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乍称呼？”
周大山搁下挑着的袋子。
“免贵免贵。”
“我姓刘。刘关张的刘。单字一个江字。”
“你这袋子里的是啥？”
刘江一边说一边低头看了一下搁地上的两只麻袋，口子扎得紧，泼着水打湿，看不出里面是啥。
“老鳖！”
“你这收不收！”
周大山直接开口。
“山里面的还是河里面的？”
刘江一听眼睛亮了起来，刚在想着今天没有收到什么硬货这不就送上门来了。
“前两天不是下大雨的了吗？山里面下来的！”
“鳖枪打的。”
周大山一边说一边打开一个袋子，拎出一只老鳖递给了刘江。
刘江接过来，手里面掂量了一下，个头真不错，起码得有两斤二两。
刘江冲在饭店里面吼了一句，一个十来岁的半大小子，端了一个大铁盆跑了出来。
刘江扯开网袋扎着口子的绳子，倒过来抖了一下，老鳖掉进铁盆里，受到了惊吓，拼了命的爬来爬去，想要逃，铁盆又深又滑，白费劲。
“确实是山里面下来的！”
刘江点了点头，开了五六年的饭店练出来的眼力，都用不着上手，瞅一眼知道确实是山里面下来的老鳖。
“这俩袋子里面都是的吗？”
刘江抬头看着周大山。
“对！”
“都是！”
周大山点了点头，袋子里面的老鳖一只一只的拎出来，搁在了地上，只剩下最后最大的那一只没有拿出来。
刘江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得溜圆，老鳖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靠着大山自己又是开饭店的，经常都能够收得着，可是一般都是一只两只，数了一下，一共是十一只，个头都不小，这可不多见。
刘江打量了一下周大山，不到二十岁，心里笑了一下，毛都没有长齐，随便开个价格，就能收下这些老鳖，收的价格低了，卖的价格不变，一来一去多赚了钱。
“这些老鳖的个头都不错，但这鳖枪打的，多少都有点伤。”
刘江拿捏了一下，刚想要说有了伤的鳖放不长时间卖不出好价格，猛地看到周大山撇了下嘴，看自己眼神有点不太对劲，咯噔了一下，正要脱口而出的价格，硬生生地吞了回去，憋得脸阵阵发红。
“乍样？”
“这老鳖能啥价格？”
周大山一边问一边往前看了一下。
刘江脸顺着周大山的视线往前一看，脸一僵，这是在看不远处的另一家饭店，不用说，价格合适，卖给自己，不合适，铁定去下一家看看。
“一斤到两斤个头的，一块钱一斤。”
“两斤到五斤个头的，两块钱一斤。”
“五斤到十斤个头的，四块钱一斤。”
刘江犹豫了一下，一开始琢磨好的价格不敢说出口，往上提了一截，街上可不只有自己一家饭店，有的是对手。
“一斤到两斤个头的，两块钱一斤。”
“两斤到五斤个头的，四块钱一斤。”
“五斤到十斤个头的，六块钱一斤。”
周大山想都没想，直接开口加价，这个价格，自己铁定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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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太高了！”
“这个价拿下来，我可赚不到钱了。”
刘江抓了抓脑门，不停地摇了几下头，这是在自己开的价格上翻了一个跟斗。
“刘老板。”
“这种山里下来的老鳖，搁集市上卖的价格都不会比我的低多少。摊子上的能有多少？你一天能收得了几只？我这话没说错的吧？”
“那些做二道贩子生意的收了送来你这，起码得我开的这个价，大多数时候，这个价你收不到，这话我没有说错吧？”
“鳖枪打的老鳖，钩的都是背甲或者裙边这样的位置，钩尖大小的口子，都没有两只这玩意打架的时候伤得重。”
周大山没退让，昨天晚上吃饭，问了二叔周铁，清楚这样个头的老鳖的价格。
五斤到十斤个头的老鳖六块一斤贵？
真当现在这年代没有有钱人呢？
两世为人，门清得很！
刘江非常头疼，试着砍了一下价，一点口都不松，几年做生意练出来的嘴皮子一点用处没有，周大山太清楚行情，一分钱不让。
“得！”
“就这个价！”
“不过，有个事你得答应，再打到这样老鳖，得送我这里来。”
刘江没办法，只能点头答应。
“行！”
“一会回去，我就去打鳖，真打着了，送你这来。”
周大山笑着答应下来。
刘江打开网袋，老鳖全都倒出铁盆，一只只仔细验，确实是山里下来的野货再过秤，一通忙活，小半个小时过去。
“一斤到两斤个头的，四只，一共是六斤七两，两块一斤，十三块四毛。”
“两斤到五斤个头的，五只，一共是十七斤一两，四块钱一斤，六十八块四毛。”
“五斤到十斤个头的，两只，一共是十一斤三两，六块钱一斤，六十七块八毛。”
“一共是一百四十九块六毛。”
刘江算好了账，拿了钱出来递给周大山。
周大山接了钱，数了没错，塞口袋里，用力拍了一下，非常高兴，这年头万元户就是有钱人，差不多一百五十块钱可不少，听人说学校的教师一个月的工资才五六十块钱，自己这可是一下赚了三个月的工资。
周大山收拾了一下空出来的麻袋，叠好细绳子绑好，另一只麻袋子拧了一下，扎好口子。
“袋子里面剩的是啥？不会还是老鳖的吧？咋不一起卖的呢？”
刘江看了一下，一个袋子空空荡荡，什么东西都没有，另外一个袋子沉甸甸的，里面装着东西，刚刚从这个袋子里面拿了五六只老鳖出来，剩下的这个很可能还是老鳖。
周大山点了点头，说里面装的是一只八斤左右的老鳖。
“这么大的老鳖的吗？为啥不卖的呢？”
刘江一听是八斤左右的老鳖，眼珠子一下子盯着袋子死死不放，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大个头的老鳖，开了几年饭店，他非常清楚，越是个头大的越受欢迎，越能够卖高价格，就算只是搁在饭店的门口，都能够引来不少的人看热闹吃饭，人气一下旺不少。
周大山想都不想，干脆利落拒绝，这是拿给马小花的，多少都不卖，钱能有媳妇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