱们把这些房子买了,何愁十里红妆?”

楚姒淡淡看了她一眼,望着后面的慧能:“大师,你先好好想想我方才跟你说的话,明日我再来跟你商量细节。”

慧能欲哭无泪,早知道楚姒是让他去骗那些皇亲贵胄的事儿,他倒情愿他们拿走自己的一般财产,可是现在所有房契都拿走了……

“这位女施主,欺骗那些宫里的贵人,可是要灭九族的……”

“你有九族?”绿檀笑得不行,却发现墙头趴着个头发凌乱的妇人,惊愕不已,提步便追了过去。

慧能瞧见绿檀进了那院子,浑身冰凉,忙跟楚姒道:“我答应你,我会配合好你,但是那你面的事,你不能说出去!”

楚姒奇怪的看了看那院子,方丈的信里并没有提到这些,想来又是慧能自己造的孽。

“绿檀。”楚姒唤道。

绿檀犹豫了半晌才回来,回来以后一副要吃了慧能的模样,却冷着脸半句话也没说。

楚姒瞧着慧能:“大师信因果吗?”

慧能面色微沉,却不屑的嗤笑道:“因果轮回,不过是凡人造出来恐吓人的话,这天底下,哪里有什么善恶到头终有报,哪里有些什么因果循环。”

楚姒瞧他这般,只淡淡牵起嘴角。她就是因果循环最好的例子,所以慧能在这世间做了多少恶,她相信迟早是会有报应的。

楚姒要走,绿檀有些犹豫:“小姐,那里……”

“出去再说。”楚姒说罢,带着绿檀提步便离开了,因为她在绿檀翻过那道墙时。看到了慧能眼里鱼死网破的决心。

几人从狭窄的巷子里出来,杨辞感觉得到一直有人跟着:“大妹妹,有人跟着。”

“无妨。”楚姒带着人上了马车,直接道:“马车去直接去逍遥王府周围转几圈。”

马车跑起来,那些跟着人不敢明目张胆的跟着,凭着双脚便跟了上来。

绿檀这才抓着楚姒,看着她:“我瞧见那院子里有个妇人,断了腿,她说她是京城人士……”

不用绿檀继续说,楚姒已经知道那人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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