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阿洪那些人全废了?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咱们镇上什么时候出现这种狠角色了?”
“这……我也不知道,阿洪他们到现在大多数人都还晕着没醒,阿洪倒是醒了一回,可是问他生了什么事他也只说不知道。”
“不知道!?全身都废了还不知道是谁干的?他脑子也被打了?被人打傻了?”
“这,没听说头上也有伤。”
“难道就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有!据说阿洪他们带着个姑娘回去的,后来姑娘不见了。”
“一个姑娘?一个姑娘还能废掉阿洪他们七个人不成?荒唐!”赵掌柜眉毛皱得能挤死一只苍蝇,“就怕那姑娘不过十个幌子,是有人提前埋伏好了。”
对面的伙计露出恍然之色,也认同地点了点头,“有道理。”
赵掌柜烦躁地不停用手指敲着桌面,神色有些紧张忐忑,“能把阿洪一伙七人都废掉,得有多少人?”
前脚他这边才刚教训了一下一个生意红火的小摊子,后脚就除了这档子事,难道是那摊子的主人前来报复?没道理啊!他明明问过人,那摊子的主人不过就是附近村子里的村民,毫无势力,从哪儿雇来那么多人打击报复?
如果不是他们,又会是谁?是和阿洪他们有私仇的?又或者是针对他们客运来而来?
赵掌柜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加上尽管砸了那摊子弄到了那个大铁块,做出来的鸡蛋饼味道也相差甚远,心里难免烦躁不安,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了好几圈,忽然想到一件事,对对面的伙计道:“东家明天会过来查账,你尽可能仔细着点把阿洪他们的事情查清楚,明天我把事情告诉东家再看怎么处理。”
县城里的客运来酒楼平日里和其他酒楼食肆竞争,暗地里也做过不少类似昨天生的事情,这也算是客运来的一种惯用手段,因为东家和县令有些亲戚关系,基本上每一次都是无往不利,这回出了点问题,东家一定会很不满意,说不定他也要受罚。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觉得告诉东家比较好,只要一想起阿洪那些人的凄惨模样,他就忍不住身体打颤。让他收拾客运来的对头,以及和他们抢生意的人是没什么,但如果要面对这么手段残忍的人,他心里到底还是有些胆颤,深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轮到自己。
……
“小天呢,一大早怎么就不见了?出去了?”秦霜在院子里到处转了转,没现人,奇怪地问正在收拾砸烂的推车的阿辰。
阿辰道:“推车被砸坏了,他到山上去弄些木头回来好重新做一个。”
“上山了?”秦霜不赞同道:“他身上的伤还没好,怎么就到处乱跑,胡闹。”
“一直憋在家里也难受,本来我想去来着,但是看他闲得慌的模样就让他去了。”没了电灯泡,他和霜霜也能过过二人世界!阿辰在心里美滋滋地想着。
秦霜看了眼只剩下一些碎木块的推车,道:“咱们暂时不能继续摆摊,这推车倒也先不急着重新做一个出来。”
阿辰手里的动作一顿,若有所思道:“咱们以后不摆摊了?”
秦霜有些惊讶他的敏锐,但思及之前也和他提过一些日后的打算,随即嗯了一声,道:“趁着这次的机会,盘下一个铺面也好。到时候我和巧婷也可以一块儿到镇上去,巧婷在后厨忙活就好,有我在,也不用担心再有人过来捣乱。”换作别人大概会花一笔钱雇几个打手看门,但有她在,这笔冤枉钱却是没必要花。
镇上能找来的打手怎么也不可能比得上她。
“盘下铺面以后我们还卖竹筒饭和手抓饼吗?”
“不。”秦霜好笑道:“有了铺面就不卖这些小吃了,也可以说不会主要卖这些。”鸡蛋饼手抓饼本就是最适合小摊上卖的,她开铺子专门来卖这些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我打算开一家酒楼。只是,镇上人口不多,酒楼开起来实际上也赚不了太多。”镇上已经有两家中等规模的酒楼,对比镇上的人口,消费水平,算是差不多饱和了,要是她再开一个,哪怕能把另外两家酒楼的生意都抢来,全加上能赚到的钱其实也没有她所希望的那么多。
客运来在镇上之所以只有一个小门面的食肆而没有像在县城里一样开个酒楼,怕也是考虑到这一点。
如果可以的话,她其实是希望直接到县城里开家酒楼的,可是,在镇上摆个小摊都能被砸,去县城开酒楼,岂不是要出更大的事?
阿辰一直都知道自家媳妇儿很有野心,肯定不会满足于之前摊子还在的时候每天能赚到的十几二十两,因此听她说开酒楼赚的也不够多,并不感到意外,反而和他想到了一块儿去。
要开酒楼就去县城开,想做生意就要做大!当然,前提是他们得有足够的底气,比如本钱,人脉,还有保证酒楼里的饭菜能吸引县城里的人。
目前来看,他们本钱缺,人脉缺,唯独饭菜这方面有她在不需要担心。
阿辰和秦霜思索一番以后都得出同一个结论:恐怕找个时间地去县城看看才行!
“姐,姐夫,快出来救人啊!”外头忽然传来秦天火急火燎的叫喊声,阿辰和秦霜同时一顿,互望一眼,然后默契地跑向外面。
刚到前院就看见秦天扶着一个身上满是血迹的头半白的老头儿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怎么回事。”秦霜拧紧了眉头警惕地看着被秦天放在地上昏迷着的老头儿,“不是说出去砍木头去了,木头没拿回来,怎么还弄回来一个人?”
秦天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又扯了扯衣襟,看了眼胸口起伏不太明显的老头儿,又看看秦霜不太好看的脸色,呐呐道:“本来我是好好地在找合适的木头,可是后来忽然就看见这个人浑身是血地倒在山坡上,我看他还有气,就给带回来了。”
阿辰蹲在老头儿跟前用手在他鼻下探了探,又似模似样地按住他的颈侧,道:“是还有气,不过很微弱啊,差不多没了半条命了,要是再不救治恐怕就死了。”
秦霜想到会有人死在家里,顿时脸色更黑了,虽然她不迷信,可是毕竟晦气啊!
秦天搔了搔头,有些急切也有些愧色,“那个,我看见他的时候叫了他两声,他醒来过,还说救了他以后他一定会报答,不会让我吃亏。”
阿辰看着老头儿身上比他以前当乞丐的时候穿的一副还像乞丐的破衣服,一阵摇头,“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拿出什么像样东西的样子,还谈什么报答,肯定是不想死才故意那么说的。”
秦天一时无言,其实他也这么觉得,只是看着有人受了重伤,还没死,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怎么也做不到放着不管任由他自生自灭。
“姐,你能救救他吗?”自从秦霜带着他一块儿摆摊做生意,总能想到很多新鲜吃食赚钱,秦天心底里已经下意识地认为秦霜无所不能,只有她不想做的,没有她做不到的。
秦霜在他们说话间也已经开始查看乞丐老头儿身上的伤,现伤口居然不知一处,胳膊腿都有骨折,浑身十几处的类似暗器所伤,最严重的当属腹部被利器撕裂开约莫二十厘米的伤口,血呼啦不说她都看见肠子了!
那么大的伤口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看血液流动速度已经缓了不少,怕是受伤也有些时辰了,秦霜不禁有些佩服他,流了这么多血既然还没死。
查看伤口的时候秦霜也讶异地现老头儿身上居然很有料!别看头半白年纪不小至少得过了古稀,可是胳膊上腿上,还有腹部的肌肉,一般年轻人都未必有!
秦霜眯着眼打量着老头儿,直觉这老头儿怕是有些不简单啊。一般的乞丐老头儿怎么可能会受这么重的伤,最多被人打一顿也就是浑身挫伤罢了,骨折或许可以是木棍之类的打的,但哪有人会用暗器还有刀剑一类的武器对付一个乞丐老头儿?
再联合秦天说的只要救了老头儿,老头儿就愿意予以报答,秦霜心里很快有了主意。
“把他抬到后院去,我给他做手术。”说完也不管阿辰和秦天一脸茫然地想着什么是做手术,一边往后院走,一边从系统商城里买一些手术需要用到的东西,太复杂的不需要,但缝合用的线,还有医用手套等物却必不可少。
阿辰和秦天没太听懂她的话,但这不妨碍他们明白她答应了要救人,阿辰是没太大感觉,但秦天却大大地松了口气,赶紧抬起老头儿往里走,阿辰只好上去帮忙。
后院有好几间空房间可以拿来当客房,修缮房屋的时候里面最基本的设施也都备好,秦霜随便在她和阿辰的房间旁边选了一间,先一步进去把手术需要用到的东西准备好,冲着刚把人抬进来的两个人说道:“把人放到床上。”
二人依言把老头儿平放好,然后目光不由自主地往桌上那一堆大多不知道用处的东西上瞄,脸上写满了好奇。
秦霜戴上医用手套,把头全部盘上去再戴上口罩,手里拿着一把医用剪刀,指着桌上的东西指挥起来,“等会儿阿辰负责给我递东西,小天给我擦汗。”
二人齐声道:“好!”
阔别许久再次有了真正让手术刀挥作用的机会,秦霜心里止不住地兴奋起来,她会说她答应要酒这个老头儿除了多的却只是头儿或许会有些用处,更多的却只是自己手痒了想拿老头儿当个试验品吗?
虽说只是为了过过瘾,但她也会保证救下老头儿的命,设备不够齐全没办法给他输血,不过想办法给他止血以提高保命的几率却并不太难。
秦霜先往老头儿嘴里塞了一颗有麻醉作用的药丸,然后把银针在左侧的小桌上摆开来,然后动作迅速地将银针往老头儿腹部流血最多的伤口处周围几处穴道上一一扎入,阿辰和秦天眼睁睁看着本来还在不停流血的伤口处血液流失速度明显减缓,不由张大了嘴,满脸震撼。
准备工作做好,秦霜往旁边伸出头,头也不抬地说道:“剪刀。”
阿辰立刻反应过来,从桌上把医用剪刀寄给她,手术用具很多,医用剪刀根据用处不同也大小形状也不一样,但这次的手术说起来论难度着实不大,因此秦霜拿出来的用具都还算简单,这也是为了避免让阿辰帮忙拿东西的时候不好分辨她要的是哪一个,进而降低了手术效率。
接过医用剪刀剪开老头儿腹部的衣服,用沾了消毒水的棉团清理干净伤口,秦霜再次伸手:“镊子。”
阿辰赶紧把镊子递过去。
秦霜用镊子掀开伤口内部查看了一下有没有什么异物或是看不见的内伤,确定内力并没有大出血,也没有暗器之类的东西留在体内,才从阿辰手里拿过准备好的缝合线,把肚子里一些伤处缝合好,顺便把不知道秦天扶回来时搅乱套还是纯粹自己折腾的搅在一起的肠子重新重归其位,最后干净利落地开始用缝合线将整个二十几厘米长的大伤口进行缝合。
阿辰和秦天看着秦霜毫不犹豫地直接拿针线往老头儿腹部伤口上缝,无意识地吞了吞口水,神色很是古怪,忍不住面面相觑。
看上去是救人没错,但是……伤口可以用针线缝的吗?其实在他们看来有那么大的伤口的人基本上也等同于只能等死,就算用纱布包扎起来,流血流的太多最后也会死于流血过多。就算有人能想到缝起来,可是等伤口愈合以后线怎么办?就留在皮肤上吗?古人根本想不到缝合线还可以拆,用的线也是专用的,哪怕不拆线也不用担心会影响身体健康。
腹部的伤口只要小心主意肠子放回原位防止以后身体出现问题,缝上止过血再上好药用纱布包扎起来便没什么问题了。
处理好腹部的伤口,秦霜又掀开老头儿严重骨折到整条小腿都有些变形的左腿,依旧先消毒,之后,用手按了按确定一下伤处情况,在阿辰和秦天震惊的目光下出人意料地用手里的手术刀毫不犹豫地直接划开了他的腿。
“姐!”秦天不由自主地惊呼一声。不是说要救人吗,怎么毫无预警地下黑手了!?
阿辰也吸了一口气,眼睁睁看着秦霜再次在老头儿山上加了一道伤口,本来只是青紫红肿的小腿忽然开始往外孳孳冒血,不一会儿就把下面的被单染红,然后秦霜直接上手开始摆弄血肉里面血呼啦的骨头,把窜位的骨头板正过来,又把一些碎掉的骨渣清理一下,再开始缝合伤口,上药,让秦天找来两块木板,代替石膏用来固定骨折处,一系列动作间没有丝毫的犹豫,动作流畅而熟练,让人看得头皮麻的同时也同样震撼得移不开眼睛。
老头身上除了左小腿,还有右臂也同样有两处骨折,秦霜动手时也不忘了时刻注意着老头儿的脉搏,感觉到心跳声和动手术前一样尽管微弱却依旧较为有力,不由挑了挑眉,暗叹他小强一样顽强的生命力。
整个手术持续了一个时辰,并不算太多,除了骨折和腹部伤口,其他的都只要抹上外伤膏药就好,当秦霜终于把手里的手术刀和针线等物放下来,说了一句‘结束了’,一直提着一口气的阿辰和秦天都忍不住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满头大汗的样子看起来比真正动手的秦霜还要累,秦天更是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用手拍着胸口心有余悸道:“总算完了,吓死人了。”
别人动手都是直接上药包扎,可秦霜倒好,主动给老头儿增加伤口,弄得此时整个床单上除了因为老头儿原来的伤口流下来的血,更多还是秦霜给放的,整个床单都被染红的场面看着说不出的恐怖。从来没见过这种治疗方法的阿辰和秦天都觉得大开了眼界,要不是确定老头儿还没死,而且呼吸似乎也变得平稳了不少,他们都要怀疑秦霜根本就是在下死手。
“他,他的命保住了吗?”秦天问道。
秦霜脱掉手套,擦了擦汗,道:“接下来的十二个时辰是危险期,度过了就没事了,度不过还是得死。”本来就失血过多,她又给放了不少,这老头儿生命力之顽强算上她上辈子医治过的所有人都是最强的,前所未见。又或者,可以说是求生意志够强,才一直坚持到手术结束。
秦霜默默地看了眼仍然昏迷着的老头儿,让秦天去拿纸笔,然后唰唰唰写下一张方子,上面写了十几种药材,从背包里拿出一些碎银子递给秦天,“拿着方子去镇上抓药,先买五包。”虽说现在还不知道老头儿能不能挺过去,但药这种东西肯定是有备无患,要是老头儿挺过来了亲耳没有药就白救了。
“好!我这就去。”秦天拿着银子和方子急匆匆地离开,人是他带回来的,怎么说也得负些责任。
留在房间里的秦霜和阿辰,一个负责把一干手术用具收拾好,一个把染满了血的床单换掉,铺上干净的单子再给老头儿也换上一套衣服,之后能不能活就看老头儿自己的意志。
阿辰洗干净一条干净的棉布巾,递给秦霜擦脸,竖起大拇指道:“霜霜,辛苦了!你真厉害!以前都不知道你居然还有这么高超的医术!”本来看见老头儿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觉得这人已经没救了,没想到她居然还真把人给吊住了,虽说还有十二个时辰的危险期,也足够让他认识到自己媳妇儿又一个让人自豪不已的厉害之处。
秦霜傲然地扬了扬下巴,“这有什么,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只要有一口气在,就没有我救不活的人!”今天要是换了一个人,在不能输血的情况下想把人救回来是很困难的,要不是觉得老头儿意志力很顽强,她也不会明知道他流了很多血的情况下还选择一口气把骨折处也都给处理好。
否则先把腹部的伤口缝合好,骨折的地方先暂时只用木板固定,等腹部伤口愈合,再不补血养一养身体,骨折处因治疗不当出现的问题下次再单独做个手术也就罢了。
“换下来的床单直接烧了吧。”秦霜道。
阿辰没有异议地点头,沾了一点血洗洗还可以用,几乎整个床单都被染红了不说洗不洗得干净,洗干净了用的时候想到染了血时的模样也膈应人不是?而且这种吓人的东西也不能随便扔掉,万一被村子里的人现了还不得引起恐慌?烧了毁尸灭迹才是最保险的办法,除此之外阿辰又想到之前秦天把人放到过前院,地上留下了不少血,到后面井里打了一桶水去把血迹清理掉。
看着他忙忙碌碌的样子,秦霜心里升出一种古怪的想法,怎么觉得他们这不是救人,而是杀了人以后在消除罪证呢?
等到把该整理收拾的都弄好的时候,又过了半个时辰,秦霜动完手术饿得饥肠辘辘,阿辰同样忙活了好一会儿,去厨房用秦霜重新拿出来的两个铁饼热能器做了四张饼,二人一人两个囫囵吃进肚子里,这才有种活过来的感觉,双双瘫坐在前厅的椅子上。
又过了一会儿,秦天从镇上抓药回来,后面意外地居然还跟着张巧婷。
“巧婷,你怎么来了?”秦霜惊讶。
张巧婷神秘兮兮地说道:“我之前看到了点事情想跟你说。”
看着张巧婷故意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同时眼底闪烁着激动,秦霜眼皮挑了挑,“什么事?”
“换个地方我偷偷告诉你。”张巧婷显得很是谨慎。
“那我们去后面说。”秦霜对秦天道:“你先把药给煎上吧。”
阿辰仰起头往后看她,“霜霜,我呢?”
“去烧水,忙活了半天浑身是汗,洗个澡,等会儿给你上药。”
阿辰刺溜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屁颠屁颠地去烧水,上药好啊,他身上的药这两天可都是秦霜亲自给上的,不只是脸上的,还有身上的,每次秦霜一双嫩嫩的手往他身上抹药时总会让他心跳怦怦的!
张巧婷拉着秦霜到后院的一个角落,深怕周围有人偷听似地四下查看。
秦霜一脸好笑地提醒,“这附近可就我们这一家人,除了我们不会有别人的,不用担心隔墙有耳。”就算有,后院这四周不是客房就是直通向前厅,又不只是和外面只隔了一道墙,除非有顺风耳他们在院里小声说话还能被听去。
“到底看见什么了至于这么神经兮兮的?”秦霜心里也升出一股好奇心来,“是村子里又有什么人背地里说了我们家什么事儿,还是其他谁家里又出事了?”
张巧婷抓着她的衣袖小声道:“昨天酉时吃过饭我本来想去小河边去洗两件衣服,结果你猜我看见谁了!”
“看见谁了?”
“赵玲!”
“赵玲?陈明的媳妇儿?”秦霜诧异,“她也去河边洗衣服去了?”
“当然不是!”张巧婷道:“她倒是的确拿了一盆衣服,但是根本就没怎么仔细着洗,随便往水里冲了冲就放回盆里去了,之后我就看见她往村西头外面走,而且偷偷摸摸的四下张望,好像怕别人看见似的!”
“偷偷摸摸的?”秦霜若有所思,“她莫不是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去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张巧婷因为兴奋,小脸红,眼睛亮的出奇,“所以我就偷偷跟在了她后面,想看她到底要去哪儿。”
“她没看见你?”
“没有,我挑了个比较偏的位置洗,正好有一棵树挡着,我能看见她,她看不见我。”
秦霜扬眉,“你跟着她去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她居然和一个男人抱在了一起!她居然是跑去和野男人幽会去了!”说到后面没忍住声音不禁放大了一些,说完张巧婷自己也吓了一跳赶紧捂住嘴再次神经兮兮地往左右看了看,然后在拍拍胸口暗暗松口气。
“和野男人,幽会?不会吧?”秦霜也真被这个消息惊得不轻,这年头敢背着自己的男人和别人有私情的可是会被浸猪笼的,赵玲有这种胆子敢去偷汉子吧?这消息如果是真的,那可真够劲爆的!
秦霜也被张巧婷挑起了浓厚的兴趣,催促道:“快给我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你确定你看见的不是陈明?”
“当然不是!”张巧婷非常肯定地说道:“虽然为了防止被他们现我没敢靠的太近,但是怎么说对陈明也很熟悉了,看着背影也能认出到底是不是他,那个男人长得比陈明高,身材看着也比陈明更撞一些,最明显的证据就是,我隐约听见那人的声音了,和陈明完全不一样,那人一看见赵玲就跟恶狼扑食似地把人抱住,还说了一句‘玲儿,可想死我了,那没用的废物有没有欺负你’他说的没用的废物指的应该是陈明吧?”
“这可好玩了。”秦霜幸灾乐祸地笑了笑,“这才成亲多久啊,居然就耐不住寂寞要去偷汉子了,这赵玲也够可以的,胆子很肥啊。”
“可不是吗。”张巧婷也唏嘘不已,“她也真不怕会被人现啊,虽然现在陈明身体确实有毛病,可不是听说可能有得治吗,忍一段时间先看看能不能治好,要是治好了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她居然会去偷汉子啊!”就算陈明无能,他们俩成亲才多久啊!还不到两个月呢!这赵玲是有多不甘寂寞才连两个月的独守空闺就忍不了?
是本性就那么荡,还是她偷的汉子魅力那么大让她难以控制自己?
“霜霜,你说,那个男人是咱们村里的人吗?”如果是,那可就更有意思了!
秦霜呵呵笑了两声,“你都没看清楚我又怎么会知道。不过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很容易被人现啊。”万一哪一天不小心被人撞破了,对方的面孔不是村民们熟悉的,赵玲还可以编造任何说辞蒙混过去,要是村子里的人,互相都知根知底的很难骗过去。
“不过不管是不是村子里的人,赵玲的胆子都够大的!”张巧婷惊叹道:“咱们村子里的人就算是寡妇也不会明目张胆地和男人偷情,最多是眉目传情暗地里勾勾搭搭,哪有像她这么胆大的,敢在外面和男人搂搂抱抱的,后来更是……”
“更是什么?”现张巧婷的脸红的滴血,吞吞吐吐地不敢继续说下去,秦霜大概也知道后来她看见了什么,正因为猜到了,更难以相信这年头居然还有这么奔放的女人,换作是她都做不到和男人在外面打野战啊,这也太狂野太疯狂了吧?
张巧婷红着脸道:“反正后来他们俩在草丛里那什么,我一听见那种声音就吓得跑回家去了。”总不可能还留在原地听活春宫吧,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啊!臊死了!
秦霜问道:“这件事你回家以后和你爹娘他们说了吗?”
“当然没有!”张巧婷瞪圆了眼睛拼命摇头,“这种事我哪儿敢随便说啊。”而且她也根本不好意思和爹娘说起她看见了这种事情。
“我没告诉我爹娘,就告诉你了。”
秦霜奇怪,“你连爹娘都没说怎么就想着要告诉我?”因为她们是闺蜜,所以这种八卦的事情也要分享?
张巧婷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这不是想到赵玲是陈明的媳妇儿,陈明以前又抛弃了你所以才让你知道知道,解解气嘛。”
秦霜:“……”
的确,知道了这个消息她心里的确很是愉快,张巧婷要这么想,也很正常。她是不在乎陈明,不过看陈家人不顺眼,看不上陈明那股窝囊劲儿却也不假,能看见他倒霉她的确高兴。本来被她下了药倒了霉,现在又被新媳妇儿戴了绿帽子,啧啧,陈明今年也真是流年不利啊!
只是有一点让她有些怀疑,赵玲偷汉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和陈明才刚成亲不到两个月,要说她独守空闺多年实在耐不住寂寞了偷个汉子她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才新婚就出这种事,总有种不太对劲的感觉。
秦霜拍了拍张巧婷的肩膀,道:“这件事你先不要和任何人讲起,就当什么事都没生过。”
“为什么?难道就让赵玲和她的野男人逍遥快活?”张巧婷皱起细眉,虽说赵玲嫁到同福村以后一直都很安分没做什么讨人厌的事情,哪怕是陈明身体出问题陈家闹腾的时候赵玲也多是受的无妄之灾惹人可怜,可单凭她敢背着陈家人偷汉子这一点,就足够抹去那点可怜让张巧婷打心眼里对她产生难以消除的厌恶感。
“放心,纸包不住火,只要她做了,就瞒不了太久。”就算本来做得够隐秘,如今她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日后自然也会注意着赵玲那边的动静,定然不会让她太逍遥。
这时,秦霜也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赵玲明知道陈明不行还不愿意按照家里的意思和陈明和离,敢情人家根本就不担心没男人,比起和离以后名声变差,还不如挂着个已婚的名头和情人偷偷幽会,这样既可以维持着一个对陈明不离不弃的好名头,又能满足她个人的需要,岂不是两全齐美?
“可是……”张巧婷还是有些迟疑。
秦霜提醒道:“这种丑事你一个女儿家曝光出来于你自身也不太合适,你还没成亲呢,牵扯进这种事情里说不定会影响你的名声。”
“啊!”张巧婷猛然回神,也觉得秦霜说的很有道理,立刻收敛了心里那股恨不得让全村人都知道的心情,没错,为了赵玲那种不知羞耻的人把自己搭进去确实太不划算了。秦霜说的对,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刚成亲两个月就忍不住偷汉子,那么日后赵玲肯定也少不得会经常和她的情人幽会,昨天能被她现。哪一天就不会被其他人现吗?
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把事情抖出来,让赵玲吃不了兜着走。
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张巧婷心情轻松了很多,想起之前和秦天碰上的时候他手里好像拿着几包药,问道:“之前秦天去抓的药是给谁吃的?不是说他们身上的伤只要外敷一些膏药就好了吗,怎么还要喝药?”
“不是给他们的。”等乞丐老头儿醒过来以后要瞒着村子里的人肯定不可能,虽然还有直接翘辫子死在她家的可能性,但秦霜直觉这种可能性极低,因此也没瞒着张巧婷,把之前秦天带回来一个受重伤的老头儿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巧婷吓了一跳,忙道:“秦天不懂事,怎么你也这么草率啊!那个老头儿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就敢随便往家里带!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不怕,一个老头儿罢了。”就算真是心怀歹心的恶人,身上受那么重的伤还怕对付不了?要是那老头儿醒过来敢恩将仇报,她一根手指就能nng死他!她能救他,也能杀他,再伤势没痊愈之前,那老头儿对她没什么威胁。
痊愈之后嘛……秦霜微微眯起了眼睛,从老头儿的身材,还有身上那么多伤却都避开了要害来看,此人身手定然颇为不凡,伤好了以后对她也会有威胁也说不准,所以,等人醒了以后她得仔细地判断一下留着对方对她到底有没有好处,如果弊大于利,那么对方能不能治愈就得她说了算了。
等送走了张巧婷,阿辰那边也烧好了水,她只稍微跑了一会儿洗去身上的汗水便出来了,然后重新换上一桶热水,又往里放了几种活血化瘀的药材在桶里,让阿辰好好泡一会儿,自己则到那个老头儿所在的房间看一眼。
因为留了太多血,老头儿的脸色很苍白,嘴唇干裂,即使昏迷着也是眉头紧锁,但呼吸尚算平稳。秦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抬起他的手查看了一下掌心上厚厚的茧子分布的位置,还有身上几处肌肉的达情况,从身体的各种条件来判断老头儿的身手究竟如何。
很快,秦霜便有了结论,而这个结论也让秦霜提高了警惕。
如果身上没有伤,老头儿怕是能和她全盛时期的身手有的比。她经过几个月的锻炼目前算是恢复了上辈子七八分的实力,和全盛时期还有些差距,换句话说,完好无损的老头儿比她厉害!
更让秦霜感到头疼的是,她从老头儿的脉搏当中现他的体内似乎有一股气流在经脉中流动,如果她猜得没错,这玩意应该就是所谓的内力吧?
这老头儿十有*会武功!说不定功夫还不弱!
只看腿脚功夫她有自己管用的武器和古人不了解的各种招数套路,未必不能打赢,可如果对方有内力当作弊器,她必输无疑。
果然是个不好对付的硬茬子!
难怪敢说只要秦天救了他他就愿意报答,这么个会武功的老头儿怕不可能只是个普通的乞丐,也许是个深藏不漏的世外高人也说不定。
要真是这样……秦霜脑子里灵光一闪。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他不是想报答吗,就给他个机会报答好了!
回到房间,阿辰正好已经泡好了澡换好衣服,秦霜拿了药一边给他擦一边把之前张巧婷说的事和老头儿的事情一并告诉了他。
两个惊人的大消息炸得阿辰一愣一愣的,又是八卦又是惊喜的,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不过比起赵玲偷汉子的事情,很显然第二件更值得让他欢欣雀跃,尤其是当秦霜说出她的想法以后,眼睛里更是迸出让人炫目的光芒来,只恨不得老头儿赶紧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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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辰变强的机会来咯“o((>ω<))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