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陈浩他们走后不久，此地元气开始消散，日月境陨落的遗泽彻底消失。
死了一位日月，倒是肥了不少学员。
强者倒是没太大收获，可对弱者而言，这次收获都很大。
天赋越强，这一次收获越大。
身边，夏虎尤长长吸了口气，吸收了最后一滴元气，感慨道：“死日月好啊，感觉比在秘境修炼还快！”
“……”
苏宇默默看着他，你让你爹每天杀个日月给你修炼试试看。
苏宇起身，也准备离开了。
当然，夏虎尤这盾牌少不了。
将文诀给夏虎尤，那就是买命钱，买的还不止一次，现在拿夏虎尤当盾牌，那是毫无负罪感，在你夏家的地盘，你不保护我谁保护我。
正准备离开，面前多了两人。
吴琦面带淡笑，看着苏宇。
吴岚一脸欣喜，有些兴奋道：“苏宇，我意志力蓄满度80%了！”
进步很快！
上次才70%，现在都80%了，当然，和苏宇没法比。
苏宇要是不开神窍，现在可能都蓄满了。
“恭喜！”
苏宇道贺一声，不慢了，搁在往届，那是很厉害的，可这一届……算了吧，苏宇怀疑，班上好几个人都能晋级腾空，却是压制下来了。
吴岚还想再说什么，吴琦却是不给她显摆的机会了，淡笑道：“跟我一起走！”
苏宇眼神微动，点了点头，道谢道：“谢谢吴老师！”
吴琦，他上次在神文大赛上见过一次。
原本他也不知道是敌是友，不过这次他看到了吴月华帮柳老师，浴血奋战，苏宇便知道，吴家应该不是敌人。
吴琦让自己跟她一起走，恐怕有些保护的意思。
这次自己师姐没来，苏宇知道，大概是意志力伤势还在，陈永哪怕知道了，也未必会带吴嘉来，来了也没办法恢复伤势。
吴琦也不多说，转身便走。
苏宇拉着夏虎尤一起跟上，吴岚好奇地看了两人一眼，这俩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走了几步，遇到一人。
郑宏！
郑玉明的孙子，孙阁老的学生。
此刻，郑宏跟着一位凌云境强者，看到苏宇几人，眼神微微闪烁，朝苏宇微微点头，又问候起了吴琦：“吴老师好！”
吴琦瞥了他一眼，点点头，没开口。
带着郑宏的那位凌云，也看了一眼吴琦，再看看苏宇，微微蹙眉，加快脚步离开。
郑宏露出歉意，也迅速跟着离开。
夏虎尤都没开口，吴岚就直接道：“不是好人！”
“……”
苏宇失笑，在你眼中，大概没几个好人。
感觉到了苏宇的不赞同，吴岚不高兴道：“本来就是！他是郑阁老的孙子，郑阁老都因为你差点被人打死了，他居然还对你笑，肯定不是好人！”
“郑阁老是被府长教训的，和我无关。”
苏宇面带微笑道：“郑宏心胸若是宽广，就该明白这事不怪我，作为文明师，我觉得他应该能想的明白，所以才对我有善意。”
“苏宇，你太蠢了，居然会相信别人心胸宽广！”
吴岚一脸的不敢置信，你好蠢啊！
你居然相信郑宏心胸开阔！
苏宇轻笑道：“都是同学，应该以善意待人，这样才能活的更开心。”
吴岚嗤之以鼻，鼻孔对着他，不再理他！
忽然现苏宇很蠢！
前面，吴琦继续走自己的，压根懒得掺和。
笑面虎，咬人的狗不叫，表面一套内里一套……
这些俗语，我这愚蠢的妹妹不知道吗？
就苏宇那狠劲，上了擂台，把单神文一系的学员打成那样，你说他蠢？
他说他善良，你就真信了？
又走了几步，有人跟了过来，郑云辉隔着老远就笑哈哈道：“苏宇，夏胖子，一起啊！”
说着，这家伙颠颠地跑了过来。
一跑过来，郑云辉就埋怨道：“我说几位，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喊我啊！我家老爷子刚刚还在后悔，说我居然没去，之前爆了几枚永恒神文，我去了，哪怕不能吸收，蕴养一下意志海，也快到养性巅峰了！”
苏宇轻笑道：“准备喊你来着，下次吧，下次有这种事我喊你，郑兄不介意就行！”
“当然不介意！”
郑云辉笑呵呵道：“咱们什么关系，那是好朋友，有好事，记得喊兄弟我！”
说着，神神秘秘道：“我现在也有好事要和几位兄弟分享！识海秘境知道吧？有人准备开启了，名额多多，进去了，我们可能瞬间就腾空了！好地方啊！”
夏虎尤好像知道，倒是没说什么。
苏宇却是微微一愣，“识海秘境？”
“对啊，你不知道？”
郑云辉笑呵呵道：“就是……”
“我知道，不是开启很难吗？”
“是很难，可现在准备开启了，苏兄，咱们得想办法进入啊！”
郑云辉眼珠子乱转，瞥了一眼夏虎尤，又看了看吴岚，笑呵呵道：“吴岚同学，你进了识海秘境，很快就能腾空了，超过苏宇也就一二三的事……”
吴岚看了他一眼，奇怪道：“你怎么知道我要进去？”
“……”
郑云辉呆滞了一下，啥意思！
吴岚懒得再理他！
原来你不知道！
苏宇倒是有些惊讶，吴岚能进去？
而且提前都知道了？
前方，吴琦忽然淡淡道：“之前说好了，现在未必了！之前，他们说好了给5个名额，那是这一战之前，现在……那就不好说了，可能会反悔。”
苏宇急忙道：“吴老师，是……他们开启的？”
“不错！”
吴琦头也不回，平静道：“识海秘境开启很复杂，需要耗费的天材地宝也多！另外还需要几位山海共同主持开启，几位山海，倒不是难处，主要还是需要大量的天河沙，很难弄到。”
“天河沙？”
苏宇看向夏虎尤，夏虎尤解释道：“一种比较特殊的宝物，可以吸收一些杂质，相当于过滤网，将意志力中的杂质过滤掉，开启识海秘境需要大量这种宝物，这种宝物一般只来自星宇府邸。”
前面，吴琦继续道：“真要耗尽家财，学府能开启识海秘境的强者也有，关键是，天河沙难求！”
苏宇再看夏虎尤。
夏虎尤耸肩，“少量的还行，大量的很难买到，这东西来源少，一些天才弄到了，一般都会弄到实验室、研究所，制造高纯度意志力的研究室。”
苏宇想到了白枫那个研究神文的实验室，这么说，那边可能有天河沙了？
“所以说，识海秘境开启很难？主要还是受材料限制？”
“对！”
夏虎尤点头，郑云辉急忙道：“你要知道，星宇府邸不是任何人都能去的，10年也就那么点人，又不是人人都能带回来，单神文一系强大了几十年，所以参加星宇府邸的人不少，带回来了不少天河沙，才有资本开启识海秘境，其他人，可没这个资本。”
苏宇无奈道：“跟我说有什么用，就我这情况，他们能让我进去？”
才怪了！
郑云辉急忙道：“所以才要找机会进去啊！苏宇，可不能放弃机会！咱们还是能争取一下的，你师祖不是回来了吗？让他飙啊，捣乱啊，干架啊！”
郑云辉怂恿道：“你师祖这次大神威，连两位半步日月都被他击败了，比咱们府长都强，让你师祖打上门去，直接让他们给你三五个名额……我预定一个，2000点功勋咋样？”
“……”
苏宇看着他，也不说话，笑了笑，一脸柔和。
郑云辉被笑的有些头皮凉，也是，这家伙是个阴险小人，自己怂恿他显然没啥用。
干咳一声，郑云辉又道：“那就开阁老会议！争取让他们让出几个名额来！学府总共42位阁老，现在在学府的还不到30位！只要有一半人赞同，除非他们不开了，不然还是有机会的。”
郑云辉笑道：“你说，要是一个阁老能争取到一个名额，阁老们愿意吗？肯定乐意啊！秘境又不是单神文一系的，严格说起来还是你们一系的，他们是出了钱开启，可秘境是公共财产！”
郑云辉急忙道：“那些阁老，一人争取一个名额，也就20个左右，一般能进50人，对方还能进30人左右呢。”
此话一出，夏虎尤轻声道：“这个倒是可以操作一下！”
一群非腾空学员，此刻在这讨论操控阁老会议，这话被人听到了，大概能笑掉大牙！
可走在前面的吴琦，却是没觉得有何不妥。
身后三人，代表的是三方势力。
至于自己妹妹……打个酱油算了，都未必能听懂。
夏虎尤笑了笑道：“郑云辉这话还是有操作空间的！开一次阁老会议，为每一位阁老争取利益，这些阁老不会拒绝的！单神文一系虽强，可也不敢犯众怒！而且阁老们也可以出力，一起开启秘境，维持时间更长！”
“现在单神文一系这边，只有周、孙、于、李四位阁老还能动，郑阁老受伤，赵阁老闭关，马、方两位阁老在诸天战场，4位也只是能维持运转而已，坚持不了太久，其他阁老可以出力的！”
说着，又道：“郑云辉，你能找哪位阁老帮忙？”
郑云辉既然提出这个，肯定是有阁老撑腰的。
听到夏虎尤问话，嘿嘿笑道：“我师父啊！”
“……”
也对，苏宇两人点头，又给忘了，这家伙也是有师父的，光记得他是郑家人了，这家伙好像的确拜了一位阁老师父。
郑云辉兴奋道：“我，你，苏宇，吴岚……再加上胡秋生、赵世奇……我们这些人，各自联系，联系一两位阁老还是可以的！争取拿到一个名额，那不就皆大欢喜了！至于单神文一系……除非不开秘境了！可不开秘境，说实话，再不开秘境提升他们的人，实力不够，我们针对他们啊！”
郑云辉笑哈哈道：“不给我们进去，我们也不给他们开启，下一步就学苏宇，天天逮着他们的人打，百强榜上的单神文一系学员，天天等着挨揍吧！打不过前面的，还不能打后面的？”
这家伙也不是好人！
派系之争，他懒得掺和，可是事关自身利益，他就得掺和了！
郑云辉继续道：“识海秘境，对我们这些非腾空学员，帮助很大，那里的意志力纯净，我们虽然没开神窍，吸收的不多，可哪怕被动吸收，也比看功法进步来的强的多！在识海秘境待一天，恐怕比你看30本意志之文都强，关键看意志之文，还需要时间，需要花钱……”
当然，开了神窍，那就帮助更大了。
苏宇想了想，点头道：“我会和我师祖说的，你们人脉广，自己想办法多通知一些阁老的学生，看看能不能争取一下！”
他也想进去！
不过争取一个名额……自己那师姐伤势不轻，纯净的意志力，帮她恢复意志海倒是不错。
那要是只能争取到一个名额，自己咋办？
当然，先得促成这事。
神符系那边，张豪倒是可以通知一下，胡宗奇和林耀这俩家伙，通知了也未必有机会进入。
几人商量了一阵，达成了一致。
吴琦一直没开口，只能心中感慨，这一届的学员，的确不太一样。
还是新生，一个个胆大包天，连学府最高层会议阁老会议，都想操控了。
实际上，上次好像就被操控了一回。
否则，上次苏宇不会坑的对方那么惨。
……
苏宇他们在回去的路上。
与此同时。
育强署，署长府。
洪谭皱眉，看着都快烂成一摊的白枫，沉重道：“神文毁灭了？”
“嗯。”
“主神文也没了？”
“嗯。”
“……”
白枫有气无力，没昏迷就算运气不错了，幸好纪署长帮他稳固了意志海，否则，现在大概都醒不过来。
洪谭脸色愈加难看，“夏玉文干的？”
“他也不好受……”
白枫笑了，“师父，那家伙被我一剑斩破了九窍，破灭了几枚神文，我觉得未必比我好……”
“你……”
洪谭皱眉，你主神文都被破了，还说什么狂话！
“夏玉文……”
皱眉，洪谭忽然转头道：“纪署长，我要是没记错，年底有府长竞选吧？我要参加！副府长我要参与竞选！就挑战夏长青！”
不远处，纪署长在慢条斯理地喝着茶，闻言，抬头道：“你要挑战夏长青？他可是夏家人，夏家推出来的，在文明学府扎钉子用的。”
“夏长青……”
洪谭笑呵呵道：“夏长青的孙子，把我徒弟弄成这样，一个凌云三重，挑战腾空八重，他干的真漂亮！我以前看他是云奇师兄的大哥，不愿意搭理他，他倒好，真以为我怕了他？”
洪谭咬牙道：“看他是云奇兄长的份上，我不会弄死他，他徒弟什么样，他就什么样，废了他主神文！”
他很恼火！
很生气！
他徒弟，天赋无双，结果被夏玉文给废了，之前他还不清楚，此刻，他都快气爆了！
至于夏玉文差点废了，关他什么事！
一个凌云，号称同阶无敌的家伙，差点被自己徒弟打死了，那是他废物，又不是自己徒弟去挑战他的。
纪署长淡淡道：“你要是确定，那自然没问题，随你们！”
洪谭哼了一声，眼神冷，再看白枫，忍不住骂道：“你不能装孙子吗？为了一个夏玉文，弄废了自己，你这蠢货，果然愚蠢！”
白枫撇嘴，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骂我！
“夏家……算了，夏家骂不起，夏长青这一脉，他玛德找死！”
洪谭又忍不住骂了一声！
“还有神文吗？”
“还有几枚。”
“意志海伤势很重，你这能不能恢复都难说，恢复了，你也得掉级，能恢复到腾空三四重就算运气，可那么多神文没了，主神文都废了，你这神文战技也废了……”
他有些说不出的悲凉！
又是师兄的下场！
比师兄还惨，从天才，一下子就变成庸才了，连普通的腾空都未必比得上。
这对徒弟的打击，太大了！
白枫也不好多说，纪署长虽然救了他，可谁知道这位什么情况，此刻只好默默地陪着师父一起悲伤，真惨，废了那么多神文，我还得重新勾勒，真的好惨！
“师父，我神文废了，以后勾勒神文还得花钱买意志之文，您要不要给我点钱，我现在身无分文了……”
白枫说的凄凉，洪谭咬牙道：“放心，我帮你弄意志之文！要多少有多少！就是卖了研究所，也会帮你恢复起来！”
“谢谢师父，师父真好……”
说归说，白枫心中无语，你也就能卖研究所了！
堂堂山海八重，就这么点能耐了？
看来，真的穷了，不是装穷啊！
指望师父是指望不上了，倒是自己那学生……啧啧，上次我看到了，库房里好几十本意志之文，徒弟看不完，我这当师父的，勉为其难，以后帮你多看看吧！
看来还得指望徒弟养着啊！
一旁，纪署长淡笑道：“废了就废了，文明师又不是以武力成名！白枫，有没有兴趣，来育强署担任神文研究所所长，中级研究员，属于你自己的独立研小组，独立研究所，每年只需要提供相应研究成果就行……”
他对白枫抛出了橄榄枝！
废了也没事，本事还在，见识还在，知识还在，来育强署，直接提升你为中级研究员！
这可是凌云后期才能享受的待遇！
哪怕陈永，现在也只是中级研究员，非山海不能担任高级研究员。
此刻，洪谭也看向白枫，他觉得白枫真要是废了，也许……在育强署更好一些，在这，单神文一系不敢找茬，其他人也不敢，育强署是直属于大夏府的官方组织。
而且还受求索境统辖！
纪鸿如今又进入了日月境，可以说，这家伙放在哪都是一方霸主级人物了。
严格来说，万天圣、郑平这些人都要受他统辖的，当然，学府权利很大，纪鸿其实也管不到他们，管一下小学府倒是问题不大。
可那是之前，纪鸿非日月，现在……纪鸿真要插手，那也是名正言顺，就看万天圣、郑平这些人能不能斗的过他了。
“育强署……”
白枫笑道：“纪署长，育强署工资咋样？”
“中级研究员所长……一年千点功勋不难！”
“……”
白枫撇嘴，太少，虽然我很穷，可是一千点功勋，算了，我还不如回学府坑刘洪。
不对，自己现在在他们看来是废了，刘洪那混蛋还愿意被自己坑吗？
随便问问而已，他可不打算进入育强署，白枫笑呵呵道：“那算了，多谢纪署长提拔，我还是回学府养老吧，废了就废了，我肉身境界也是腾空，哪怕神文毁了，我还是腾空，也不是没战力了！”
纪鸿也不强求，继续喝着茶，平静道：“问你个事，你的神文战技能拆分，那勾勒战技的神文基点可以拆分吗？”
“啥？”
白枫惊讶道：“怎么可能！这基点被固定，就彻底固定死了，还能拆分？怎么可能！”
“不行吗？”
纪署长微微蹙眉，“白枫，若是可以，你可以从这方面研究一下，也许可以解决你神文战技被破的麻烦！基点若是可以拆开，那就可以后续填充，以前的神文战技，是固定的，你居然可以做到拆分这个……”
白枫解释道：“不是拆分神文战技，就是一种特性重组，我将相似特性的神文凝合，组成了新的屠龙剑，其实本质上还是一把剑，而不是多把！只是进行一个特性转移……”
他解释了一阵，当然，是胡扯八道。
大体上能说得通，但是实际上就是胡扯。
这东西，现在说了也没用，还不知道纪署长的情况呢，他自己先恢复看看，成功了再说，回去传给自己老师和徒弟也不迟，至于外人，等我们能公开的时候再说！
“只是特性转移吗？”
纪鸿有些失望，虽然这也是一门很强的技术，可是，比起拆分神文基点，这就不值一提了！
白枫睁眼说瞎话道：“嗯，很厉害吧！这样一来，以后我们多神文系，就可以将相似特性进行转移，只要多弄几柄文兵，完全可以当成多个神文战技来用！”
洪谭没好气道：“然后跟你一样，爆了神文？”
“……”
白枫无语，懒得再说，我爆了神文，那是有目的的，谁跟你说一直要爆神文了！
洪谭想了想道：“算了，你也别太担心！前些年我也研究过一些神文特性的事，等你再次勾勒一些神文，和以前的类似，我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将新神文融入神文战技中，帮你修补好神文战技。”
纪鸿看了他一眼，诧异道：“能修补？”
“看情况，特性类似的话，可以试试看！”
洪谭沉声道：“可以先剥离特性，将无特性神文纳入基点，这样排斥力会削弱到最低，等融合了一段时间，我再来转移特性，还是有希望成功的！”
“……”
纪鸿看了一眼这俩师徒，不得不说，这师徒俩，对神文研究都很深。
文明师当中，如今还有这精力做这些高深研究的其实不多了。
昔年文明道刚兴盛的时候，倒是有很多这种人。
可随着技术不断成熟，功法不断被推导研究出来，现在，能专注于研究的太少了，因为很多东西都成熟了！
当一个体系成熟了之后，很多人就不思进取了，沿着前人的路走。
想到这，纪鸿忽然道：“白枫若是要重新勾勒神文，最好不要勾勒万族神文，尤其是神魔神文！”
白枫诧异地看着他！
怎么着，你也现了不对劲？
洪谭倒是不在意，叹气道：“你也现了？也是，你都进入日月境了！排斥力变大了，对吗？”
“嗯。”
纪鸿淡淡道：“变大了很多，五十年前那一战之后，恐怕的确被人下了套！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神魔神文有些排斥力，我差点就失败了！幸好关键时刻，我废除了几枚这几十年来勾勒的神文，这才突破成功了！”
白枫眨眨眼，忍不住道：“你们在说什么？”
洪谭摇头道：“你不懂，算了，说给你听听，我们怀疑这几十年的意志之文原本被人下了套，这50年来勾勒神文的话，尤其是神魔神文，排斥力会加剧，导致进阶日月难度大增！”
白枫愣了一下，这几十年来？
不对啊！
在他看来，这可不是这几十年的事了，而是神魔神文，一直都有这个弊端！
但是现在听来，好像这几十年排斥力加剧了。
“双层套路？”
白枫心中忽然升起这个念头！
当大家以为，只有这几十年的神文有问题的时候，却是忽视了，之前的神魔神文，其实也有问题！
如此一来，那些日月境，甚至肉身进入无敌境的强者，根本不会想到，他们之前勾勒的神文也存在问题！
“可这样一来，不怕打草惊蛇？”
“不对……”
白枫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让老一辈强者无法晋级无敌，让新一辈天才，不能勾勒神魔强族的神文，如此一来，老一辈强者便无法再进一步，新一辈强者在同阶中变弱。
这是……准备断了文明师的传承？
“神魔强族故意的吗？故意让大家知道，我们给你们下了套，都废了神魔神文吧……如此一来，人族新生代实力必然大减！唯一的办法，是用神文战技平衡这种差距！”
“可偏偏多神文一系被杀了大量强者，甚至被打压的都快无法生存了……”
白枫心中产生一个念头，多神文一系被打压，绝不是大周府一家的事！
不是私人恩怨，可能是有人推波助澜，暗中有万族的手笔，在打压多神文一系！
想到这，白枫忽然开口道：“纪署长，能问个事吗？”
“说。”
“多神文一系现在人境还有多少人？”
“你是说腾空之上？”
“对！”
腾空之下，那都不算多神文了。
纪署长迅速盘算了一下，“大概500人，具体的数据不清楚。”
“那50年前呢？”
“50年前……”
不用纪署长说，洪谭就道：“50年前，人境文明学府162家，其中有多家专门走多神文之道，腾空之下不算，腾空之上大概一万人！”
白枫沉重道：“一万人！这么说，这些年差不多死光了？”
死了九成五！
洪谭点头道：“当年那一战，强者死了太多，后来后力不济，传承不力，这50年，有人老死，有人在诸天战场战死，有人废了，有人疯了……所以人越来越少了！”
白枫皱眉道：“那也不可能死这么多吧？都是腾空之上的强者，这死亡比例是不是太高了？”
纪署长皱眉道：“高……诸天战场大战不少，这几十年来，各大府爆大战林林总总上千次，战者死亡的人数是你们百倍，其他文明师也比你们死的更多……”
“可是比例太高，我没说人数！”
白枫解释了一句，50年，死了9500人，算多吗？
不算！
一年都不到200人，还是整个人境，足足36个大府，一府一年死六七个人，多吗？
真不多！
可是，比例实在太高了！
大夏府每年战死的人，最少过万！
其中文明师也不少，数百文明师死亡很正常，光是大夏文明学府一年就会提供数十文明师，还有九天、问道几家，大概能维持一个平衡，这是战斗最激烈的大夏府，其实还算可以了。
其中几个人是多神文一系的，丝毫不起眼。
然而白枫觉得，很可能是有人故意针对的！
不行，自己回头得查查，那些多神文一系文明师死亡，是否有什么蹊跷。
也许……能推导出一些东西来。
比如，这些人参与了哪些战斗，在哪死亡的，大战爆，哪位无敌坐镇……
也许……也许能推导出，人境中那位叛徒无敌的身份！
白枫不再说话了，也不敢再说！
纪署长皱眉看着他，也没再说，洪谭则是若有所思，死亡比例是很高，可说实话，一个大府，一年死几个多神文一系的文明师，他之前也觉得很正常。
人少了，那是因为传承不力导致的。
若是和单神文一系一样，一年招收大量新生，那就看不出什么异常了。
可现在白枫这么一问，他倒是有些想法了。
没再说这个，洪谭看向白枫道：“那是跟我回去，还是在这养伤？”
“回去！”
白枫说的斩钉截铁，当然回去。
在外面，谁知道什么情况，谁知道谁是好人坏人，谁是那位无敌的人！
他此刻有些明白，为何消息不对外传了。
现在的他，看谁都像那位无敌的人，连纪鸿都不敢相信。
这还是他，若是所有人都知道了，都在传，那大概除了自己之外，没一个人可以相信了。
多疑，这本就是人性！
他都如此，那些无敌一旦彼此怀疑，麻烦更大。
难怪，很多人宁愿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东西……没有确凿的证据，挖出对方之前，那真的没必要大肆宣传，太容易乱人心了！
洪谭也不多说什么，抓起白枫，看向纪鸿道：“纪署长，这次多谢了！”
纪鸿随意摆手，不太在意。
洪谭也不逗留，带着白枫迅速离去。
他们一走，纪署长沉默了一阵，喃喃道：“比例太高了吗？”
是高，可人死的不算太多吧。
九千多人，五十年！
还有人老死的，修炼走火入魔的，意志海崩溃的……
对比一下战者的死亡人数，其他文明师的死亡人数，不值一提。
多神文一系人少，那是这几十年几乎断了传承。
之前，他也没去想这个，所有人都觉得，人少，那是理所当然的，你都没传承了，人不少才怪了！
轻轻敲了敲桌子，纪署长想了想……算了，不通报了，自己查查看。
这其中，也许……真的有一些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