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刺史沉吟一会,说道,“听夫人说李小姐在和郡兴建慈安堂收容难民,小姑娘小小年纪,有如此情怀,属实难得。夫人捐了50万两银子,我身为广交刺史,领朝廷奉禄,更应体恤灾民的不易,这样我再追50万两白银,捐助给慈安堂,就当尽刺史府一番心力。”
一听刺史大人要捐款,在座的夫人们坐不住了,纷纷慷慨解囊.
江别鹤夫人率先捐了五万两。
于是,司空夫人当即也捐了5万两,太守夫人三万两,参军夫人三万两。。。。
就是赵若兰也不得不捐,之前她夸下海口,言语之间显示自己家里财大气粗,捐款时在场的夫人小姐皆都饶有兴味地看着她,赵若兰咬牙捐了二十万两,心中气的快要吐血。
李妍心花怒放,笑着给刺史夫妇和在场的夫人们行了一礼,“多谢刺史夫妇和在场夫人们慷慨解囊,小女替和郡的孩子们谢谢各位,到时功劳薄必少不了各位的大名。”
刺史大人捐完款就离开了,赵屿跟随赵刺史一同离去,女孩子们围着李妍又开始叽叽又喳喳。
金桔怀惴着150万白银的银两,嘴巴都要合不拢。
李妍主仆两个笑容有多灿烂,对比赵若兰主仆的脸色就有多难看,不过无人在意她们两个便是。
小姐们欢声笑语围着李妍转,夫人们拉着刺史夫人闲话家常,只有主仆两个与之格格不入,赵若兰此时连赵曜也恨不上了,若不是赵曜给的紫月荷兰让她丢了脸面,眼下她何至于此。
所幸她来刺史府也只是为了应付应付爹爹,她心中已有心悦之人,若真是瞎了眼看上赵屿,遭受这样冷遇谁还受得了。
同样坐着冷板凳的还是有司空夫人母女两个,今日司空夫人的言语让刺史夫人很是失望,便将人晾着了。
夫人们哪个不看刺史夫人的眼色,见刺史夫人对其态度冷淡,自然与之疏远,司空夫人脸色难看的不行。
花厅里众人心思各异,很快便开席了。
今日刺史府设席,男宾那里摆了三席,难得热闹,除了赵屿的同窗,赵刺史还叫来了属官。
女宾的席面就设在了花厅,刺史夫人拉着李妍坐在了自己身侧,赵若兰也被安排在了刺史夫人身边,夫人们和刺史夫人坐了一桌,小姐们另开了一席。
李妍今日大有所获,席间只管干饭,到岭南不吃海鲜算是白来一趟。
今日刺史府上办的就是海鲜宴,肥美的秋蟹,鲜美的贝壳,颜色鲜红的大龙虾,鲍鱼、鱼翅应有尽有。
其中一道东湖荔枝鳜鱼最对李妍口味,李妍正吃得高兴,赵屿跟前伺候的奴仆行色匆匆的过来了,对着刺史夫人低语了几句。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之下,刺史夫人拉着李妍的手起了身,“各位慢用,我和李小姐说几句话就回。”
李妍她们出了花厅,夫人和小姐就小声议论开了,“出了何事?”刺史夫人怎会带了李小姐匆匆离席?
被刺史夫人牵着手出了花厅的李妍也是一脸困惑。
刺史夫人看着眉眼如画的少女,开口道,“妍姑娘,有件事要劳烦你。”
少女抬头一脸洗耳恭听状,刺史夫人语气急切,“屿儿的授业恩师孟教习小儿突急症,求到了我们府上,刺史大人派了巫医过去,回来的人禀报说情况不容乐观,屿儿想请妍姑娘走上一趟。”
赵屿的授业恩师,不就是便宜哥哥的恩师。
“事不宜迟,小女这就出。”
刺史夫人让身边的赵嬷嬷陪着她,赵屿早在门口等着,同行的还有便宜哥哥周子恒。
出前,李妍让车夫先去同心楼取了药箱,这才急匆匆往孟教习家中赶去。
孟教习字有义,荆州人士,大业一十六年进士出身,新党的代表人物,因其党争失势,被贬岭南后,投靠刺史赵渊,现任骊山书院教习一职。
到得孟教习家中,赵屿与周子恒先拜见老师,周子恒为孟教习引见妹妹。
孟教习见得李妍怔了怔,脑海里第一反映就是弟子请来的这位医者过份年轻,不过少女既是周子恒的妹妹,又是赵屿请的,孟教习心中虽有疑虑,面上却是不显。
李妍开口问了孩子的一些情况,孟教习神色焦虑,“昨个半夜孩子大哭大闹,闹到清晨,本以为孩子已经大好,不过内子不放心,又请了巫医过来,岂知服用巫医后,孩子上吐下觉泻,更是不妙。”
孟教习三十得子,对小儿疼入骨里,眼见小儿病重,忧心重重。
赵屿宽慰老师,“老师放心,李小姐是和郡县的小神医,她在此,定保宝儿安然无恙。”
李妍看了赵屿一眼,不禁挑了挑眉。
和郡县的小神医啊,声名远播,那是有大本事的,连和郡役症都不在话下,那小儿的病还用说吗?
孟教习神色一喜,忙请人进内室。
赵屿和周子恒留在偏厅喝茶等候,赵嬷嬷随着李妍一同进了内室。
孟夫人眼中含泪,坐在床塌上抱着孩子,见丈夫领人进门,忙收了眼泪。
“这位李小姐是和郡县神医,是赵屿请来给宝儿看病的。”
孟夫人一听是和郡县的李小姐,看着李妍的目光惊喜交加,抱着孩子站起来,“小姐是以一己之力防治和郡役情的李小姐?和郡县百姓口中无所不能的李小姐?”
李妍,“....”
望着目光热切的孟夫人,说道,“坊间传闻,夸大其词了,小女只是较他人略懂点岐黄之术罢了,万没有夫人口中那般厉害!”
孟夫人只当她谦虚,和郡县人人称颂活菩萨怎会不厉害。
见着少女平静的面容,孟夫人焦躁难安的心安定下来,耳边听得少女道,“让我看看孩子。”李妍朝孟夫人伸手。
刺史夫花厅,夫人和小姐们,见李妍和刺史夫人出去的,回来的只有刺史夫人,神色各异。
心中暗自揣测这中间出现了何变故,特意是留心到刺史夫人贴身嬷嬷并未随身伺候在旁时,众人更没有心思用饭了。
刺史夫人神色如常招待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