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飞看着显示屏上的几个问题陷入思索。
看上去只是简单的几个问题，也只有几个简单的关键词，然而背后所涉及到的知识，却非同小可。
楚飞根据自己的知识，只能解答极少部分，且感觉很勉强。
曹利文显然也没想着楚飞能回答，只是给楚飞一个思考的时间，随后就讲解起来：
“我们首先从最基础的基因突变说起。
一般情况下，基因突变是随机的，而后会因为自然环境、生存现状等等，淘汰掉不合格的突变体，最终留下有益的基因。
生命这样不断突变、不断淘汰、不断积累，最终形成了更优秀的生命体。
这是一般而言的基因突变和进化的关系。
为此，最初的进化思想提出了一个理论，叫做：适者生存。
但现在我们已经知道，这个说法问题其实很大。
因为它无法解释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人类为什么是现在的样子？
如果真的是适者生存，那为什么我们的视网膜是反着的？
为什么太阳穴位置如此薄弱？
为什么喉返神经要绕过心脏，多此一啰嗦？
为什么我们没有翅膀、超声波、红外视觉？
等等。
人体上的不合理之处太多太多，每一个不合理之处都是对进化论的挑衅。
难道进化论错了吗？
你来尝试回答一下。随便说说。”
楚飞想了想，说道，“我认为进化论并没有错，从整体看，生命确实是进化来的，并且还在不断进化。
但在具体问题上，进化论还不够完美。
就像是刚开始的量子理论一样，大方向是没问题的，但还有很多小问题需要后人不断补充和完善。甚至也不排除部分细节有误。
但不能说，量子理论是错误的。”
“不错！”曹利文点头，“造成上述进化论出现漏洞的原因，就在于所谓的‘幸存者偏差’。
我们很多研究是从幸存者出发的，实际上也只能从幸存者出发。
对于那些失败的、已经被淘汰，就算研究都无从着手。
不过后来通过大量的科学研究，还是发现了问题所在。
这就要提到观察者效应和量子坍塌。
人类的观察，会改变波粒二象性，这个已经在课堂上说过。还需要单独说明吗？”
楚飞摇头。
波粒二象性，简单的试验，却造成了经典物理的坍塌。
试验很简单，造成的效果却不简单，涉及到的本质更是非同小可。其实这个现象，就是所谓的量子坍塌。
现在，曹利文告诉楚飞，我们通过主动参与观察而造成的量子坍塌，就是观察者效应。
很简单的观察者效应，却构成了生命进化过程中的关键所在——生命为什么是这样的！
因为在生命的进化过程中，我们会自己观察自己！
楚飞听了就有迷糊了，“怎么自己观察自己？”
曹利文很耐心，“在修行之前，你有没有这样的经历。
觉得某人长得漂亮，觉得某人长的帅气，幻想自己长大后也做这样的人？”
楚飞恍然又愕然：“就这？这么简单？”
“就这！就是这么简单！”曹利文点头，“观察导致波粒二象性变化，不也就是看了一眼而已，还做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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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曹利文感慨一声，“有时候最简单的东西，反而是最难的。谁能想到影响生命不‘胡乱突变’的，竟然仅仅是这么个东西。
但这个现象背后所涉及到的根本性问题，却极其复杂。
首先涉及到一个数学问题：概率。
人体内基因很多，突变的可能也很多，想要刚好突变成为自己期待的样子，就算有观察效应，也只是增加了概率，而不是绝对。
生命的进化，需要一代代传递、一代代观察。
也正是观察者效应的存在，决定了不同文明不同的意识形态、文化形态等等。”
楚飞听了若有所思，然而也听得越发迷糊——问题太多，大脑算力不够，能量供应不足；说简单点：脑子缺弦还缺氧中。
好在曹利文转移了话题，“以上只是给你一个思考的方向，暂时还不需要考虑这么多。
我们将问题聚焦到大数据修行、尤其是半觉醒者及之前的阶段。
现在我们已经明确了，观察者效应会导致生命的定向进化。
但自然界生命的进化过程中，因为自我意识很少、没有主动认识到观察者效应的等，所以自然进化依旧需要‘适者生存’这个环节来淘汰。
整个生命进化需要持续万年、十万年、百万年等。
但人类可以主动促进这个过程。
观想、冥想等古老的修行，本质就是主动强化观察者效应。
这种冥想，过去大家将之归之于玄学。
直到科学发达了，尤其是大数据修行崛起后，才对这些现象进行了根本性的解读。”
又是一个核心问题。
楚飞眼睛前所未有的明亮。
“原来所谓的观想、冥想等等，竟然是这个？”
楚飞的话语更像是自言自语，曹利文也没有接话，而是继续说道，“先前我列举的关键词，已经初步解说了大部分，就剩下一个：
意志！
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还是随便说说。”
楚飞收回思绪，认真思索。
可惜，思索了寂寞。
此前压根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不过楚飞还是尝试说道，“所谓的意志，就是坚韧不拔，不达目的……”
“不不不！”曹利文摆手，“我们今天进行的技术上的讨论，而不是思想上的。
你要尝试从技术、科学等方面进行解析。
就像我刚刚说的，冥想的本质，是观察者效应。
而观察者效应，可以追溯到简单的物理现象——波粒二象性。
这叫技术讨论，你要给某个东西找到具体的科学依据、次之现实依据、实在不行也要有一个能够自洽的理论依据等。
大数据修行的根本，是科学。
我们不讲玄学！”
楚飞彻底懵了。
喔艹，谁能告诉我‘意志’这个东西的科学依据、现实依据、或者理论依据是啥啊？
算了，不知道，想不到，躺平了，等着曹老师投食！
楚飞露出巴巴的小眼神。
【科幻小说果然得慢下来，有些东西真的不能拍脑袋，要炸脑花才行。这一章修修改改写了两天，存稿没了。
接下来还会有一两章，构建一个完整的修行理论。不过写作难度较大，不完美之处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