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静,你以为这位来自贫穷又落后的洛河省的‘乡巴佬’,没见过世面,什么都不懂?
错!大错特错!
真实的情况是,这些年你引以为傲的所谓才艺、见识,在他的面前什么都不是。
弹琴、谱曲、填词……什么的,咱就不说了。
比如,你自小就练习的柔道术,在黄浦滩上可以说堪称高手了。我记得你13岁那年,就入了七段,堪比职业选手……但,真跟他打起架来,你姐弟俩一齐上,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这一点,请务必相信,最好不要考究,否则丢人现眼的是你,浑身伤痛的还是你。
再比如,你姐弟俩自小就跟喝过洋墨水的爷爷学英文,也都去过英伦,你刘家在曼彻斯特还有庄园……不过,就你俩的英语水平,无论是写作还是口语,跟范建新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不信的话呢,这个可以比。不伤皮肉筋骨,顶多难看些,伤点儿自尊什么的……”
姐弟俩就像看外星生物似的,看着叶贞……
“哈哈……笑话!就这个来自洛河省的犯贱,还能说好英语?”
“咯咯,叶贞,你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吧?”
姐弟俩一开始被叶贞一本正经的话,说的有点懵圈,待叶贞说到这里,都情不自禁的嗤笑起来。
接着,一场唇枪舌剑的英文口语争霸赛,就爆发了……结果,姐弟俩双双败下阵来。
虽然,姐姐用尽了她所会的英伦方言、俚语,弟弟绞尽脑汁将骂人的话都搬出了,还是没有难倒范建新。
反而,被范建新说的一些新词汇、新事物,给说蒙了、难倒了。
这是相当意外的事,对沪市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沪市人,素来有学习英文的习惯,就连沪市的英文课本也比其他省份的难度要大的多。
这姐弟俩,可是沪市今年高考的前几名啊。
但,技不如人,不服也不行呀。
至此,刘静对范建新愈发的好奇,媚眼如丝……缠绕在范建新的身周;
刘安呢,却在寻思压倒、挫败范建新的法子。眼下,他所能想到的,就是让范建新跟萧岳河来一场武力大比拼。
而叶贞呢,看着刘静意味深长微翘的嘴角,和神情莫测的眼眸……不禁产生了担忧。
在她还没有与范建新确立关系之前,就过早的将范建新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是不是一种失策?
……
“萧岳河,我听夏罗可说,你看我很不顺眼……说要找我单挑?”
一进寝室,范建新就对躺在床上吃东西的萧岳河,说了上面的话,立即让寝室里的几人都愣住了。
萧岳河黑黢黢油亮亮的脸,露出一丝冰冷冷的好奇来,暗忖了一句“这个唱歌的,有那么点意思……”
夏罗可确实对他说了许多范建新的坏话,有明显的搬弄是非的意味。
他虽然胖,可智商并不低,学识并不差,不然他也没有资格来参加这次的夏令营。
他推断,夏罗可一定与这小书生有矛盾,或是暗地里想坑他;他猜测夏罗可可能也跟这个小书生,说了不少自己的坏话。不然,这个小书生也不会一进寝室,就放出这样的噘词。
他从塞满食物的嘴里,释放出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嘿嘿,我们这个寝室啊,又有人想挨揍了……嗯,一次还两个。”
今天下午,因选床铺的事,刘安跟夏罗可发生了矛盾,俩人在寝室里就动起了手。
让他没想到,身材魁梧的夏罗可,竟然不是这个姓刘的俏公子的对手。
两人一照面,刘安便使了一个绊摔,就将夏罗可按翻在地,接着拳头如雨点般的砸下……
寝室里唯一的一张课桌,也给撞倒了。
他只说了一句“寝室太小,你俩可以到外面去打……”
“哟呵,大胖猪猪,你想管闲事啊?……要不咱俩单挑?”
刘安似乎打累了、也打烦了,停下手对着他撂出这番话来,听的他差点惊掉下巴。
他这个人称“饕餮王”的,都还没主动挑事呢,这个沪市的小瘪三,竟叫嚣着要找他单挑。
他萧岳河会怕这个?
他家几代都是行伍出身,从小他就拜师学习武术,打架犹如过年。只是近些年,他没有再遇到什么对手,有点迟滞了。
随即,三人离开寝室,来到楼下的院子,萧岳河与刘安较起劲来。
刘安虽然身体灵活,柔道技击掌握的也娴熟,但他使出的掌也好,拳也罢……打在萧岳河的身上,就像打在了成年的犀牛身上,不起任何作用。
更不要想用摔法了,他根本就撼动不了萧岳河。
而萧岳河,虽然挥拳稍慢,但却力如充气锤,刘安挡也好,格也罢,也不起什么作用。一旦身体没能躲掉萧岳河的拳头,轻则人被打的五脏六腑翻涌,重则人就被打飞了。
要不是刘静及时的出现,他怕被萧岳河打死。
起初,刘静发现刘安找人掐架,也没当回事。
她的这个比她小一袋烟工夫的弟弟,一贯霸道,喜欢到处撩事、惹祸。虽然柔道练的不怎么样,今年才算勉强挤进了黑带行列,在学校里却嗜好跟人比试,每每都能赢,很少吃亏的。
她只是跟其他吃瓜群众一样,在一边静静的观望。
但,她很快发现,萧岳河皮袍肉厚,像只穿了盔甲的蛮兽,体重不下250斤,任凭刘安怎么发力、击打……刘安那看似力道雄厚的拳脚,打在他的身上,犹如打在了死猪身上,对他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可是,他只要碰到刘安一下,刘安就承受不了。
刘静暗忖,自己上去帮忙也讨不到巧,反而落人口舌,徒被人看笑话。
况且,萧岳河一身油腻腻、脏兮兮的样子,她也不愿意碰。
随即叫来辅导员继红宁老师……终止了这场比试。
而现在的刘安,见范建新主动挑衅萧岳河,心里高兴极了。这场单挑,无论谁被打趴下,他都高兴。
先前听范建新说,回寝室要胖揍萧岳河一顿,他还以为说的只是呛他的话,没想到是真的。
他和阿姊联手跟范建新怼英语都没能赢,心里是极度的不爽。在回寝室的路上,他一直都在想怎样才能挑起范建新跟萧岳河的矛盾,他盼着范建新受到点教训。
今天,范建新的风头太甚,一首原创的歌曲《同桌的你》已引领了整个演出的风骚。不仅让全场的观众感动,就连一向高傲的阿姊,都流露出小迷妹的神情,非要拉着他去找范建新要歌谱。
一场英语口语的较量,又让他姐弟俩吃了败仗。是时候,也该让这个洛河省来的乡巴佬,吃点亏了。
刘安的智商可不低,今年高考,他虽考的不如姐姐,却也考了沪市的第六名,妥妥的一方学霸。
见范建新主动的挑衅萧岳河,还是让他喜形于色……
306寝室的几个学生,让辅导员继红宁头疼,不光是刘安喜好惹事,萧岳河的蛮横也让她烦忧;那位看起来道貌岸然的夏罗可,更是这个寝室的不安分子。
但,作为洛河省巉州市第一中学的一霸,夏罗可很是憋屈。自从来到复旦大学,他就遇到了种种的不顺,种种的烦心事。
这帮子各省来的学霸,个个难缠不好惹,他的那点儿自尊、自傲,很快就被踩在脚下,碎的成渣……
想想都让他窝火。
本来,他也不屑参加这种所谓学霸的夏令营,因叶贞的参加,他才来的。
这次高考,他发挥超常,成绩在巉中虽只排在班级的第3名,但在整个洛河省理科考生中,却排在第10名。
家人都很高兴,尤其是爷爷,对这个孙子十分的满意。
竟答应给他买一辆米国产的,哈雷戴维森双引擎运动型两轮摩托,价格超过2万元。
在这八十年代初期,华夏的人均GDP只有几百元的时代,这辆摩托车,堪比后世的豪车。
夏罗可也是春风得意,踌躇满志,在同辈中好不狂傲。高考的优异成绩,给随父三年的巉州高中生涯,画上满意的句号。
但,唯一让他遗憾和痛心的是,三年的爱情追逐,却没有得到心中女神的青睐。
没想到来到复旦,他连跟叶贞说一次话的机会都没有,刚报到就被一个沪市的小瘪三,给揍了。
他一向自恃武力值超人,要不是去年被可恶的“犯贱”摔断了手臂,致使至今他的手臂发力还疼痛,并影响了他平时的锻炼。
不然,他怎会被一个小瘪三打倒?
憋屈。
接着,在夏令营的联欢晚会上,反见叶贞竟公然跟范建新唧唧歪歪,调起情来。叶贞那段激将范建新上台演出的话语,无异于心灵的告白、情感的表白……
让他恨得牙痒痒。
而范建新一曲节奏简单,歌词浅显的弹唱,竟然震撼了全场,似乎还感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其所唱的歌词,仿若在向叶贞表明夙情、在向叶贞倾诉心迹……
那种恶心人的场面,让他怒不可遏!
他想甩袖而去,却又心有不甘。
待他表演旗帜舞时,台下的观众反应噤若寒蝉,几百名学生和老师,又仿佛熟视无睹,麻木不仁,甚或觉得多此一举,徒添无趣。
他夏罗可什么时候变的如此不堪?!
他一贯是一个擅长谋划的人,心思一向缜密,逻辑清晰。但自从范建新重新返校之后,叶贞主动跟他坐在一起时……他的心思就乱了,他的情绪就失控了,他的行为每每欲脱离正轨。
范建新的所作所为,让他忌恨不已。
班上那些本来围在他身边的女孩子,对他渐渐的疏远;那些对他言听计从的男生,开始对他带理不睬……
他们似乎都在以范建新为中心、为榜样。
虽然,他并不喜欢那些曾围着他转的女生,也不在乎那些曾想依附他的男生。但,被那些女生主动疏忽、那些男生主动离弃,性质就不同了。
他可以不喜欢、可以不在乎,却容不下那些曾经身边的舔狗们的忽视、离弃。
而叶贞的行为,让他生出怨毒之气,生出更加强烈的征服欲望。
她竟主动黏住了范建新,范建新时不时的回报她一首歌,就能让她兴奋的忘乎所以,迷失神志。
有一次,叶贞竟然公开的旷课,跟着“犯贱”去看汤子怡爸的书画展览。
据说,汤子怡跟“犯贱”从小就认识,俩人卿卿我我也算正常,可冰雪美人儿黄小兰,对“犯贱”也另眼相看了。
巉中三朵瑰丽的校花,仿佛都在为他争奇斗艳。
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