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穿着男装在苏北成的带下,顺利到了关押博渊的地方。
宗人府关的都是皇亲囯戚,听说不会受刑。
八月在见到博渊的一刹那,彻底改观了对宗人府的看法。
牢门打开。
博渊一动不动,面向墙壁圈缩着侧卧。
“快点。”苏北成把八月推进来,并提醒道。
八月忍着泪涌出,皇子避难时又怎样,也成监下囚,还不如普通人。
“博渊!”八月语出泪再也忍不住,哽咽着。
博渊听到柔柔的声音,这是自己最想听到的声音,也是自己心心念念入骨的声音。
他缓缓转身,身上的痛让他咬紧牙关,在见到男装的月儿,如泪人时,男儿的铁骨也融化为柔情,哽咽道,“月儿!”
声音带着沙哑,“过来!”他知道自己起不来,不能让月儿担心。
“博渊,你……”八月心一直沉到谷底,谁说宗人府不动刑,看他这样,一定是对他做了什么,否则他要求那么完美的人,怎会躺在那,他是怕自己为他难过……
八月轻轻抚上他发烫的脸颊,连忙从袖袋中拿出瓷瓶倒出一粒紫色药丸,放到他嘴里,并从怀中一个小袋,轻轻放到他袖中,在他耳边低语,“博渊,这是百毒散,不管你被吃了什么,你就吃一粒它,把命保住,我与宝儿永远等你。”
“月儿……”博渊犹豫了,如果月儿不跟着自己,一定会过得很好,“你走吧,我不需要这些!”
“……”八月怔住了,盯着他的眼睛,“博渊,你拿着,我就走!”她读懂他眼睛的担忧,会连累自己。
他的自尊不容自己拖累别人,何况是自己捧在手心宠爱的女人,不可让她为自己流一滴泪,受一点场。爱她就放下没有错,不放下,会更大的伤害,人生永远都是没有结果,才是最好的结果。
博渊默默把药收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与八月分开,未免不是好事,自己就没有软肋也好甩手。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别亵渎爱。爱是一见钟情,一生相守。爱是一种付出,不是索取,既然不能给与,不如放手。
八月刚刚触摸他手腕,就知道他的全身经脉多处被打断,那粒药丸会让他平安无事,也无疼痛之苦,她见到他眼中的情愫压抑着,懂他为了自己,为药性的效果,不可激怒他吐血,她默默无语选择退出来,“希望你保护好自己!”
“走吧!”八月走到苏北成身边。
他惊讶地看着八月,他们不是快成亲了嘛,就一会儿工夫,忍不住问道,“月神医,为何不与四皇子好好聊聊。”
“没什好聊的,看他伤的不轻,哎,我害怕了,一个堂堂的王爷,还被打成这样,我都没有成亲的想法了。”八月瞟了一眼他急切想知道的眼神,她故意引君入翁。
“是吗?”苏北成面露喜色,这可是意外之喜,正是主子期盼的事,前段时间爱得难分难舍,没想到在现实面前,一切变了样,“月神医,我家主子很崇拜你,对你可是情有独钟,如果愿意,可以考虑考虑……”八月暗自笑道,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怎么可以,师哥是太子,我与他兄弟还不清不楚,现在他兄弟在牢里,我怎可以嫁给他,即使有想法,也敌不过社会舆论,会被人嗤笑,成为茶余饭后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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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对!”苏北成面有难色。
“谢谢苏侍卫,我回去了。”八月微笑着挥手告别,心情还不错!
苏北成见她心情好,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点头离开,来一场,收获还不小,赶快回去告诉主子。
八月见到苏北成急匆匆走了,杏目怒放,居然对博渊用刑,手段极其歹毒,等着,他受的伤痛,我会为他百倍讨回来。
再说靖辰听到苏北成的报告,心情大好,他们居然分开了,好事,当然,人是现实的,谁愿意嫁一个阶下囚?
不过,她言之有意,京城的大街小巷都知道四皇子与女神医喜结良缘,如果传出她嫁给自己,那自己不是成了落井下石,趁人之危了,不就是一个不仁不义之人,对平常人来说无所谓,但对于太子,未来的储君,那是万万不可的。
杀了他,一了百了?
靖辰一想到父皇,绝对不会答应,说不定就此在父皇心中埋下为了皇位谋杀亲弟的罪刑,到时偷鸡不成蚀把米,大意失荆州都是小事,被冠上弑兄夺位之罪,下场是五马分尸……
“放了他?”靖辰想到好获八月的宽心,为了一个女人,这是不是放虎归山?
等稳皇位,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令自己动心动情至今除了小师妹,还未遇到一眼千年的女子。
有了皇位,与自己倾心的人擦肩而过,心也不甘!
他纠结地在后院,转来转去,无法释怀。
八月到医馆,直接找云祥,“师哥……”
八月泪已经下来了。
云祥很少见八月哭过,哪怕练功把胳膊练肿了,手不能端碗,也未见她流过泪,可从来到这,最近她流泪太平繁了,三天两头的哭,自己很心痛,“小师妹,有什么不开心,告诉师哥。”
“师哥!”八月扑到云祥怀里,她一直当他是自己亲哥哥,“博渊伤得很重,经脉都被打断……都不能起身!”
“……”云祥轻轻拍着他后背,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她需要时间接受这些心灵的创伤。
“他怕我担心,怕我受到伤害……让我走!”八月流泪说,“我也只能走,怕他气血攻心,气绝而亡!师哥,我该怎么去救他?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非人折磨,比杀了我还痛上百倍。”
“师妹,要不去问问秦将军?”云祥想到她的哥哥,一定不会害博渊,其他人自己也不熟悉。
“师哥,不能去,明修也是朝廷命官,本人就年轻有为,遭人妒忌,如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就是谋反叛逆之罪!”
“言之有理!”云祥自愧不如,想得没有八月仔细,考虑不周全,“也不能坐以待毙吧!”
“不,我要主动出击!”八月杏目测幽深如潭,动人而深不可测。
“我助你……”云祥点头,他也已经知道谁动了博渊,无非为了储君之位。
“师哥,谢谢!”八月用他的衣袖,擦了擦自己红肿的眼,勉强自己露出哭比笑的浅笑。
“放心,不管谁让你受气了,哥永远站在你身后,让你有依靠。”
“嗯……”八月不想自己再掉泪,不知怎的,又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