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河谷县内,老何的面前站着不少的人。除了当时,褚腊从山河县调来的,跟顾同一起来的那些人之外,还有一些是老何之前带来的,比较刺头的一些人。“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件大事!”老何郑重其事的对着众人说道。众人相互看了看,都是一脸疑惑。昨天晚上整个城邑挺安静的,没什么大事发生啊?唯有在一边的顾同浑身一颤。没办法。今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顾同震惊无比的发现,自己躺在老何的怀抱里面。老何的一只手还伸进了顾同的衣服里,使劲的挠着。结果挠了半天,好像发现挠的不是自己。这才迷迷糊糊睁开了眼。两人尴尬的对视了好一会,才起来……至于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顾同简直不敢想象,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无处不疼。此时听到老何的话,顾同浑身更是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难道说……昨天晚上何大人对我做了什么?今天要告诉众人,纳我为——顾同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昨天晚上,收到来自刺史大人的消息,说从今天开始,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军饷了,不仅如此,为了助力刺史大人的千秋大业,我们每个人,要缴纳十两银子!”老何大声的说道。话一说完,“大人?”“不给钱还要问我们要钱?”“哪有这个道理?”“是啊大人,上面也太不讲理了,还十两银子?我们全家现在连五两银子也没有啊!”“去他麻花个蹄子!不交!”“……”所有人议论纷纷。M..顾同倒是松了口气。相比较于自己担心的事情,交银子这种事,还是可以接受的,不过是十两银子……按照自己这几年攒下的银子,也可以替十几个人交上。不过确实有点多……“来啊!”“给我抬上来!”老何大手一挥,女子菜刀大队的人拖着三个血淋淋的麻袋走了上来。说实话。相比较于地下拖着的那三个麻袋,还是这群女子菜刀大队的人更扎眼一些。“昨天晚上。”“我跟顾军侯两人在喝酒的时候,顾军侯就告诉我,现在朝廷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刺史更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当兵的,都是为了赚点饷银,刺史不给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克扣我们的银两,这样不行,我们反了刺史吧!”老何振振有词的挥手说道。顾同:??????????我说过这话?握草!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我记得刺史之前调人来的时候,还叫了三个亲信来着。这话要是传到刺史耳朵里,我还能活?不对!等等!那三个人呢?怎么没在这?就在顾同疑惑的时候,三个面目全非的尸体状东西从麻袋里面滚了出来。“呕——”“呕——”“我不行了!”“呕——”女子菜刀大队的人刚把麻袋敞开,各自朝两边吐了起来。昨天晚上动手的时候,黑灯瞎火并且套着麻袋。她们根本就没什么感
觉,今天这大白天一见,她们可算是吓坏了。虽然女子菜刀大队的人一个个膘肥体壮的,但说到底,还是女子,只不过有着粗犷的外表。内心还是很柔弱的。“咳咳!”“昨天晚上,顾军侯跟我说完之后,我一想,是啊,既然刺史不仁,我们又何必一根绳子上吊死?”“结果,这三个人,竟然反对!”“而且我细细的一打听,竟然是刺史派来的细作,所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老何赶紧出声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老何这话,在顾同耳朵里面听来,包含的信息量简直是太大了。这三人,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但老何是怎么知道的?还细细一打听?你找谁打听的?又是怎么这么精准的把这三个人给挑了出来?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了。这岂不是说,我们所有人的行踪,都在老何的眼皮子底下?顾同心里面的小算盘噼里啪啦的就没停下。现在这话,老何既然已经按在了自己头上,那就认了算了,不然的话,自己的下场岂不也躺在地下?“反了!”想到这里,顾同嗷的一嗓子喊了出来。吓的旁边老何浑身一哆嗦。“干什么你?!”“吓我一跳!”老何直接在顾同的屁股上踹了一脚。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傻子在一起时间长了,脑子也会不太好。顾同原本是一个低调、慎言、沉稳的人,只不过跟老何待了一个晚上,秉性已经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对!”“顾军侯说的对!”“我们反了!”“我已经跟云中县张宝张大人这边取得了联系,管吃管喝管银子!”“战死了还有抚恤金!”“你们有没有意见?”老何咧着嘴问道,众人齐刷刷的摇头。倒是在一边的顾同有些目瞪口呆。跟云中县张宝取得了联系?什么时候的事?一晚上你干了这么多事?闹呢?我怎么感觉,上了个大当呢……顾同狠狠的咽了口唾沫。……河州跟辽州边境。刺史朱越在一队人马的护卫下进入了河州。这队人马浑身是血,不少人身上还受了伤,但他们就跟没有感觉一样,警惕的注视着道路两边的情况。“现在是河州的地界,应该没事了。”“让斥候在前面找个地方安营扎寨休整一下。”“两天两夜下来,大家都疲乏了。”朱越从马车里面探出头来,对着身边的护卫说道。“大人,没想到这胡人竟然还真建立起了草原的政权,如果让他们成了气候,恐怕我们也要跟着遭殃啊。”一个护卫对着朱越说道。“没有那么简单,虽然胡人看起来把草原一统,但在草原之上,还是有着很多的部落在反抗。”“他们南下辽州,也不过是朝廷一个讯号,看来他们似乎也知道现在我们大夏的变故。”“这倒是奇怪了。”刺史皱着眉头说道。“那……朝廷会怎么办?”“会不会出兵草原?”那个护卫有些迟疑的问道
。“孙三,很多事情,可能不会像我们想的这么简单。”“从朝廷这边传出来的意思看,大司马似乎有意想割让辽州,但此举并非长久之计,唇亡齿寒啊。”朱越长叹了一口气。“啊?”“割让辽州?”“这……”“那我们河州岂不是要遭殃了?”护卫大吃一惊。“报!”“大人呢?!”“河阳郡有急报!”正在这时,一匹快马从远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