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秦歌顿悟，老板这是要跟张玉兰死磕到底了。
他心里已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剩下百分之二十需要证据来补足，一旦确定小青的死是张玉兰所为，那张玉兰离死就不远了。
又过了两天，宋婵终于熬到出院。
萧墨寒跟着白九棠去办手续，病房里只有宋婵一个人。百无聊赖之际，她走出房门，四处看看。不知不觉就到了顾清涟所在的病房。还未敲门进去，便远远的见到走道尽头从电梯门里出来两个人。
未见其面，先闻其声。
“这天实在是太热了，真搞不懂你爸爸为什么非要我们定期定点的来医院看那个活死人。都瘫了这么多年了，还能有奇迹出现不成。就算有奇迹，上回……”
上回那马钱子粉一喂，就算她要还阳了，也会被踢回鬼门关去。
这些，都是医生后来会诊告诉她的。
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清漪给扯断了。她轻轻拽了下张玉兰的衣袖，示意前面有人。
张玉兰一抬头，就看到对面站着的宋婵。
眼神一慌，嘴巴赶紧闭上。
换上一幅一贯嚣张跋扈的口吻，上前颐指气使地指着宋婵鼻子道：“怎么又是你？怎么，站在我家小涟门口，是打算又想进去害她吗？”
宋婵觉得张玉兰不去当演员真是太可惜了。
一瞬间就能变脸，还能变得如此坦然。
她是当别人都眼瞎呢，还是耳聋呢？
不由冷笑道：“张玉兰，关于小涟姐被下毒一事，最后被关进局子里的好像是你吧！你的嫌疑貌似比我大。”
张玉兰冷哼，双手胞胸，轻蔑道：“什么你的我的嫌疑，害人的已经抓进去了，关我什么事。”
“既然害人的已经抓进去了，那下毒一事，又关我什么事呢？”宋婵似笑非笑，盯着张玉兰的脸，眼神仔仔细细的打量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还是说，那人是冤枉的，他其实是给你做冤大头？”
张玉兰一下子瞪圆了眼睛，四下看了看，慌道：“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小心我告你诽谤！”
“是不是诽谤还难说。”宋婵不惧，她就是要弄得人尽皆知才好，这样张玉兰才容易露出马脚。
萧墨寒瞒着她的事，以为能瞒一辈子。她有脑子，查不到，难道还不会去想么？
当时那车子是冲着她来的，在帝都，她没别的仇人。萧家勉强算一个，却还不至于杀她。要是因为萧墨寒，早就动手了，不会留她到今天。
所以只剩一个顾家。
顾家的顾清涟是她开车撞的，这是明摆着的债。不过张玉兰不会因为一个顾清涟对她动手，无非是上次陷害不成，恼羞成怒才起了杀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给她一起做了，好彻底给顾清漪除清障碍。
左右她一直在张玉兰的死亡名单里，对她动手她并不奇怪。谁让她这么多年，一直“霸占”着萧墨寒。
弄明白这些关节后，她就一直憋着这股劲想找张玉兰套口风，没成想，今天就撞上了。
而刚才张玉兰一晃而逝的心虚恰好证实了她一半的猜测。
宋婵转目，缓缓看向另一边同样恶狠狠盯着自己的顾清漪：“你说是吧，顾清漪？”
顾清漪恨她入骨，不见面还好，一见面，那埋在深谷里的嫉妒便喷薄而出，一发不可收拾：“宋婵，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妈进局子，那是遭人算计，而你，是墨寒哥哥亲自送进去的。”
不得不说，顾清漪这人还是有点脑子，就可惜，这点脑子全装着萧墨寒了。
连这事都要拿来做比较，戳她心肝脾胃，好让她此伤心难过。
确实，她也为此伤心难过过，然而现在的她，经历小青的死，已经看透了许多事情，变得慢慢刀枪不入：“我谢谢你提醒啊，但我不在意啊，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管萧墨寒对我做了什么，只要他还愿意让我回到他身边，我什么都不计较！”
“谁让我欠他的呢。”
她故意把这件事说得轻飘飘，一场有关感情弃舍的雷霆大剧到她嘴里演成了情侣之间的小打小闹。
顾清漪果然气得头昏脑胀：“你少不要脸了，墨寒哥哥对你就是玩玩罢了。”
“玩？你见过一个男人玩一个女人，玩了十年之久还没腻的么？”宋婵就是要激怒她，对方越生气，就越会口不择言。如此才方便她获取更多有利信息。
“张玉兰，你是过来人，她不明白，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毕竟，当初顾先生要是对你腻了的话，你也进不了顾家大门。虽说，你肚子也争气。
但你还是比我要成功，嫁了豪门，外头还有蓝颜知己。我听说，那个叫刀仔的，在你进局子不到半天就把你换出来了。这要不是关系硬，怎么可能连牢都愿意替你做，你说是吧？”
张玉兰闻言后，脸色大变。上前一步，压着声音，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道：“谁跟你造的这些谣？”
宋婵抿嘴一笑，她不过就是随口一蒙，就叫自己给蒙对了。
老天也在帮她啊！
“外头都传遍了，你还不知道么？”
“谁传的？”张玉兰眼睛眯了眯，大有要把对方大卸八块的架式。
“喏，这不是她传的嘛。”宋婵云淡风轻地抬了抬下巴，指着顾清漪道，“她去找的刀仔啊，这事她不往外传，谁能知道？”
“宋婵，你有病吧，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往外传，你少污蔑我！”顾清漪一听，立马炸了，眼睛瞪得溜圆，恨不得当场吃了她。
“那就证明确有其事了，你找过那个刀仔。”宋婵轻轻笑开。
顾清漪这才知自己上了当，宋婵连她找过刀仔的事，都是在套她话。而她一旦默认这件事，母亲和刀仔的关系就更不清了。
张玉兰暗恨宋婵狡诈，却也无可奈何。她自然不信女儿会做这种蠢事，不过顾清漪有时候确实马虎，去找刀仔被人撞见也不是不可能。当即阴森森地看着宋婵：“是你传的吧，你故意坏我名声，造我谣言，你到底想干什么？”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宋婵故作恍然，“行啊，是我传的，那你想怎么对付我呢，再找个人，找辆车，把我撞死在马路上？”
“你别以为我不敢！”
“你怎么不敢呢，你又不是没做过，可惜啊，我没死成，我命大。我相信，你再来几次，也一样。”
“那可不一定，毕竟你的小青已经死了，再也没人挡在你前面了！”张玉兰得意的冷笑，眼里露出噬冷的光。
宋婵的神经一下子崩了起来，一把抓住张玉兰的领子。双目圆睁，喷毒淬火的道：“果然小青是你们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