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族长之位,你将来完全可以正当竞争。老夫不会插手,宁家的常规事务。”
“好好努力,依照你这样的年龄和天资,将来并非没有希望,执掌整个宁家的。”
“但现在……不可能!”
“区区炼气小辈,若是成为一族之长,谁能看得起宁家?”
“好吧,好吧。”宁拙叹息,又抬起满是期待的眼眸,“那老祖啊,任命我为少族长吧。将来我继承族长之位,也是名正言顺啊。”
宁就范:……
“宁拙,此类要求休要再提!”他语气更加不悦。
“好吧,好吧。”宁拙撇嘴,“那就请老祖你赐下些法宝,诸如法衣、宝甲之类,予我护身可好?”
“我要冒险做诱饵,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身上有法宝,瞬间触发,我也能安心一点啊。”
宁就范摇头,告诉宁拙,法宝不能随意赐予,担心刺客远远侦测,发现宁拙身上有法宝,便不再动手。
宁拙又求取冰心诀。
宁就范骂他贪心,说这门功法乃是家族根本。宁拙对家族的贡献,远远没有达标,如何能被传授冰心诀?
宁就范警告他,不要试图以此机会,提出过份的要求,违反家族的规矩。
宁拙忽然眼珠一转,提到:“老祖在上,我能不能分家?”
“分了家,我也不必做主家的族长、少族长了。我直接就是分家的族长,岂不美哉!”
宁就范气得吹胡子瞪眼:“孽障!小小年龄,竟然要分裂家族?还当着我的面提出来,你是想找死吗?还是想要关在地牢终生?”
宁拙连忙摆手,解释道:“老祖,且听我说。”
“您看啊,您和朱玄迹大人走得很近。火柿仙城的三大家族都走得很近。这是对的。”
“但这当中,风险也大呀。万一将来,朱大人竞争失败,没有成为熔岩仙宫宫主。”
“到那时,他拍拍屁股走人,我们宁家可还在火柿仙城中讨生活呢啊。”
“您看,就连老农都知道,所有的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所以,您和主脉靠拢朱大人,我带一些支脉分家,投靠当任的城主府蒙家。”
“这样一来,不管最终哪一方胜利了,我们宁家都能立于不败之地了呀。”
宁就范:……
朱玄迹:……
你还别说,宁拙的这番话还真挺有道理的!
宁就范带着这样的想法,对朱玄迹道:“我族小儿,童言无忌,胡思乱想,让朱大人见笑、见笑了。”
朱玄迹幽幽一叹:“这的确是家族长存的技巧。”
“譬如修士中的第一家族——古家。古天、古乐二人,分别是敌对两国白芒国、洪涛国的左相、国师。”
“这种现象的确常见。”
宁就范连忙继续找补:“哼,宁拙年纪太轻,鼠目寸光。要是让他知道,城主府才是真正想要他命的,他必会耻笑自己现在的愚昧、愚蠢!”
朱玄迹摆摆手,让宁就范不要再说了,又手指向宁拙,点了点。
宁就范明白意思,立即传音宁拙:“够了,小子!”
他哪敢继续让宁拙提要求。
“我借你护身灵符一张,可抵御寻常金丹的全力一击。”
“再赐你定向遁空符三张,可瞬间传送到事先布置好的传送地点。”
“最后赐你三两冰玉酒。好好做事,事后算你为宁家立一大功!”
宁拙闻言,两眼放光:“三两……三两有点少啊,老祖。”
“一斤,凑个整,一斤行不行?”
“哼!”宁家老祖再忍不住,动用手段,释放无形压力。
宁拙猝不及防之下,顿时被压在地上,五体投地,骨骼被压得咯吱作响,像是背负了一座山峦。
他连忙告饶。
宁就范这才撤销了手段。
宁拙重获自由,满脸余悸之色,竖起手掌,伸出五指:“五两,五两吧,老祖。”
“我是要卖命的呀!”
宁就范:……
朱玄迹:……
“呵呵呵。”宁就范不禁笑出声来。
他是被气笑的。
片刻后。
宁拙院落。
苏墨在小亭中,一边吃着好酒好菜,一边阴阳怪气地奚落着宁拙。
“饭菜是不错,但偏软啊。”
“酒也好,但不烈,偏柔和。”
“好好好,这份好酒菜,不愧是宁家所做,和宁家如出一辙呀。”
try{ggauto();} catch(ex){}
招待他的两位筑基护卫,脸黑如锅底。
就在这时,宁拙的声音传来:“苏墨,你好嚣张!”
“我好酒好菜地招待你,想跟你结个善缘,你却不珍惜。”
“敬酒不吃吃罚酒!”
“关键是你侮辱我也就算了,侮辱我宁家的名声,十分可恶。”
“你想要怎么切磋?说!”
“我都接下来。”
两位筑基护卫看到宁拙,不禁又惊又喜,心底一时赞叹:到底是宁拙少爷,十六岁天才,年轻意气,不堪折辱,心怀家族,不愧是宁家支脉的好儿郎!
苏墨站起身来,仔细打量宁拙,心中欢喜,面上一片郑重之色。
一番交谈之后,他对宁拙拱手,说出自己的要求。
此次切磋,若是他赢了,还请宁拙告知他魔门真经的内容。
宁拙冷笑:“果然是为了这个。”
他伸出三个手指头,当众发誓:“我以我宁家的名誉发誓,我从未获得过这什么魔门真经里的只言片语。”
“你登门拜访我,找我来切磋,根本不诚心。”
“又用宁家的声名要要挟我,绑架我,让我不得不同意和你切磋,更是用心不良。”
“我不管你背后有什么人,受到什么样的命令,此次我必要让你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苏墨被说得紧张起来,强自镇定,冷笑道:“怎么?你宁拙还想要以众欺寡,欺负我一介散修?”
“哼,今晚我就不为难你了。”宁拙道,“明天一早,我们演武台上见个真章。”
“你想第一个吃螃蟹,好得很,我也想杀一儆百呢。”
苏墨脸色再次一变,越发难看起来。
宁就范:……
朱玄迹:……
两人在暗地里对视一眼,均在想:宁拙得了护身符、定向遁空符后,立即勇气倍增,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了呀。
次日。
一大早,演武台下就人满为患了。
台上的主角有两个,一个是宁拙,另外一个是苏墨。
不久后,主角就只剩下宁拙一人了。
在最拿手的制符上,苏墨明显和宁拙有差距,败得很干脆,没有任何异议。
考虑到宁拙如今才只有十六岁,更是让双方的这个差距,感受起来更夸张了些。
然而,苏墨刚走下去,就又有第二位挑战者。
挑战者走上演武台,要和宁拙切磋布阵。提出的要求,仍旧是魔门真经。
宁拙闻言,发出丝丝冷笑。旋即当众发誓,他早被朱玄迹找上门前,根本就不知道这个魔门真经。流言中有很多真实的部分,但关于真经归属于他,纯粹是谣言,根本经不起任何推敲。
宁拙拒绝了第二场挑战:“尔等皆为魔门真经而来,可惜却找错了人。”
“我岂能如你们所愿,一场切磋又一场切磋,无穷尽也!”
“我宁家乃是正道大族,我宁拙自幼生于正道之地,耳闻目睹,皆为仁者之风。晨昏之间,师长教诲,善行义举,皆如春风化雨,潜移默化于心。”
“然,我等正道人士俯仰无愧于天地、先祖,善良亦非无刀锋,岂能为此等小计谋算。”
“接下来,谁要与我切磋,用我宁家名声逼迫我,一概认同为仇敌,不死不休!”
“如此,谁来挑战?”
一时间,演武台下众人皆寂。
远处,酒楼顶层。
太清宫金丹弟子目光阴森,口角翕动,传音出去。
人群中便有一人接收到命令,推开人群,走上演武台。
“宁拙,某家便来挑战你,不死不休!”来者五大三粗,撸起袖子,握紧双拳,拳如沙包。一看,就是个体修莽汉。
宁拙盯着莽汉,目露冷光:“我话已至此,你却还来咄咄相逼,满怀恶意,定是魔修!”
“来人,给我打杀了他。”
下一刻,早就蠢蠢欲动的筑基护卫们飞跃上台,对体修莽汉一拥而上。
莽汉大惊失色:“不是单挑吗?!卑鄙……啊!”
他被法术淹没,临死前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
宁拙背负双手,俯视台下:“与魔修讲什么道义。自然是除魔卫道,人人争先了。”
“真以为我正道人士是好欺负的吗?!”
目光所到之处,人人皆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