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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得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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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诃胜密光定】【名姓】:许稚。【功法】:小赤龙剑经(大成——十步一杀);青囊药经(大成);陆地神行术(中成);落煞符(入门);晶炎符(入门);分水符(入门);摄鬼符(入门);血戮符(——)【道行】:三炁照神术(练炁六重)。……“原来师兄的血戮符尚未小成,连入门都不是,难怪那日会流如此多的血。”陈珩看着金书上的文字,心上默默一察。常言道:法分三成而仙有五等。这三成便是小成、中成、大成之不同也。只是陈珩为了精细划分,又强在小成之前,硬添上了个入门境界。虽然颇有些不伦不类之感,但反正只有他一人能瞧见,索性也就听之任之了。“这他人外相,居然也和真人无异,金蝉又究竟是何级数的法宝,道器,还是已位列在传闻的仙兵等阶?不过,这法界名姓显然是佛家事物。胥都天九州四海。是道盛禅微。虽听闻西素州还存有沙门法统,但也不过是大小猫三两只,常年被旁门第一的雷霆府压得抬不起头,备受欺辱,更遑论与执掌胥都天的玄门八派、魔道六宗相提并论了。想要探寻金蝉和一真法界其中的深蕴,只怕要等到神通大成后,去茫茫天外,寻觅沙门大教的踪迹。”陈珩将手中事物望空一抛,那页金书便又悬在许稚头顶。他看得有些好笑,心念微动,将金书又隐没不见了。这便是法界的第二个功用了。它除了模拟出自己的心相外,还能模拟出外界他人的心相。并能借助法界中的【摩诃胜密光定】,一一映照出他人的所修行的攻法、心经,与外界真身一般无二。若是被一真法界成功模拟出心相。便是被模拟那人隐藏再多、城府再深。于陈珩面前,他也毫无秘密可言,无处遁形……而能模拟出他人的心相,便意味着陈珩不仅仅只是苦修,他还可以和心相进行斗法,磨炼自己的技艺。反正自已心相如何惨死,都影响不到真身,更兼得“现世一天,法界十日”的规则,如若是来了与自己日夜不停喂招的人。尤其这心相不会疲惫,不会埋怨,更不死不灭。这就更难得了。“不过,击杀他人心相后,便可随机获得掉散的元灵,这元灵上就记述了他人学过的种种功法和心经……可惜,师兄的心相倒是用不上这个,掉落出元灵也无用。”小赤龙剑经和青囊药书,这两门一个是许稚的家传,一个是他的体悟,陈珩已拿到了原本经典。至于道行那一栏的三炁照神术,却是玄真派的根本法门。虽说三炁照神术可从练炁一直修行至紫府,但它生来出的真炁,不过是三品真炁中的“锭金真炁”。在下三品真炁里尽管靠前,但还是下品真炁。而且这部功法也无甚苛难存在,玄真派任一弟子只要成就了胎息气感,都可随时向长老房请授,

绝无阻碍。至于那些入门符法。就更不必提,大路货数罢了。陈珩心中暗觉可惜,若是他能模拟出一个仙宗大族子弟的心相,那便不用还在发愁练炁法门了。只是这般人物他听都未曾听过,莫说亲眼一见了。“不过我这法界模拟心相,虽说神异,却也不是无所不能,至多只能跨越一个境界,将他人拓印在法界内……能成功模拟出师兄心相,一是他对我毫无戒备之心,二是他在教我绘血戮符时,流了无数血……若缺了这两者其一,都不能如此侥幸。”陈珩此时想起也是摇头。几日前,许稚因为地渊多妖鬼的缘故,特意兴冲冲来教导他如何绘制血戮符。人身的血气至刚至阳,一些初生的妖鬼在食人时,都要先设法先污了这身气血,才方能大快朵颐。而以血液制成的血戮符,便更强了些。一旦击中,孱弱些的妖鬼当即就是个灰飞烟灭、魂飞魄散。不过徐稚并不通制符,血戮符都还没入门,平白流了不少血液,还是陈珩最后实在看不过去,连忙喝止了。“师兄,别来无恙。”陈珩看向面无表情的道人,拱手道:“不知伤可大好了?”道人并不做回应,神色始终木然空洞,如泥塑木雕。陈珩知这心相并无情感,也不以为意,微微一笑,拂袖道:“请师兄先行一步,待我悟得胎息后,再与你相见。”许稚也随着这个动作,身形渐渐隐入虚空,如日光下的水渍渐渐依稀、淡去。.陈珩抬起手来压住太阳穴,那双自幼抚琴,修长且骨节如玉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干净柔美,如幅倾奇的墨画。“有此物在手,可谓是‘法侣地财’四者已过足半,成道之机将现矣。”法界之内。一可调节光阴流速,不灭不死;二来,又可拓印他人心相,在击杀后,得到他人修行的功法神通。这般异宝,便是古书经典里都不敢如此记述。“死生畏怖,神明自得,天地一指,万物一马,既忘其迹,又忘其所以迹者,所以旷然与变化为体而无不通也,是初入正观之相。”低低吟颂出生死胎息的要诀。陈珩将横于膝前的长剑举至颈前,剑是新购不久,虽是凡铁,却也颇多锋锐。注目片刻后,陈珩果断一斩。噗嗤——他咽喉处出现一条不断扩大的殷红细线,血似涌泉。…………另一边。万丈云头上的碧青天宫此刻正传来阵阵琴音,轻鸣娱耳,好似珠落云盘,流水击潭,又和着一片长笛箜篌,重重叠叠,余音袅袅。“姑姑,倒是许久未见了吧,三十年了?你竟会从上虞赶来小甘山,倒是令我受宠若惊。”玄鹤云榻上,年轻男子模样的玄真派主懒懒箕坐,两个身着轻纱的美貌少女端着大银盘侍立在侧,不时向他奉上灵食瓜果。“小简,你好生见外,竟对姑姑这般冷言冷语!”那答话的美妇人吃吃一笑,熟透了的丰腴身材嗔怪一动

,让那件华美的霓裳羽衣都像是泛起金波嶙峋。“你难道忘了,小时候我可是上虞最疼你的。”美妇舔舔唇角,豆蔻色的指盖轻轻划出面前玉案:“若非老祖不许,我险些就与你双修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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