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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关家逆子,龙佑荆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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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二章 你知道什么是熬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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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的死,本就是疑点重重,疑云密布。

整个真相,像是始终被一片迷茫烟雾萦绕,又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始终操纵着这一切!

至于线索…

首先是周瑜提出的“进攻益州”、“二分天下”的方略。

要知道,东吴的基本国策是孙权与鲁肃商议制定的,是联刘抗曹,且已经孙权已经答应鲁肃,把南郡借给刘备。

在这个前提下,周瑜“进攻益州,两分天下”的战略,从根本上与国策是有冲突与巨大矛盾的。

那么,孙权又为何会在战略与国策冲突的情况下,允准了周瑜进攻益州的计划?

周瑜为何就调了个兵,然后就死在进攻益州的路上——长沙郡的巴丘。

甚至,从周瑜之后,整个江东就再无人提及进攻益州,二分天下的这个计划!

如果再深入,自从周瑜死后,淮泗派征伐系一盘散沙,整个东吴,形成了以鲁肃为大都督,或者说是以淮泗派流寓系为主,东吴各大家族为辅,联刘抗曹,声音空前一致。

这是第一个疑点。

第二个疑点是庞统。

区别于演绎中的桥段,历史上的庞统他一开始就跟着周瑜混的,被周瑜委以重任,且…就算是周瑜死后,依旧是庞统将他的遗体送回了东吴。

考虑到,庞统是鲁肃与诸葛亮共同向刘备举荐的。

且庞统一出场就拿出了完整的谋取益州的方案,更是在面临许多突发情况下,都有预案,从容应对。

有理由相信,庞统绝对是周瑜核心团队中的一员,也是谋取益州团队中的肱骨力量!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何头顶着“凤雏”的名头,偏偏在护送周瑜的灵柩回到东吴后,再没有一人将他举荐给孙权。

孙权也对他不闻不问。

甚至,鲁肃直接劝他去投刘备,且主动向刘备举荐庞统。

真相已经浮出水面,因为庞统是周瑜的人,所以他的名声就是再大,再有本事,孙权也不会用他。

第三个疑点是甘宁,要知道甘宁可是正经的益州人,担任过刘璋麾下的蜀郡丞,他是因为刘璋重用东州派,才与本地的豪强联手造反,想要推翻刘璋,因为失败,才先后依附于刘表、黄祖、孙权。

按理说,甘宁是孙权手下最能打的武将,也屡立战功,可他始终只能做一个“斗将”,而非统帅。

周瑜时代如此,鲁肃时代如此,吕蒙时代也是如此。

哪怕是逍遥津一战,事实上…甘宁在两年前,方才有过百骑劫曹营的神迹,让他挂帅,拿下合肥城几乎是板上钉钉的。

可孙权依旧没有对他委以重任…

核心的原因,便是当年周瑜西征益州时,益州本地人甘宁便是他的先锋。

甘宁也是西进益州团队中的肱骨之一!

还有第四个疑点,那便是《江表传》中记载的——“昭、肃等先出,权独与备留语,因言次,叹瑜曰:“公瑾文武筹略,万人之英,顾其器量广大,恐不久为人臣耳。”

这是刘备迎娶孙尚香时的记载。

简单点说,就是刘备在私自与孙权交谈时,曾提到:“周瑜‘文武筹略,万人之英,恐不久为人臣’!”

而这也让孙权格外的留意周瑜。

特别,又有益州的童谣传出,说益州要出一个皇帝,说吴懿的妹妹要做皇后。

这种时候,周瑜计划西征,很难不把他与皇帝,与吴懿妹妹这个未来的“皇后”联系在一起。

此刻…

孙绍与太史享侃侃而谈,将“鸿雁”这些年暗中走访,秘密调查,最终探明的疑点与真相娓娓道出。

哪怕小乔的脸色没变,可心情却是止不住的波涛汹涌。

孙绍的话还在继续,“五年前,公瑾叔父突然逝世在巴丘,进攻益州的计划直接搁浅,那刘备十分稳当的借得了南郡,再考虑到甘宁,特别是庞统这些年的遭遇,考虑到鲁肃大都督将庞统举荐给刘备,还有…当年那孙权与刘备的对话,这些…或许都是疑点,都是线索,可这总总的线索汇聚到一起,那…那便是真相啊!”

孙绍声音依旧压低,可语气却更重了,“难道姨娘…现在还…现在还觉得公瑾姨夫的死与那孙权无关么?”

孙绍与太史享讲述的仅仅是周瑜的死。

其实,孙策的死、太史慈的死,又何曾不是疑点重重?疑云密布?

他们的死,就像是周瑜死在巴丘这般,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是孙权的所作所为,可所有的疑点,所有的线索指向的都是这位东吴的国主啊!

这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所有一切的阴谋…都能指到一个人的身上。

“姨娘,姨娘…”

孙绍加重了语气,小乔是鸿雁必须争取的力量啊!

因为,小乔的儿子是周循,而周循代表着庐江周氏的能量。

要知道…

尽管当年周瑜不知是何缘由,将赤壁之战时孙权交由他的三万兵士,临死前转交给了鲁肃。

可事实上,庐江周氏本身还是有一波部曲的,而按照东吴的军制,这支将近万人的部曲就掌握在周瑜与小乔的儿子周循的手中。

如果按照历史原本的轨迹,周循很快便会娶到孙权的长女“大虎”孙鲁班。

然后又很快的英年早逝…

连带着这波部曲,也就被孙家给笑纳了。

至于,孙鲁班究竟是用什么法子让他英年早逝,这就是个迷了!

终于,沉吟良久的小乔,她终于开口,语气关切。

——“我姐如今在哪?”

“在…”孙绍顿了一下,“这个我不能告诉姨娘,但姨娘放心,我娘已经离开了交州,如今待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呼…

听到大乔离开了交州,小乔这才长长的吁出口气。

她微微抿唇,沉思了片刻,方才抬眸。

说起来,小乔比大乔小三岁,可与大乔的区别在于,仿佛岁月就没有在小乔的脸上留下丝毫的痕迹。

倾国绝色的俏脸之上,一双水吟吟的狭长美眸,哪怕是已过三十,却依旧能随时随地的释放出诱惑一般。

只不过,孙绍与太史亨一门心思都在复仇上,无暇去沉浸于这份美。

“昔日赤壁之战…曹军率八十万南下。”小乔淡淡的道:“吴侯问我夫君需要多少兵可以抵抗曹操,夫君说五万,可吴侯却推脱…只愿意给夫君三万!”

“可笑…江东六郡八十八县,如何只能凑出三万兵?我本也不知晓这些,这是夫君一次酒醉后告诉我的,他说…吴侯从未真的信任过他…夫君还说,赤壁之战三万兵是给他的,可吴侯手中还握着五万,那是防着他的!”

轰…

随着小乔的话,孙绍与太史享不由得睁大眼睛。

这一刻,他俩觉得…

这庐江周府没有来错,庐江周氏便是“鸿雁”可以拉拢的人。

哪曾想,这个想法刚刚出现,很快就被小乔泼了一盆冷水。

“我能信得过你们,因为…我从来就信不过这位吴侯,可…可循儿…他颇受吴侯厚爱,如今小小年纪,便屡次被吴侯夸耀,说有周郎之遗风…更被赐予骑都尉,委以重任…”

“我能相信你们的话,可他…若没有确凿的证据,若一切只是猜测,他…他断然不会站在你们‘鸿雁’这边!还会向吴侯告发你们哪!”

好一盆冷水啊…

直接将孙绍,将太史享泼了个痛彻心扉。

“夫人…”太史享连忙道:“孙权重用循弟,那不过是看重他手中的兵马罢了,当初我手握父亲兵马之时,孙权不一样对我委以重任,任命我为越骑校尉,后又任官尚书、吴郡太守…可谁曾想,他做这些,都是为了适机夺走我兵权哪!”

“若非我有所猜忌,早有准备,怕是如今你们只知道太史慈的儿子卧病在床…一病不起,乃至于死于病症,我爹的那些部曲都被他孙权给骗走了!”

太史享将他的遭遇讲出,周循如今经历的不就是他当年经历过的么?

“我知道…可,可循儿像他爹一样有主见,我…我如何能劝的了他呢?除非…除非确凿的证据!”

小乔抿着唇,她又岂不知这位吴侯的心性。

她已经不止一次的劝这个儿子。

可…可…

儿子长大了,哪里还会听娘的话呢?

这下,孙绍与太史享沉默了,他俩彼此互视,一切的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回到了“证据”这一环。

尽管,他们如今有太多的线索。

不止是周瑜逝世的真相,更是太史慈,更是孙策,是徐琨…是十年死掉的十二位东吴的肱骨,他们每个人逝世的真相。

可唯独,每一个人都只有线索,没有证据啊!

太史享还想劝,孙绍连忙拉住他,“既如此,我二人就先告退,改日…改日再拜会姨娘!”

说着话,两人就退出了周府。

坐在马车中。

太史享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他口中喃喃:“第三个了…还是确凿的证据!”

诚如他所言,这已经是他们接触的第三个家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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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结果无有例外,没有证据,这些家族不会轻易支持鸿雁的。

孙绍抿了抿唇,“至少,咱们看到问题所在了,不是么?”

“你是说证据?”

“谁会有证据呢?”孙绍抿着唇,他沉吟了片刻。

突然,一阵灵光闪烁,他仿佛想到了什么。

“那些世家…他们一定知道真相!”

“没错,就算周都督,你爹,我爹的死与孙权都脱不了干系,可孙权不会是孤军奋战,那些世家,那吴郡四大家族顾、陆、朱、张,他们一定知道!”

“你的意思是?”太史享连忙问。

“如果…”孙绍牙齿咬住嘴唇,他恨恨的道:“如果…能策反一个吴郡四大家族中的核心人物,那…那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是啊…

知道这种事儿的,哪怕是四大家族,也势必是核心人物!

可…策反这样一个人物?

又谈何容易呢?

江陵城,贼曹掾署,貂蝉与关麟是在门口碰见的。

因为不知道那位乔夫人的真实身份,貂蝉并没有将医治大乔的事儿告诉关麟。

关麟来此,则是有些事儿想要请教灵雎。

说起来,灵雎的“鹦鹉”是遍布中原与北境的,这就相当于是“纯天然”的眼睛,能够随时密切关注着曹魏的一举一动。

而这眼睛,若是用的好,那便是极其重要的“情报网”。

关麟是有意想要搭建出一个北方的情报网络的,故而,今日特地来与灵雎聊聊,不曾想在门前碰到了貂蝉。

“师姐还要亲自去采买药材么?官医署不是来了许多学徒么?交给他们不就好了?”关麟看着竹篓中填了多半筐的药材,连忙问道。

“医署刚刚成立,义父需要教授这些学徒,他们可忙得很呢…唯有我闲暇下来,便去看看郊外的农庄,试试能否采买到一些药材,这也算是为以后医署药材的购入摸摸门路!”

貂蝉笑着回答…

其实她很享受现在的生活。

义父在身边,女儿在眼前,做喜欢的事儿,还能救人…

更有个深明大义,能够引领大家伙儿的年轻公子。

这样的日子或许平淡,但…在貂蝉看来,却是十五年来最高兴的日子了。

“辛苦师姐了…”关麟轻吟一声,陈明来意,便与貂蝉一道走到里屋,那是灵雎的房间。

可…行至门前,突听得里面有声音。

貂蝉本要推门,却被关麟止住了。

关麟比出“食指”,做出一个“嘘”的手势…

他竖起耳朵,里面的声音传入了他与貂蝉的耳畔。

“什么?”是灵雎的声音,“我要你们一夜内查出那两个年轻公子的身份,可这都整整两日了,你们却告诉我?他们一言不发…什么也不说?你们是怎么审的?”

隔着门子能看到,有两个男人在灵雎的面前单膝跪地,俨然一副差事办的不利,羞愧不已的模样。

貂蝉惊讶于女儿如此凌厉的口吻。

关麟却是见怪不怪。

毕竟是“鹦鹉”的女主人哪,岂是闹着玩的,这份气场还是很足的…

至少…

比张星彩要远远高出两个级别。

已经带着几分皮鞭、滴丶蜡、绳索、手铐的味道了。

“小姐…”男子依旧是单膝跪地,“我们用了许多方法,也用刑了,可他们就是不招…不过,从其口音可以听出是江东人,想来…”

“我不要想来…”不等男人把话讲完,灵雎的声音抢先传出,依旧是那种不容亵渎的冰冷:“我要的是他们确切的身份,身份…”

说到这儿,灵雎的语调变得懊恼,“早知道,本姑娘就亲自审了…这两人要调查黄老邪,刺杀黄老邪,那他们背后的势力定然不是小角色!”

“鹦鹉既抓住了他们,查出他们的身份背景,这本是咱们投诚于关将军,投诚于关四公子的一份投名状,现在倒好…两天,就查出个他们来自江东?他们当初与我说第一句话时,我就听出他们是扬州人了!”

灵雎尤自气不打一处来…

单膝跪地的男子把头埋低,“还请小姐示下,接下来…要…要如何审?”

“上刑,上重刑…”灵雎语气坚定,哪里还有半分弱女子的样子,浑然像是一个飒爽英姿,又心狠手辣的将军。“若是上重刑还不招,就一个个的剁去脚指,若还不招,再剁去手指…本姑娘就不信,有人的嘴能这么硬!”

门外的貂蝉更惊讶了,有那么一刻,她感觉女儿太像她的夫君了,一样的霸道与威猛…面对敌人时,又一样的残忍与心狠手辣!

貂蝉还在浮想联翩…

“咣”的一声,关麟已经抢先把门推开。

灵雎下意识的一惊,可看到母亲貂蝉,心头的紧张登时消散。

可…偏偏又看到关麟…

她…她…一时间竟不知所措了,甚至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方才还是威风凛凛的女主人,一下子像是变成了扭捏的小女孩。

在鹦鹉与在母亲面前,在恩人面前,灵雎展现出的是截然不同的两幅面孔。

“你们先退下!”

灵雎连忙吩咐一声。

两名手下迅速离开,灵雎则是向关麟行了一个很规矩的“仕女礼”。

这还是昨夜,她问母亲貂蝉,如果她见到关麟后,应该如何做。

貂蝉则是教她如何行礼…

灵雎整整学了一个时辰。

倒不曾想,这么快就能用上。

“见过公子…”

灵雎这般小女人似的样子,让关麟挺意外的,他一摊手,“我还是喜欢灵雎姑娘方才那霸道、威猛的样子。”

“云旗公子可是我的恩人呢!我虽杀人不眨眼,可知恩图报的道理还是懂得。”灵雎侃侃道。

关麟本想说正事儿,说那北方与中原情报网的事儿。

可突然想到方才灵雎的话。

他当先问:“有人托‘鹦鹉’调查黄老邪?”

灵雎如实说:“何止是调查,更是出大价钱,要我们暗杀了黄老邪。”

“那么?现在呢?”

“我哪里敢动黄老邪分毫。”灵雎笑着回道,“所以就把那两个发布调查与暗杀任务的年轻公子抓住了,本打算拷问出他们的背景、势力,作为鹦鹉的投名状,却不曾想…”

说到这儿,灵雎也坦然了,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耸了耸肩膀,那一摊手的样子饱含着许多无奈,“只怪我这些手下不争气,一连两天竟什么都没有问出来…看来,这投名状是交不上咯。”

听到这儿,灵雎还有几分沮丧。

关麟微微一笑,展眉道:“我有个办法,要不要试一下…”

“什么办法?”灵雎大眼睛眨动,十分好奇。

关麟压低声音,示意灵雎靠近她,灵雎就按照他说的做。

关麟是贴着她耳朵说的。

——“你知道什么是‘熬鹰’么?”

——“熬鹰?”

灵雎反问,却发现她的声音太大了,连忙捂住了嘴巴。

貂蝉看着女儿与关麟这般模样…

不由得想到了她年轻时与吕布在凤仪亭中的一幕幕。

往事如烟,晶莹间…仿佛就在眼前。

而随着这份遐想被现实冲去…

貂蝉心头不由得暗道:

——『年轻…真…真好!』

只是,这一声暗叹,就不知道是诉说她自己,还是诉说灵雎与关麟。

她抬眼看看女儿,又心下沉吟。

——『夫君,你看哪…咱们得女儿长大了,还出落的这般水灵…若是我这为娘的能看到她嫁人的那天,我…我…』

想到最后,貂蝉不由得摇头,她感觉…她想太远了。

好不容易团聚,怎么能盼着女儿嫁人呢?

那不是又离开了么?

当即,貂蝉再不遐想,她连忙道:“你们慢些聊,我去给你做些吃的——”

说着话,就直接往伙房去了。

反观灵雎,她的一双大眼睛是眨了又眨,她好奇的问:“什么是熬鹰?哪个鹰?老鹰的鹰么?”

“就是老鹰的鹰…”关麟讲解道:“鹰习性凶猛,可比人难对付多了,所以…养鹰人往往需要用‘熬鹰’的方法去驯服它们,当然,如果用‘熬鹰’的方法去‘熬人’…,没有人能顶住的!”

关麟说的信誓旦旦…

灵雎是越听越好奇,恨不得耳朵就贴在关麟的嘴巴上。

偏偏关麟一句一停,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你倒是继续讲啊?』

——『把怎么熬鹰?怎么熬人,都讲讲呗?』

这一句一顿的…这哪里是“熬鹰”啊?

这是在熬她灵雎这只五彩斑斓的“鹦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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