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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关家逆子,龙佑荆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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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九章 江湖不是打杀,是人情是世故是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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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是个枭雄。

他能一统中原,横扫北境,靠的可不仅仅是谯沛武人的勇武,是颍川才俊的支持。

更不是仅仅凭着运气。

他本人的决策力、判断力、洞悉力、智谋、乃至于临阵应变能力…在当世无出其右。

如此一个人物,又是如此重要的襄樊,他岂会没有第二层部署?

没有防患于未然?

曹操早就想到,倘若襄樊的局势动荡到已经无法挽回?

那关羽当如何?他势必孤注一掷强攻襄樊。

他甚至想到了最坏的情况。

那就是他曹操无法第一时间回援。

这种情况下,如何保住襄樊,乃至于反败为胜,就是一个并不轻松的问题了。

而这,就要看曹操的部署。

曹操特地派遣五子良将之首的于禁在汝南屯兵,派高览在许昌驻军,更是在赴汉中时,暗中交付给张辽两封锦囊。

其中一封是孙权大举来犯时的应对。

内容唯独四个字——“贼至,乃发!”

也正因为这四个字,造就了张八百击穿孙十万的壮举。

至于另外一封信,就没有这般简练。

曹操列举出了三种情况。

其一是涨水期时,倘若襄樊局势有变。

那么张辽按兵不动,调于禁从汝南迅速的驰援襄樊。

其二是枯水期时,同样的假设,这次便是于禁按兵不动,由张辽迅速的从合肥赶至襄樊,坐镇襄樊,将合肥的统帅一职交同为五子良将的乐进。

其三是涨水期时,倘若襄樊局势有变,孙权同时大举来犯,曹操的部署是,张辽赴襄樊,于禁进合肥。

如此也能看出,曹操对于襄樊的看重程度。

而如今的局势,是第二种情况,前有张八百大破孙十万,后又枯水期来临,合肥的压力无疑骤减,这种时候孙权不可能组织兵马进犯。

当然,这种时候本该张辽率兵进攻濡须口。

涨水期、枯水期的变幻,往往标志着魏与吴攻守之势的转换。

事实上,张辽本打算进攻濡须口的。

可…谁曾想,突然曹仁晕厥,曹纯殒命的消息传来。

张辽当即做出决定,放弃进攻濡须口,静观其变。

而这也只是静观其变。

毕竟…曹仁晕厥,襄樊城内还有满宠,还有吕常,还有赵俨,还有牛金…再不济,江夏也还有那个“铁壁”文聘。

有他们在…

襄樊的局势稳如泰山,还不至于崩盘。

可…谁曾想,就在张辽收到第一封急件不久,第二封急件接踵而来。

——文聘没了,满宠没了,牛金没了,吕常也没了。

——诺大的襄樊,如今就剩下一个赵俨!

这又岂不是曹丞相所说的“襄樊局势有变”…

当即张辽就交接给乐进合肥的统兵之权,他本人则率一干亲卫赶夜路,到寿春。

水路无法行船,他们一行就驾马赶至襄阳,总算还不晚。

赵俨看到张辽,眼睛直接就怔住了,他难以置信。

前段时间还“八百破十万”、“威震天下”让那东吴小儿止啼的张文远竟出现在了襄阳。

更意外的是,张辽还带来了消息。

“夏侯大将军已经急召于禁将军、高览将军,曹彰公子…如今,他们已经齐聚许都,不日大军就会驰援襄樊。”

张辽的话像是本身就带着一股成竹在胸的气场。

宛若整个局势始终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云长傲气不可一世,势必乘胜进军,丞相一早就为他设下天罗地网,只等他抵达樊城,我等十面埋伏,势必生擒于他!”

这…

赵俨眼珠子一转,连忙问:“是樊城?不是襄阳么?”

呵呵…

张辽笑了,是浅笑。

他又一次展现出了一位卓越的统帅才有的大局观。

以及…那唯独是老乡,是挚友才会对关羽的了解。

“一条荆江将襄樊分割,襄阳在南,樊城在北,在云长看来,纵是攻下襄阳,还需取樊城,可若是攻下樊城,襄阳不攻自破!”

言及此处,张辽顿了一下,他语气笃定。“云长何等孤傲,他一定不会真攻襄阳,他势必会取樊城…会将军营驻扎在樊城与宛城之间,意欲断了襄樊一切的补给!”

“如果是别人,绝不敢这般孤军深入,可如果是他,一定会这么做!”

最了解山西人的不一定是山西人,但一定是关羽的老乡。

张辽太了解关羽了。

事实上,历史上的关羽,哪怕是在水淹七军、威震华夏时。

他那关家军的驻军军寨,也从来不是在荆江以南,那靠近江陵的地区。

而是在荆江以北,在宛城与樊城之间。

当世之中,也唯独只有关羽会如此霸道,会如此不把曹魏放在眼里。

就算是十面埋伏。

或许在关羽的眼中,是他关羽一人,将这十面人统统给包围了,就差喊一句,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呼…

此刻的赵俨长长的吁出一口气,他感慨道。

“原来一切都在曹丞相的掌握之中。”

“福祸相依…”张辽的语气一如既往的严肃与森然,“祸事,一旦用好了,也会变成大好事儿,此战,吾等势要擒住那关云长!”

说话间,张辽的眼眸中带着光…是勇武的光芒。

在他看来,“山西第一勇烈”这个称号,他一定要亲手从关羽的头上夺过来。

——『抱歉了,挚友!』

——『咱们兄弟各为其主,这次就好好的斗上一场吧!』

成都,诸葛府。

油灯已经烧残了,灰白的晨光稍稍透进来,诸葛亮与刘备看过关麟的第二封答卷后。

讨论了整整半夜。

可两人的精神不见丝毫的委顿,依旧跪坐于竹席之侧聚精会神。

诸葛亮第二道考题是,蜀中商贾囤积居奇,哄抬物价,当如何解?

而关麟的答案很简单,只三段。

第一段——“民富国强!”

第二段——“成立商务署,收取商业税。”

第三段——“蜀中商贾可凭自愿加入商务署,同时,凡是加入商务署的商贾,大肆提高其地位,却要服从于商务署的管辖。非商务署中商贾,不得私自经商,发现者严惩不贷。”

这三段其实很简单。

关麟是看到考题后,稍加思索就写出来的。

事实上,在华夏历史进程中,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会出现商人囤积居奇、哄抬物价的情况。

就比如西汉末年时期,各大家族兼并土地,哄抬物价,严重影响到经济运行。

故而众人推举了王莽去挽救危机。

王莽颇为‘任性’的创造了六泉币制,从“小泉直一”到“大泉五十”,共计制作出了六种面额。

而最大的面额“大泉五十”仅仅用了两枚半五铢钱的“含铜量”

简单点说,就意味着每发行一个“大泉五十”,就要从百姓手中夺走四十七个半五铢钱的财富。

这一举措,使得大家族纷纷收集五铢钱,融化后私自铸造“大泉”,再用大泉购买“五铢钱”无限套娃,引发了巨大的通货膨胀。

这是西汉末年。

东汉末年更夸张。

董卓铸小钱,使得粮价一斛高达几十万、乃至几百万钱…也是有的。

更有甚至,素来以“仁义”标榜的刘备,也在迫于无奈之下,玩出过这么一出。

历史上的刘备,在入蜀后,面对“商贾囤积居奇、哄抬物价”的难题。

他采取的手段,也类似于董卓的“铸小钱”。

只是,刘备的名字更文雅一些叫——直百钱。

简单点说,就是铸造一种新的叫做“直百钱”的钱币,平抑物价,一枚相当于过去五铢钱的一百枚,然后强制命令商贾、百姓限期更换新的钱币。

看似,是旧钱换新钱,一枚换一百枚。

可实际上,一枚直百钱中“铜”的含量与一枚五铢钱中“铜”的含量相当。

如此一来,一枚换一百枚,多出来的九十九枚的含铜量,就可以继续铸城新的“直百钱”…刘备这边,国库的钱粮自然也就源源不断。

这就相当于官方层面的欺骗,将百姓的“铜”以“旧”换“新”的方式,骗到了官府的手中。

是捡来的麦子开磨坊,无本万利的买卖。

而蜀中的百姓出于对刘备的信任,起初,大家伙没有想那么多,自发的把五铢钱拿到官府中兑换直百钱,物价短时间内得到控制。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百姓们又不傻,他们发现手中的直百钱越来越不值钱了。

以前可以买一件衣服的钱,现在连一个衣袖都买不起。

每个人的财富都严重缩水了。

大家还发现,他们虽然越来越穷,可刘备府库中的钱却不断地增加,军费亦不断地增加。

到最后,整个益州百姓对刘备的态度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也是为何,刘备倚靠的从来都是元老派、荆州派、东州派的支持…

益州本土势力,甚至益州百姓对他的态度…可谓是“一言难尽”!

这些别说支持了刘备,只盼着你刘备行行好,别再进一步的缩减‘直百钱’中的含铜量,进一步的坑我们,压榨我们就好。

不夸张的说,若不是诸葛亮治蜀有一套,再加上《蜀律》的严刑峻法,让百姓蒙受损失,却只能被迫息事宁人。

否则,这套“直百钱”的经济体系下,蜀中早就民怨沸腾、民怨四起,局面铁定控制不住了。

而这也是间接造成了益州本地,无论是氏族还是百姓,与刘备无法达成一条心。

当然…

推行“直百钱”虽然坑人。

但是,刘备却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这是基于攻下成都前,刘备向众将士的许诺,放任将士们将官府中钱财自行拿去。

不仅如此,根据《三国志·张飞传》的记载,刘备还赐给诸葛亮、法正、张飞、关羽每个人金五百斤,银千斤,钱五千万,锦千匹…

要知道,这个数字极其夸张…差不多抵得上成都一个郡一年的收入了。

而这些钱从哪来?

只能从可怜的益州百姓手里去“骗”了。

这是季汉政权中,蜀中地区发展面临的一个巨大的坑!一个巨大的隐患。

而关麟,他这道题答得虽快。

却是联想到了蜀汉政权中这种“不健康”、“畸形”的经济模式。

蜀汉的魅力…

蜀汉的浪漫主义色彩,本是以人为本。

脱离了百姓的支持,脱离了民望,这个政权早晚会走向陌路…故而,关麟的回答尽可能的避开了“直百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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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骗老百姓的钱…

那总得找到新的“经济增长点”吧?

于是,关麟就把目光瞟向商贾。

在这份考卷中,他的第一句话是“民富国强”,这是提醒刘备与诸葛亮,千万不可因为小利砸了刘备那“惟贤惟德”的招牌,砸了蜀中百姓的人望。

第二句话,成立商务署,收取商业税。

这是寻找蜀中经济的增长点。

总是把目光放在贫寒百姓这群被“榨干”油水的黎庶身上,那多没意思。

赚钱,就得赚有钱人的钱。

如果说后世,是百分之八十的财富掌握在百分之二十的人手里。

那在汉末,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财富掌握在百分之一的人身上,一点儿都不夸张。

从这些有钱的商贾身上搞钱…

建立商务署,收取高额的商业税,约束他们的行为。

而作为回报,大肆提高商贾的地位。

这是“交易”,是关麟这份答案的核心与重点。

人言,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其实,江湖也不是人情世故,而是等价交换。

蜀汉要破“经济”这个困局,那一定要付出些什么,交换些什么。

与其付出益州人的心寒与民心思变,不如付出…商贾地位的大福抬升,以此去换取更多蜀汉国库的聪颖,从而使得经济领域破局。

需知,古代三教九流中商贾的地位最低。

秦始皇时,商人必须编入市籍。

商人及其子孙,与犯罪的官吏和赘婿一样,都在谪戍之列,随时都可以被押往边疆服役或定居。

汉高祖时期,则是规定商人不得穿丝绸衣服,不得乘车,不得购买土地,不得纳妾,甚至不得食大肉,还必须与奴婢一样,加倍交算赋钱。

到汉武帝时,又恢复了秦朝的谪戍制度,将有“市籍”的商人及其子孙,再度列入征发对象。

甚而有之。

商人…不但自己被入了名册,连子孙都因出身不好而不得翻身。

如此商人被列为“末业”“贱业”,从事经商者被列为“贱民”。

而站在商贾的角度上去想,似乎…他们也极其迫切的希望地位能够得到提升。

这份答卷,关麟写的只有寥寥三段,寥寥数语。

刘备与诸葛亮起初看时也是漫不经心…

可随着,深入的去看,深入的去想,深入的去讨论…

他们渐渐地发现,这个答案的精妙绝伦。

然后,刘备与诸葛亮两人围绕着“成立商务署”、“商贾地位抬升”、“充实府库”这个话题的可行性,讨论了整整一夜。

而关麟所有的心路历程,悉数想到。

直到晨曦微明,直到公鸡打鸣…

刘备方才豁然起身,他像是彻底想通了,他一拍桌案,沉吟道:“好一个关云旗,好一个‘民富国强’,好一个商务署,好一个用抬高商贾地位的方式,换取商贾的支持与府库的充盈,此关云旗神了呀!”

“是啊…”

诸葛亮也缓缓起身,一夜的讨论让他没有半点疲态。

此时此刻,他浑身宛若被热浪包裹,心情激荡。

“我此前只想到过《蜀律》严刑峻法约束益州百姓,却从未想过,这些商贾的囤积居奇,哄抬物价,也可以制定对应的规则。云旗提到的这个‘商务署’别具一格,让人眼前一亮!云旗提到的以商贾地位的抬升,换取商业的重税也容易让这些商贾接受。”

刘备深深的看着这封答卷,仿佛其中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带给他深深的感悟。

他顿了顿,语气中渐渐地多出一份欣赏。

“此子眼界之广,格局之大让人佩服,《道德经》有言‘将欲取之,必先予之’,既要取商贾之财富,先给与其一定的地位,这是合则两利!”

“这也是最简易、最便捷的充盈府库的方式,何况…如若真的能将商贾悉数纳入‘商务署’管辖,那蜀中岂还会有囤积居奇、哄抬物价之事?云旗此条建议,乃一箭双雕,一举两得!”

欣赏…

刘备何止是欣赏这一条提议,更是欣赏关麟关云旗这个侄子啊。

说起来,刘备与诸葛亮都不是庸才,能在这个世道立足,他们都是极其聪明、睿智之人。

他们想不到这个,是基于他们根本不会往这边去想。

凡事就怕去琢磨。

基于关麟的答案,刘备与诸葛亮越是琢磨,越是觉得不可思议,宛若商贾地位的抬升,一下子就为他们开了一扇全新的窗子。

其实,在后世,商人的地位本就不低。

甚至在这个物欲横流,那一切朝“钱”看的时代,商人的社会地位简直高到不可思议。

而与地位对应的是他们大量的纳税…

俨然,只要人家税交的多,地位就是高,什么头衔都可以给!

谁又会闲得蛋疼限制人家的衣食住行呢?

保不齐,社会还会给予各种关照。

故而,关麟会想到“商人”,想到“商业税”,想到商业局…啊不,是商业署。

但…

在古代,究是才智如诸葛孔明,在那套“士、农、工、商”,阶级地位严格的观念体系下,他也很难去往这个方向想。

更不可能想到,有朝一日,商人的地位会大幅抬升,且这种提升能够最切实的帮助到他们。

说起来也奇怪…

蜀中商贾囤积居奇、哄抬物价,乃至于府库无粮。

这两个困扰着刘备、诸葛亮许久的难题。

竟在这一刻…因为关麟的一封答卷,因为商务署,因为商贾地位的抬升,一下子迎刃而解。

虽有悖于传统…

但非常之时,当行此非常之事!

无论是刘备还是诸葛亮均是觉得可行,能行!

刘备的话还在继续。

俨然…他的心情无比悸动,他一边踱步,一边深刻的感慨道:

“此前,我左将军府西曹掾刘巴,曾向我提议,铸直百钱,平诸物价,并让官吏设立官市,府库空虚难题就可迎刃而解…此事,我辗转反侧,思虑再三…始终觉得此为欺诈尔,是为欺骗蜀中民众尔!”

“或许短时间能助府库钱粮充盈,可长此以往…势必伤害民心,孔明啊,我立足于世靠的是什么,你最是清楚;因为庞统的“邪”和法正的“诡”,我以不道义的方式入主巴蜀,抢夺刘璋之疆土,已觉愧对于宗室…我近来屡屡思索,邪与诡固不可或缺,然强权始终服不了人,只有人主的贤与有德,才能让人信服与遵从啊。”

言及此处,刘备指着关麟的答卷,语调愈发沉重。

“从这点儿上看,我要感谢云旗,他没有让我在诡与邪的路上越陷越深,他让我悬崖勒马,让我能平衡这份正义,这份仁德,与这份邪、诡之间的关系。”

刘备深深的凝望着这些关麟写出的字眼。

就仿佛,他在无比关切的看着这个侄儿一般。

他继续感慨道: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云旗此子,既有‘庞士元’之邪,又有‘法孝直’之诡,更带有孔明之‘正派’,二弟教子如此,让我这做兄长的羡慕不已,钦佩不已,却也…羞愧不已。”

说到羞愧…

是因为谈及关羽的儿子,刘备难免会想到他的儿子刘禅,刘阿斗!

孩子嘛,最怕的就是比较了。

这不比不知道,如今的刘备只觉得,论及才智,论及机敏,论及对时局的把控。

他的儿子刘禅…

就是给关麟提鞋都不配啊!

甚至,刘备觉得,就是拿关麟的一根鼻毛去比,阿斗也相差甚远。

想到这儿,刘备不免心头叹息。

别人家的孩子…

呵呵,终究是别人家的孩子啊。

看出了刘备的心思,诸葛亮连忙劝道:“主公莫要神伤,阿斗尚年幼,还未开蒙…况且,云旗年幼时似乎也没有显露出才华,如今…这算是一朝顿悟吧!”

“哈哈…”诸葛亮的话,让刘备的心情好受了一些,他慰藉一般的笑出声来,“云旗乃二弟之子,二弟之子那便与吾子一般无二,我如何不期盼着他成才?”

“只是觉得…这么一个难题,不曾想,竟是云旗的答卷迎刃而解…倒是有几分羞煞我与孔明的味道了。”

刘备是笑着说的,俨然,他很愿意接受这份羞煞。

“是啊…”诸葛亮感慨道:“若能多几个云旗这般羞煞我与主公者,大业可兴啊!”

短暂的感慨与长吁短叹结束。

刘备又变回了那个雷厉风行的人主:“这成立商务署,约束商贾,抬高商贾地位一事事关重大,其中细节还需孔明去细细筹划…”

“主公放心。”诸葛亮拱手,“我稍后就去筹措此事…成立商务署,张贴告示,解府库燃眉之急。”

“好!”刘备颔首。

俨然,诸葛亮办事儿,他十分放心。

就在这时…

刘备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他抬眼看看天,“倒是不曾想,一整夜却只看了云旗这么一封答卷,似乎还有一封答卷。”

“的确…”若非刘备提醒,诸葛亮险些也忘记这个。

有关商务署,有关商业税,有关抬高商人地位的话题,聊得太投入了…

单单这一个话题的可行性。

这一对主仆、一对君臣…真的聊了一整夜,赶上当年隆中对时的畅谈了。

诸葛亮连忙取来第三封竹简…

一边缓缓展开,一边介绍道:“此为云旗的第三封答卷,亮出的题目为…益州初定?各功勋之臣讨要田亩,有限的田亩当如何分配。”

说话间,这一封竹简已经展开。

而随着展开,关麟答卷中…诸葛亮注意到了前四个字,也仅仅是这四个字,一下子就把他给镇住了。

让他的眼眸刹那间瞪大。

『——摊丁入亩!』

几乎与此同时。

“主公——”一道清脆的声音传入诸葛府的正堂。

不多时,赵云推门而入,神色显得有些不可置信般的惊悚。

刘备注意到赵云的眼神,连忙问。

“子龙何事?”

“禀报主公。”赵云如实回道:“上庸的细作发来急报,曹操大军从汉中撤出,经上庸驰援襄樊,只留下夏侯渊、郭淮等将驻守汉中!”

此言一出…

刘备下意识的望向诸葛亮。

诸葛亮却并未抬眸,很明显,他尚未从那“摊丁入亩”四个字的惊诧中完全走出。

而刘备眼芒中的意思再明确不过。

关麟关云旗的第一封答卷——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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