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蕾舞裙的支撑基本都在腰上,鱼骨扣解开后并不会直接下落,只是忽然没了束缚。
秦倪猝不及防地低头,再抬头的时候,商柏衍吻住她。
男人今晚吻得格外的重,秦倪退了一步后后背直接抵在墙壁上,他继续跟上来,一手伸到她因为鱼骨扣解开而光裸的后腰,握住她单薄的身子往他身上压。
从后看过去时,男人身体几乎完全将人覆盖藏住,汹涌的亲吻过后,终于从肩上露出一颗小巧的头颅。
秦倪迫不及待地呼吸新鲜空气。
商柏衍用指腹轻轻摩挲,做他今晚从她登台时起就就想做的事,此时终于不再有任何克制,牙齿烙印般咬在雪白的肩颈。
秦倪吸够了空气,他要做什么她明明又不反对,被咬后偏头恼了一声“你咬我做什么。”
倒不疼,甚至还有些痒,只是给人的感觉很奇怪。
“妮妮,”商柏衍继续肆无忌惮地探索这身舞衣下的每一个部位,唇瓣蹭在她柔软的耳垂,贴着耳朵哑声,“下回能不能别穿这样的。”
他后来才发现其实是肉色的里衬,然而在她上台的那一刻,灯光打过去时,仿佛都空若无物。
商柏衍难以言喻自己当时的心情,他一路上想提,可又怕她用男人保守还管得多来还击。
秦倪此时早就已经软的一塌糊涂,在听到男人耳边的低喃后埋头“就是这么设计的呀。”
其实这舞衣她刚拿到时也被吓到了,细看才发现都有内衬,电视台显然比她小心多了。
然后秦倪对上商柏衍的眼。
男人长相从来都是无可挑剔的优越,优越到在节目上一场短暂的露面,即便是向来健忘的娱乐圈,到现在仍旧有无数的人念念不忘,捶胸顿足为什么是个看不上娱乐圈那点钱的贵公子。
只不过曾经露面时眼中全是一个人身居高位的冷淡与漠然,而此刻,全都变成带着浓浓情意的欲。
他收到答案后的动作愈发放肆,秦倪差点就没有站住,一切反应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无助闭上眼睛“那好。”
“不要,”她忽然又伸手去抓“会坏掉”
然后似乎是为了解释自己的上一句,最后已是隐忍的呜咽“明天,还要还回去。”
h省是富庶省份,秦倪这几天排练住的一直是当地一家酒店的行政套房,酒店规格很高,面积甚至还比家里卧室大些。
今晚这家酒店也几乎接待了来参加h省电视台台庆晚会的百分之八十的明星艺人。
于是陆陆续续有黑色的奔驰接送车停在酒店门口,外面似乎下了点雨,名利场中,一柄柄黑色的雨伞在暗夜中游移。
秦倪眼神迷离地看着那些短暂停留后又驶离的车辆。
她微张着嘴,神识却仿佛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怎么也出不来。
直到男人在身后咬着耳朵问她“好看么”
提醒过后,瞳孔收缩,意识回笼,两个世界的隔绝瞬间瓦解纷飞。
身体与意识同时在男人的支弄中崩溃,秦倪顿时呼吸停滞,指腹在落地窗玻璃上留下一道道用力的雾气,停止时已无力再被摆回去,闭眼哭声低骂“混蛋。”
因为台庆刚好是周五的晚上,结束后秦倪和商柏衍索性在省会城市玩了两天。
期间被路人偶遇一起在景区湖里划船还上了热搜。
从来不怎么秀恩爱的两口子每次出现都是在用各种形式发糖,无论是上次剧组探班还是这次同游划船,尤其是这偶遇照还是连环形式,前两张秦倪抓着船桨兴致勃勃似乎要大划特划,后两张商柏衍依旧勤勤恳恳,而秦倪已经失去兴趣背靠座椅一整个生无可恋,甜的日益壮大的c粉群嗷嗷叫。
于是秦倪自“我捡垃圾回来了jg”表情包后又收获了一套“摆烂jg”,“划水jg”的表情包,每天动不动就被顾诗怡以疯狂的表情包攻击。
秦倪没想到去公园划个船也能被路人偶遇还拍下来,好不容易斗完图,又跟顾诗怡聊了些别的事。
最近这些日子秦倪一直在家里看剧本,由于递到手里的本子实在不少,会挑剧本也是演员业务能力的体现,所以秦倪对于自己下一部戏的剧本挑的很仔细,对于外界的事情关心不太多。
不过即使关心不多,毕竟作为曾任董事长的女儿,她也隐约听到过由于经营不善,秦家公司据说已经在申请破产了。
秦倪听到这个消息时仍旧有几分震惊。
她不是没想过可能会破产,只是没料到会这么快。
顾诗怡倒挺看的透彻“那你就去问你老公咯。”
如果说以前的信和对于秦家只是停止合作的话,那么现在信和做的一切对秦家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甚至连圈子里的人都觉得罕见,商柏衍接手信和这几年其实做的都很平和,生意人大都讲个合作共赢,除了刚上任时把董事会内部四分五裂的老狐狸都架空的架空裁的裁,之后还没见他对谁下过这么重的手。
甚至还是老婆家里的公司。
虽说细说起来事情复杂,但是从结婚那天起,周围普遍的认为都是商柏衍娶了秦家的女儿。
秦倪对此扯了扯嘴角,然后又忽然陷入沉默。
如今的“秦家人”破产她喜闻乐见,可是他们手里的那家公司却倾注她爸爸几乎一辈子的心血,忽然就这么没了。
秦倪盯着手机上自己跟商柏衍划船时的摆烂表情包。
今晚商柏衍在安和会有个应酬。
他提前跟秦倪发过消息有应酬会晚点回家,发完之后就被一通表情包攻击少喝酒,红的白的都不行,醉鬼不许上仙女的床。
商柏衍对着跟秦倪的聊天轻轻扬起唇角。
事实上今天这场应酬双方合作非常愉快,各自都没有推杯换盏的酒桌文化,很快便达成了合作,比预计时间还早半个小时。
陈朗拎着公文包跟男人走出大门,正要下台阶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商柏衍”
几个训练有素的保镖也顿时警惕循声望去。
商柏衍微微驻步,他似乎对于这个并不陌生,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跟他判断的一样,是秦姝。
秦姝显然今晚一直守在外面等着,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打听到的商柏衍行程,这会儿终于见到人,大步气冲冲走了过来“商柏衍”
陈朗自然也认得秦姝,也是秦家的女儿,自家太太的堂妹。
他眼神制止保镖,见到秦姝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自己伸手在她面前挡着,低头叫了声“秦小姐。”
秦姝被陈朗拦在距离商柏衍大概两米的地方。
不过这个距离也够了,秦姝等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才见到对面的男人,如今自己家里负债累累濒临破产,父亲每天酗酒摔东西闹离婚母亲以泪洗面,未婚夫也跟她解除了婚约,全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
秦姝对上男人冷漠的视线,恐惧之后一瞬间又恨得牙痒痒,如今家里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她不能坐以待毙,然而要让她放低姿态来向这个男人摇尾乞怜高抬贵手,她更做不到。
她今天就是来问个清楚,要一个理字。
“你做那么多就是为了秦倪吗”秦姝直接鼓起勇气高声质问,“我们家的恩怨关你什么事你一个外人插什么手你以为你自己这样做很了不起”
“我们家到底有什么对不起秦倪的需要你来多管闲事”
饶是陈朗,在听到那句理直气壮“我们家到底有什么对不起秦倪”的之后,看向这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娇生惯养的秦小姐,目光也变了,嫌恶更浓。
商柏衍本不愿搭理,只是当秦姝的话越说越多,却提醒了他,秦倪为什么会从楼梯上摔下去。
男人原本冷漠的目光陡然变得森寒。
秦姝质问完后依旧满脸不服气的怒容,直到商柏衍突然开口,声音不重,一字一句却仿佛敲在人的后脊,毛骨悚然“你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对不起秦倪”
秦姝听到男人鬼魅般的询问,怔愣过后,一瞬间陡然心虚。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的父母走到一起有什么不对,明明他们才是真爱,对于秦明远死后秦家继承争夺的那些股份也从未关注,只有一件,秦姝觉得商柏衍好像知道了。
当初秦倪不同意爸爸妈妈在一起,争吵与拉扯中,她从中推了一把。
然后秦倪就摔下去了。
她其实当时只是想把她推到,让她不许再反对她的爸爸妈妈,你有什么资格破坏我们家的幸福,没有意识到秦倪身后是楼梯。
然后当秦倪在她面前从楼梯上一级一级面团一样摔下去的时候,她惊恐过后,心里却突然产生了一种异样快慰的情绪,仿佛恨不得楼梯再高些,再高些。
现在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从来也没有人怪过她,甚至都没有人再提起。
即便是当时,理由也都是秦倪自己不小心。
当秦倪哭着指她的时候,爸爸妈妈也都护着她。
于是一瞬间,秦姝忽然沉心。
她提气,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比底气更为坚定“那是她自己不长眼睛摔下去的”
“关我什么事”
商柏衍听到那些依旧理直气壮毫无悔改的话。
他一动不动盯着秦姝,陈朗甚至第一次在男人气场中感受到了骇人的杀气,现在这个局面,陈朗已经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对这个女人动手,反倒是秦姝说到激动,挥开陈朗的胳膊想再上前的时候,保镖挡了过去。
保镖不是陈朗,从来没有那么多耐心和温柔,秦姝撞上铜墙铁壁一般的阻拦,失去平衡往后跌了两步。
她身后是会所大门口的长台阶。
秦倪脚后跟已经悬在外面,挥动着胳膊保持平衡,那些保镖不为所动,最后只能求助伸手向离她最近的商柏衍。
只可惜男人平静注视她惊恐的眼神,找不出丝毫试图的伸手的痕迹。
一地安静。
最后,直到男人走下最后一级台阶路过她身旁的时候,秦姝抱着自己已经痛到钻心的小腿,才听到头顶一声开口
“秦小姐,是你自己不长眼睛摔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