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少有男人会明确认定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已经背叛了原配的男人。”
面对唐禹川的解释,言若梦只得朝他竖起了大拇指,这一招实在高。
只是嘛,按照唐禹川的想法,犯人定罪前都还有个审案的过程,两人一合计决定给言若箐一个改过的机会。
但凡她能在乞巧节上看上一个正常少年郎,都算她过关了。
然而真正到了乞巧节又是另外一番模样。
这节日在古时乃是大节,民间连办三日灯会,皇家为同百姓同乐,便将攻宴定在了最后一日。
因此言若梦才能陪同言若箐一块出街。
言若箐知道今夜是唐禹川有意给她挑夫婿的日子后,来到大街上眼睛就没从男人身上挪开过。
只是看了两个时辰,她眼睛都看花了还是未找到合心意的。
言若梦耐心都快没了。
“你到底要找个什么样子的?”言若梦坐在茶摊上,痛苦的揉着脚心。
她感觉自己脚底板都快断裂了。
言若箐兴致勃勃道,“有权有势家中富庶自是不必言说,我就希望人最好再俊俏些。”
“起初我们见着那个督学家的公子不就是清秀俊杰?也没见你看上。”言若梦翻了个白眼。
言若箐娇羞一笑,“五品督学家的儿子罢了,如今只是个秀才,我不愿委身。”
言若梦眼皮猛跳了两下,“你自己个还是七品县令的女儿,还嫌上人家五品了?”
何况那位少爷不到十八就是秀才,只待明年下场便是举人,这么好的潜力股,言若箐是不是瞎?
言若梦已经狠狠明确了,就言若箐这样的人,她吃的苦,配得上她的认知。
“那不是有个侧妃妹妹吗?身价自然要涨一番。”言若箐这会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言若梦撇撇嘴,都是老狐狸了,还要装一下清纯白莲花?
同时她也把嘴闭上了,再纠结下去,只怕要被气死。
还有就是,言若梦往身后看了一眼,她要为良玉和锦诺考虑一下,别回头两人三观被带偏了。
两人在茶摊坐了有一会,人群忽然哄闹起来,隔壁桌的客人喊道。
“花街的花魁今日选定入幕之宾,就在画舫上,大家快去看热闹啊!”
“怎么个选法,咱能不能也跟着去凑个热闹?”已经有人做起了白日梦。
只是,这梦很快就碎了。
“别想,当然是价高者得,你我也只有围观的份。”
说是价高者得,可众人心里都清楚,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寻常商人百姓又怎敢跟那位高权重的比?
说到底这回还得必须是有权又有钱的人才能争一争。
等言若梦回过神时,言若箐眼里已经泛起了光良,随即拉起她的手腕。
“快走,我也要去看。”
虽然这是他们今日的计划,可言若梦面对这个女人的反应还是大受震撼。
“你确定要去?”去了恐怕就是万劫不复。
“当然要去,回头那聚集的可是满京城的达官显贵,正好合了我的要求,我早日出嫁,你跟太子也能早日省心不是?”
言若箐还是有这么点脑子的,她不相信言若梦会好心给她选个夫婿,这么急着逼她嫁出去也是为了眼不见为净,索性太后那头不管她,她定要好好给自己谋划。
言若梦也没了法子,由锦诺开路,她和良玉一左一右的带着言若箐往花街的画舫去。
众人到场时,花魁的一曲琵琶已经奏完,两岸人群叫好不断,还有人丢了金银珠宝砸在画舫上。
这钱虽然来的快,可言若梦一点也不羡慕,都是辛苦钱,还指不定能在身上呆多久。
看客打赏完毕,老鸨让手下收了银钱,就让客人出价,花魁今日是价高者得。
出价的过程也不是言若梦想的会场拍卖,而是客人将心中价格写在纸条上,由花街的人收了纸条,经过三轮公布对比,最后谁价高便是谁得。
第一轮公布,价格开的最高的乃是城东的魏清源。
“谁啊,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已经有人问出了言若梦心中的疑惑。
“嘘,你不要命了。”立马有人拉住刚才提问的男子,“听到是城东的就知道咱们惹不起,那些个贵人来花街肯定不是真名。”
“这样岂不是没意思的紧吗?”不明所以的人挠头。
很快便有人解疑,“这还用问吗?清淼,碧源都代指什么,只需略微转个思路便可知那人姓名,代号不过掩了那群平头百姓耳目罢了,怎么你等读书人也转不过来?”
清淼,碧源,不就是河流的别称吗?
当今丞相名字正是柳长河。
言若梦边感慨唐禹川算无遗策,边观察言若箐的神情,果不其然,她已经露出了欣喜之色,且欲欲跃试。
“快,让你身边的暗卫去给我打听打听那位是谁,我看上了。”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矜持为何物。”言若梦苦笑。
“矜持能当饭吃吗?想当初你跟殿下不也是未过三书六礼就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要是你当初矜持,能有今日的好日子吗?”言若箐很不屑的说着。
“撇去这些不谈,你也知道人家今晚是要做花魁的入幕之宾,你上赶着凑什么热闹?”
可以急,但你先别急。
“难不成我还比不上一个花魁?”言若箐说着还挺了挺自己的胸膛。
言若梦下意识打量了一眼,好吧,这位身材确实可以,长相也不差。
见言若梦没反应,言若箐已经主动向锦诺示好了。
柔软的腰肢一扭,言若箐人就贴到了锦诺身侧,“暗卫大哥,你就帮帮人家,日后我若是飞黄腾达了,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言若梦不忍直视,“这才第一轮,你就等不了,万一最后的赢家不是那什么魏清源呢?”
良玉也跟着附和,“还是主子深思熟虑。”
就连被言若箐靠的最近的锦诺也重重点头表示赞同言若梦的看法。
言若箐没办法,只好答应先等等看,“要是错过了最佳时机,你可得负责给我找一个不比这差的。”
“别的不说,你做梦的功夫肯定比那花魁强。”从今天起,言若梦认为自己狠狠折服于这位姐的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