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子见机最快,身子一晃,躲入了自己的折扇,折扇烟云缭绕,直冲霄汉。
黄山剑客稍慢一步,口喷鲜血,但仗着功力深厚,御剑狂逃,剑光只是一闪,就遁入云间。
天孙仙子最惨,魔道元神被直接震爆,化为一团黑光,被魔道元神吞落入腹的巨型蜘蛛妖,吱吱惨叫,化为一道金光,腾空飞走。
其余旁门左道之士,比这三人还不如,虽然各自催动法术法宝,想要护住自己,但却在落魂钟的钟鸣之下,无声无息,摔落下去,只有寥寥百数十人,或者有抵御的法术法宝,或者距离稍远,或者功力稍高,勉强驾驭遁光逃走。
王冲也没想到,落魂钟忽然威,罗睺幡虽然也防御之能,但对这种摄魂之术,防御不足,王冲刚把飞剑放出,想要加一层防护,就感觉脑门剧痛,神魂似欲脱体,刚暗叫一声不好,佛尊虚影由小及大,如山如岳,护住了王冲,袁罡等人,以及三千泾河水府兵。
佛尊虚影抬手一招,落魂钟本来还自威,却晃了一晃,投入了佛尊巨掌之中。
王冲立时感应到,本来这一道法力所化的佛尊虚影,本来能支撑十二个时辰,却在瞬息间,减了七八个时辰,心头正自骇异,佛尊虚影又缩回了体内,只有落魂钟落在他手中,变化得拳头大小。
王冲法力一转,送入落魂钟,只觉得长驱直入,丝毫也无阻碍。
他甚至能够感知到,祭炼落魂钟的法术,亦是琅嬛天碑所载,名为——落魂术。
此术在上古之时,颇为流行,有道仙真,旁门修士,尽人皆修。
著名的法宝,有六魂幡,落魂钟,阴阳镜,落魂红珠,也有不借助法宝,单修的法术,比如哼哈二气,钉头七箭,落魂阵之流。
王冲把琅嬛天碑上的混天符箓,倒背如流,观想自在,但只有寥寥数种修炼有成,包括:乾坤圈法,筋斗云法,乾离七昧真火术,天遁剑法,隐身术,八风返火云法。
他虽然能运用十方炼魔旗,但十方炼魔法却没入门,只是仗着三坛海会大神的法力,才能驱使运用此宝。
此时一道清清符箓,飞出眼前,如烟如云,幻变无常,似有注生转死之力,渺渺玄在,正是落魂术的混天符箓。
王冲催动符箓,烙印在落魂钟内,此宝并无丝毫反抗,被他从容收了。
刚刚炼化了落魂钟,王冲就隐约感应到,有些不大好,此物乃是天庭所有,自己炼化了算怎么回事儿?
他瞧着下方落在泾河上,随波漂流,又或者落在泾河两岸,已经摔的头破肠烂的旁门左道修士,虽然大多数都有罪孽,但也有小部分,并无伤生害命,算是无辜,忍不住心生恻隐,晃了一晃落魂钟。
落魂大术妙用无穷,若主杀伐,万灵皆灭,有生皆灰,若主收伏,能摄魂夺魄,镇魇元神,甚至还能改魂换魄,令恶人去恶,善人去善。
王冲也不知道,这些人里,哪些恶贯满盈,哪些平日积德行善。
这些旁门左道修士,都被震碎了神魂,并非摄魂夺魄,已经是救不活了。
王冲也只能用落魂钟稍稍弥合,去了恶根,再伸手一指,以长安城隍的职司,都送去了轮回。
王冲收拾了一番,叹了口气,对袁罡等人说道:“这些旁门修士为了夺取神钟,来此争斗,却都亡与神钟之下,算是命里有凶。”
“你们下去,帮忙收聚尸身,埋在泾河岸边,算是一场好事儿罢。他们身上的东西,你们就都收了,法宝无善恶,用之善则善,用之恶则恶。希望诸位,能够用之多做好事,积修福德。”
袁罡,荪荪仙子,西寅子,周盈等人,也没想到,这次争夺落魂钟,居然是这个结果。
落魂钟忽然威,几乎灭了七八成旁门左道之士,王冲轻易收付了落魂钟,更让这些人钦佩。
至于王冲让他们帮忙收敛尸身,众人心头皆懂,这是王冲哥哥给他们机缘,这些旁门左道之士,身上都有法宝,大半都有储物袋,得到手中,稍稍祭炼,就能倍增斗法之能。
十余人都连呼多谢哥哥,纷纷飞出了罗睺幡,沿着泾河上下,去收敛尸体了。
几个时辰之后,王冲特意选了一处,人烟罕至的地方,用法术挖了几百个大坑,把这些旁门修士纷纷埋了。
袁罡见识较多,还给认识来历的旁门修士都立了石碑,只是料必日后也无人祭祀。
王冲待得众人都归来,一抖罗睺幡,把众人笼罩其中,不用他驾驭,朱英在泾河水府,匆忙把众人都召唤了回去。
此时在高空之上,天孙仙子望着黄云中,一尊魔道元神,威仪浩瀚,魔气滔天,也不知道是惊是喜,良久叹息一声,带了天孙教的门徒,驾云走了。
落魂钟灭了无数旁门之士,天孙仙子设立在高空的阵法,不曾被波及,反倒是因此,收聚了无数残魂,把魔道元神修复,还推上了十八重周天的法力。
回了泾河水府,朱英开了宴席庆贺,到了晚间,王冲在冲霄楼中小寐,恍惚之中,看到一个高大的道人,甚具威仪,手里牵了一个小道姑,飘然而来,指着他说道:“小师侄儿,你拿了我的宝物,须得帮师伯做事。”
“我这徒儿,数年后,要改天幻日,做一任女帝,伱须得辅佐她立朝。”
王冲惊道:“你是谁人?”
道人说道:“广成子是也。”
王冲又惊:“广成师伯,你的徒弟又是谁人?我日后哪里去辅佐?”
广成道人呵呵大笑,说道:“日后机缘到了,自然会遇到,我这个徒儿,现在还在学道,距离出山还早。她的名字,你倒是可以知道,名唤刘秀儿。”
王冲骤然醒来,通体冷汗,左顾右盼,还在冲霄楼中,还以为自己做了个怪梦,正要定定神,却见地上有金光灿烂三个大字:广成子!
王冲良久不能语,脑子里想的不是这个怪梦,而是暗暗忖道:“师祖,你不让我说出去,这一脉的师承,你倒是口敞,怎么连广成师伯都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