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一口气,轻声的道:“好吧,干杯!”
“干杯!”白梦妮粲然一笑,眸子里面,却是一片晶莹,此时的样子,格外惹人怜爱。
杯子轻轻撞在一起,出叮的一声响,两人各自喝下,脸上都带出些许的醉意,我叹息道:“有些时候,机会只有一次,不牢牢抓住,就会稍纵即逝,永不再回。”
白梦妮摆了摆手,道:“我不太同意这个说法,有些人注定会成为过客,无论他们曾经走得多近,终有一天,都会消失在各自的生活之外。”
我笑了一下,轻声的道:“能够感受得到,你很痛苦。”
白梦妮拿手抹着眼角,摇着头道:“没有,恰恰相反,我觉得他们非常般配,也衷心地祝福两人。”
我摆了摆手,道:“假话,感觉你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鹿,远远地逃开了。”
白梦妮咯咯地笑了起来,眼里泛着泪花,轻声的道:“也许吧,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变成了事实,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我伸出右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醉态可掬地道:“忘了他,像你这样出色的女孩子,不怕找不到白马王子!”
白梦妮轻轻摇头,咬着嘴唇道:“我不需要什么白马王子,就想回到过去,去过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
我看了她一眼,拿起杯子,轻声的道:“别想太多了,来,喝酒吧!”
白梦妮点了点头,和我碰了杯子,两人听着音乐,默默地喝着酒,各自想着心事,都不再说话。
在轻柔舒缓的乐曲当中,我又喝了半杯龙舌兰,就觉得头昏脑胀,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恍恍惚惚,看不真切,而酒气竟然像浪花一样,在胸腹间翻滚涌动着,让我感到格外难受,于是就丢了杯子,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白梦妮笑了笑,伸出的小手,轻轻推着我的肩膀,轻声的道:“叶庆泉,你醉了吗?不要醉,快点起来陪我喝酒,再喝两杯,我就再给青阳建个火电厂。”
我咳嗽了几声,轻轻晃着手臂,结结巴巴地道:“走……走开啦,快走开,你个超级……大骗子!”
次日早晨,我醒来时仍然觉得头部隐隐作痛,躺在被窝里,回忆起昨晚喝酒时的情形,依稀记起,我和那女孩两人似乎喝了有七八杯龙舌兰酒。
如果不是亲身体会,我绝不敢相信,那么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孩,居然有着如此惊人的酒量,非但能把自己一个大男人当场喝倒,还能把自己扶回房间,这的确有些不可思议。
对于白梦妮给出的投资承诺,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完全当她在开玩笑。要知道,即便白梦妮地位超然,是某个大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也绝不可能很随意地敲定数千万的投资项目。
道理非常简单,任何一家公司在投资方面都是极为谨慎的,那种千金一掷酬知己的事情,也许只有在影视剧中才会出现,而在现实生活当中,是根本无法想象的。
毕竟商人的本质就在于逐利,没有利益的诱.惑,也就没有任何投入的可能,这是商场的铁律,也是一切商业活动最基本的准则。
更何况,两人只是萍水之交,彼此之间相知甚少,也谈不上是什么知己。只不过,能够和那样一个赏心悦目的女孩,坐在酒吧里饮酒聊天,倾听对方吐露心事,本身就是一种极为难得的享受。
想起昨晚的谈话内容,我微微皱眉,十分好奇白梦妮口中的那个男人到底是有多优秀,才能让她如此牵肠挂肚,黯然神伤。这让我在羡慕之余,也隐隐生出些嫉妒之意。
眯着眼睛,在被窝里躺了好久,我才翻身坐起,慢吞吞地下了床,去卫生间里洗漱一番,出来后,无意间现,靠近墙角处的红色写字台上,放着一张小纸条。
拿起纸条,我低头看去,见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一行小字:我,接到电话,有急事要处理,咱们以后再联络,这里有我的手机号码,今后若是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麻烦,尽管联系,梦妮姐留。
我笑了笑,把纸条丢在桌上,自言自语地道:“这个女人,口气还真不小!”
不过,话虽然这样说,我想了想,还是掏出手机把白梦妮给的电话号码记了下来。尽管我也清楚,两人这次偶然的邂逅,也许注定不会生任何事情,但还是希望能够留下对方的联系方式。
“有些人注定会成为过客,无论他们曾经走得多近,终有一天,都会消失在各自的生活之外。”想起白梦妮说过的这句话,我竟然有些莫名的惆怅,拿着纸条,在床上坐了许久,才转身离开。
其他几人像是出去游玩了,房门紧锁,我转了一圈后,就在下面的餐厅吃了早餐,随后回到房间,整理了资料,再次打车出,前往五羊市文体活动中心,参加最后一天的招商活动。
我这个人向来是不怕打击的,有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脾气,也很喜欢和自己较劲,尽管昨天出师不利,结果令人沮丧,但我还是想把工作坚持做完,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轻言放弃。
进了会场,现活动中心里面,变得很是冷清,空空荡荡的大厅里面,只剩了十几家的招商单位,而头一天那些气势不凡的各地市的领导们,像是约好了似的,全都没有出现。其他的工作人员,也都没了精神,有几个人甚至坐在展台后面,打起了扑克牌。
其实这也难怪,今天来到活动中心的客商少得可怜,和昨天门庭若市的热闹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大家对于今天的招商活动,都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我回到西北角的展台边上,把资料取出来,井然有序地摆放在桌子上,就又拿出纸笔,检讨着这次招商工作的得失。
约有半小时后,门口出现了一个四十岁左右、面色黝黑的中年男人,看着像是个常年经受风吹日晒,奔波劳碌的农民工。
他上身穿着一件灰色夹克,下身是件很常见的黑色西裤,脚下穿着一双浅蓝色帆布鞋,与那些满身名牌,器宇轩昂的大老板相比,要显得寒碜许多。
中年男人进了大厅之后,就来到靠前的展台位置,信手翻看着招商资料。
展台后面的一个小姑娘,只扫了他一眼,脸上就带出不悦之色,虽然没有吭声,却掏出一面小镜子,拿口红在嘴唇上抹来抹去,根本没有搭理眼前这男人。
中年男人站着看了一会儿,就把资料放下,背着双手,慢悠悠地走向下一个展位,在工作人员的白眼当中,旁若无人地翻看着资料,并不时地问。
那位招商人员却只是敷衍性地回答了几句,就有些不耐烦了,低头翻看着手机短信,不再理他。
中年男人也不生气,仿佛在田间闲庭散步一般,悠闲地一家家走着看着,没过多久,就来到了我的展台前面,拿起那份招商资料,信手翻看了起来。
“你好,请坐下看吧?”我放下笔,从旁边拿过椅子,善意地递了过去。
中年男人倒有些奇怪了,看了我一眼,就点了点头,接过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了下去,跷起二郎腿,哗哗地翻看着资料,半晌,才抬起头,笑呵呵地道:“不错,走了这么多的展台,就数你家做的好,很容易就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