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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 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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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巷褚家,  此时的阿圆还并不知道风雨即将来临。

她吃过晚饭后,在院子里徘徊消食。褚琬下职回来又跟她聊了会天。姐妹俩坐院子里逗弄花糕和糖酥,直到天黑了,  阿圆才回屋子里沐浴。

阿圆的身子长得好,尤其是这一年来发育得极快,  身形凹凸有致。沐浴的时候她羞于让婢女贴身伺候,  向来都是自己擦洗。

等婢女们备好水后,  她道:“你们都退下吧,  我自己洗。”

桃素和莲蓉是知道她习惯的,然后把杵着的宝音也拉了出去。

婢女一走,阿圆径直坐进浴桶里。

夏天热,洗澡也热得很,  且又是温水,才洗了没多久,她额头上就冒出了细细的汗珠,脸颊也绯红。

室内寂静,水汽氤氲中,  只余撩水的动静。

阿圆拿水瓢缓缓倒水在身上,水珠顺着娇嫩白皙的脖颈,  旖旎地滑落在肩头。

她的肩胛骨极美,虽瘦却并不是皮包骨头,  而是骨肉匀称。单薄而小巧的肩膀十分平直,令她添了几丝优雅之气。

一头墨发被她用根簪子松松地挽在头上,  却也没挽得住,落了几缕下来,湿漉漉地贴在肩背处。

诗中有云,云薄雨微,  看取妖容露雪肌。

美人沐浴莫过于此。

过了会,她仰高脖颈,倒完水后,就仔仔细细地拿帕子擦。

浑然不知身后站着个人,正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萧韫来的时候完全不知她在沐浴,他进了房间空无一人,听到净室里有动静,想也没想就走进来了。

却不想,看到的竟是令他血脉喷张的画面。

他整个心神不受控制地被这一幕吸引,此时此刻,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嚣。

像一只饥饿的狼,盯着猎物伺机而动。

突然,阿圆抬手。许是觉得痒,她把贴在身后的几缕头发拨弄了下。

这一抬臂,便不小心从侧面露出了一抹雪白弧度。

瞧清那是什么时,萧韫呼吸一滞。

他猛地向前两步攥住那只手,随即把人往后一拉抱进怀中。

阿圆吓得大跳,正欲惊叫,又被他另一只手捂住。

“是我。”萧韫哑着嗓音道:“别喊。”

阿圆心跳如雷,可即便是萧韫,她也被吓得不轻。

同时,觉得羞臊得很。

她此时可是身无寸缕地被他抱着,这人这人怎么能这样?

阿圆气,使劲挣扎,呜呜呜地说不出话来。

可萧韫身子被药性驱使,在来的路上就忍得辛苦,如今见了她这模样,如何还能忍得住?

他早已失去了理智,此时香软在怀,令他无比快活。

不喜阿圆挣扎,索性一把将人箍住,唇不自觉地寻过去噙住她的。

萧韫像发了狂似的,阿圆哪里是他的对手,再加上此时是背贴着他,使不上劲儿不说,反而方便他不管不顾。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阿圆气的同时还很懵,搞不清楚她才洗个澡的工夫,怎么萧韫就突然出现了。

不仅突然出现,还这般对她

胸口上传来疼痛,他手上的薄茧令她胆战心惊。

好不容易寻了点空隙,她出声道:“别你别”

然而话还未说完,又被萧韫堵了唇。

他可能真的疯了,疯得阿圆渐渐害怕起来。

无论她如何挣扎,无论她如何拍打,他一点也不听,却是越加用力起来。

终于等他亲完,埋进她脖颈时,阿圆怕得哭出声。

“沈哥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他吻得很用力,像是要吃了她似的。

“沈哥哥你放手,我疼呜呜呜我很疼”

她大滴大滴的泪水滑落,萧韫尝到了咸味,才猛然惊醒。

他大口喘气,过了许久才缓缓放开她。手臂上忍得青筋毕露,浓郁如酒的眸子渐渐找到一丝清明。

萧韫艰难地开口道:“阿圆莫哭,我”

他视线在屋内转了一圈,然后迅速走到木桶旁,探了探。

水是冰凉的,于是提起水桶就这么往头上哗啦啦地淋下来。

淋得他整个人湿漉漉。

阿圆吓得一跳,捂嘴低呼。

这才清楚地意识到,萧韫今日是真的不正常。

过了会,萧韫缓缓转身,他的衣裳已经湿透,身体里的燥热勉强压了几分下去。

“阿圆,适才我并未故意,我控制不住自己。”

阿圆视线落在他腹下,那里实在不可忽视。她问:“沈哥哥为何这副模样?”

“正如你所见,”萧韫哑声说:“我被人下药了。”

“下药?”

“阿圆可听说催情药?”

阿圆面颊发红,那种东西只在话本子里见过,自然清楚是什么作用。

“沈哥哥为何会被人下药?”

此时紧张、担忧、害怕各样的情绪充斥着她,连以往的称呼都不自觉地喊出来。

萧韫听得欢喜,他艰难地扯了下唇,笑道:“我难免也有疏忽的时候,阿圆,你快穿上衣裳。”

被他这么一提醒,阿圆才意识过来自己这会儿还不着寸缕。她低呼一声,羞得赶紧没入水中。

可今日浴桶没撒花瓣,萧韫站在一旁,照样能透过水看得一清二楚。

他努力闭了闭眼,从一旁扯了块浴巾将她罩住:“起来吧,水凉了小心着凉。”

“你先出去。”阿圆说。

萧韫忍了会,低声道:“好。”

等他一出门,阿圆这才心有余悸地起身。

然而经过适才那一遭,她整个人恍恍惚惚,如在梦中一般。

她跨出浴桶,快速擦了擦身子,擦到胸口时蓦地一疼。垂眼看了下,那里雪白的肌肤上全是红印。

他彼时像是要把她揉碎似的,极其用力,这会儿实在疼得不行。

想了想,她提了盏灯走到镜子前又照了照脖颈。

这一照把自己都唬得大跳。

她脖颈上,全是深红的斑斑点点,连嘴唇也破了点皮。想起刚才的情况,阿圆羞得都不知如何出去面对他。

可萧韫在外头等了会儿,迟迟没见她出来,催促道:“好了吗?”

他声音听起来还在极力忍耐,阿圆有点害怕。

怕他忍不住又亲她。

好端端的,他中了药就该去找大夫啊,来找她做什么?两人分明没关系了的,如此一来,又说不清了。

想到此,阿圆有点气。

随后,赶紧穿衣裳出了净室。

萧韫站在桌边,正在喝冷茶,他手里也不知拿的什么东西,一把扔进口中,然后灌了壶茶下去。

过了会,他眸色清明了些许。

“你吃的什么?”阿圆问。

“解药。”萧韫道,嗓子也没那么哑了:“来的路上陈瑜派人回府取的。”

阿圆蹙眉:“你府上还随时准备这种药?”

“嗯。”萧韫不以为然:“以防万一。”

阿圆却是想得有点多。

他是景王,平日应酬自然少不了有人献美女,或是被人下药用女人笼络他也说得通。

如此一来,那他是不是早就碰过女人了?

想起适才他动作娴熟

阿圆的脸色不好起来。

萧韫自然明白她想岔了,走过来敲她脑袋:“乱想什么?我从未跟女子亲近过,唯独只对你”

他视线不着痕迹地下移,落在她胸口的地方。此前令他惊艳的美景,此时已经被高高的衣领遮住。

他勾了勾唇:“不热?”

阿圆脸色涨红:“不热。”

怎么说呢?

阿圆此时心情复杂得很。

他冷不丁地过来找她,还对她做了那样的事。可彼时他被人下药,又不能责备他是故意的。

有种有气没法出的憋屈感。

原本还想跟他清清楚楚地了断,这么一扯,又变得理不清了。

就,很气!

阿圆脸色不大好地问:“你来找我做什么?”

这个小女人,之前在净室还一口一个“沈哥哥”地喊他,才不过片刻,就立马变脸。

萧韫都惊奇得不行。

“你说呢?”他目光幽幽的:“你这几日背着我做什么了?”

他这么一问,阿圆有点底气不足。

“我不懂你说什么。”

“你背着我去跟别的男人相亲,难道忘了我曾跟你说过的话?”

此前阿圆跟李家公子相看时,萧韫发过一次疯,带她去纵马,彼时就说不许她再跟旁人相看。

可那是以前,那时候两人心意相通。

现在阿圆已经决定跟他断了,当然不会再听话。

“什么叫背着你?”阿圆昂起脖颈,呛道:“我为何要背着你?这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有何关系?”

她这么昂着下巴,正好方便萧韫。

他抬手就捏住,手指还用力碾了碾,一字一顿地逼问:“与我无关?你再说一遍。”

“再说也是这句,就是与你无关!”

萧韫腹中火气还未全消,被她这么一激,索性又覆上去把人亲了一顿。

直到阿圆吃痛咬他,他才停下来。

“你再说一遍,嗯?”萧韫虽是笑着,但语气危险:“信不信我今日就要了你,让你再也嫁不了旁人。”

阿圆被他这话惊呆了。

竟不想他连这么卑鄙的事都做得出来。

他变成景王后,就完全变了个人,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温柔待她的沈哥哥了。

一边悲从中来,一边又对萧韫的威胁感到寒心。阿圆眼眶迅速蓄满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萧韫头疼得很,知道自己又说错话。可他此时心里恼火,并不想道歉。

“想嫁旁人?”他没好气:“你想都别想!”

“呜呜呜”

阿圆这回是真伤心得哭出声。

他难道真想让自己做他的妾不成?还想提前污了她身子,这般无媒无聘的,是要让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吗?

她伤心得呜呜咽咽,却又不敢哭大声,眼泪落在香腮处,烛火映着她楚楚可怜。

萧韫攥了攥拳头,正欲说两句软话哄一哄,那厢门口就响起了谈话声。

“阿圆怎么了?”

是褚琬在外面,她听见动静想过来瞧一瞧。

“姑娘正在里头沐浴呢。”桃素守在门口,回道。

“我怎么听见了哭声?”

“许是您听岔了?奴婢适才还进去送了回香膏。”

“哦。”

过了会,门口的声音没了。

阿圆咬牙切齿。

好得很!这个桃素!亏她还体谅她此前受伤让她来这里服侍,竟不想是个吃里扒外的,竟守在门口帮萧韫打掩护。

想必相看的事也是被她传过去的。

“这个狗奴才,我明日就把她打发了!”阿圆气道。

门口的桃素听了,欲哭无泪。

做人实在太难了!她都不想做人了,想做花糕!

缓了会,阿圆抬袖子擦了擦眼泪,恶狠狠看向萧韫,声音冷如冰凌。

“你走吧,我就算嫁猪嫁狗也不会委身于你。”

萧韫触到她决然的眼神,胸口像被针刺了下。

“为何,就这么不喜欢我?”

“你以前不是也喜欢过我吗?为何突然说变就变了?难道就因为我是景王的身份?”

“旁人都嫁得,为何就不能嫁我?”

“我偏不让你如意。”萧韫冷笑,抬手缓缓划过她娇嫩的面庞,在眼角处轻轻揩了下:“阿圆嫁给谁,我便废了谁。”

他话音一落,阿圆胸口顿时涌出一阵酸楚,将她如潮水似的淹没。

委屈,怨恨,决然。

“好,那我一辈子不嫁了,我明日就去绞了头发当姑子。”

她说完这句,泪水便如决堤似的泄下来。

萧韫心里难受,像被雨淋过似的,又像被万箭穿心而入,疼得他无法呼吸。

他身体里的火顿时抑制不住,怒而将人拽过来,狠狠吻住。

这个吻像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凶猛且急切。

这一回,是要真的把人吃入腹中似的,力道大得惊人。

阿圆想起他那句“今晚就要了你”的话,惊恐阵阵。连哭都忘记哭了,凭本能地使劲挣扎。挣扎不过又用力拍打,甚至扯他的头发。

她把萧韫的玉冠都扯了下来,哐当地一声响,摔碎在地上。

可萧韫全然不管,他觉得自己真的疯了!

是被她逼疯的!

他身体里原本就还留着没散完的药性,这会儿一股脑地发作,他不想抑制。

这个女人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旁人休想染指半分!

他不管不顾,亲她,揉她,去剥她的衣裳。

过了许久,发现怀中的人安安静静,萧韫渐渐清醒过来。

定睛一看。

阿圆满脸泪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目光凄凉且带着嘲弄地看着他。

萧韫的心骤然一紧,疼得不行。

他放开她,低低开口,声音仿佛有千斤重。

“你说,为何不愿嫁我?若是你给我一个理由,我就死心。”

他慢慢帮她整理衣裳,却被阿圆躲开。

少顷,她神色轻蔑道:“人人都想当你的妾,可我不想。我长这么大不是去给人当妾的,我褚婳要嫁的人必定要一心一意对我,我不准他喜欢别的女子,也不准他纳娶妾室。若是他敢变心,我定要和离。”

“可你萧韫不是最合适的人,你将来会做太子,会有娇妻美妾,会”

“慢着!”萧韫突然打断她,眼里满是错愕,还带着那么点被命运愚弄的无奈。

他缓缓问:“谁说我要纳你做妾?谁说我要娶旁人?”

被他这么一质问,阿圆有点磕巴起来:“不是不是说你要起复东宫吗?大家都这么说啊。”

“”

这一刻,萧韫真想把这个女人掐死,就因为个捕风捉影的传言,就折磨他这么久。

“过来!”他气道:“我现在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只会娶你为妻,不会娶别人,也不会纳妾,这一辈子也只有你一个。”

“听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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