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千寒牵着林染的手,渐渐地消失在人群中。
那边百姓们的议论声如雷贯耳地传进林染的耳里,让她不由得一路都捧腹大笑着,没想到墨千寒居然会以这种手段来对付裴云西。
不过,看样子裴云西应该是和墨千寒有什么过节,否则也不会一路从迷隐山跟到了京城来。
远离了刚才那一条街之后,周边渐渐地安静下来,林染这才问道:“刚才那个裴云西,和你到底有什么过节?我看他的穿着打扮,处处都在模仿你,应该不是喜欢你吧?”
她眨了眨灵动的双眼,下一秒,小巧的鼻子就已经被一只手给捏住了,“胡说什么?我可没有断袖之癖。”
墨千寒牵着她,一路走一路解释,“那人是南越邻国东晟国的八皇子裴云西,在他们国家,也算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将军,只因为在一次大战时输给了我,所以便一直试图超越我。”
原来是这样。
看来裴云西和墨千寒也算是棋逢对手,不过要是光明正大地竞争也没有什么,只是裴云西的行为举止也太怪异了点吧?
“他想和你竞争也没什么,只是为什么要模仿你呢?”这个一直都是林染心底的疑惑,
模仿就算了,还模仿的不伦不类的,做独一无二的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这个道理三岁小孩都明白。
墨千寒淡淡地道:“或许是因为一种扭曲的不满足,把我当成了他生命中唯一的对手,只要是我所拥有的,他就一定会去想办法得到,即使国隔着国,他还是会想尽办法得到我的各种消息,然后尽情地模仿。”
这么说来,裴云西那人是有点病态了,已经不算是一个正常人了。
那么刚才,在大街上裴云西说喜欢她,也是因为她是墨千寒的人?
林染暗暗沉思着,这件事情还没有具体的把握,还是暂时先不要告诉墨千寒了,免得他又小题大做,大惊小怪的。
“那你刚才当众羞辱了他,他岂不是会找你报仇?”林染突然间想到这件事情,裴云西那人小心眼够够的,又是个疯子,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染染这是担心我了?”墨千寒偏头,在她的头上落下了一个吻,“放心吧,就凭他还伤不到我。”
林染自然是知道墨千寒的本事,但是她担心裴云西会耍什么阴谋手段,俗话说明枪易挡,暗箭难防,还是小心点为好。
两人走着,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百香楼的附近。
这里曾经是位于京城中心的酒楼,站在城门上,都可以俯瞰到百香楼的金环顶,当时岑煜苏还是老板的时候,酒楼可谓十分风光。
只是世事变幻无常,转眼间已是人去楼空了。
现在的百香楼,不过是一个贴着封条,和冷国余孽离不开关系的一个禁地,所有人避而远之的地方。
林染停滞脚步,默默地看着这一座酒楼,心里感慨万千,仿佛昨日在这里谈笑风生,把酒言欢的日子还在眼前。
墨千寒见状,已经明白了她在想什么,牵着她的手,往里面走去,“进去看看吧。”
两人穿过外面的封条,走进了百香楼里面,灰尘落满了每一张桌子,里面的场景还是以前的样子,昨日的欢腾现象,依稀还在眼前。
林染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桌子,灰尘粘了满手,每一个触摸到的都是从前的回忆。
这里,曾经是她最喜欢的一个地方,也是她最经常来的地方,不仅是属于她的回忆,也是属于林笙和岑煜苏的回忆。
只可惜,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以后,再也吃不到百香楼的桂花糖糕了。”林染突然间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墨千寒眉眼微挑,忽儿笑道:“虽然吃不到从前的桂花糖糕,但是你可以吃到邢王府的桂花糖糕,味道绝对不比这里差。”
“镇安王府的桂花糖糕,味道也不比邢王府的差。”林染故意这么说,又把墨千寒给气到了。
他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满意地道:“可以看得出来镇安王府的伙食好,像现在这样,抱着也舒服。”
言外之意,是在说她胖了吗?
林染冷哼一声,抬腿,一脚就踩在了墨千寒的脚背上,他暗暗闷哼一声,深邃的眉眼中却是深深的宠溺。
“染染,你想谋杀亲夫啊?”墨千寒不怒反笑,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
时光静静流逝着,窗外一缕微光偷偷地洒进来,将黑暗诡谲的百香楼给照亮,流露出一丝光明。
“我怎么敢谋杀堂堂邢王呢?”林染莞尔一笑,忍不住踮起脚尖,在他的薄唇上落下一个浅吻。
但是,却在离开的那一刹那,被墨千寒按住后脑勺,索要了一个深深的吻,他挑逗着唇舌,高超的吻技把林染收拾的服服帖帖的,甚至还感受到了亲吻的美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墨千寒还是不肯放过她,把她抱了起来,薄唇却转移到了她的颈项位置索吻,留下一个个红色的印记。
林染嘤咛一声,有点喘不过气地累倒在他的怀里,鼻息间,全部都是他专属的淡淡清香,让她莫名地有安全感。
就在这时,百香楼的门外,突然间响起了一阵礼乐声,伴随着一阵阵极其悲哀的敲锣打鼓声,听上去莫名地觉得哀恸。
林染侧耳听了一会儿,轻声道:“应该是墨千尧的送葬队伍出了,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虽然墨千尧曾经是他们的敌人,但是现在斯人已逝,面对一个死人,没有必要再抱着过去的那点事情不放。
况且当时在迷隐山的时候,本来就是他们策划杀了墨千尧,不管是作为敌人,还是作为亲人,都应该去送他最后一程。
墨千寒却是暗暗地摇了摇头,“现在去怕引起是非,还是别去了,要去的话,可以改天再去。”
透过百香楼的窗户看去,可以看到一条长长的送葬队伍从门外经过,中间的便是墨千尧的棺椁,而走在最前端的,正是伤心的瑞和公主以及墨千尧的几位妻妾。
看得出来,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还是很深的,瑞和公主看上去是真的很伤心。
走了很久,这一条的送葬队伍才走完京城的长街,往皇子陵的方向走去。
明昭帝膝下的子嗣也不算少,一共十一个孩子,八个皇子,如今死了一个,还有一个生下来就夭折了,只剩下九个孩子了。
这九个孩子中,大多数已经娶妻生子,出嫁招驸马,但是大多平平庸庸,除了墨千寒和墨千城之外,基本上没有特别出彩的。
“这件事情,算是过去了吗?”林染喃喃自语着,不知道明天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听着她这一句话,墨千寒突然间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轻轻地搂住了她的腰身,轻轻地呢喃着,“一切都会过去的。”
出来了这么大半天,又看了墨千尧的送葬队伍,林染算了算时间,也该回去了。
可是墨千寒却抓着她的手,无赖地不肯让她离开,“说好了只在镇安王府里面住三天的,现在三天已经过去了,是不是应该来我这里?”
他居然还有脸说这话?
这三天时间里,也不知道是谁白天假借着探望的名义前来,晚上又偷偷地翻墙而来,常常霸占着她一个晚上,也不肯放手,等到第二天鸡鸣再悄悄地离开。
搞得他们两个人好像是偷情一样。
每一次他来的时候,林染不止要提防着不被人现,而且还要应付他的每天夜里都日渐高涨的欲望,还要强迫着自己不叫出声吸引注意,真是累极了!
幸亏她是穿越来的,不在乎什么贞操和名声,但是这种事情要是被现了,总归不是太好。
“千寒,你看,我们这样是不是于礼不合?毕竟在外人眼里,我们已经合离了,没有半点关系,可是你却每天晚上都……”林染烧着脸,想要和他好好地谈谈这件事情。
墨千寒的嘴角却勾起一丝邪魅的笑意,“我们这样,怎么于礼不合了?虽然别人不知道,但是我们两个心里清楚,那一封休书,早就被我撕了,若非你执意要住在镇安王府,我们还是夫妻。”
“但是在外人眼里,我们已经合离了,要不然,你光明正大地追求我,我要是满意了,就答应嫁给你,如何?”林染有些俏皮地看着他。
在前世,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整天和病人尸体打交道的她,也没有男人会出现在她的身边。
而穿越之后,又是草草地成了亲,又费尽心思合离了,说到底,她还真的没有体验过被人追求的感觉。
既然面前有一个现成的,何不拿来感受感受?
追求?
墨千寒细嚼慢咽这两个字,慢慢地悟出来了,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染染自然是需要追求的,那么从今天开始,我墨千寒开始追求你。”
“好啊,我同意你追求我。”林染歪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