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辉煌堡西街区。
珊黛拉骑着马一路狂奔,他的副官紧随其后,两人穿过两条破败的长街后,在一个被城卫军层层包围的巷口停了下来。
“吁——”总指挥翻身下马,立刻有士兵迎上为她牵过马绳,“大人,失踪的弟兄就在巷子里。”
珊黛拉冷着脸,拨开人群走进巷子深处。
“大人!”
见她出现,一位领队张连忙上前行礼。而他的身后躺着两名脸色白的城卫军战士,周围还有几个同袍在照顾他。
珊黛拉对此人有点印象,“我记得你是叫史东……”
“史东.布莱德利。”对方赶紧回道。
对了,十四组的领队长,也是他让自己现邪教徒已混入城市的事实。
“呼、呼……”这时副官伍迪才气喘吁吁的跟过来,“人……人是你找到的?”
“是我的小队现的。”史东立刻回道,“我们奉命搜寻失踪人员下落,在巷口外时听到细微求救声,进入后才现呼叫者正是城卫军要找的人。因为怕破坏现场,所以我们没有将他们带回营地,而是第一时间通知您。”
“做得不错。”珊黛拉来到那两名士兵旁,蹲下身子。他们都是第二组的成员,也是城卫军中的精锐,一个叫瓦拉,一個叫凡提尔,与两天前失去消息。而失踪的时候,他们执行的任务正是监视杰迪兄弟报社。
“大人……抱歉,我们……被袭击了。”开口的是瓦拉,他的状态比另一人要稍好,但即使如此,他也显得虚弱不堪,嘴唇都因干渴而裂开道道血痕。
“他们应该两天没吃过东西,也没喝过水。”史东沉声说,“现他们的时候,他们手脚被捆在木栓上,头上有眼罩,嘴也被堵住了。还好瓦拉咬断了布带,才终于能出求救。”
“你们看到朱迪本人了?”珊黛拉问道。
“是……我们确定……就是她。她……并没有死。”瓦拉艰难的回道。
虽然对这一结果已有预料,但真正得到证实时,珊黛拉心中还是感受到了一份沉重。
为了给丹恩报仇,又一名善良之人扑身于仇恨烈焰中。
如此一来,事情便明晰了许多。
剧院焚烧事件和城北警局遭袭都是源于朱迪招来了邪教徒,她也许一开始想的只是对犯罪者进行报复,但邪教徒既然来了,又岂会轻易离开?
“然后呢?”
“然后我们一路……尾随她,想看看她现在的落脚点在哪……结果在临近橡树街的一条小巷里,我们……被人突然袭击……”
“你有看到袭击者吗!?”伍迪迫不及待的问。
“回长官……没有。他们仿佛早有预谋……从屋顶跳下,我们听到动静的时候……咳咳……头已经被麻布袋罩住。”
“该死的邪教徒!”副官狠狠一拳砸在墙上。
事实上,这件事对城卫军来说绝对是个耻辱,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公然袭击领主的部队,敌人的胆子简直大到天上去了!
珊黛拉亦感到愤怒。
之前的一周时间里,城卫军大部分人都在郊野雾区清剿矿工叛乱者,这使得她手里可用的人员捉襟见肘。尽管领主强调城北警局凶案已经结束,但她仍不死心,并没有完全撤离监视队伍,只是缩减了人手,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个缩减,最终导致功亏一篑。
不过在愤怒之余,她又有些疑惑。
理论上,邪教徒完全没必要留下这两人的性命,贫民窟里离杰迪兄弟报有相当长一段距离,搬运过来要花不少功夫。如果把他们杀了后抛进大海,令失踪变成一桩迷案,她甚至现在都无法确定这一切是否跟朱迪有关。
为什么对方不取士兵性命?
是因为忌惮激起城卫军的敌意么?
珊黛拉巡视着四周,试图找到一点敌人的蛛丝马迹。周围的脚印有好几种,有士兵的军靴,也有属于贫民的赤脚与布鞋,但稍微往外一点,后两者便被破坏的相当严重,说明脚印被刻意清理过。
敌人明显不是新手,有丰富的反侦察意识。
珊黛拉又向外面多走了十来米,接近城卫军封锁线时,她忽然看到泥地里藏着一片闪烁的东西。捡起来一看,现是一块特殊的鳞片——它比鱼的鳞片更厚,而且边缘有珠光色泽,这意味着它属于海卫人。贫民窟里居住着不少异族,有海卫人似乎也不稀奇,但据她了解,绝大多数海卫人都是无鳞者,只有那些血脉最纯净的海卫人,才有可能在脸部与手臂上长出鳞片来。
“该死。”她忍不住咒骂道。
这么看来,矿工叛乱者恐怕还真跟邪教徒勾结在了一起。
领主阁下的担忧是正确的。
“大人!”伍迪从身后赶来,“我突然记起来,两天前报纸上刊登过橡树街生火灾的新闻,似乎有一栋住宅被烧毁,但没有任何人员伤亡。而士兵遇袭的地方,跟橡树街只隔了不到五百米。”
“你的意思是……火灾只是幌子,敌人现朱迪被跟踪后,选择焚毁住所掩盖踪迹?”
“很有可能!”
“那我们又慢了一步。”珊黛拉叹气,既然能用一把火焚烧了之,那么现场肯定不会留下什么有价值的证据。不过既然查到这里了,起火的住宅总得去看一看的,万一周围有目击者能提供线索呢?“让史东好好照顾那两人,我们去橡树街。”
……
两人离开西街区后,朝北边一路行进。在路过法福大道时,珊黛拉忽然被一大波人群吸引了注意。
只见他们围在耶妮圣堂门口,时不时出一阵欢呼声,显得好不热闹。
她下意识勒住缰绳,让坐骑放慢脚步,朝着人群方向渡去。
城市戒严令解除后,这还是她次见到如此喧闹的景象。
靠近人群后,珊黛拉有些讶异的看到,圣堂大门似乎被翻新了一遍,以前破破烂烂的石柱甚至重新刷了遍漆,如今整个入口连带外墙都被涂白,既亮堂又显得洁净。而在大门口的位置,还并列挂起了两块金色的牌匾,上面写着“命运之门药业公司,耶妮圣堂合作伙伴”几个大字。
牌匾下方则缠着红色的绸缎与丝质大红花,周围还摆放着几个鲜花木篮。
两名修女手里捧着装满糖果的盘子,时不时向人群抛上一把,而围观者纷纷撑起衣摆,争取接到更多白送的甜食,这也是欢呼声的来源。
“耶妮圣堂为什么要放救济粮?我记得他们应该没什么钱才对吧?”伍迪不解道。
“哪有拿糖果当救济粮的,”珊黛拉不以为然说,“而且这事应该跟圣堂关系不大。命运之门……这样浮夸的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去找个围观的公民问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