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异域入口到界门凋塑印象馆用不上多长时间,但作为司机的奥默却要负责把车开到停车场去,于是在拉普兰德、送葬人与年都在场馆大门的阶梯前下了车。
是不是少了个人?
“你不一起下去?”
奥默看着副驾驶位上的莫斯提马,后者没有一点解开安全带下车的意思,反而在盯着手里的手机屏幕。
闻言才抬眼看了看外面三人,堕天使再回头看奥默:“等你停车一起汇合。”
“这类行动可不方便落单。”
“很不错的谨慎,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不要给服装挂标签不是更好么?”奥默说着,瞥了眼肩上的贴纸,又抬手敲了敲耳边的耳麦。
耳机频段对接无误的声音发来回馈,他便也对那几位所谓的队员嘱咐道:
“原地等我,或是合作探索,尽量别落单。”
“了解~”年的语气听来不太上心。
“确认。”送葬者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哼哼哼~”拉普兰德干脆就是哼笑起来。
真是难带的队伍,罗德岛的博士是怎么想的?那位大帝先生又是怎么想的?
敲下麦克风的奥默,无言的打着方向盘,觉得罗德岛那位应该亲自指挥才是,哪怕这些人对怪兽卡片确实不熟悉,自己也可以单以顾问工作,而不是什么指挥官。
比起对自己寄予厚望,他更怀疑对方是对这边不够上心,或者更准确的说是重心不在这边。
而莫斯提马还在则是在回答他之前的发言:“潜入的成本太高啦,虽然异域的风景本就独特,但咱们这个队伍还是太有特色了些。”
“拉普兰德和年小姐的衣品确实独特。”奥默无法否认地驱车抵达停车场。
然后莫斯提马就把矛头转向了他:“你和年的挑染也很显眼。”
“……”抬手碾了碾自己眼前那一缕白毛,奥默沉默了一下,忽然问,“莫斯提马,你知道幽灵鲨小姐的状况么?”
“嗯?”莫斯提马并未在意奥默那转移话题似的发言,只是反问,“你指什么?虽然她是失踪者的亲友,但我和那位阿戈尔人没什么接触。”
“她是否还神志不清?是否还存在精神隐患?”
“这倒是我能回答的,那深海猎人状态不错,应该经常和失踪者一起合作行动。”
“那么这次斯卡蒂小姐失踪,她应该很着急。”
“光是着急是没用的,你是觉得博士没让她参与调查很有问题?”
“不确定,就像我也不确定拉普兰德参与这次调查的理由,”奥默说着,将车驶入停车道,停车后方才扭头看她,“你知道么?”
“我和她也缺乏交流哦,她在意的也就德克萨斯以及德克萨斯相关的人而已。”莫斯提马做出投降般的姿势。
“又不是审问,把手放下来。”奥默有些无奈,招呼她下车。
“所以有什么想法?”莫斯提马问。
她在下车后跟着奥默朝那场馆正门前进汇合,手里倒是还捏着那手机。
一点都避讳奥默的敲打着按键,发送着他之前的问话。
那显然不是求助,而是一种通风报信式的记录。
原来你是考官吗?或者说给老师汇报工作的班长?
奥默心头叹息,企鹅物流中学的氛围可真是浓厚,自己这刚来就被撂一堆活的,怎么也得是个身先士卒的劳动委员罢。
“想法可太多了,首先我有点怀疑罗德岛那位博士有安排另一支调查队伍,幽灵鲨小姐甚至歌蕾蒂亚女士都在那里,或许还会有……”奥默说到这里顿了顿,“夕小姐之类的干员参与,由他亲自指挥。”
“你很了解队伍里的人际关系,”莫斯提马微微颔首,“这么看来老板推荐你来也没错,你确实能作为队长。”
“那也得是我了解的信息完全真实可靠才行,我没有那份自信,”奥默摇了摇头,“游戏是死的,人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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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暂时将自己的光屏转而公共模式,稍微拉低了些固定位,对她展示上面搜索‘明日方舟’得出的链接内容。
其上一条条讨论无疑是来自无数的穿越者们,这也是奥默在之前当司机时,在等待红绿灯以及偶尔在减速道时,紧急搜索的东西。
临时抱佛脚也是有用的,他显然不会觉得光凭自己那穿越者记忆中的认知行动能算稳妥。
然后他就发现了自己的谨慎是对的。
“那些号称玩过《明日方舟》的玩家穿越者们,道出的罗德岛形象其实也存在差异,倒是一定程度地证明了平行世界的存在。”
他停下脚步,方便莫斯提马看完那些穿越者的讨论内容。
都是些交流彼此认知中的罗德岛差异的内容,还有关于游戏剧情方面的争论。
最激烈的是有一批狂喷1到5章剧情的玩家遭遇一群狂吹人的对抗,紧接着是中间党的入场,本以为是什么‘粥卫兵’的争端,结果争论从要求实证开始就逐渐达成了和解。
大家意识到自己玩的《明日方舟》好像真的有些不一样,甚至有大不一样的——某些穿越者的记忆截图里干员列表里混了不少其他玩家眼里的敌对方。
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当然,考虑不少穿越者在讨论游戏时,常常使用一些角色本人不一定能理解的‘外号’来进行叙述,更能暗含些发情、发癫言论。
虽然觉得莫斯提马的性子也不会太在意那些,但奥默还是姑且筛了筛,等她看了七八秒后才稍稍缩回了头后,才重新迈步。
她看来是很少去关注那些穿越者的交流,此刻沉默了五六秒后,才开口问:“那么要比对一下么?林顿,比对我和你所知的莫斯提马存在怎样的差异。”
那张轻笑的脸上看不出是认真还是玩笑。
而奥默,只是摇了摇头:“不用,我会自己观察确认。”
于是莫斯提马又扭头敲手机去了,让奥默看得一阵无语,尤其是她又摸出个终端和耳机。
耳机挂在耳边,终端激活又开始凭空打字,这次不知是在干什么。
这就是企鹅物流独行信使的含金量吧,连通讯工具都比同事多,而且还是手机、终端一起用的。
奥默没有对她抱以过多关注,他只是扭头看向那宏伟的建筑——界门凋塑印象馆,一个全年开放的常驻展馆,一如其名一般展出各类凋塑,偶尔会被租借用以举办漫展、游戏展、以及豪奢之人所举办的晚会。
但这几日,它确实是在履行着凋塑印象馆的职责,作为象征家的产业。
作为界门区的地头蛇,作为赛马娘家族的龙头老大,象征家在表层和异域都确实是存在感十足,但这似乎又太足了些。
25日失踪……宝冢纪念的第二天,同时也是那尤格尔公司出事之后的第三天。
奥默边走边思索着,逐渐靠近那场馆前的阶梯。
周日宁静的委托人显然是速度象征,那位老妇人是抵制赛马娘参与实验的立场,视作同样抵制负能量怪兽也并无不可——这是原本的想法。
而现在呢?
奥默抬头看向那雄伟的建筑,仿佛eva里那‘雷天使’的正八面体被庞大的立柱撑起的造型是如此高大,乃至于撒下的阴影足以笼罩一切靠近场馆的游客。
“你们来得好慢啊。”
明明也没几分钟,那位年小姐却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而她一旁的拉普兰德,正捧着手机玩着什么动作游戏,头都没抬,看起来毫无危机感。
送葬人则是平静的注视着他,问:“可以行动了吗?”
“当然,走吧。”奥默点了点头。
现在,先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