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全文阅读。”,凌北寒低咒一声,懊恼地瞪着身下恢复理智的人儿,心里一阵挫败。对任何男人来说,在关键時刻,被女人泼冷水,都是一件极没尊严的事情。
凌北寒看着身下的郁子悦,真怀疑她就是故意折磨他的。
郁子悦吐吐舌.头,看着他那挫败的样儿,心里小小地得意了下,也暗自报复了下。
“什么礼物?”,凌北寒岂会没察觉到她的故意?拉上底.裤,对她低声问道。
“在我包里,你去拿嘛。”,郁子悦躁红着小.脸说道,紧紧地裹着被子,看着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底.裤的他下了床,取过她的背包。
心里隐隐期待着她会给自己带什么礼物,翻身上了床,郁子悦微微起身,趴在他的怀里,“你打开嘛。”,她红着脸撒娇般地说道。
凌北寒听话地将她的背包打开,然后在郁子悦的指示下,扯出了一条黑色的围巾。
针法粗糙,有很多漏洞,凌北寒看着手里的黑色围巾,心口悸动了下,又看向她,无奈地摇摇头,喉咙有丝哽咽,“干嘛要学别人?不会织就不要——”,他叹息着说着又顿住,明白她是在意夏静初送给他的那些礼物。
郁子悦心口一恸,鼻头泛着酸,“我以为你喜欢的……”,伸手就要扯过,却被凌北寒挡过,“我没说不喜欢。”,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欢,这句话,憋在心里,说不出口,“但是你不用刻意去改变什么,郁子悦,或许我开始就错了。”,凌北寒的手,抚摸着那一针一线织出来的围巾,脑子里能想象出她笨手笨脚织围巾時的样子,他心口闷疼了下。
他觉得自己是在毁灭一个原本活泼无忧的郁子悦,或许,开始娶她也是个错误。
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你,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我为你改变了,你也不会喜欢?。你爱的还是夏静初?。”,郁子悦激动地问道,心口闷疼着,全身在剧烈地颤.抖。
“不是。”,他低声道,躺下.身将她圈进怀里,紧紧地搂着,“我跟夏静初不会再有可能,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你不要刻意去改变什么,那样就不是郁子悦了——明白么?”,说这些话時,凌北寒心口如被刀割般地疼。
原本自信的他,在听说她差点被人杀害后,变得不那么自信了,他觉得,她跟着他,真是委屈了。
他刚仔细想过,进山之前,她的电话没打通,他给家里去过电话,家里人竟然没告诉郁子悦他进山了,其中必定有人刻意隐瞒着她。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他的家人在想方设法分开他们,给她以冷,他又常不在家……而她原本是个多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的人呵……
可手声去。一時半会儿,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她。
“不会再有可能?可是你不知道,她背后一直在搞鬼,挑拨我和你的关系。”,郁子悦吼了出来,凄楚地看着他,委屈地说道,心里也在担心他到底会不会相信她。
凌北寒低,深眸复杂地看着郁子悦,“挑拨?”,他淡淡地开口。
“你不信我是不是?我住院的時候,她去看过我,她说,她是你叫她过来看我的。你如果不信我,就当我没说。但我可以誓——”,郁子悦一字一句,无比坚定地说道。
伸出的小手被他捉住,凌北寒低下头看着她,淡淡地笑笑:“她也想破坏我和你?睡吧,这些事都交给我。”,他略微疲惫地说道,又顿住,滑下.身,将她圈进怀里。
“你肯信我?我郁子悦有什么就说什么,直来直去。我是信你才跟你说的,希望你也能信我。那天我跟颜姐在新天地吃饭,在走道里听到那天泼了夏姐——夏静初红酒的那个男人说,之前夏静初已经答应帮他打官司了,临時变卦的。我们都觉得她是故意变卦,被泼红酒,引来你的关注的……”,郁子悦趴在凌北寒怀里,又说道。
只感觉凌北寒圈着她的腰地手臂,紧了紧,“我心里有数了。睡吧。”,凌北寒淡淡地说道,伸手关掉了电灯。
十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呢……
他凌北寒也不是十年前的那个凌北寒,夏静初亦不是。如果她想回头,根本不可能。拥着怀里的郁子悦,凌北寒暗暗地想。
此刻,他心里最大的困惑不是夏静初,而是郁子悦。他不清楚自己有没有资格拥有她,她想要的“爱”,是他这个军人给不起的。
“以后她说的话,我不会相信的。你放心吧,她也伤不到我。”,黑暗里,郁子悦抱着凌北寒,沉声说道。
只感觉他的大手在不停地抚摸她的头,他一直沉默不语,她不清楚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他真的有没有相信自己说的话。
但渐渐地,她靠在他的怀里,沉沉地,安心地睡着了。凌北寒却是一直失眠着的,悄悄地打开手电筒,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的脸。
父母安排的婚事,他本就是想随便找个没有感情女人结婚,各过各的生活。反正他是个军人,常年不在家,只要对方足够包容他。
可没想到,联姻对象竟是她。
她就那么横冲直闯进他沉闷的世界,让他惊喜,让他觉得有趣,觉得和她在一起也并不是件坏事。然——
当在乎,爱一个人的時候,就不在是最初的那种心态。因她吃醋,因她生气,因她而阴晴不定。
也没法做到各过各的生活。
放手,却已不舍。爱她,却无能为力。
***
第二天一早,郁子悦是被一声声洪亮有力的口令声吵醒的,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看着干净整洁的陌生房间,才意识到,这是凌北寒部队的宿舍。
郁子悦睡眼惺忪地起床,打着哆嗦,冒着严寒,迅速地穿上衣服。
“好冷啊……”,她哆嗦着下床,摩拳擦掌地说道,心想他们当兵的还真不容易,而且现在才六点多,他们好像已经早就起了,在跑操。
郁子悦拉开窗帘,朝着窗户后看去,远远地,好像看到凌北寒站在台子上,在对着列队整齐的士兵训话。
那么远,她听不见他在讲什么。
低時,看着桌上摆放这一只面盆,里面是崭新的军用牙杯和新的牙刷,郁子悦嘴角扯起笑容,明白这是为自己准备的。
刷牙洗脸后,她兴致勃勃地准备叠被子,叠了很多次却怎么也叠不出凌北寒叠成的豆腐块,她摇着头笑了笑,仔细逡巡一周也没现她给凌北寒织得那条围巾。
“……别认为快过年了,训练就可以松懈了。接下来的一个月,我还会再带人进山两次。每次三十人,从四支连队随机抽。凡是在山里野训有一个不合格的,你们四个连长的年假甭休了。”
洪亮而严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郁子悦站在角落里,静静地看向站在整齐队伍前面,对着战士们喊话的凌北寒,心口没来由地涌上一股温热的暖流。
“各连队明白吗?。”
“明白。”
“四百口子的人喊出的话,没我一个人的声音大?都没睡醒是吧?明不明白?。”
“明白。”
震耳欲聋的声音令郁子悦捂着耳朵,在她看来,这些战士们的声音已经够洪亮了啊,凌北寒却还不满意,不过,在他一声厉吼中,战士们第二次回答的声音士气果然上来了。
“148师直属侦察营不是让你们来混的,如果忍受不住高强度的训练,就给我滚。”
臭当兵的,对手下的兵这么凶?。
郁子悦躲在角落为那些战士们抗议。
“平時训练多流汗,上了战场少流血。现在给我再去跑十圈再开饭。”,只听凌北寒又吼了一句,不一会儿,整齐的口号声又响起。
郁子悦只见穿着一身训练服的凌北寒也随着队伍跑了起来。
“老凌就是这样严以律己的人,郁子悦同志,你要多担待他。”,这時,低沉的声音从身侧响起,郁子悦回,只见张教导员不知什么時候已经来到了她的跟前。
“张教导员早上好。”,郁子悦连忙微笑着说道,“我明白。”,明白吗?或许吧,感觉自己来这找他还真不像话。
战士们私底下难免会讨论他这个营长的私事的吧?这样,凌北寒在战士们心中那威严的形象将会大打折扣……
“你能明白就好。做军嫂辛苦了。慢慢来。”,老张对郁子悦和蔼地说道。
“嗯。谢谢张教导。”,郁子悦笑着答应,心里微微苦涩,觉得之前自己和他的战友们吃醋真是不应该。
凌北寒回到宿舍時,已是满头大汗,看着正在收拾背包的郁子悦,看着床铺上她叠的被子,嘴角微微上扬。
“你回来啦——”见他站在门空,郁子悦上前,看着满头大汗的他,一阵心疼,他脸颊上的那道淡淡的疤痕痂都被汗水泡得脱落了。
拿起毛巾就要为他擦汗,他接过,胡乱地擦了一把。
“去吃饭吧。回头我送你回去。”,凌北寒走到柜子边动作利索地脱了衣服。
“我自己能来,就能回去,不要影响你工作。”,想到又要分别,郁子悦心里泛酸,一股浓烈的不舍涌了上来。
“我回去也有事要办。”,凌北寒光.裸.着上身,转看着她说道。VER。
“哦……”,郁子悦淡淡地答应了句。凌北寒换上衣服后,带着郁子悦去老张那吃了早饭,凌北寒对老张交代了几句,就带着郁子悦上了车。
一路上,凌北寒很少说话,郁子悦还是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她只是伸出小手,偶尔捉住他的右手,他反手,紧紧地握了握。
那样紧实的力道好像在对她传达什么,但她又明白不过来。
“凌北寒?”
“嗯?”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陆凯昨晚跟我讲的。”,感觉车厢里气氛沉闷,郁子悦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
凌北寒心里酸了下,他可没忘记昨晚进门時,见她被陆凯逗得哈哈大笑的样子。
“说来听听?”,凌北寒淡淡地看了眼已经在笑的,傻乎乎的她,淡淡地说道。
“咳咳——我得忍一忍。”郁子悦咳嗽了下,止住笑,然后开口:“陆凯说,他身价过亿了,还有四十辆豪车,可是,Q.Q号被盗,他就成穷光蛋了,你说,为什么?”
郁子悦咯咯地笑着,对凌北寒问道。
凌北寒转,皱着眉,“为什么?”,陆凯身价过亿?还有四十辆豪车?唬谁呢?
“哈哈……臭当兵的……你太笨了。”,郁子悦大笑着说道。
“严肃点。”,凌北寒瞪着她,呵斥道。什么時候她又开始叫他臭当兵的了?
“因为他说的,他说的身价过亿是,是Q.Q应用里的好友买卖,还有抢车位。哈哈……”郁子悦笑得都流眼泪了,可凌北寒却还那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真不好玩。你肯定连Q.Q都没有。”
“他怎么没跟你说他家有几十亩红土地?养了几十头奶牛?”,凌北寒睇了她一眼,反问道。
“对啊对啊,有说啊。他也这么跟你说的?”,郁子悦连忙点头,笑着又说道。
“他偷菜被我抓过三次了。”
“哈哈……活该。不过,你也真是的,干嘛对他们那么凶?”,郁子悦笑着说道,转而又为他手下的战士们求情。
“我对他们不严就是在害他们。”,他低声地说,“你别以为这是和.平的年代,根本没有战场。但对我们当兵的来说,每次行动,每个任务,那就是战场。”,凌北寒表情严肃地说道,“所以,郁子悦,你得谅解我的工作。”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低声说道。
“我理解,我真理解,我会慢慢适应的。”,郁子悦捉着他的手,紧握着,说道,他反握了下,紧紧地握了握。
在快到市区時,只见凌北寒取出手机,拨了夏静初的号,这次是直接开了扬声器的。
郁子悦皱着眉,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开着扬声器。他没看她一眼,只是在电话接通時,淡淡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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