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导欲言又止。
汽车见过夸动力的，夸造型的，夸内饰的，夸性价比的。
就是没见过夸地毯的。
夸赞这东西就跟过年看到朋友家孩子似的。
帅得就夸帅，成绩好就夸聪明，会说话就夸嘴甜，实在没得选就夸长得高，这都是有标准流程的。
你要夸孩子比隔壁程序员叔叔头发茂密，这算夸奖吗？
“得得得，你可别说话了。”齐默一脸嫌弃的看了眼沈溪晴，“看我的。”
说完就一脸浮夸的开始表演，
“我滴天，这强劲的发动机，我是在飞吗？”
“这宽广的内部空间，我都能踢足球了。”
“瞧这灵活的驾驶室，传递出安全的驾乘体验。”
“这细节处理的精致，令人恍然神游。”
“这尽显高贵的新颜内饰，给人以极致的享受！”
沈溪晴用余光扫视着鬼扯的齐默。
很多时候，她觉得齐默就像自己的反面。
总是能不顾忌他人目光，做些看上去就很尴尬的事情。
“齐老师，不至于，咱是恋综，不是带货，没必要的。”
赵导有些心累。
眼前两人一个憨直，一个鬼精，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绝配。
“怎么没必要，不把金主爸爸舔舒服了，他要是撤资了，你们没钱付我通告费怎么办？”齐默理直气壮道。
“……齐老师您就放心吧，咱们节目的经费绝对充足。”
……
几人掰扯间，汽车开到了目的地。
“林大？”
看到那块校牌，齐默有点懵，回头看向沈溪晴：“你准备带我来考研？”
“你高中都没毕业，不够报名门槛。”沈溪晴看了他一眼，平静说道。
“不要造谣啊，那叫肄业，谢谢。”齐默大呼小叫起来。
差别呢？
沈溪晴美眸发出疑问，没有回话自顾自往前走。
齐默追上前问道：“我们到底是来干嘛的？”
“赏花。”
赏花？
齐默愣住。
这又是什么安排？
难道是因为不用花钱吗？
但又觉得富婆格局应该不会这么小。
只能鼓掌附和道：“优雅，实在是太优雅了。”
沈溪晴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很难听出别人的阴阳，齐默的阴阳她却能很快分辨出来。
“岁月本长，而忙者自促。”
沈溪晴扔下一句话，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去。
浑圆的蜜桃臀撑出完美的弧度，步履摆动间尽显风情魅惑，穿出了瑜伽裤的效果，将牛仔裤带到了不属于它的高度。
她这是在阴阳我光顾着挣钱了是吧？
你清高，你了不起。
你欠4000万试试？
齐默什么都受，就是不受委屈：“没办法呀，谁让我家底不厚呢，又不像某位富婆，整天不是收租就是赏花，生活乐无边。”
“这跟家底没关系，而是跟规划有关系。天地本宽，而鄙者自隘。齐默，你有能力，没有必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狠。”沈溪晴闻言停住脚步，认真说道。
要换之前，这话她不会说。
家里混娱乐圈的，她比谁都知道艺人窗口期的短暂。
多少人一辈子都捞不到个大红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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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给捞到了，就得趁个机会捞足一辈子的。
可齐默和他们不一样。
有颜值，有话题度，之前欠缺的业务能力甚至成了长处，翻红是迟早的事。
现在接着二流的资源，录个综艺都得在剧组，何必呢？
“……”
齐默看着沈溪晴认真的小脸没有再怼。
好赖话他还是能分清的。
对方在关心他。
就是站的视野比较高罢了。
在沈溪晴眼里，自己是個蛰伏两年，潜心修炼，准备震惊世人的龙王。
要重回顶流，拒绝边缘资源，一步一个脚印当然是最好的。
可齐默自己呢？
他就想捞点快钱，提前享受生活，压根就没有长远的职业规划。
出发点都不一样，视角也就不一样，两人都不在一个频道。
齐默看着正在刷脸进出的学生，主动带过了这个话题：“咱们怎么进去？”
“我打个电话。”
沈溪晴走到一旁，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虽然隔得很远，齐默还是依稀听到了“变质”“臭女人”“色欲熏心”等词语。
“等会有人来接我们。”
没一会，沈溪晴就走了回来。
虽然有些好奇，但齐默也没问。
等了大概十五分钟，就见一个微胖小巧的女生走到沈溪晴面前问道。
“你好，请问是沈溪晴吗？”
“我是，你是？”
“余群跟我说人群中最漂亮的那个就是了，果然没骗我。”微胖女生快速上下扫视沈溪晴，有些羡慕，
“叫我程程就好，我是余群之前的舍友，现在在林大读研，你是来看菊花的是么？”
“对，我们一起。”
沈溪晴指了指身边的编导团队和身旁的齐默。
“啊，伱，你是……”程程看到齐默一愣，惊喜喊道，“齐默！你是齐默对吧？我可是你的多年老粉了。”
出来赏个花都能遇到粉丝，你看这事闹得。
齐默心中得意，双手往下压了压。
“低调，低调。”
就听程程又跟上一句，“我可是D站的忠实用户，我最喜欢看你的视频了！”
“……”
齐默笑容一僵。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看看，绝对不会一键三连的……不是，哎呀，”程程急忙解释道，见越描越黑就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看向一旁的摄像大哥，
“你们这是？”
“我们在录一个综艺，我们恋爱吧。”赵导跟上解释道。
“恋综吗？”
“嗯。”
“那我岂不是也能跟着露脸了？你们哪个平台的啊，我到时一定去看。”程程叽叽喳喳说着，面对镜头也不怯场，看得出是个活泼开朗的性格。
“橙子卫视。”
“我一会就给你们把会员开上。”程程拿出手机，拍了拍自己额头，“看我这兴奋的，都差点把正事忘了。”
说完领着几人往校门口走去，跟保安打了个招呼，又出示了下学生证之后，就带着几人进到了林大的校园里头。
“齐默，你是复出了吗？”
程程跟沈溪晴还有赵导闲聊了两句，话题又回到齐默身上。
作为D站的多年大会员，创世神就在身边，那种粉丝见面的荣幸感是难以言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