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赶来后探了下李二小姐的鼻息脉搏,叹声摇了摇头,“李二小姐芳华已逝。”
李大小姐的哭声终于无法抑制,撕心裂肺的痛哭起来。
玉华公主皱眉望着,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临安郡主看了她一眼,开口道:“殿下,现在是不是该让侍卫封锁御花园,以防凶手逃脱?”
“本宫已经吩咐人做了。”
临安郡主点点头,望着李二小姐的尸体,有些后怕的道:“会不会是刺客入宫行刺,被李二小姐撞见才杀她灭口?”
玉华公主摇头,眸光深邃,“不会是刺客。”
众女都投来询问的目光,若宫里有刺客她们还是早些回家的好,免得受到牵连。
玉华公主抬手指了一下插在李二小姐心口的步摇,“这是李二小姐的步摇,若是刺客必定随身携带兵器,岂会用步摇杀人?”
众人觉得有理,慌乱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临安郡主皱了皱眉,“那殿下的意思是杀害李二小姐的凶手很有可能就是宫中的人?”
玉华公主没有说话,但她心中也是这般作想。
“大姐姐,这里怎么了?”顾婉璃听到尖叫声急匆匆赶过来。
傅冽也紧随而来,他身姿修长挺拔,一下子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李家姐妹,立刻伸手挡在了顾婉璃眼前。
“不要看!”
她胆子那么小,一定会被吓坏的。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李家姐妹身上,除了一个橙色衣裙的少女,并未有人注意到他们。
顾锦璃走了过来,她狐疑的看了傅冽一眼,握着顾婉璃的手道:“你别看,是李二小姐……去世了。”
“什么?怎么会……”顾婉璃震惊的睁大了眼睛,“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李二小姐的性子虽说有些惹人生厌,可那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现在突然听到她过世了,顾婉璃觉得有点难过。
“那是谁杀了李二小姐啊?”到底是多大的仇怨才会让一个人动了杀心。
“暂时还不知道,你别往前走,若是看到了晚上会做噩梦的。”
顾婉璃乖巧点头,“我听大姐姐的,我不看。”
傅冽伸手捏住顾婉璃的袖子,将她往后扯了扯,绷着脸道:“再往后退退。”
想了想又道:“不然你去凉亭那边坐着吧,反正你也帮不上忙,在这呆着也是碍事!”
顾婉璃委屈的瘪起了嘴,弱弱道:“我乖乖站着,不会碍事的。”
傅冽皱起了眉,怎么顾锦璃说的话她就听,到了自己这就顶嘴呢?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忽听一声尖锐的嗓音响起,“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跪地福礼,玉华公主有了主心骨,忙跑了过去,在沈皇后耳边低语了两句。
沈皇后目光一凝,华贵雍容的面容上浮现出一分凌厉来。
竟有人敢在皇宫里行凶,这分明是未将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沈皇后命众人起身,众人这才注意到沈皇后身侧还站着一位美丽华贵的妇人。
平阳王妃归京后尚未出席任何宴会,是以一众小姐都不识得她。
临安郡主眸色深沉,她下意识看了顾锦璃一眼,双手握拳捏紧。
平阳王妃定是为了顾锦璃这个小贱人入宫的!
她贵为郡主,相貌才学远在顾锦璃之上,温凉为何弃她不理,非要去选顾锦璃这样的货色!
临安郡主的忿忿不平无人看到,沈皇后肃然走到李家姐妹身边,看了一眼插在李二小姐心口的步摇,心中已有些猜测。
“当时可有人与李二小姐在一处?”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李二小姐惹人厌烦,谁会愿意与她一处。
沈皇后看了一眼目光呆滞,仍在低低啜泣的李大小姐,开口问道:“你们是亲姐妹,当时为何不在一处?”
李大小姐气息不匀,抽泣着哽咽道:“二妹妹生我的气了,她……她不让我跟着。
若我知道会这样,我一定会跟着她,一定会……”
李大小姐似被吓傻了,脸色惨白,唇上的血色都退了下去。
玉华公主走过来颔道:“母后,我们在亭中的时候李二小姐的确对李大小姐了脾气。”
“是吗?”沈皇后语气微微上扬,声音寒凉,“所为何事?”
玉华公主将事情一一讲来,沈皇后闻后微蹙眉心,若只是这点小事,倒不至于成为杀人理由。
沈皇后一时也陷入了困惑中,临安郡主突然冷笑道:“若说矛盾,灵毓县主也曾与李二小姐生过口角呢!”
众人闻声望来,视线全都落在了顾锦璃身上。
平阳王妃顺着众人的视线望去,那是一个身穿浅蓝色长裙,身子纤细清瘦的女孩子。
黑如墨,肌肤赛雪,颜若朝华,温婉明媚。
即便被众人注视,她的脊背依旧挺直,没有丝毫的慌乱。
平阳王妃的眸光瞬间一亮,这不就是那个曾在万佛山脚下救治乞儿的小姑娘吗?
那日她便对这个小姑娘心存好感,毕竟美丽从不是世上最重要的东西,有一颗善良仁爱的心比什么都重要。
更何况少女风姿绰约,气度不俗,既有如花的美貌,又有良善的心怀,凉儿的眼光真是不错。
临安郡主看见了平阳王妃眼中的欣赏,顿时更是怒火中烧。
“李二小姐和灵毓县主也有争执,皇后娘娘不能只询问李大小姐一个人,也该问问灵毓县主才是!”
沈皇后眉头微蹙,对临安郡主的不喜又深了两分。
若论身份她只是宣亲王的外孙女,是没有资格被封为郡主的。
可宣亲王极其宠爱她,不但为她求了郡主的身份,就连郡主府的规制甚至都可与公主府相及。
沈皇后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有违祖制的事情,更何况临安郡主为人骄纵跋扈,更为她所不喜。
“你是在教本宫做事吗?”沈皇后眉目幽冷,本就严肃的面容更显冷厉,众女纷纷垂头不敢逼视凤华。
临安郡主却毫不在意,只淡笑着道:“皇后娘娘误会了,临安怎敢教娘娘做事,不过是见娘娘询问李大小姐,才想到了灵毓县主一事。
毕竟李二小姐生前只与她们两人有过不愉快,若凶手真在我们之中,她们两个最有嫌疑不是吗?”
众女觉得有理,一个身穿橙色长裙的小姐看着顾锦璃,突然疑惑开口道:“咦?灵毓县主是不是换了衣裙啊?”
众人顺势看去,见顾锦璃果然换了衣裙,众人的眼神瞬间变了味道。
临安郡主嘴角一扬,漫出了冷笑,“灵毓县主如何解释?”
顾锦璃神色平静如常,坦然迎视着临安郡主,“我在花园寻找鸾钗时,正碰到宫女在御花园施肥。
她不慎将脏水溅在了我的裙摆上,我便换上了备用的衣裙,郡主还有何指教?”
玉华公主眼睫微颤,心中突然漫起了一抹不安。
今日她在花园宴客,内务府不应派人来园中施肥才对……
临安郡主轻笑一声,意味深长的道:“那还真是不凑巧啊。”
她摆弄着小拇指上长长的护指,冷笑道:“凶手的衣裙上定会沾染血迹,灵毓县主只需将换下的衣裙拿出来给大家检验一番,上面若无血迹,县主便可自证清白。”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锦儿是凶手?
若是空口无凭就可以随便指认,那我还说是你杀了李二小姐呢!”
宋碧涵见她污蔑顾锦璃,瞬间就恼了,这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烦人!
“涵儿。”顾锦璃拦住了要撸袖子的宋碧涵,轻轻摇了摇头。
她的确是众人中嫌疑最大的人,辩解无用,最好的办法就是自证清白。
不过,如今看来此事绝非意外,而是有人在故意针对她。
她曾以为女人间的陷害无非就是推人落水、迷药害人,她一直都在防备有人对她用药,却没想到这竟是个死局。
那件被她留在偏殿的衣裙想来不但无法证明她的清白,甚至还有可能成为索命的利器。
见她不说话,临安郡主笑得愈加张扬,“灵毓县主怎么不说话了?
莫非心里有鬼,不敢自证清白?”
“你放……”宋碧涵撸着袖子就要上前辩驳,顾锦璃拉住她的手,望着玉华公主道:“殿下,那件裙子就在偏殿中,还请殿下派人去取吧。”
玉华公主点点头,派明月去了偏殿。
她蹙眉望着顾锦璃,眼中一片忧色。
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愿是她多想了。
玉华公主特意派了自己的心腹明月,可明月回来时却是两手空空,为难道:“娘娘,殿下,偏殿里……没有衣裙。”
四周顿时响起了众人交头接耳的低语声,平阳王妃有些担心,在看到这个姑娘后,她便已经认可了凉儿的眼光。
所以她根本就不相信这样一个蕙质兰心的姑娘会为一点点小事便去夺人性命。
此事显然是为她准备的陷阱,不知她可还有办法为自己洗刷冤屈。
“灵毓县主,你更换下来的衣裙呢?”临安郡主笑得肆意,眼中含着满满的恶意与挑衅。
她眼中的那种怨恨与后快,让顾锦璃深信此事定然与她脱不开干系。
见顾锦璃不说话,临安郡主的态度更是嚣张,“你是见辩无可辩,打算承认了吗?
啧啧啧,真是想不到,灵毓县主长着一张清秀的面容,竟有如此狠辣的心肠。
不过两句口舌之争,便要了李二小姐的性命,此等心肠真是令人胆战心惊。”
随着临安郡主的话,众女都默默的往后挪动了一下脚步,只有宋碧涵几人义无反顾的站在顾锦璃身边。
“你血口喷人,我大姐姐最善良不过,她才不会杀人!”一直怯生生的顾婉璃此时也没了惧意,即便面对临安郡主也不肯退让分毫。
“你算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滚开!”
顾婉璃没什么感觉,傅冽心中的火气却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她不能说,本王总能说吧!
你又算什么东西,这里有皇后娘娘在,有本王在,哪里有你置喙的地方!”
傅冽说话本就粗糙,怒意上来更是毫不留情。
临安郡主气得身子直抖,不服气的瞪着他。
“你瞪本王做甚!一个外姓郡主也敢来皇宫里指手画脚,还真当自己是我傅家人了!”
傅冽从不屑与女人争执,可这个女人不一样,她竟然敢骂顾婉璃。
她胆子小,眼泪窝子又浅,若是一会儿被哭了可怎么办。
临安郡主压下心头的火气,拂袖不语。
这傅冽就是条疯狗,逮谁咬谁,她才不和他一般计较。
沈皇后一时陷入了为难,她当然不相信顾锦璃会杀人,可现在她的确是嫌疑最大的那个。
“皇后娘娘。”一位身穿橙色衣裙的少女走上前来,对着沈皇后屈膝福礼。
“皇后娘娘,臣女愚见,此事涉及李二小姐的性命,又牵扯到灵毓县主的清白,不如将事情交给刑部处理。
刑部专司其职,想必定会给两位一个公道。”
沈妩轻蹙眉心,这位小姐是董大学士的孙女董明珠,她这话听起来像是为大局着想,可事情一旦上交刑部,势必会将事情闹的更大。
若锦儿还无法自证清白,此事便麻烦了。
可董明珠与锦儿素不相识,她这般又是为何?
沈皇后思忖了片刻,点头应下,又命人去安宁伯府唤人。
此案涉及一条人命,她身为皇后必须要秉公处理。
安宁伯夫人比刑部的人来的要早,她脸色惨白,步伐虚晃,显然宫人已经告知了她李二小姐故去一事。
她跌跌撞撞的跑上前去,一把将李大小姐推开,抱着李二小姐冰冷僵硬的身体嚎啕大哭起来。
李大小姐摔倒在地,神色怔然。
她的衣襟上沾染了李二小姐的血迹,鲜红的颜色反是衬得她的脸色越加苍白。
安宁伯夫人哭了一会儿,心中的哀伤无处泄,最后转化成了怨憎和恨意,她轻轻放下李二小姐的尸体,扯住摔倒在一旁的李大小姐便狠狠甩了两个巴掌。
“你个丧门星,都是你害的,你怎么不替蝶儿死了!
我让你看护蝶儿,你就是这么护的吗?你怎么不死!你怎么不死!”
安宁伯夫人甚至骑到了李大小姐身上,不停的抽她的耳光,扯她的头。
李大小姐只捂着脸呜呜的哭,根本不敢还手,甚是连挡都不敢挡。
众人都不忍再看,安宁伯夫人当着皇后的面都敢如此,背地里还指不定如何苛责李大小姐呢!
“把她拉开!”沈皇后面容冷寒,冷声呵斥。
在皇后面前痛哭本就失仪,可她念在安宁伯夫人痛失爱女,便没有怪罪,可这不代表她可以为所欲为。
宫人上前将近乎疯癫的安宁伯夫人拉开,她哭个不停,根本没有过多的精力畏惧皇后的威严。
临安郡主垂眸看着,冷笑道:“安宁伯夫人应该恨杀害李二小姐的凶手才对,何必对李大小姐撒气呢?”
安宁伯夫人的哭声一停,抬起赤红的眸子,神色狰狞的看着临安郡主,“是谁杀了我女儿?”
临安郡主冷冷牵起嘴角,指着顾锦璃慢悠悠的道:“如今最有嫌疑的便是灵毓县主了。”
安宁伯夫人已在崩溃的边缘,她只看见临安郡主伸手指向顾锦璃,根本听不清临安郡主压低声音说了些什么。
她以惊人的速度从地上爬起来,猛然冲向顾锦璃,“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沈皇后见状不好,忙指挥宫人,“快!快去保护县主!”
众女被吓得乱作一团,几人中数宋碧涵身手最好,她正想将顾锦璃护在自己身后,可身边的好友却突然被另一个人扯走,还顺势环在了怀中。
温凉将顾锦璃揽在怀里,抬手便是一掌,正打在安宁伯夫人的肩头。
安宁伯夫人瞬间被拍飞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闷哼着爬不起来。
“你没事吧?”轻柔的嗓音仿若天边的一朵云,染上了融融日光。
顾锦璃从温凉怀中抬起眸来,轻轻一笑,语气熟稔而依恋,“我没事,你别担心。”
温凉轻轻点头,他抬起手,帮她将簪扶正,又将一缕秀掖入她的耳后。
动作亲昵自然,旁若无人。
众人一时看呆了,甚至就连因李二小姐遇害而泛起的恐惧都没有了,心中只剩下了震惊
这是什么情况?
温凉公子为什么要抱灵毓县主,为什么要帮她理髻?
是这个世道疯了,还是她们疯了?
嫉妒和怨恨化为了火焰灼烧着临安郡主的心,看着他温柔缱绻,将自己所有的爱意都给了顾锦璃,她便恨不得亲手宰了她。
她今日一定要顾锦璃身败明裂!
被人群抛之脑后的建明帝更是心口窝火,他狠狠瞪了陈总管一眼,陈总管这才回过神来,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陛下驾到!”
众人忙跪地行礼,顾锦璃也要叩问安,却被温凉用力禁锢在怀中,无法动弹。
建明帝瞥了一眼,脑仁突突跳了起来,却还只能故作未见,冷冷道:“都平身吧!”
他本还纳闷温凉今日怎么想起来陪他下棋了,敢情是为了进宫护人。
结果这棋刚下一半,一听御花园出事了,扔了棋便走。
现在还当着众人的面亲亲我我,也不知道害臊,真不知这脸皮随了谁!
建明帝刚开口询问了两句,刑部尚书便带着属下赶到了宫里。
“微臣叩见陛下。”
刑部尚书与宋老尚书年岁相仿,建明帝没等他跪下便让他平身了。
“去查查是怎么回事!”居然有人敢在宫里行凶,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他面色复杂的看了顾锦璃一眼,这丫头咋就这么倒霉,咋什么事都能扯到她身上呢!
“是,微臣这就去查。”
刑部尚书心中叫苦不迭,这平时查个案子还好,实在查不出就搁置成悬案。
可如今宫里出了命案,他若是查不出来,怕是会挨骂啊!
他年纪也不小了,本想着再待个两年便上奏请辞颐养天年。
届时天天在家里喝着小酒听着小曲,还有朝廷的俸禄拿,岂不美哉?
可若是因这件事惹得陛下不悦,他哪里还敢请辞了。
刑部尚书拍拍身边人的肩膀,郑重道:“宋运啊,一会儿可要仔细调查啊!”
好在宋老哥这个三孙儿能力不错,自打他回京入了刑部,省了他不少麻烦呢!
顾锦璃闻言忙从温凉的怀里钻出来。
只见刑部尚书身边站着一个芝兰玉树般的年轻人,双眸似拢了烟雾,含着些许忧郁,正是宋运。
宋运是刑部的人?
顾锦璃正觉奇怪,腰间突然被人掐了一把。
“在看什么?”
冷淡不悦的声音在顾锦璃耳边响起,顾锦璃心头一紧,忙道:“我……我就是有点好奇刑部尚书长什么样子。”
温凉明知道她在说谎,虽心中不快,却也不忍苛责她,只在她耳边低低道:“不许再看了,不然我就真的生气了。”
顾锦璃乖乖点头,实则却在心里暗暗腹诽,说的好像你现在没真的生气似的。
两人的亲昵互动看呆了众人,宋碧涵和沈妩早已知晓真相,表现的还算淡定,可顾婉璃却完全一脸懵。
她喉咙微动,小嘴张张合合,最后小声问向了身边的傅冽,“六殿下,温凉公子为什么对我大姐姐这么好啊?”
傅冽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我也想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他从未听闻温凉与顾锦璃有什么交集,这怎么一上来就抱在一起了,一见钟情也不是这么玩的啊!
傅冽觉得自己的脑容量有些不够用,一会儿出宫必须去找傅凝研究一下!
宋运手里还牵着一只黑色的大狼狗,凶神恶煞的狼狗张着嘴巴,露出一口锋利尖锐的牙齿,吓得一众贵女连连后退。
宋运命人牵着黑狗四处巡查,他则蹲下身子检查李二小姐的尸体。
这里的现场早就被人破坏过了,李大小姐还有安宁伯夫人都触碰过尸体。
“怎么样?有什么现吗?”刑部尚书撸着胡子,蹲下来问道。
宋运蹙眉摇了摇头,“还需再检查一番。”
“你好好查,我相信你的实力!”刑部尚书拍着他的肩,一脸正色。
他虽是刑部尚书,可他主管审案判案,这查案的事情还得交给这些年轻人做。
年轻人不经过锻炼,哪能成长。
刑部尚书被自己说服了,心安理得的当了甩手掌柜。
时间一点点流逝着,周围的气氛越诡异。
一旁是被凶手残忍杀害的少女,一旁是两个比肩而立的璧人。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那对男女身上,似乎他们之间的亲昵比杀人案更让人匪夷所思。
“找到了!找到了!”狗吠声,还有人的惊呼声从不远处传来。
建明帝忙派人过去查看,不多时便捧来了一件沾染血迹尘土的衣裙。
原本精致的衣裙变得脏兮兮的,刑部的人将裙子展开,虽然上面满是血迹和尘土,但依旧能看出这条裙子正是顾锦璃最先穿的那一条。
临安郡主冷笑出声,怨毒与得意使她明艳的面容变得狰狞可怖,“顾锦璃,如今你还有何可说!
你就是杀害李二小姐的凶手!”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安宁伯夫人嘶喊出声,沙哑尖锐的声音刺的人耳膜生疼。
“贱人!你还我女儿的命来!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给蝶儿偿命!”
她哭喊着挣扎着,却被宫人死死禁锢,动弹不得。
顾锦璃扫了一眼裙上的血迹,轻轻勾起了嘴角,果然是这般。
她正欲开口,却有人先她一步。
宋运只抬头看了一眼,便直接开口道:“凶手不是灵毓县主。”
------题外话------
凉凉:母妃回来了,终于不用藏着掖着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