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财的书房中,手电筒的光芒直射着幽暗的隧道,只照得一点明亮。
朱管家一抬手,掌心便多了一颗香瓜大小的黑色球体,瞧着十分沉重,且外表平平无奇。
他右手托着黑球置于身前,走入了幽暗的通道之中。
手电筒的光芒晃动,朱管家步伐沉稳,一路顺着楼梯下行,很快便来到了地下通道。
这条通道,正是刚刚拦住于伟峰小队去路之地,楼梯在北,通道向南延伸,宽三米,高四米,且在大概三十米外,有着一面封死的墙壁,无法通行。
朱管家拿着手电筒,向四周照了照,没有现任何异常。
他右掌托着黑球,双脚轻车熟路的踏上了左侧第一排第一块的石板,并身体稍稍停滞了一下。
数秒后,朱管家才迈步踏入第二排第四块,而就在这时,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入鼻,令朱管家微微皱眉。
他仔细吸了吸鼻子,那股焦糊的味道转瞬即逝,很快就消散了。
朱管家身形略微停顿了一下,脸上也没有什么异常的表情,只继续迈步向前,时走时停。
大概一分钟后,那南面封死去路的青石墙缓缓裂开,朱管家迈步进入,身影消失在了通道内。
……
王公馆,后花园。
于伟峰一行人,很耐心的规避了巡逻士兵后,才非常狼狈的离开。
疯狗弯腰急行,身后还背着高叶焦糊的尸体。她死在了天棚与地面喷出的诡异火焰中,且只短短几秒钟,尸身大部分的位置就被烧的碳化了,一头秀黏黏糊糊的挂在头皮上,脸颊皮肉模糊,死状极惨。
今晚行动前,她还因主动调和小队之间的关系,得到任也的欣赏,但这一夜时间还没过,她就香消玉损了。
这就是星门,危险与机遇并存,甭管是天才或是蠢货,都随时可能会死。
小队是因高叶的突然死亡,才决定放弃今晚的探索,并在朱管家进入地下通道的十分钟前离开。
临行时,疯狗收回了两滴银水,而于伟峰则是亲自检查了一遍现场,并没有留下什么明显印记,不然,一旦被朱管家看出端倪,那地下通道必然会被重点保护,几乎会断送大家完成任务的可能。
一路夜行,疯狗背着高叶的尸体,回头问道:“大哥,怎么办?!”
“回接待小院。”于伟峰跟在后面回道。
老曲听到这话,心里烦躁至极,不过逻辑依旧很缜密的说道:“咱拜寿小队少了一个人,这可能会引起王家人的注意啊。我们得按照最坏的状况,提前做考虑。”
疯狗表情不甘的骂道:“我们的小队里,一定是有一位丧逼存在的,不然不可能这么倒霉。从进入这个星门之后,就一件事都没顺过,老子真他吗的服了。”
“先别说了,先回去。”于伟峰催促道:“按照时间来看,堂会快散场了。”
众人没在吭声,只用最快的速度赶往接待小院。
……
王公馆,五层。
周聪聪坐在套房内的沙上,翘着二郎腿,派头十足。
他此刻已经摘掉了军帽,露出了清爽的短,身上淡黄色的军装,在灯光下显得整洁无比,竟连一个脏点都看不见。
周家的家主叫周勃,按照王黎黎跟任也所讲的信息来看,此人正是当初与王守财合谋,一块蹿腾其它几大家族,灭门沈家的元凶之一。
周聪聪是周勃的儿子,并在他们哪个村,担任安保团团长,手下是有兵丁和正式军职的。
王守财爱财,是此地家喻户晓的富商;而周家在分赃了沈家钱财后,则走的是政治路线,因为周勃本人非常迷恋权利。
此番,周聪聪代表父亲来祝寿,其实与高家的目的一样,也是为了要暗中偷取那件至宝。
共同参与灭门沈家的几个家族,看似世代交好,实际在暗中也是各有算计,各有防备。
周家亦是如此。
既然是偷取,那肯定不能周聪聪自己亲自干,不然一旦被现,两家将在无退路,肯定当场翻脸。
周聪聪在来拜寿之前,父亲曾告知他,自己在王家是有一个王牌卧底的。
这个卧底,是周家的“最强特工”,在沈家还没有被灭门之前,此人就潜伏王守财身边,至今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且有把柄在周勃手里,是绝对可靠的。
此最强王牌特工,便是暗中偷取那样至宝的关键人物。
周聪聪来之前看过此人的照片,并准备在今晚就与其见面。
灯光明亮的套房内,一位身着军装的副官走了过来,并站在周聪聪身边说道:“聪弟,你看,我是不是要去一楼释放信号,先跟秋掌柜见一面。”
这位副官也姓周,是周聪聪的堂哥,绝对值得信赖,所以他也清楚“最强王牌卧底”的事,并会在接下来的时间内,代替周聪聪与卧底接触,这样即使暴漏,后者也可以在王家面前一推二净。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在外面,要称植物!”周聪聪皱眉强调了一句。
“好的,团长。”周副官立即点头。
“释放接头信号吧,你去跟他聊,我等消息。”周聪聪吩咐了一句。
“是。”周副官转身离去。
最强王牌卧底,名叫秋掌柜,是王守财手下负责商号的一位掌柜,在公馆内地位很高,受信任程度,可能也就仅次于朱管家吧。
明亮的套房内,周聪聪仰面坐在沙上,双眼看着吊灯,轻声嘀咕道:“秋掌柜一旦“觉醒”,此至宝必然是我周家的。”
……
大约半个小时后。
王公馆六层的天台花园内,何妈走过来,弯腰冲着王黎黎说道:“周家的人已经到了,朱管家过来询问,您是不是要见一下周聪聪公子?”
“好,我一会便去。”王黎黎点头回应。
何妈刚刚离开,任也就很懂事儿的说道:“今晚与王小姐私聊一番,真的是受益良多啊。既然您还有事儿,那我就先告辞了。”
王黎黎也没有挽留,只缓缓起身,双眸妩媚的瞧着他:“我是诚心邀请你来王家……还望你认真三思啊。”
“一定,一定。”任也故作受宠若惊的点头。
二人寒暄两句,王黎黎便亲自将任也送出闺房:“想好了,就来找我。什么时间都可以哦。”
呵,那在你的表盘上,在插一个指针可不可以呢?任也内心吐槽,心里自然不会拿这话当真:“承蒙王小姐厚爱,我定三思。”
“不送!”
“您早些休息。”任也转身离去。
走廊口,一位下人迎过来,亲自为任也带路,并引领他去公馆一楼。
王黎黎目送任也离开后,俏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加灿烂:“出来吧。”
“吱嘎。”
旁边下人房的房门敞开,朱管家双手拖着一个很精致的小青铜鼎走了出来。
那青铜鼎只有巴掌大小,但瞧着却极为精巧和古朴,且鼎的边缘盘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一双龙睛是红色宝石打造,透着诡异的光芒。
王黎黎看向朱管家,轻声询问道:“怎样?”
“龙鼎靠近您的房间时,龙睛生辉,且散出前所未有的光彩。”朱管家笑着说道:“您的感知没错,那小子是身负大气运的,绝非是士绅豪门能拥有的,应该是古王朝气运,或与小秘境之地有关。”
“嘿嘿。”王黎黎双眸眨动,露出了相当腹黑的笑容:“古王朝气运?朱叔,你慧眼如炬,为我王家立下了大功啊。”
“不敢当,不敢当。”朱管家连连摇头。
“此事,你知我知便好。”王黎黎停顿一下:“明日,你按照我的吩咐,再去找一下这位李先生。”
“是。”
“将龙鼎送回库中,就当什么都没有生过。”王黎黎轻声嘱咐道:“我换身衣服,去见见周聪聪这个傲慢的家伙。”
……
王黎黎拉拢自己,肯定不是真的因为自己长得帅,有什么天生贵相。
她一定有着强烈的目的。
任也跟着仆人下楼时,脑中已经有了判断。不过,对方虽然有目的,但他能来,又何尝不是在利用王黎黎套取信息呢?
此星门的任务,重点在于还原事件真相,那么信息收集就是重中之重,更是救唐风的关键。
呵,既然已经被盯上了,躲也躲不开,那就继续小心点的逢场作戏呗。
星门中,就不存在绝对的安全,以身入局者,每分每秒都等同于在刀尖上行走,而这一点,对于玩家和门灵是一样的。
所以,任也经历了与王黎黎的交谈后,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惶恐和惧怕,反而是在琢磨,怎么才能套取更多有价值的线索,榨干对方掌握的信息。
很快,下人带着任也来到了一层,二人正要迈步往前走的时候,任也突然注意到,公馆大厅内一片喧哗,有不少人都在相互打招呼,相互攀谈。
看样子,应该是山下的堂会已经结束了,很多人拜寿的人都返回了公馆内,正在相互攀关系。
任也本想直接就走的,但可能喝了一晚上的茶,此刻有些尿急。他回想起了招待院内的旱厕,臭气熏天,蛆虫横生,便扭头冲着仆人说道:“这里有厕所嘛?我想方便一下。”
“哦,有的,这边请。”下人怔了一下,便礼貌的带着他去了一楼大厅靠里侧的一间厕所:“您进去方便,我就在这儿等您。”
“好,麻烦了。”任也回了一句,推门就走进了单人间的厕所。
原本他只想撒泡尿,但裤子一解开,却又屎意上涌……既然来都来了,那就拉呗。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任也拉完便推门回到了走廊,可扭头看了一眼四周,却现那个下人不见了。
他站原地向远处张望,见到大厅内的人更多了,连士兵,带下人,外加刚刚赶来的客人,以及从堂会现场返回的客人,足有上百号之多。
人群涌动的,有的在返回房间,有的在拿行李,有的又在相互攀谈,总之现场很热闹,但却显得有些混乱。
任也略微停顿了一下,心里觉得那个下人,可能是因大厅内的接待人员不够,所以才被临时叫走了。
正门就在不远处,一眼就能望见,所以任也决定不再等那个下人,只自己迈步走向公馆外。
一连走了能有十几步,他却突然停下脚步,扭头看向了大厅南侧深处的一条走廊。
他很很清楚的记得,来的时候,那条走廊口是有士兵的,且入口处挂着“办公重地,闲人免进”的牌子。
很显然,哪里大概率是王守财平时处理工作或谈事的地方,因为刚刚王黎黎也无意中讲过,他父亲这些年身体不太好,平时很少外出,都是在家里处理事情。
只看了一眼那条走廊,任也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个想法,来自于前反诈人员的专业素养,以及对“做事时机”敏锐捕捉的能力。
在边境与犯罪团伙接触时,任何事先预定好的方案,都有可能会流产,而往往推进案件调查节奏的时机,都是偶然生的。
这就很考验随机应变的能力了!
目前的一楼大厅是非常混乱的,因为人太多了,且大部分的人都相互不认识,下人和士兵更是忙的脚打后脑勺,那自己是否离开,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而且,办公重地,闲人免进的区域,是在一楼的,即便潜入进去,也很容易就从窗户溜掉,可以不用返回大厅,从正门走。
刚刚在天台花园时,可以看到周遭区域的景象,公馆东侧那边绿植茂盛,有树木遮挡视线,且巡逻士兵稀少,这样即使生意外,此处也可以隐匿行踪,快速逃离。
只短短两三个呼吸间,任也就捕捉到了很多细节,且分析了临时行动的可能性。
可以干!
机会稍纵即逝,犹豫就会败北。
任也观察着四周景象,挑了个无人注意的当口,立即走到南侧走廊旁,从低矮的围栏上迈过去,且瞬间就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能进王公馆的机会是不多的,而且时间也是不固定的。
如若想找重要线索,那就没有比此刻更好的时机了。
进入黑暗的走廊之后,任也快速扫试着周遭环境,这片区域,就与普通的民国办公场所没什么不同,空旷,静谧,且透露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连续转了两个弯,他一抬头,便看见了一处拥有双开实木门的房间,虽没有名牌,但根据门脸的气派程度来判断,这里大概率就是王守财的“办公室”。
“刷!”
任也抬起右臂,伸出食指,令指尖散出非常浅淡的神异波动,再用意念引导。
“咔嚓!”
星源力自指尖浅淡流动,挤压着门锁卡簧,令门缝稍稍弹开。
这种星源波动太淡了,且一闪而逝,非有玩家仔细感知这片区域,那根本就不会现。
“刷!”
任也拽开门板,动作很利索的潜入室内,并将房门重新锁死。
扭头看了一眼四周,此间办公室大概一百多平米,装潢风格极尽奢华,办公桌上摆放着各种牛皮纸档案袋,还有老掉牙的打印机,手摇电话。
最重要的是,办公桌上还摆放着一张黑白照片,男主角是个长相富态且肥胖的中年男人,而两侧正是王黎黎和和一位穿旗袍的中年妇女。
很明显,这就是王守财的办公室。
真来对了,开找。
任也从意识空间中呼唤出火折子,一手遮挡光芒,一手照明室内环境。
他胆大心细,思维清晰,且在干这种事上也是轻车熟路的,完全没有任何惊慌之色。
在陌生环境中寻找重要物品,那也是有规律的,不能漫无目的的瞎翻。
任也率先蹲在了办公桌旁,用嘴叼着火折子,令其泛起浅淡的光芒。
他两手一同翻找,先从右侧的抽屉,档案小柜开始翻,因为人都是有心理安全感的,茶不能更贵情况下,比较重要物品,都会习惯性的放在惯用手的一侧。
翻找的过程很稳,节奏也很快,他一手拿起新文件,只粗略甄别,而令一只手则是将无用文件,信息,严丝合缝的放回原位,这期间双眼快速左右滑动,效率极高。
大概用了十五分钟左右,他将办公的抽屉,小柜都翻找完了,没有看见什么重要线索。
很快,任也锁定了办公桌后侧的一个保险柜,依旧用浅淡的神异将其打开,随即在内部翻找了起来。
又过了三分钟后,他终于翻找到了一则非常重要的信息。
“老王,见字如面,我已派人偷偷暗访过西山道观,哪里的道长,便是我的师兄。他为寻竹而来……!”
这是一封信,已经很老久了,上面的字都已经模糊了,所以任也看的有些吃力。
他微微侧头,将火折子再次靠近了纸张,准备继续读下去。
“踏踏!”
就在这时,外面的走廊内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且越来越近。
妈的,来人了!
任也在晋升二阶后,感官已经变得极其灵敏,在这个距离下,他是绝对不会听错的。
有人正在向这个办公室走来,且只是一人的脚步声,走的很轻,不像是巡逻士兵或下人。
“操!”
任也低声骂了一句,一只手推上保险柜的门后,双眼就已经寻找到躲藏之处了。
他静步走到靠近里侧的衣柜旁,拽开左侧的门,弯着腰就钻了进去。
吹灭了火折子,任也将拿到的线索揣进兜里,屏住了呼吸。
大概二十几秒后,他听到外面传来吱嘎一声开门响,且从声音判断,对方应该是用钥匙开的门。
是王公馆的高层过来取东西嘛?
任也稍稍猜测了一下,并继续静心感知。
很快,屋内的脚步声变得更加轻微,活动频率也非常低,且伴随着翻箱倒柜的声音。
听了大概能有五分钟,任也心说坏了。
妈的,自己好像是碰到同行了,因为外面翻找声音的东西太明显了,应该也是有陌生人趁着大厅混乱,潜进这里不干好事儿……
槽!
希望对方快点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滚蛋。
任也咽了一口唾沫,在心中默默祈祷。
柜子外的办公室内,一个略显佝偻的男性身影,也正趴在办公桌下面,翻找东西。
但他的心里素质,明显要比任也差一点,此刻刚进来不久,额头就已经冒汗了。
室外的月光洒进室内,能看出来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应该是年纪不小了。
这人动作也不太利落,足足翻找了近十五分钟,才将王守财的办公区域找完,但明显没有达到目的。
他缓缓起身,双眼很急迫的看向四周,最终锁定了靠近西侧墙壁的一排柜子。
“踏踏……!”
他缓慢迈步,来到柜子旁边,从左至右的翻找着。
一个,两个……很快,他就接近了靠近中央的那个柜子,而任也此刻距离他,就只隔着一扇柜门。
“阿弥陀佛,老天爷……伟大的人皇爸爸,保佑我……不要让这个沙碧开门啊。”任也在内心疯狂祈祷:“你不要过来啊……!
“吱嘎!”
柜门被拽开的声响,打断了玄学施法,一道小手电筒的光芒,瞬间笼罩在了任也的身躯上。
尴尬至极的一幕生了,任也蜷缩在柜子中,姿势活像个搞破鞋被抓的男嫌犯。
柜子外,那个面容苍老的男子,在短暂楞了三秒后,差点没有被吓昏死过去。
“踏踏……!”
他猛然退后了两步,脸颊上布满了汗水,声音惊愕且尖锐道:“你……你是……你怎么在这儿?”
任也瞧着他:“……同行吧?”
一人一句后,那近在咫尺,看面容约有五十多岁的老头,反应极快的呵斥道:“贼人?!你是来老爷房间偷东西的贼人?!还不快出来,不然我喊巡逻的士兵了!”
说话间,他再次退后了两步。
任也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立即回道:“别装了,我在柜子里听半天了。你也没少翻,和我的目的是一样的。”
老头瞬间无言。
任也一步走出柜子,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都是同行,就当谁也没看见谁,行不?不然搞出动静,我看你应该比我还难受……!”
老头左手攥拳,表情流露出挣扎的情绪。
“要不,你喊人?!”任也瞧着他,逼问道。
“你先走。”老头终于开口,表情凝重的回道。
“好!”
任也不再多说,迈步直奔办公室房门走去。
身后,老头转身,扭头看着任也的背影,略显犹豫的双眼,立马变得坚定。
他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眼前这个人……
“刷!”
极短的时间内,老头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猛然一抬手,一柄短小至极的绿色匕,便如子弹一般射向任也。
“你找死,那就别怪我了!”
“刷!”
一道冰冷的声音泛起,看似毫无防备的任也,转身间,右手已经多了一把古朴的长剑。
剑锋如芒,一掠而过!
老头瞳孔收缩,身躯荡起星源波动,直接用最强手段防御。
“噗!!!”
一团血雾暴起,老头在剑芒震荡中,身体瞬间被压碎,肢体和皮肉组织,如墨水一般喷溅,几乎铺满了半面墙壁。
任也不知道他有多强,所以选择动用自己的最强手段。
剑如神国一般沉重,压下时,后者直接被秒杀!
身躯崩碎,头颅如炮弹一般打碎西侧的窗户,直接飞入了小花园中。
屋内血腥味弥漫,任也瞧着他,咬牙骂道:“靠,就这?老子劲儿使大了!”
“噗!”
话音刚落,那柄原本被任也躲过的短小匕,突然从地面飞起,直奔他后心射来。
任也侧步一躲,小匕擦着他的右侧胳膊一掠而过,划出了一个小口子。
“嘭!”
任也一剑砸下,小匕顷刻间化作碎片,四射在室内的空间中。
他捂着右臂骂道 :“狗日的,这匕竟然还有浅淡的灵?”
“踏踏!”
话音刚落,走廊内传来了剧烈的脚步声,很杂乱。
很明显,刚才的打斗虽然短暂,已经引起了其它的人注意。
……
王公馆,高家的接待院落中。
老刘,许清昭,蒋钦,阿菩等人已经看完堂会返回,但不料到,他们刚刚兴致冲冲的进入了大通房内,便看见了于伟峰等人垂头丧气的坐在那儿,且地上还摆放着高叶焦糊的尸体。
“这……这尼玛谁啊?”老刘懵逼半天后,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们……杀人了?还给带回来了?”
疯狗眼神冰冷的抬起头:“你踏马瞎啊?没看到我们少一个人?”
老刘扭头扫了一眼四周,见到算刘管家在内的八个光棍罗汉坐在四周,而仅有的那个女人,则不见了。
“这是那个姓高的女人……?”阿菩指着地面上的尸体问道。
“对,我们失败了,高叶……牺牲了。”于伟峰低头回道。
话音落,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就连蒋钦的脸上也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安静了好一会,老刘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你们进门死三个人,全是女人?卧槽,你们踏马的……真是地球最强的妇女杀手啊。”
疯狗憋了半天道:“我们中间肯定有一位霉逼,肯定的!我知道是谁,但我不说!”
“去尼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