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如此轻描淡写的回应，让烟云玉稍稍有些愕然。
这是一个很有心机，也很聪明的女孩。
刚才，她之所以露出担忧的神情，而不是一脸崇拜的认为牧林必胜，是她觉得，牧林面对天韵跟血樱的胜率并不高。
血樱就不说了，持有魔刃遗器的她，完全不像牧林他们的同龄人。
至于天韵，牧林虽胜过她，但首先，那是众人围剿，其次，牧林没让天韵的大招开出来，若对面提前开了大招，再跟牧林对决，这胜负就不好说了。
怀有这种想法，烟云玉觉得，无脑崇拜，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心怀担忧的安慰、鼓励，并说‘一时胜败’不算什么，这才能获得牧林的好感。
不过，牧林那淡然、镇定的表情，却让烟云玉怀疑起了自身。
‘我难道弄错了，牧哥哥的胜率其实很高？’
……
虽然心怀疑虑，但烟云玉的行动效率一向很高，很快，她就为牧林搜寻固本培元类的资源去了。
至于牧林，闭目养神的他，一边休息，一边思索起了这次考核的得失，并在确定自己的实力定位。
“拥有熟练度面板，我的实力不错，可称天骄。只是，如今的我不是最强的，更称不上同阶无敌。”
做出如此判断，是牧林叹息的发现，单纯论天赋，自己确实谁都不惧。
可能够传承千年，万年的门阀世家，他们的底蕴太深厚了。
羽族的圣地极穹天域，戈家的魔刃血樱，这都是超格的东西。
如此物品被血樱，天韵掌控，这使得她们无论实力，还是实力提升速度，都远超同阶。
这种情况，使得牧林收起了小觑天下人的心思。
甚至，对于烟家，楚家，牧林也升起了一丝忌惮。
他没忘记一件事，楚鸿轩，烟展鹏……这两位虽然被家族重点培养着，但他们，并不是烟家与楚家当代的世子。
“也就是说，若运气好，成为了世子，他们的实力，也会极速暴涨？”
这种种情况，让牧林有些头皮发麻，但仔细想想，又很正常。
前世的一句话，就是对这种现象最好的解读――你寒窗苦读二十年，凭什么拼过别人三代近百年的积累。
“不对，我这边更残酷，在我这里，应该是你寒窗苦读二十年，如何拼得过人家万载时光的积累。”
残忍的现实，足以令无数人绝望。
哪怕牧林，也心生无数紧迫的情绪。
“不想落后他人，我也得继续努力啊。”
“毕竟，这世上的门阀不止烟家、楚家，那所谓的圣地，也不止羽族一个。甚至，在门阀世家跟圣地之上，还有更高位的皇族，以及禁地……”
……
烟云玉忙着去筹集资源，牧林休养生息，其他门阀世家，也各有动作。
而在众人忙碌时，有一宫装少妇，却是脸色铁青的被人嘲讽了整整一天。
这人自然是楚灵萝的母亲司夜，她被许多门阀世家的人当作了反面教材，无论是敌人还是闺蜜，看着她的目光都有些古怪。
只是，在外面，司夜的神色确实铁青无比，可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她的情绪，却是迅速平静了下来。
如此转变，她的侍女并没有看到，此刻，那个侍女，正小心翼翼，亦是胆战心惊的劝慰道：“夫、夫人，你别太生气，灵萝小姐会原谅你的……”
“我为什么要生气。”
“唉？”
神色平静，话语悠然的司夜，让她的侍女愣住了。
在她愣住时，司夜喝了一杯茶，淡淡的道：“无论那些人怎么嘲讽，有一点都无法改变，我的女儿灵萝，现在是跟牧林关系最为亲密的两人之一，只要我不再棒打鸳鸯，牧林跟灵萝就能成为一对，反而是那些嘲讽我的人，无论她们如何揶揄，她们的女儿，也不会比灵萝嫁的好。”
说到这里，司夜甚至轻笑了一下道：“牧林表现出色，狠狠的打了一下我的脸，我反而高兴。毕竟，这要比此前灵萝找一个废物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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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司夜的侍女也反应了过来，自家主母眼光差，把牧林看走眼了，这确实不是一件好事，也令她受到了无数嘲风。
可相比于自家小姐找一个普通的寒门子弟，无论里子面子都丢了的情况，眼下的状况，堪称完美。
不过，思考到这里，那小侍女又想到了什么，有些茫然的问道：“夫人，既然你不生气，为什么还任由其他人嘲讽啊，那些人好可恶，咱们可以反击……唔……”
话没说完，那小侍女就被司夜敲了一下。
“反击，我为什么要反击，现在这样正好。”
“唉？”
看到自家侍女彻底懵了的眼神，司夜轻笑着道：
“很难理解吗？若我不被嘲风，神色不难看，牧林被我强压后，心中积蓄的郁气怎么会消散。而郁气不消散，他又如何会心无障碍的跟灵萝在一起。”
“……”
只能说，灵萝母亲对于牧林确实没什么好态度，但她对于灵萝的爱，却是发自内心的――没有这样的宠爱，生在竞争激烈的门阀世家中的楚灵萝，也不会养成如此天真的性格。
在自家侍女彻底沉默时，司夜神色淡然的道：“你去吩咐下去，不要让族里的人制止众人对我的嘲讽，最好加大一些，把我说的有眼无珠。还有，再放出一些消息，就说哪怕我倾力阻止，灵萝还是全心全意的爱着牧林，不离不弃……”
“是。”
一番吩咐后，侍女离去了，而当屋里无人，司夜那平静的面容……瞬间崩塌了，其神色，很快就由淡然，变为了羞恼与悔恨。
她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会无视其他人对自己的怒骂。
更令司夜懊恼的是，如今，她女儿楚灵萝的情况确实不是最差的，但也不是最好的。
“若没有我横插一手，牧林跟灵萝很可能一生一世一双人，根本没有烟云玉这个贱婢插入其中的余地。”
“而我跟灵萝，还有牧林的关系，也不会弄的那么僵。”
“是我害了灵萝。”
……
被揶揄嘲讽后，满腔愤怒，以及无尽的懊悔，这才是司夜心里情绪的真实写照。
刚才在自家侍女面前如此淡然，只是她强装着，维持自己的体面罢了。
不过，能装的如此平静淡然，也说明了她的能力。
且她的能力，还不止在伪装上。
自家侍女离去没多久，被她放置在储物袋中的一个玉佩就亮起了光芒。
接通之后，司夜不出意外的发现，楚家族老联系自己了，且上来，就是一顿怒喷。
“愚蠢……头发长，见识短……你看看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对于如此训斥，司夜并没有反驳，虚心听完之后，她快速道：“七长老，指责还有惩罚以后再说吧，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咱们该商量一下，该如何挽回损失了。”
“？？？”
“什么意思？”
司夜平静的反应，让对面的二长老愣了一下。
倒是司夜自身，十分有条理的道：
“我的意思是，灵萝跟牧林的关系并不是无法挽救。我的插手，确实令两人的关系变差了，但因只有我插手，灵萝毫不知情，牧林对于灵萝并没有厌恶的心理。”
“也因此，两人的感情还能挽回。”
“不过，我的错误应对，让两人终究有了分歧，现在，我们要修复这种关系。”
司夜的话语无懈可击，听完后，对面的七长老静静的道：“你想怎么做？主动道歉吗？”
听到这里，司夜笑了，并图穷匕见道：“若我道歉，能消弭这种分歧，我十分愿意去。”
“可我认为，仅是如此，我们的诚意不够，无法消弭牧林跟灵萝的分歧。所以，我想族中大力培养灵萝，增强她的实力，亦加重她在牧林心中的权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