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丝气得咬牙切齿：“周扬……
“我就知道这小子有问题，全责！！”
看到周扬如此给力，顾凡很是欣慰，此时不需要提前约定，顾凡也知道自己肯定是要帮周扬打一打掩护了。
好兄弟在进攻的时候，自己得火力掩护啊，否则怎么战胜穷凶极恶的敌人呢？
顾凡赶忙说道：“莉总，其实严格来说……这也并不能说是周扬的问题。
“你看啊，他的这两条细节规则设定，明显也都是源于你的设计概念稿。”
顾凡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莉莉丝最开始给的设计概念稿。
在这份设计稿中，还没有之后的那些细节，但其中有一些宽泛的规则，算是指导性质的东西，会贯穿游戏的方方面面。
顾凡指着其中的一条规则：“莉总你看，在这里你写了，为了更好地引发玩家的路怒症，周围车辆的不文明驾驶行为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出格，也就是必须呈现出逐步提升的态势。
“也并没有提设置上限的事情啊。
“如果仅从字面意思考虑，这肯定就是无上限了。”
莉莉丝一时语塞。
顾凡又指着下面的一条规则：“莉总你再看这一条。
“随着玩家零事故时间的不断增长，道路交通动态调整机制将持续生效，周边NPC车辆将对玩家持续进攻，直至发生车祸。
“莉总啊，你这里也没写，到底是玩家发生车祸，还是NPC发生车祸啊！”
莉莉丝不服，她生气地瞪大了眼睛：“这不是废话吗！
“你们还是人类呢难道这么基本的语文问题还要来问一个第九语言才是中文的地狱恶魔？
“‘直至发生车祸’这句话显然是沿用了前面的主语，这句话最初的主语是什么？是玩家！”
顾凡显然并不赞同这个观点：“莉总，您要这么说的话我就得好好掰扯一下语文了。
“你仔细看啊，这前半句话的主语根本不是玩家，而是『道路交通动态调整机制』。
“『随着玩家零事故时间的不断增长』，这代表一个条件，它没有资格做主语。『道路交通动态调整机制持续生效』才是主要内容。
“但是道路交通动态调整机制这个主语搭配『发生车祸』显然是不合适的，所以按照正常的理解，应该是连到下一个主语上。
“也就是『周边NPC车辆』。
“所以按照正常的理解，前面是道路交通动态调整机制持续生效的条件，后面是周边NPC车辆持续进攻，两个意思要分开来看。那么『直至发生出车祸』，必然是延续了前一个主语，也会自然而然地会被理解成……周边NPC车辆发生车祸。”
莉莉丝嘴巴微张有些目瞪口呆。
这确实是涉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
虽说作为恶魔，莉莉丝掌握很多门语言，而且都可以娴熟地运用和交流，但她毕竟只是恶魔，不可能像人类的语言学家一样，对语法有深入的研究，更不可能去太在意这其中的细节。
很多有歧义的地方，母语使用者尚且一不小心就会用错，更何况恶魔呢？
但顾凡作为程序员，同时作为一个在上学期间认真学习过语法的人，在这方面显然要比莉莉丝更有优势。
莉莉丝板着脸认真看着自己的设计概念稿，可不管怎么想，似乎都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顾凡说得对……
许久之后，莉莉丝总算是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好像不关周扬的事根本原因在于她的设计概念稿在规则表述上不够严谨，有歧义，所以才引发了周扬的误解，在写正式规则的时候写成了这个样子。
当然，在这一点上莉莉丝还得背第二重锅。
因为周扬在写完详细的设计方案之后，她也是看过的，但那时候她也并没有注意到这两条规则有什么问题，就直接拍板让周扬去做了。
看到莉莉丝蔫成了一根干枯的禾苗，顾凡努力让自己不要笑出声。
看，我就说我这个游戏部门的负责人干的没问题吧？
非要把我换了，但换了之后证明，还不如让我继续干着呢！
不过莉莉丝并不知道，顾凡有一点没有向她说明。
那就是，即便是在这样的设计方案之上，周扬也确实做了一点点小的小手脚。
而这点小手脚，就在道路交通动态调整机制中，AI的调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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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周扬在请教完顾凡之后，终于找到了突破的方向，而他的做法，就是让赵海泉在调教新的AI时，在代码中将AI维持自身安全的优先级调低了。
从表面上看，这会进一步提高AI的攻击性，但实际到了游戏中，却会给玩家一条生路。
因为AI越是激进，越是不在意自己的安全，就越容易发生车祸。玩家如果能坚持住的话，是可以毫发无损、全身而退的。
只不过关于AI的这些小细节，顾凡当然不会跟莉莉丝说。
而且严格来说，这些事情他也并不知情啊，有什么好说的。
他现在只是一个远离了游戏部门、对新游戏设计方案和制作细节一无所知的无辜体验店店长而已。
莉莉丝气得牙痒痒：“可恶啊！！”
她很想找人撒气，但又撒不出来，只能再次愤怒地消失。
……
看到莉莉丝走了，顾凡长出了一口气。
还好，逆天堂游戏部门算是养成了！
其实之前顾凡心中也很是没底，他也不知道周扬到底能不能领会他的意图。
当然，顾凡也不是说让周扬一定要按照自己原本的思路去搞小动作，如果周扬能找到新的思路、达成殊途同归的效果，那当然是更好的。
而现在看来，周扬任务完成得不错。
也不枉顾凡每次都给大家分那么多钱，关键时刻，还得是利益关系最为稳固！
这意味着从现在开始，即便顾凡再也不管游戏部门的产业，这个部门也可以持续地、源源不断地为逆天堂赚钱、赚口碑。
当然，要说顾凡彻底没机会掌管游戏行业了吗？
那也不至于。
因为随着之后游戏部门的成功游戏越来越多，莉莉丝肯定会更加崩溃，到时候还是很有可能再把顾凡给请回去的。
本来顾凡是想立刻回酒店休息的，不过看到此时这种情况，他决定还是留下来，再看看《路怒症模拟器》这款游戏的后续变化。
体验店这边就有大电视，顾凡打开直播平台，美滋滋地开始享受。
……
丁讲师的直播间。
“哎，兄弟们你们说的对啊！转变了一种思路之后，这游戏确实变得有乐趣了啊！
“如果只是一门心思地想着开出租车赚钱，那这些车祸确实挺让人恼火的。
“但如果是为了锻炼自己防御性驾驶的技术？掌握急救知识？又或者是单纯地看这些车辆的现世报？在这些乐趣的基础上再兼顾一下赚钱，那就很有意思了！
“哎，大家看我这边差不多又出现了一辆傻逼车，来让我们跟上去，看看他是怎么撞的！
“兄弟们，这游戏非常富有教育意义啊，我爱说实话。”
丁讲师也是用方向盘玩的，只不过他并没有特意调整过座椅和方向盘的高度，此时的姿势相当滑稽，有点像是未成年小孩在开SUV的感觉，方向盘几乎贴着脸，双手高高举起，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有点搞笑』。
不过看得出来，他的驾驶技术经过一番磨炼之后，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甚至可以跟路上这些发疯的NPC车辆过招了。
只见这辆豪车进攻性拉满，不断跃跃欲试地想要别车，然而丁讲师也同样是大显神通，又是急刹又是变向，在短短的一两分钟之内，双方竟然厮杀得难解难分，看得观众汗都下来了。
“靠，明明只是在路上开赌气车而已，怎么还莫名地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比看F1和拉力赛还刺激啊！”
“毕竟拉力赛也不允许你故意去撞别人的车啊，你以为是暴力摩托？”
“兄弟，飙车吗？咱们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说得好，扣12分拘30天！”
在一番鏖战之后，丁讲师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辆豪车的撞击，而对方也终于失控，“咚”地一声撞上了一旁立交桥的立柱。
丁讲师哈哈大笑：“小样我还收拾不了你？
“来，救人救人！”
他美滋滋地下车，来到豪车旁边对这位NPC车主进行救治。
就算之前再怎么路怒，现在看到对方的惨状，心中的怒气也早都烟消云散了。
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