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眼看着谢尔曼撒开腿就往外跑,莱昂连忙叫住了这个略显激动的矮人。
“哦!是的,谢尔曼太激动了,在兄长到来之前,谢尔曼还要接过为领主大人打造兵刃的差事!”
谢尔曼连忙说道。
“我需要一种能够克制骑兵的武器!”
莱昂沉声说道。
高脚怪鸟当然不是骑兵,但是根据法斯特在这段时间里提供的信息来看,类似于洛哈伯钩斧以及瑞士长戟之类的武器,或许能够在与高脚怪鸟的作战中,起到令人意想不到的作用。
毕竟,依照法斯特的描述,高脚怪鸟拥有着极为细长而高挺的双脚,成年的高脚鸟足以长成拥有着两米多高大长腿的怪物。
在结合高脚怪鸟用尖锐的鸟喙攻击猎物头部的习惯,莱昂需要为安托利亚的民兵配备一杆拥有着足够长度的武器,从而能够在高脚怪鸟的攻击距离之外,直接对这一生物的两条大长腿进行攻击。
而这一特点,跟那些能够劈砍马腿的兵器其实相差不大。
“克制骑兵?”
“不错!”
莱昂点了点头,干脆按照自己脑海中的印象,将瑞士长戟的模样从牛皮纸上画了下来。
下半部分是长度接近三米的长柄。
而最为关键的部分,也就是它的上半部分,则是三种兵器的结合。
中间是细长而尖锐的矛头,可以用来刺杀。
右侧则是足够锋利斧身,用两个铁箍固定在柄上。
而在斧身背部,有一个带刃的钩爪,可将骑兵钩下马,又或是以此来钩残骑兵身下的马匹。
诚然,这样的兵器锻造起来定然不会轻松,消耗的铁料更不会少,但莱昂却还是这样画了出来。
因为莱昂并不希望这一兵器只是单纯的为了西南高地而锻造,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想让这一兵器,成为安托利亚第一民兵团的主力武器之一!
要知道,安托利亚不产马!
至少在目前看来,想要搞骑兵对冲肯定是不行的,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安托利亚的士兵们拥有对抗骑兵的手段。
不单单是为了西南高地,也是为了安托利亚的稳定。
“子爵大人的构想……实在新奇!”
“士兵握持的长柄,完全可以用城外坚韧的黑松木作为原料,您从帕尔马城带回来的铁矿也足够充裕。”
“谢尔曼觉得完全可行!谢尔曼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这些武器在安托利亚人手中的作用了!”
矮人欢呼道。
“既然如此……”
“三天!给我三天的时间!我一定让子爵大人看到实物!”
“一言为定!”
莱昂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
随着寒冷的冬日即将过去,安托利亚的晚风虽然依旧清冷,但已然没有了那份刺骨的凛冽。
夕阳倾下,薄云如絮。
柯林斯站在荆棘领的城墙上,俯瞰着城外广袤的大地。
远处的密林幽远而静谧,城外的土地上散布着劳作的人群。
虽然在没有足够的暖石的情况下,土地夯实器只是一摊破铜烂铁,但领民们已经开始在莱昂的指挥下,开始了改良黑土地的第一个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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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刃河南岸的土地还算平坦,留存着大量尚未开荒的土地,自然也就成为了莱昂使用黑土地生成术的首选地点。
从灰水堡和帕尔马城迁来的流民成为了开荒的主力,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要将月亮蘑菇的粉末洒在泥土之上,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将那些臭烘烘的粪便聚集在一起。
但他们还是做了。
这不单单是因为正在城外驻扎训练的民兵,也是由于心善的莱昂老爷,愿意为他们提供能够勉强果腹的饭食。
有饭吃,有事做。
这就是流民们唯一的心愿,而偏远的安托利亚满足了平民们这一最为基本的需求,最为淳朴的愿望。
事实上,不理解这种做法的不单单是那些最底层的农奴和平民,站在城头的柯林斯法师也同样困惑。
但不同于愚昧的农奴,看着那些被挥洒在田地之中的粉末,柯林斯的脑海中充斥着无数的思绪。
早在帕尔马城的时候,平日里素来交好的法师便一次次提醒过他安托利亚的混乱与贫瘠。
他不知道来到安托利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选择,可为了探索属于他的魔法道路,柯林斯还是来了。
不得不说,对于柯林斯法师而言,安托利亚的一切都显得有些……怪异?
虽然这里也同属于安达尔王国的疆土,但安托利亚的画风,却与王国境内的诸多贵族领地全然不同。
整个领地就像是一个巨型工地,这里的人民辛苦劳作,仿佛想要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修建最令人震撼的建筑,
老旧的城墙上残留着干涸的血迹,悬挂的肉干取之于周遭的密林。
在全民皆兵的安托利亚,尤其是当拉普鲁克人宣誓效忠之后,这片土地愈发呈现出一种彪悍而狂野的风格。
哪怕是是新修建的那一排排整齐的房屋,屋外也大多有着晾肉架,有着狩猎网。
至于他所追寻的魔法……
在柯林斯看来,这片土地上大概存在着一种与他熟知的魔法全然不同的魔法分支。
而他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判断,主要有两个原因。
一是因为莱昂·希梅纳在鏖战之中施展魔法的事迹,早就在这片领地之中广为流传,那般奇特的火球术,显然不同于他所熟知的魔法。
二是因为那个被拉普鲁克人称之为祭司的老者。
柯林斯可以断定,那位名叫法斯特的祭司一定是一名货真价实的法师,但他,却难以在法斯特的身上感受到常规的魔力波动。
他见到过法斯特的施法。
那是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仿佛与自己的魔法同根同源,但却又大为不同。
这样的发现让他紧张而激动。
因为柯林斯感觉自己对于魔法的认知,似乎正在发生着某种变化。
柯林斯的毕生所学,皆来自于大法师梅林传承下来的魔法道路,但眼下,在安托利亚,他似乎看到了一条与他所熟悉的魔法道路全然不同的分支传承。
而这一发现所带来的巨大冲击,也让他陷入到了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