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苏双与张世平亦步亦趋,颇为振奋地出帐而去,稽娄渊心中有种别样的感觉,嘴角挂着微笑。张嘴含过兰妧递过的瓜果,忍不住在玉手上舔了两口,惹得美人娇笑。
“王子似乎对那两个汉人商贾很是在意?”兰妧睁着如水地大眼睛,好奇问道。看着兰妧小心翼翼试问,生怕引起自己不耐的模样,稽娄渊随意道了句:“随手布下一闲子罢了,合则两利的事,给他们一个捞取财富的机会,就看他们能否把握住了。”
说完稽娄渊注意力便放在兰妧高耸的胸脯上了,直让人欲望沸腾。
苏双与张世平此时正在匈奴人划给一片一片营地中,双眼放光地望着几匹骏马。两人此行几乎是倾尽家财为博一波,原本已经做好了血本无归的准备,没想到峰回路转,光这几匹骏马放到中原便能让他们赚回所有投入,更不提那些珍贵的裘皮与玉石。
这匈奴王子当真大方,再想想那赚取大财富的机会,两人一时激动不已。然待到心情平复,苏双感到一阵不真实感,对张世平道:“张兄,吾仔细考虑下来,这个稽娄渊王子确实是给你我一个发大财的机会,只是如此厚待你我,只怕别有目的,吾心中总有些忧虑呀!”
逐利乃是商人本性,冷静下来,被财富迷住的双眼也渐清晰,天下终究没有白吃的午餐,更不会掉馅饼。来往于美稷的商旅虽然不多,但也不少,这么些人,为何独独选中他们。诸多的未知与疑惑让苏双与张世平伤透了脑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百思不得其解,原本的喜悦渐渐消散,还是张世平突然说道:“我等何必纠结于此,他若有什么目的,总有暴露出来的时候。你我先趁机赚他一笔,到时事有不谐,再寻他法。至不济,吾等把这些战马皮货运回冀州倒卖一番,便能赚上不少,不去管他,这匈奴王子又能奈我何,难道他还能将手伸到大汉境内去吗?”
商人本性,展露无疑,苏双闻言也是愁绪尽散,进入帐中,二人互敬一杯,咂咂嘴,苏双道:“这匈奴人的马奶酒还真是难喝!”张世平一听,顿时眼前一亮:“苏兄又为我等指明了一条财路呀,在这塞外苦寒之地,我等若是货殖中原美酒,绝对一本万利呀!”
狭小的帐内顿时传来了兴奋至极的放肆的笑声,饱含着商人的贪婪。
稽娄渊自是不知苏双与张世平二人的小心思,即便知道了也不会过多在意。一直以来稽娄渊脑海中都有一个模糊的想法,自得知二人名字后,便觉想法成熟足可实现。
后世满清有那八大皇商,为清军输送军需物资,提供关内各种情报,为满清的崛起提供了不少助力。那自己为何就不可在汉人内部也培养一些“皇商”,为自己做这么些事。
苏双与张世平前世能因资助刘备而留名,眼光自是不错,稽娄渊相信这二人足以承担此事。当然,稽娄渊也不好傻到直接告诉他们,你们为我做事,输送铁矿、武器等军事物资,出卖汉人情报予匈奴。
他要一步一步将二人带入财富陷阱,只要他们将赏赐的东西运回冀州卖掉,赚取第一份丰厚的利润,他们就再难摆脱如此大的财富攫取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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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贪婪会逐步扩大,现在两、三倍的利润便能让其满足,日后若有五倍、七倍、十倍的利润,相信其也不会拒绝。从粮食布匹这些生活物资交换,到铜铁军械等军事物资,再到汉人情报,这二人将一步步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稽娄渊也不怕其不上钩,己强彼若,有的是手段拿捏对方。拿了自己的东西,只要对方走了第一步,就别想再有回头路,稽娄渊可是绝不会做赔本买卖的。
第二日,苏双与张世平便急忙带着稽娄渊赠予的东西,回冀州去了。有稽娄渊的护佑,出匈奴势力范围自然极为顺利,让二人感受了一番稽娄渊的实力。对稽娄渊的提议便更心动了,他们这些往塞外淘金的商人,就怕异族抢掠的安全风险,在河套之地若是有稽娄渊的保护,则会少了不少顾忌。
就在中山,从匈奴带回的货物很快便出手了,尤其是几匹骏马,让他们足足赚取了十倍之利。在汉境内,良马永远不会缺买家,那些世家豪强们,绝对不吝重资以求之。
两人这下尝够了甜头,当即另行募集人手,大肆采购粮食布匹,盐巴茶叶等物资,匆匆起行,往西河而去。有同乡劝阻,言风险太大,匈奴必定抢夺。
苏双与张世平可不会管,心中反而涌起了淡淡的优越感,那些坐井观天之辈,哪知自己二人已经与匈奴王子接上了头。他们所担心的正是二人最放心的,改忧虑的反而是汉境内大小关隘的盘剥。
稽娄渊的心思可不会放在苏双与张世平两颗棋子身上,护匈奴中郎将臧旻已经亲自上门,灵帝下令汉军三路出塞北击鲜卑。
一提到出兵事宜,又是远赴漠北寻鲜卑人作战,对于匈奴人来说就是出力不讨好之事情,不少人反对。
对于此事,稽娄渊默不作声,他心里知晓汉庭此举,实为昏招,深入漠北寻鲜卑作战,简直找死。但他心里又跃跃欲试,自己在匈奴内部,根基还不够身后,只有通过一次次战争,方才能快速崛起,前提是不能战败,前番云中大战的红利可让他受益匪浅。
臧旻为人谦逊有干才,对匈奴贵族以威吓之,以利诱之。许下不少好处,终是说动了,此次北击鲜卑,匈奴出兵一万,屠特单于亲自领军,稽娄渊率军从之。
“稽娄渊,你有何事?”趁夜,稽娄渊寻单于谈话。没有赘述,稽娄渊简洁明了道:“祖父北上,可将平时阳奉阴违者皆带上,王庭精兵需要寻忠诚之士,时刻护卫周全!”
屠特单于被稽娄渊说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何?”
“汉军此次北击鲜卑,必败无疑。鲜卑控弦带甲之士十万,又有不少汉人士子为之谋,汉庭三路出击,没有丝毫胜利的可能。”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劝阻我,拒绝汉庭征召出军!”屠特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孙子了。
稽娄渊淡淡一笑:“因为孙儿有步险棋要走。祖父这边大可借此消耗那些不听话之人的实力,只需保护好自身安全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