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书房的浅色地砖上,是一滩刺目的黑色,尤其那肉眼可见的性感面料,大胆款式,都分外撩人。
阮白的脸颊爆红过后,立刻捡起內衣,抓在手里,慌慌张张的就出了慕少凌的书房。
到了洗手间,关上门,她低头看着手里攥着的东西。
內衣上身和下身加在一起,总共布料也没有多少,被她团吧团吧攥在一只手里,还绰绰有余……
太尴尬了!
拿出手机,阮白只能问小姑姑!
內衣的款式,正是小姑姑在內衣店里给她拿的那几套!
这东西,怎么到了慕少凌的手里?
阮漫微很快就有了回复:“没错,內衣是我给你邮寄的,不然我能怎么办,当面给你,你又不要……”
“小姑姑,我真的不需要这种內衣,退回去吧。”阮白委屈的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每个人的追求都不同,她对这方面,真的没有任何追求。
对她来说,內衣穿着舒适才最重要。
而显然,小姑姑选的这三款內衣,哪一款穿在身上都不会舒服,反倒让人浑身不自在。
阮漫微振振有词:“內衣这种东西,买了就不能再退,你试穿了没问题才买的,销售员也不容易,辛辛苦苦卖你几件內衣,正高兴呢,你去退掉?成心让人家销售员的心情过山车一把?”
一番话,把阮白要退货的心思彻底打死了,好像去退货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
阮白无语的打字回复小姑姑。
还没回复过去,阮漫微的语音又过来了。
阮白只能搁在耳边偷偷的听,怕外面的孩子和书房里的慕少凌听到。
“我问过你,你也说你有男朋友,信小姑姑一句,感情再好的男女,时间长了也平淡了,生活需要不时的增添点调味料,调调他的胃口,他也准能借此调调你的胃口,双方都有益的事,何乐而不为呢。”阮漫微的一席话,说的像是老师讲给学生,语气里甚至连点起伏都没有。
可是阮白,却听得面红耳热。
本来对小姑姑的质问,最终却变成了自己被小姑姑教导。
慕湛白敲了敲洗手间的门。
阮白回神儿,赶紧开了门,就看到站在外面的小家伙正夹着两条小腿,捂着裆部:“小白阿姨,我尿急!”
“快进来。”阮白赶紧拉了一下小家伙,再帮他关好门。
……
快递的袋子和纸盒都撕坏了,不能要了。
扔完垃圾回来,阮白手里还在攥着那內衣,一套几千块,实在狠不下心扔出去。
最终,她只好把內衣放在包里,以后再想处理的办法。
“软软,困了没有?”阮白抱起女儿,轻声呢喃的问着,低头抱起小家伙亲了亲,哄着说:“我们洗澡睡觉去,好不好?”
软软迷糊着点了点头。
小手搂住了小白阿姨白皙的脖子。
阮白抱着有点沉的软软,去洗澡了。小家伙全程都是迷糊着的,但是有了小白阿姨在,她就什么也不用想了。
“以前,是谁给你洗澡的?”阮白想知道女儿从前生活的点滴。
小家伙挂在她身上,闭着眼睛,嘟哝的说:“是两个奶奶换着给我洗的,一个奶奶给我洗澡滑倒了,摔了,就换了另一个奶奶给我洗澡,我怕她们再摔了,我就要自己洗……”
软软嘴里的“奶奶”,自然说的不是张娅莉,说的是慕家老宅的两个保姆阿姨。
“你爸爸,给你洗过澡没有?”阮白心里一阵难受,湛湛和软软缺失了五年的母爱,纵使再如何弥补,到底也是缺失了一块儿,填补不上的。
过去了的,说到底就是过去了。
提到自己的爸爸,软软当即嘟嘴,眼睫毛动了动,可是困得眼睛还是没睁开,靠着阮白,说:“爸爸很凶,只给我洗过一次澡,我调皮,弄湿了他的衬衫,他就朝我脾气,我再也不敢让爸爸给我洗澡了。”
“……”
阮白的心情,很复杂。
在心里不停的对软软说着:对不起,以后我会做个好妈妈,不用再怕爸爸凶你们了。
如果DNA检验结果证明,我的确是你们的妈妈的话……
……
照顾软软和湛湛睡下,收拾好作业本和小书包,已经是九点半了。
阮白没有跟书房里忙碌的男人打招呼,只拿起自己的东西,轻手轻脚地打开门,离开公寓。
出去外面,看了一眼时间,幸好还赶得及回到租住房的地铁。
一路上用了四十多分钟,才到家。
这间出租房,已经好几天没有人睡过。
打开厨房的灯,先烧了一壶能喝的开水,然后阮白撸起衣服袖子,开始收拾屋子。
不简单的收拾一下,就无法安心的睡觉,总觉得家里几天没收拾蒙了很厚的一层灰尘。
等到房间都收拾好的时候,门铃响了。
阮白正在铺新的床单,闻声望向外面,放下还没铺好的床单。
夜里有人按门铃,这让她有些害怕。
开门之前,阮白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手机上没有任何消息,如果是熟悉的人过来,应该会打电话提前知会一声。
门铃还在响。
忐忑的走到门口,阮白踮起脚看了一眼外面的人是谁,当看到外面站着的男人,不是张行安,也不是任何陌生面孔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打开门,阮白问:“你怎么过来了?”
慕少凌站在门外,仔细打量着她,什么话也没说,迈开长腿直接进了屋。
在她身后的阮白,不明情况,只得关上了家门。
关上了门,阮白本想去厨房倒杯热水给他,可是站在半米外的男人,却开口道:“既然去了,为什么又回来?”
阮白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什么。
“我看你那儿的床不够睡,所以……”
慕少凌闻言,直接挑眉,言辞也暧昧:“那么大张床,不够你折腾的?”
经历过男女之事的阮白,怎么可能听不懂他话中之意,转移话题说:“我去给你倒水。”
慕少凌不动声色的把她扯到怀里,按住,附身时,气息都喷薄在她眨眼间泛起潮红的面颊上:“故意把我勾到这儿来,是觉得出租屋的小床折腾起来,更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