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2年12月10日
巴黎杜伊勒里宫的摄政王办公室里,沃邦将军汇报道:“殿下,全法国本土已经从上到下的政府各部门,各地方政府整合完成,军事政府管理的情况下,并未出现大的骚乱。”
“但是摩纳哥公国和安道尔公国……”
亨利听完,接过沃邦将军手上的政务文件看了起来,这两个地方非常的小,对法国的重要性虽然不大,但这涉及到法国的国家主权问题,之前的国王到底是怎么想的,要么吞并要么吞并,留着这两个地方不是让人难受吗。
安道尔公国因为历史的遗留问题,它的主权归属法国和西班牙的乌赫尔主教。亨利在不动用军事力量的情况下,也要考虑到西班牙王国和西班牙的乌赫尔主教的感受,并且自己只是摄政王,并非是国王,并不能真正意义上行使君主的权力,所以这个与外国有关的安道尔公国,亨利准备再次重申法国对安道尔的统治之后,暂时放下,交给哥哥查理十世来处理吧。
但是摩纳哥公国的主权问题必须彻底解决,不存在什么法国的保护国“摩纳哥公国”,只有完全属于法国的摩纳哥。
在亨利看来,现在摩纳哥公国范围内的少数人,要么做法国人,要么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法国只需要得到摩纳哥的土地就可以了,这个公国小到亨利都不想在乎它的感受。
亨利坐在软椅上,思考了许久才说道:“将军,摩纳哥领主奥诺雷父子二人还在巴黎吗?”
“他们居住在巴黎的马提翁宫。”
“军队控制摩纳哥公国了吗?”
“是的,殿下,已经完全控制起来了”
“我记得没有错的话,格里马尔迪家族在法国还拥有马提翁伯爵的身份。”
“是的,殿下,这个家族父系来自法国的戈永家族,因为奥诺雷三世的父亲雅克与原摩纳哥女亲王路易丝结婚,路易十四批准后改姓妻姓格里马尔迪,共同统治摩纳哥,也是法国非常显赫的家族。”
……
沃邦将军知道眼前的摄政王亨利想要干什么,彻底吞并摩纳哥公国,只能说摩纳哥公国这回再也逃不掉了。之前摩纳哥公国的统治家族格里马尔迪家族与旧波旁王室关系密切,路易十四也不好拉下脸彻底在法律上吞并摩纳哥,还是允许摩纳哥公国事实上存在。
但是格里马尔迪家族与新波旁王室的关系就没有任何关系了,这也让新王室抓住空缺,彻底吞并它,没有商量的余地,现在可还是纽斯特里亚军政府期间,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推翻重新开始,没有什么力量能阻止法国。
亨利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威严,缓慢的说道:“将军,帮我约摩纳哥亲王和瓦朗斯公爵奥诺雷三世和他的儿子奥诺雷,我今天晚上之前就要见到他们。”
“是,殿下,我会尽快安排的。”
沃邦将军离开后,亨利又让罗昂政府起草了一份摩纳哥并入法国的条约……
……
……
马提翁宫
奥诺雷三世就是面对法国大革命的革命团体都保持所谓的“开明”,但当他得知摄政王亨利召见他,还是忍不住心疼和伤心,几百年的公国历史就要结束了,这天终于还是来了,波旁王族最后还是走到了彻底吞并摩纳哥公国这一步。
法国卡佩家族从法兰克时代到今天吞并了多少伯国和公国,才有今天骄傲的法兰西王国,大贵族们的权利早就彻底臣服于波旁王族,只是今天轮到格里马尔迪家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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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奥诺雷父子二人相顾无言,只是接下来与王室的谈判,波旁王族总要给些好处吧!
年轻的奥诺雷对他的父亲奥诺雷三世冷静的分析道:“父亲,从上个月,我们得到的消息,法国军队已经彻底控制摩纳哥公国,我们现在只能与代表波旁王族的亨利王子谈判。”
“摩纳哥人有抵抗吗?”
奥诺雷无奈的摇了摇头,连我们格里马尔迪家族都长年居住在巴黎,成为事实上的法国人,更何况摩纳哥的人民,但凡有抵抗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恐怕现在的摩纳哥人都认为自己是法国人了吧!
奥诺雷三世缓过来后,反而有了些豁达,反而笑着说道:“就算是之前,摩纳哥公国的很多事也是法国做主,我们与法国的贵族们没有什么区别。”
“走吧,我们一起去见见这位年轻的摄政王。”
……
会议室内,奥诺雷父子二人终于见到了摄政王亨利,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年轻,还有一股与实际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气质。
相对而坐,奥诺雷父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格里马尔迪家族与很多法国大贵族打过交道,唯独没有与菲茨罗伊-波旁王族有什么关系,因为正统派波旁国王们不喜欢,这也让奥诺雷父子二人处于被动。但亨利看出了他们窘迫,也没有在意,吞并已经是事实,没有必要在语言上绕来绕去,直接说道:“相信二位已经知道,我们今天会发生的事。”
“接下来我要说的是王室给出的条件:
王室让你们继续在法国拥有贵族的地位,继续拥有和保留摩纳哥亲王和瓦朗斯公爵的头衔和爵位,格里马尔迪家族除了摩纳哥的土地并入王室之外,其他财产继续留在格里马尔迪家族。
同时北美的路易安那也会相应划分出相同的土地给你们使用,当然必须遵守所有土地属于国王这一原则,这是王室的的诚意,也是我的最大权限,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奥诺雷三世思考了很久,这是王室的最优条件,以现在摩纳哥的经济状况来说,对法国没有多少帮助,王室又没有没收格里马尔迪家族的财产,他还是比较满意的,只是要了摩纳哥土地。
从历史上严格意义来说,现在自己就是亡国之君了,并且还成为了事实和法律上的法国国王的臣子,不答应也得答应,心里苦笑不已。
很快奥诺雷三世神色缓和了些,微微点头,帐然的说道:“殿下,我同意。”
一旁的奥诺雷一副神情落寞的样子……
亨利微微一笑,奥诺雷三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亨利让沃邦将军将罗昂政府起草的“摩纳哥条约”当面读给奥诺雷三世听,然后才递给奥诺雷父子仔细查看,最后父子二人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从今天开始不会再有“法国的保护国摩纳哥公国”,只有法国的摩纳哥。
奥诺雷父子二人,坐在马车回去的路上,相顾而笑,刚才的那种落寞完全不存在,只不过是为了卖个好价钱罢了,能在法国宫廷拥有地位的贵族那个不是人精中的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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