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张虚烨正和一群兵丁绕路而行。兵丁们四下戒备,而张虚烨则是观察太阳,确定方位,防止大家迷路。
高低错落的土丘上,是茂密的林子。土丘之间小块的平地上,有占婆人种植的占城稻,这种稻子早熟,在占婆地区可以一年三熟,乃是占婆人最重要的口粮。也因为有这种稻子,占婆人才以少量的土地养活大量的人,甚至还有余粮让高棉人和安南人劫掠。
只是现在种稻的人已经跑了,林中、田里到处都是野兽的脚印和粪便,看来高棉人祸害他们不轻。
大家脚程很快,避开了大股的高棉人,他们几乎没有遭遇战斗,一行人南行后又折弯北行,逐渐向着占城而去。张虚烨估计,他们所在的地方在高棉人的大后方,高棉人顾头不顾腚,应该不会仔细布防后方。
实际上,高棉人几乎没有布防的概念,这群蛮人不学大明文化,不通兵法,不懂战略,只会简单粗暴的劫掠。
一行人走到天黑,渐渐的摸到占城附近。到了这里,高棉人的数量就多了起来。
夜晚,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张虚烨拿出灵光灯笼,照亮了附近的环境。他们现在正躲在一处密林中,周围浓密的乔木灌木将他们遮挡起来,暂时隐藏了他们的行踪。
忽然,草丛一阵响动,这群人紧张的看着草丛,握紧了手中的战刀。下一秒,一个年轻的兵丁从草丛钻了出来。
这是自己人……众人松了口气。然后这人就对张虚烨行个礼,低声说:“禀告大人,前方不远处确实是有一伙高棉人,我数了一下,应该有十几个人。他们正在扎营休息。”
张虚烨听闻点点头,然后对周围的人说:“我们走了大半天,辎重全无,如今也是饥渴难耐。现在有一伙敌人在眼前,我们将他们干掉,然后稍作补给,大家以为如何?”
众人点点头,然后张虚烨就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上。大家都是百战老兵,比我经验丰富。战场上的事情就要靠大家了。”
论破坏力,自然是张虚烨厉害,但是论行军打仗,这群老兵才是专家。大家又点点头,然后牛大柱当仁不让的站出来,他开始布置战术,接着就带着大家摸黑儿去。
当张虚烨他们逐渐靠近那伙高棉人的时候,大家忽然听见一阵狼嚎声,那十几个高棉人立刻警觉起来,马上叽里呱啦的大叫起来。
“不好,被发现了!大家速战速决!”牛大柱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立刻低呼一声,首先从草丛中窜出去,向着那些高棉人打了过去。
那斥候也是一愣,然后脸上露出几分羞愧,他竟然忘记这些高棉人都豢养野兽,而野兽的敏锐度可比人高多了。他侦查的时候没有靠得太紧,那些野兽没有发现他,但是现在突袭的时候,野兽就闻到了他们的味道。
事已至此,大家也没有废话,这种事情在战场很常见,谁也不能算无遗策。现在唯一能做的,那就是直接干!
大家伙一拥而上,借着夜色,这些悍卒很快就来到那些高棉人面前,高棉人先是凌乱的射了几箭,但是在这种黑夜,他们哪里有什么准头,这些箭矢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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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高棉人还挺机灵,他们马上就想要逃,但是他们人少,很快就被扑倒,被战刀割了脖子。
十几个人很快就被干掉,那头乱叫的豺狼也被乱刀砍死。牛大柱立刻说:“快点寻找补给,这些畜生的叫声估计会引来更多人。”
大家也不废话,立刻收拾战利品。这些高棉人很穷,背包行囊中只有一些饭团、清水,篝火上倒是烤着一头野猪还是什么,不过现在还没熟。众人遗憾的看了一眼这口肉,然后就迅速钻进林子里。
张虚烨心中一动,他立刻说:“别走远,埋伏起来,打个围点打援。”
牛大柱立刻了然,他立刻喊住大家,众人立刻潜伏起来。
不多时,有几个高棉人就靠拢而来。这几个高棉人中,还有一个驯兽师,他身边跟着两头猎豹,正在让猎豹搜寻附近的敌人。
猎豹很快发现了张虚烨等人。然后张虚烨等人立刻暴起,向着那几个高棉人杀了过去。
战斗简短而利落,除了那两只豹子有些棘手,那豹子会爬树,差点让它们给上树逃了。还好有牛大柱丢出两把战刀,将这两只豹子给钉死在树干上。
众人再次搜刮。而张虚烨则是想了想,然后说:“这群人有野兽帮忙,我们埋伏的成功率不高,算了,还是先离开这里。”
若是没有野兽帮忙,张虚烨有把握在这里搞伏击,起码可以阴死一大帮高棉人。但是有野兽帮忙,这就不好实行。
众兵丁听话,跟着张虚烨撤出这片林子。不多时,林子中就传来野兽的咆哮声,星星点点的火把光芒也透过树丛传了出来。
张虚烨看了看天,依靠星象迅速确定方向,带着大家就迅速离开。这几天是朔月,天空无月能清楚看到星象,这对张虚烨非常有利。
众人离开,但是这次收获的东西也不够吃啊,就几个带些馊味的饭团,平常给狗吃狗都不吃……
“还需要再找几个倒霉蛋,最好是找到存粮的营地,不然又饿又渴,我们也坚持不了多久。”张虚烨继续对周围的人说。
大家欣然点头。然后张虚烨拿出几根木条扎在一起,接着他手一拍,从灵光灯笼中引出几点火星。这火星落在扎好的木条上,立刻将木条引燃,变成了火把。
张虚烨拿着火把摇晃几下,火把上的火就熄灭了,接着他又摇晃了几下,熄灭的火把忽然又复燃。
周围的士兵神奇的看着这一幕,而张虚烨则是说:“大家看明白了吧,摇晃几下就能熄灭,再摇晃几下就能点燃。你们拿着这些火把去探路。”
漆黑的夜晚,光源非常重要。但是光源又会引起敌人的注意。这种可以控制熄灭和点燃的火把实在是太友好了。老兵们接过张虚烨的火把分发一下。然后就听见张虚烨说:“找到营地,回来报告。若是被发现了,就直接点燃营地,我们就会去支援。届时,你们也会看到我的控火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