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江力找上县里也能办。
江力不想欠县里人情。
GA出面比较靠谱,也具备威慑力。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这句话放哪基本都成立。
越上位的,豁达的越多,否则也不会有宰相肚里能撑船的说法。
能让宰相动怒的必定是触及到了他的底线,甭管这底线是什么底线,只要没触及到他底线的,基本都好说话。
反而是下面的虾兵蟹将,手里有那么一丁点的权力就会无限放大。
用掐着普通人脖子的办法来彰显他的权威,炫耀,或者谋个人小利益。
这种人倘若将他曝光在大庭广众下,立马就委屈巴巴的摇尾乞怜,说是领会错了精神或者说出发点是好的云云。
此外碰到威权比他大的,他无法撼动的,也是立马伏地做小,要多谄媚就有多谄媚。
有快递上的收件人来取快递,给保安出示了证件依旧取不走,要取件人证明身份证就是他本人的。
有去银行取钱,被柜台各种刁难要求说明取钱干什么的。
有去改银行卡密码,要求出示房产证的。
有理发店被要求去办空气质量证明的。
有办理个体营业执照要求提供无犯罪记录的。
有在自家店门口卸货被说成是占道经营的。
林林总总,不胜枚举。
无一例外,当当事人掏出手机开始录像的时候,几乎都慌了神。
魑魅魍魉,都怕朗朗乾坤。
江力自己碰到这样的事情也不少,比如某个会议期间,拎着买来做菜用的黄酒不让上公交,说是酒类不让上,而明明发文说的是烈性酒不让上。
以前没有能力,忍忍也就算了。
现在有能力,又是自家长辈被欺负了,自然是不肯大事化小。
总得狠狠惩治一下,方才解气。
还要公之于众,让其他人不再受同样的窝囊气。
心眼小就心眼小吧,牙呲必报就牙呲必报吧,我认!
张茜依电话里听江力说二姑婆的事,沉默了一会,道:“你还是没变。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放心,会处理好的。”
“姑婆,没事了,过两天你再去取钱,就能取出来。”江力轻轻拍着二姑婆攥着他胳膊的手。
“没事了?哦,哦,那就好,那就好。力崽呀,麻烦你了。”年近九十高龄的二姑婆眼不花耳不聋,就是牙齿也还没掉光,闻言咧嘴笑了,反手轻拍江力手背,“我们江家有出息了,有出息了。”
告别二姑婆,三哥小声对江力说:“姑婆这钱是准备取出来给姑爷迁坟的,阿力,你今天算是了了姑婆的心事了,这么多年,姑婆就是这个放不下。”
早年修铁道艰苦,年年有殉职的,基本都是就地埋葬。
许多隧道旁和桥梁边、桥墩下,都有英魂长眠。
所以许多列车在经过这些隧道桥梁的时候,都会鸣长笛向英魂致敬。
近些年随着早年信息的不断披露,每年清明都能在这些埋葬了当年修路英灵的隧道口和桥墩下看到不少香烛纸钱。
都是知情的人知道要路过,特地去买来给英灵们献上的。
姑爷,也就是二姑婆她丈夫据说就埋在某个隧道里,是被大塌方的巨石压住了,挪不开巨石,只能作罢。
其他还有在浇桥墩的时候失足掉进桥墩里,桥墩就直接当成墓室的。
也有挖隧道的时候,挖到大地缝人掉进去再也找不到的。
各种意外。
前些年,高铁建设正好从原来铁路隧道边穿过,直接挖出了一具骸骨,二姑婆去看了,从骸骨上戴的手表认出了姑爷。
try{ggauto();} catch(ex){}
由于仓促,江家村这边连墓地都没有,姑爷当初的抚恤金也已经所剩无几,姑婆没能力置办,就只能就地埋葬。
这点上倒是要赞一下当地,遵从姑婆的意思就在隧道口给找了块能俯瞰隧道的斜坡把姑爷葬下去了。
如今有了这近三万的补贴,把姑爷的坟迁回来就成了姑婆心中的执念。
江力听了心里沉重。
或许姑爷的坟迁回来之后,就是姑婆含笑九泉之时。
这么多年支撑着姑婆的怕就是这事。
这已经不是活水能解决的问题了,这是思想上的,意志上的解脱与否的问题。
“九十啦,算是喜事。”三哥瞧出江力内心的矛盾,安慰道。
别看如今公布的胖哒人预期寿命是78岁多,但这个78岁多指的是公布的时间出生的人的预期寿命,而不是当前实际寿命。
此前江力也曾经一度以为78岁多就是当下胖哒人的平均寿命。
要以这个来论,二姑婆确实是高寿了。
只不过这放在江家村却不是新鲜事,江家村老太公都一百多岁了,还健在呢,只不过没住在村里,被他重孙接到三山养老去了。
七八十岁的江家人多了去了。
现在又有活水,估计江家村过几年百岁老人要遍地走。
很明显的,江力给合作社都许诺了,今年干得好的,家里六十岁以上的老人都给活水。
这也是江力希望塅围单独成立合作社的原因之一。
否则到了年底,同个合作社的,江家人有,凭啥塅围人就没有?
在江力和江家村人看来手心手背是有区别的,但别人可不这么看。
凭啥都一样的出工出力,获得的却不一样多?
江力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点,平日里总在心里对自己说公平,公平,还是特么的公平。
结果执行起来还是亲疏有别。
来到鹅厂,几个老头老太太正在鹅厂门口的棚里吹着风扇。
看江力和三哥过来,各个都抢着带路参观。
江力本来认得的都不多,看这几个眼有些生,约莫是上江的。
三哥不着痕迹的道:“山伯腿脚不便就留着吧,大娘留着照看,顺便看着这条沟别让人在里面刷尿桶。
根生嫂子和水琴嫂子回去给大家搞点茶水饮料,记合作社账上。
勇哥熟悉,就勇哥带着看就成,阿力要呆几天才走呢。”
一番交代下来,天翼就把几个老头老太的相貌和名字都对应起来了,以后再碰到就能叫出来。
从河里单独引了一条沟到鹅厂,再在里面挖了个大水池给鹅戏水,一头进,一头出,保证了池子里的水是活水。
已经封山育林,所以山上树木多,山脚下树木也多,风一吹就很凉爽,比塅围的那块大空地又强多了,就是地盘没那么大。
收来的鹅大多都已经长大,大多都有两年以上,只有少数个别的还是鹅仔,鹅额冠才刚长成,看到江力和三哥跟着勇哥进来,一个个“昂昂昂”跟驴一样叫唤着,张开双翅,低着头,脖子抻得老长冲着三人就冲了过来。
奈何栅栏围着,一个个一头就撞到栅栏上,鹅仰鹅翻躺倒一片。
“活力不错。”江力点头,这些鹅越生猛越好吃,想想,从兜里掏出一瓶活水给三哥:“三哥,这瓶活水你留着,应急用,鹅如果蔫巴了,就给他们饲料里洒点兑过水的活水,最好是浸泡的。
另外,我会在家里也留两瓶,村里有人要急用了,就找我爸要。”
“给这些畜生用活水?”三哥一时间脑子没转过来,楞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