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战前,3000亚美尼亚弓骑兵分6个中队排着十分松散的阵型去吸引萨尔马提亚人,亚历山大的弓骑兵主要来自亚美尼亚和中亚地区的游牧民族,手中的复合弓和萨尔马提亚人的相当,并没有更优秀,而且就连盔甲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萨尔马提亚人在公元前513年就开始列装铁甲了。而亚历山大帝国的冷锻甲产量比较低,主要列装在重装骑兵、重步兵身上,弓骑兵和轻步兵以及弓箭手都还没有列装到位。
见亚美尼亚弓骑兵冲过来,有上万萨尔马提亚人还未接到命令就冲了出去,提格兰皱了皱眉头,并没有阻止。双方互射了几箭亚美尼亚弓骑兵就跑了,他们继续在后面追击,具体怎么操作,这些骑兵非常有经验,不需要他关照什么。双方绕着大阵你追我赶,最后弓骑兵在六花阵的南侧引入阵内,萨尔马提亚人不敢贸然冲进去,但还是派了几个不怕死的进去探路,不过进去之后却迟迟没有出来。
六花阵中以中军居中,右前军、右前军、右后军、左后军、左军和左前军等六军在外,六花阵大阵包小阵,大营包小营,各阵营相连,不同兵种之间相互配合,看上去极为复杂,极为玄妙。
“故弄玄虚,这些种田的就是不如我们牧民勇敢,我们骑兵一次冲击就能将这些人尽数斩杀。”一名萨尔马提亚部落首领望着一动不动的大阵,很是不屑地说道。
“不能小觑他们,别忘了我们在他们手上吃过大亏。”阿菲娜清脆的声音响道。
在这种情况下,亚历山大不仅以步对骑,还主动出击,要么是狂妄自大,要么就是有绝对把握。阿菲娜可不相信南征北战的亚历山大会愚蠢到前来草原送死。
“大首领,他们是在干什么?”斯拉夫将军同时也是部落酋长的弗拉基米尔·雅罗斯拉夫望着逐渐成型的士兵,这些士兵除了拿着各种武器,还有许多面旗子,这些五颜六色的旗子看上去十分怪异,而且这些士兵聚集的方位也不一样,居然不是聚集在一起的。难道就不怕被大军一队队吃掉吗?
“这是马其顿人的战阵。”提格兰目光闪烁着复杂之色,他知道马其顿人从一个希腊北方的小国到控制全希腊甚至灭亡波斯帝国的庞大国家,拥有着无数熟悉战阵经验丰富的将领和士兵。看着这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战阵,他的心里并没有统帅将军二十万大军的豪情壮志,心里隐隐觉得这个战阵并不简单。
“哈哈,这个小国王肯定是怕死。”弗拉基米尔·雅罗斯拉夫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指着远处的大阵中心的高台道:“看看,他龟缩在中间的大纛之下,被外面的几万大军层层包裹住了,这不是怕死是什么?”
不光是弗拉基米尔·雅罗斯拉夫这么想,其他不少人也都是如此想,眼前的六花阵,外面有12个几千人组成的步兵方阵,宛若是花瓣一样,而在大军的中间位置,大纛周围是几千人的圆阵,护卫着中军大纛,就像是花蕊一样,让人无法理解。
对方的步兵虽然不少,但在三倍的兵力特别是大部分装备了马镫的骑兵进攻之下,大家都认为对方经受不住几次的冲击。自从在装备了从马其顿人那里学习来的马镫之后,虽然还有一些人秉持古老的传统,不肯装备马镫,但绝大部分人都接受了这种新鲜事物,这使得萨尔马提亚人的骑兵战力明显增强了很多,也让大家都有了战胜马其顿人的勇气。
“派一个万人队去进攻试试。”提格兰想了想,作出了决定。
“大首领,我去。”说话的是一个萨尔马提亚人的酋长,话音刚落,他就率领一万骑兵朝前面六花阵杀了过去。
万名骑兵令大地一阵阵颤抖,气势汹汹,弓骑兵在前,重骑兵在后面。在距离300米左右的时候蝎子弩开始射击,200米左右的时候弓箭手开始射击,当萨尔马提亚人到达阵前100米左右的时候,他们也开始搭弓射箭,不过如此距离的射击并无法对军阵产生多大的杀伤,反而因为亚历山大弓弩的几轮箭雨射击死伤了两千多人,毕竟三万多人几万支箭的的覆盖射击,虽然萨尔马提亚人的阵型是很松散的,但死伤依然很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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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骑兵冲到阵前的时候,弓骑兵开始绕着阵外射箭,而重骑兵则聚集在一起准备冲阵,但是由于铁蒺藜的防护,冲在前面的战马有些本能的开始减速,有些冲上去了但都几乎都被密集的铁蒺藜扎的倒了下来。这时候的游牧民族还没有开始使用马蹄铁,但即使使用马蹄铁,蹄边对铁蒺藜是有防护作用,但铁蒺藜依旧对蹄心有着致命威胁。
这使得骑兵不得不下来拾掇起地上的铁蒺藜,这就给了标枪手和弓箭手杀伤他们的机会,大量的标枪飞射而出,强大的穿透能力令萨尔马提亚人的盔甲失去了防护作用,他们的身体被大量的洞穿、倒下。重骑兵赶紧用骑兵盾保护自己的要害,银盾军团的标枪虽然穿透力强,但也只能扎穿盾牌,而无法透体而出。
等到他们清理出一条通道后,几乎死伤又翻了一倍。重骑兵们个个满眼血红,带着愤怒和怨恨冲了过去。
排在阵前的是曼南德,他望着呼啸而来的萨尔马提亚重骑兵,脸上不见任何惊骇之色,而是对将士们说道:“不过是一万只兔子冲过来了而已,等下盾牌一起,你们做的事情就是刺,顺着缝隙直刺就是了。等到我喊让开的时候,就拿开盾牌。”
“是。”
“举盾!”曼南德一声大吼,瞬间就见民夫们一个个举起大盾,塔盾约有人高,有支撑杆顶在地上,民夫在后面加以固定,以防被骑兵撞翻。士兵们靠在盾牌后面,手中长枪在放在枪眼处,等到骑兵冲上前,就伸出去直刺战马,战马冲击力很强,哪怕第一排的骑兵几乎都被刺死,刺击的速度也没有骑兵的速度快,随之而来的第二第三排的重骑兵冲阵的时候,哪怕数人合力都很难抵挡住重骑兵的冲击,只能在密集枪林的共同作用下才能对抗他们,以盾牌迟滞骑兵的速度,再以枪林刺杀战马。
“刺。”曼南德一声大吼,瞬间就见数百长枪从盾牌的缝隙中刺出,瞬间就传来战马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一道道血光狂飙而出,瞬间就洒满了草地,战马和人的尸体向塔盾撞过去,不过有了撑杆的阻挡,力量主要都集中在了杆子上,不然这些持盾的民夫恐怕挡不了几下冲击就会受内伤。
萨尔马提亚人的攻势一滞,但后面的骑兵还在向前推进,不断有战马被刺死,但也有骑兵跳过盾牌砸到了阵内,顿时激起了不小的波澜,因为战马巨大的身躯和重量,导致被砸中的士兵瞬间就会被砸的吐血,一次就有三四人阵亡或重伤。
“开——”曼南德大喊,前面的塔盾顿时一道侧面,后面一条线上的步兵都向两边移动,让开了一条通道。
萨尔马提亚重骑兵顿时一窝蜂全都涌了进来,远处的提格兰等人看到骑兵破阵而入,顿时都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待放进去两千左右的重骑兵后,作为参谋的法尔纳瓦茨通过旗语下令曼南德开始封阵收割。
于是,在曼南德的一声命令后,两侧的长枪兵开始了不间断的抽刺,通道中的重骑兵瞬间被全部刺死。而已经冲出曼南德军阵的其他骑兵则在大阵内的通道中漫无目的地骑行着,有的绕到其他方向,有的正在冲击第二层军阵,还有的已经冲到最里面。但在曼南德开始收割的几乎同时,其他军阵也收到了攻击的命令,顿时大量的长枪从盾牌之间的枪眼中刺出,收割着骑兵的生命。萨尔马提亚人狼奔豕突,想逃出阵去,但最后无一例外全都折在了里面。见阵中的喊杀声越来越轻,外面的游弋的弓骑兵们顿时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