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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第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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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毕竟只是娱乐。

击出以后, 楚汛会松一口气,抱着球杆, 和蔺焰尘闲聊几句。

蔺焰尘不吝恭维他:“你打得好,我打不过你。”

楚汛谦虚:“还算过得去而已。”

他感慨说:“现在全球一体化, 其实去哪玩都大同小异,娱乐项目都是这些, 没什么新奇。纪念品小店里的商品一看标签,全是ad n chna, 我打开国内购物网站一搜就有便宜货, 一点也不想当冤大头。天下乌鸦一般黑,都是哄骗外地游客的。”

蔺焰尘说:“但空手而归的话, 又让人觉得哪里遗憾……”

楚汛说:“我觉得现在各地唯一的特色只有当地食物没办法世界同化, 总会不同的,吃饭才是最重要的, 这样一来,就算不虚此行。我如今最苦恼的就是肚子一天只塞得下三顿饭, 早饭想中饭吃什么,中饭想晚饭吃什么, 晚饭想明天早上吃什么, 第二天继续这样, 真的犯愁……等会儿我们该去吃什么好?刚才走过来看到好几家餐馆,看起来都挺好吃的样子。”

蔺焰尘打出一杆,收杆。

楚汛接下一球,刚要打,听到蔺焰尘说:“我就不一样了,我现在早上想你什么时候临幸我,中午想什么时候临幸我,晚上想你明天大概会临幸我,第二天还是这样,我也很愁。”

他们上次滚床单是四天前了。

楚汛一个手滑,打错,白球偏离原本的路线,啪嗒一声落袋。

楚汛:“……”

你年纪轻,不怕肾亏,我怕啊。楚汛心有余悸地想。

楚汛看他一眼:“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

蔺焰尘是个不知廉耻的,楚汛装没听见,他还敢再说一遍:“我说,你足足四天没睡我了。”

楚汛啧啧:“你居然真的直说出来?太不要脸。”

蔺焰尘理直气壮:“食色性也,人类本能,我有什么不敢说。我这么一个技术与英俊兼具的帅哥躺在你身边,你居然无动于衷。”

哪有人这样自夸的?楚汛哭笑不得。

楚汛其实觉得刚包蔺焰尘的那几天过得太淫-乱,每天不是在床上,就是去床上的路上,实在扛不住,他摆出金主态度:“我找你是为了让你陪游,陪-睡包含在陪游里,但不等于陪游。我的目的是让你陪我玩,不是整天玩你。”

求欢失败,蔺焰尘溢于言表地失望起来,像只吃不到肉骨头的狗狗:“那今晚也没希望?”

楚汛说:“明天要滑雪,我得储存精力。”

蔺焰尘一言不,觉得自己开始失宠,他就没见过楚汛这样的人,他记得第一次见楚汛时,楚汛被他逗得满脸通红,现在他被楚汛牵着鼻子走。

楚汛看到他垂头丧气地样子,笑了,去拉他的手,摸摸他的手心:“明天雪停了,我们滑完雪,晚上我好好陪我的小蔺,好不好?”

蔺焰尘立即高兴起来:“我们一言为定!”

但蔺焰尘很快想起自己不擅长滑雪,压力颇大,又偷偷看了一晚上的滑雪教程。

这次楚汛看好天气预报,气象局没有失误,次日停雪,放晴。

他们在温暖的室内换好衣服。

蔺焰尘严阵以待:“我准备好了!”

楚汛看看他,板起脸说:“没有,你漏了一样东西。”

蔺焰尘想好久想不到:“什么?”

楚汛说:“你走过来。”

蔺焰尘乖乖走到他面前。

楚汛又说:“低一下头。”

蔺焰尘懂了:哦!是要亲我?!……开心!

楚汛掏出一管面霜,挤一些在手心,搓两下,张开手掌,贴在蔺焰尘的两边脸庞,揉揉揉,眼里带着明亮的笑意:“不能让冷风吹坏我们小蔺漂亮的脸蛋。”

蔺焰尘被抹一脸面霜,楚汛的手心暖融融,他的心都要被楚汛揉化了。

楚汛给他擦完,放下手:“嗯?是我太用力吗?你脸好红。”

蔺焰尘红着脸,忽的结巴了,说:“没、没有,不是因为太用力,是因为太温柔……以前,没有人对我这样温柔过。”

楚汛觉得他好可怜,都遇见了什么客人啊?对他说:“把手伸出来。左手。”

蔺焰尘乖乖伸出左手,楚汛给他抹好护手油,再套上手套,然后又换右手,他不抬头,都能感觉到蔺焰尘灼人的视线。

都擦好了,楚汛又突然凑近,蔺焰尘的心跳和过山车似的再次飞起,结果楚汛只是闻了闻他,说:“好了,现在不是臭小子了。”

蔺焰尘仿佛腼腆起来,说:“我也给你擦。”

楚汛毫不留情:“不用了,我刚才在盥洗室洗完脸就擦好了。好啦,我们出吧。你背滑雪板。”

蔺焰尘傻大个地跟在他屁股后面,亦步亦趋,心痒难耐,走到半路,忍不下去了:“我、我想吻你一下,可以吗?……就亲一下。”

楚汛回过头,微微仰头看蔺焰尘,为了保暖,蔺焰尘带了一顶毛线帽子,两边有护耳垂下,像是一只狗狗的大耳朵,又穿得臃肿,变得傻气很多。

楚汛其实有点奇怪,他觉得在一起一段时间,小蔺刚开始明明游刃有余,为什么他感觉小蔺仿佛眼见着一天比一天傻了……愈像个纯情的大男孩。

不知道是装的还是怎样。

也是因为这个,他最近有些不太敢下手。

蔺焰尘忐忑地期盼地望着他。

楚汛被他盯得愧疚,抿了抿嘴唇,说:“好吧。”

蔺焰尘两只手都背着滑雪板,空不出手,稍微弯腰。

楚汛等着,以为他肯定要亲嘴唇,结果只是在眉心落下一吻。出乎他意料。

蔺焰尘直起身,露出个爽朗的笑:“这是在外面,别人都看着,你会不好意思的。”

楚汛觉得脸也有点烧:“那,好了,亲过了,我们走吧。”

他所在的是位于落基山脉的雪场。

是世界上负有盛名的滑雪胜地。

先乘着缆车上到山顶。

当你站在高处,将一片白茫的大地尽收眼底时,心灵仿佛也在一瞬间得到了净化。

太舒服了,楚汛几乎喟叹,心情跟着爽快了许多。

楚汛先做了下热身运动,避免等会儿抽筋,蔺焰尘赶紧跟着他做。等到筋骨都舒展开了,楚汛看了身边的蔺焰尘一眼,怀念地说:“我好久没滑了,真怕一来就摔跟头。”

蔺焰尘信誓旦旦说:“不用怕,我会教你的。”

楚汛戴上护目镜:“我开始了。”

话音刚落,楚汛“嗖”的一下滑出去了,刚开始几下还有点生疏,很快进入了状态,滑得非常流畅,在一小段坡下停住。

蔺焰尘:“……”

蔺焰尘一咬牙,跟着滑下去。

没滑出十米,吧唧摔了一跤。

等着他的楚汛:“……?”

楚汛瞧见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肢体僵硬,重新滑,像只胖企鹅。这次稍微好点,蔺焰尘溜到自己身旁,好像是像停下,但是技术太差,没刹住车,擦肩而过,呼啸而去。

再次壮烈扑地。

蔺焰尘栽倒在雪地里,面红耳赤地听到楚汛毫不留情地爆出一串欢乐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楚汛说:“我们就是来滑雪的,快起来,你不起来也没关系,我自己去玩。我昨天还看到一个穿灰蓝色衣服的棕帅哥,我想知道他的名字……”

蔺焰尘一个激灵,醒了,咬牙切齿地爬起来:“你休想。”

又说:“我怎么不记得有那么个人。”

楚汛说:“你好好想想,可显眼了。”

蔺焰尘气势汹汹跟着楚汛出门。

没多久,楚汛就说:“我又看到他了。”

蔺焰尘左顾右盼:“在哪?在哪?”他像是个瞎子,遍寻不得。

楚汛给他指明方向:“喏,那个,你这都看不到?”

蔺焰尘终于找到,他瞧见一块巨大广告牌,一个男人印在上面,身手矫健,相貌俊朗,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灿烂。

蔺焰尘:“……”

楚汛恶作剧得逞,笑。

蔺焰尘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他从早到晚无时无刻不和楚汛在一起,楚汛和旁人说了几句话他都清清楚楚,怎么就这么轻易地被楚汛的一个小谎给耍得团团转?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了?

蔺焰尘自己都感到奇怪。

玩了两天滑雪。

楚汛现小蔺确实很有运动细胞,已经挺厉害了,能在初级雪道滑得像模像样唬唬人了。

他们休息时聊天,楚汛说:“据说纬度越高越冷的地方,那里的人越不爱说话。我有时候会很想搬到那样的地方去住,衣食住能满足就可以,可以避免与人接触。”

蔺焰尘说:“你说话这么有趣,你说你不想和人说话?”

楚汛想起当年刚走出象牙塔的自己,怀念地说:“我年轻的时候嘴笨木讷,不得不练出来的嘴皮子。唉,其实我平时也不爱说话,和你在一起会想说话。”

为什么?这能是为什么?是因为喜欢我吧?蔺焰尘合理地推理,他说:“什么叫‘年轻的时候’?你现在也不老啊,为什么总是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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