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栎被扒到了楼梯边, 险险稳住身子,秦兰娇扯出鞭子迎上。
楚云梨见状, 眼睛一亮, 两人还在楼梯就打了起来。
她拿的是剑,本身又是个不喜欢给人添麻烦的性子,所以, 她的剑只往秦兰娇身上招呼。但秦兰娇就没这么客气了,带着内力的鞭子挥得呼呼的, 无论扫到哪里都是一片狼藉。伙计吓得站在一旁不敢冒头, 还被掌柜一把揪了回去, 免得被误伤。
反正景阳山庄家大业大, 也要面子, 就算是打坏了东西,也不会亏待了客栈的。
地下围观的人不说劝, 反而留出一片空地来,看戏!
谢栎哪里能让外人看景阳山庄的笑话, 忙提剑上前拦,他知道楚云梨的武功, 所以, 剑对着她就来了。
楚云梨一剑被挡住,飞身后退,看着那边站在一起的璧人,眼神更冷,再次提剑奔了过去, 这一回她也不分人了,反正这两人无论砍着了谁都不无辜。
见她一副要拼命的架势,谢栎急了,“如妘,不要打了!”
楚云梨狠劈了一剑过去,哪怕他是孩子爹,她也没有丝毫客气。本来嘛,她自认自己讲理,方才他要是不出剑帮秦兰娇拦着,而是直接把人拖走,她也不会如此咄咄逼人。
秦兰娇出身好,她本身得宠,练武就怕毁了自己的肌肤,所以并不甚上心,谢栎一个没护住,就被楚云梨找了空子一剑刺中手臂。
深可见骨!
秦兰娇何时受过这样的苦楚,尖叫一声后退,谢栎顺手扶着她的肩,乍一看就是恩爱夫妻。
楚云梨捂着胸口,微微蹙眉。
倒不是她受了伤,而是看到这样的情形心里难受,这是孙如妘的情绪。这么多次下来,她自己也现了,要不是遇上对原身刺激很大的事,这种情绪都不会冒头。
“娘,你怎么了?”楚云梨侧目,就看到谢继朝她跑过来。
听着这满是稚气的声音,那难受的情绪顿时就烟消云散,似乎愉悦了些。
“没事。”楚云梨弯腰抱起他,“我们上楼去吃。”
母子两人再不看那边,直接上楼,还顺便吩咐了车夫备马车。
伙计送了饭菜进来,楚云梨吃过后,还嘱咐他帮忙备些干粮,完了还拿出银子让他帮忙结账。
伙计看着银子有些为难,“谢大公子说,你们的花销全部记在他的账上。”
“不用。”楚云梨直接把银子塞给他,“还有方才损毁的东西也一并算算,多退少补。”
她愿意赔偿,今日就是她赔银子,也要揍秦兰娇一顿!
得让她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
这还不止,等到了南越山庄,找个人多的时候,楚云梨会向所有人说明,她不欠景阳山庄,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吃过饭,母子两人上了马车,直接就出了城往南越山庄而去。
刚刚出城,谢栎就追了上来,“如妘,不用这么急,过两日我们一起上路。”
楚云梨掀开帘子,冷笑道,“我怕你们夫妻俩合起伙来毒死我,还是先走吧。后会有期!”
说完,吩咐车夫,“赶路吧。”
车夫是楚云梨特意请的,自然听她的话,一扬马鞭,马儿飞速跑了起来。走了老远,还能看到站在原地的谢栎,虽然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无端端却让人觉得落寞。
谢继看了一眼,窝进了楚云梨怀中,“娘,爹居然帮着那个女人,往后我们再也不要和他好了。”
看,连五岁小儿都知道的事。
谢栎虽然表明了对她们母子的重视,却也不会丢下秦兰娇,并且,她离开山庄这五年来,两人可是夫妻,有北安山庄的面子在,谢栎不可能一直冷落她,要是还没圆房,只怕北安那边先就不答应了。
再有,男女之间有没有更亲密的关系,其实一眼就看得出,方才秦兰娇靠在他怀中的模样自然而然,楚云梨一看就明白了。
“好。”楚云梨笑着摸摸他的头,“不要太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和态度,自己过得好才要紧。”
由于走得快,两日后,他们追上了前面的队伍,也是有护卫的,那边先派人过来问了,得知楚云梨的身份后,最前面的马车中,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下了马车,“孙大夫。”
楚云梨掀开帘子,就看到了熟人,含笑道,“萧家主,好巧。”
正是家中有铁矿的萧家,算得上是最富裕的人家,当初楚云梨帮他施针后,逢年过节都有东西送来。
“本来还以为要到南越才能碰上,”萧家主回身去了马车上,没多久拿过来一把小剑,“这是早前你托我铸的,用的是锋利的云铁,最是轻巧。”一转眼看到马车中的谢继,笑道,“给孩子用正好。”
谢继没想到自己还有剑,上前谢过,跳脱的性子也只是对着自家人,在外人面前,他还是很有规矩的。
萧家主赞了两句,然后邀他们一起同行。
楚云梨答应了,等他走了,谢继很是高兴,“谢谢娘。”
接下来的行程放缓。十日后,他们进了城。
南越山庄和景阳山庄不同,后者住在山上,采买都得每日派一队人,而前者,就住在城中最中间的位置。
他们这边一进城,南越山庄就得了消息,特意让人来接。
来接他们的是南信,算是给足了楚云梨和萧家的面子,马车一路入了山庄的门,然后就领着他们到了客院,奔波许久,才算是安顿了下来。
现在距婚期还有半个月,山庄中已经来了不少客人,还有好多过来拜访,甚至还有来求医的,楚云梨待人温和客气,得空了就教儿子剑招。
因为谢继新拿到小剑,很是兴奋,天天想要与她对招。
又是几日过去,景阳山庄一行人终于到了。
来的时候,楚云梨院子里还有客人,正是萧夫人,她没有孩子,但偏偏又很喜欢孩子,今日是特意过来问医的。
“前两年还请了南二公子帮忙看了,只是都……”她苦笑,“我是偷偷瞒着夫君来的,要是不行,就算了。”
萧夫人今年三十有五,在这当下,基本上是没可能生孩子了。楚云梨把了脉,“萧夫人受过伤?”
“是啊。”萧夫人点头,“当初给我夫君挡了一剑……也是因为这个,他不肯纳妾生孩子。”
“他说,我本就是为了他才不能生孩子的,要是他有了孩子,我天天看着,怕会阴郁,人的性子会变。”
这话还真对,好多人的偏激都是被在意的人在意的事给逼出来的。
楚云梨帮她配了药,正送她出门,就看到山庄的管事带着谢栎夫妻俩过来。
秦兰娇的胳膊上还包着,两人大概也没想到会遇上她,谢栎面上一喜,“如妘,知道你平安到了,我也放心了。下次可不许任性……”
楚云梨转身就进门了。
这日午后,管事过来相请,“我家庄主想要见您。”
南越庄主?
楚云梨还没有见过这个人,想了想,她没有带谢继,把他送去了隔壁萧家的院子,自己跟着管事去了。
南越庄主看起来四十岁左右,和谢长阑差不多,她进门后,微微一笑,“见过庄主。”
“孙大夫?”南启上下打量她,“早就听说孙大夫医术精湛,今日见到你,说实话,我都不敢信你居然如此年轻。”
楚云梨笑了笑,“听说庄主找我?”
“是,有事情商议。”南启抬手,打开了他手边的一个匣子,“敢问孙大夫,这药如何?”
匣子推到面前,楚云梨伸手捻起里面的黑色小药丸,什么功效还没闻出来,率先飘来的,则是当初南舞给她熬汤的那股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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