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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关家逆子,龙佑荆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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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五一章 断了的弦?要怎么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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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明,前东吴世子孙登,如今正在府邸中抚琴。

琴声激越铿锵,似含有无尽悲愤郁结之意。

孙尚香与步练师立在屋中,其实她俩已经来许久了,来此的目的自还是一个——救孙权!

在她们看来,鲁肃与孙登是最坚决拥护关麟的,也在助关麟攻陷江东的过程中立下过赫赫功勋…乃至于封赏嘉奖,甚至保留官爵的。

血浓于水,孙尚香与步练师不可能只寄希望于孙鲁育这边,她们同样把希望寄托在孙权的长子孙登这里。

只是…自打她们提出想让孙登联合东吴的旧臣…联名上书救孙权时,孙登就没有回答…而是开始了抚琴。

琴声一如既往的激越铿锵,如同金戈铁马在战场上交锋,充满了壮烈与激情。

又如狂风暴雨中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撞击着听者的心灵。

孙登的眉宇间却是透漏出深深的忧郁,双眼紧闭,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琴声随着他情感的波动而起伏,每一个音符都凝聚了他的心血与情绪,仿佛灵魂的呐喊,仿佛是他对命运的抗争。

薄薄的晨曦…透过窗棂,洒在孙登的身上,形成一层朦胧的光晕。

使他看起来如同一位悲情的诗人,用自己的琴声诉说着世间的悲欢离合。

突的,“嘣”的一声,琴声戛然而止,孙登的手缓缓放下。

他的眼眸却抬起,淡雅、平静的朝向步练师与孙尚香…

他依旧没有说话,可仿佛…这“断了的弦”就如同将他的答案完完全全的讲述。

“子高…”

孙尚香听到弦断,连忙接上她之前的话…她还想继续劝孙登…救救他的父亲,也救救孙尚香的兄长。

只是…步练师像是最为明哲的那个,她抿着唇,轻轻的拉扯了下孙尚香的衣袖,然后说:“算了…走吧…”

留下这最后的一句话,步练师像是难掩心中的悲伤,她抹着泪水,转身退出了此间…

孙尚香一脸疑惑,他抬起头看了看淡漠的孙登,又转过身望回徐徐走远的步练师,“唉…哎呀…”她叹出口气,也追了出去。

也就在步练师与孙尚香离去之际…

帷幕之后,鲁肃缓缓走了出来,他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深吸一口气,朝着孙登道:“那弦?你是故意拨断的么?”

“是…”孙登没有否认,只是轻声喃喃:“云旗公子赠给我两句话,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迹寒门无孝子;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他说的对,孝当存续于心头,不能超乎正义与道德,断了的弦,还是…还是不要再连!”

说最后那四个字时,孙登的情绪像是积攒到一定的程度,他的眼眶中也不由得涌出泪痕,泪水夺框…

是啊?

自打他以“世子”身份入荆州为质起,自打父亲孙权下决定,不顾他的生死,偷袭荆州起。

这琴弦就已经断了…

论心不论迹,论迹寒门无孝子!

是父亲负他…不是他负父亲啊!

“唉…”

鲁肃听着孙登的话,他不由得深深的、惆怅的、也心情复杂的叹出口气。

其实,何止是孙权、孙登父子的琴弦折断。

他鲁肃与孙权,这份他曾经以为“君不负臣、臣不负君”的情义…也在那“背刺行动”的伊始…琴弦就全断了!

是啊,为了局势,为了荆州…孙权完全可以毫不顾惜他鲁肃的身家性命,那么…这些年,他鲁肃究竟为了什么?

为了那纸糊一般的情谊么?

鲁肃不由得心头喃喃:

——『回不去了…回…回不去了!』

这边,鲁肃与孙登还在演绎“断了的弦”…

那边,走出孙登的房间,孙尚香快步跑到步练师身旁,她连忙问:“子高就没有拒绝,怎么反倒是你先离去了呢?”

面对孙尚香的质问。

步练师咬住嘴唇的牙齿更紧绷了,她艰难的说,“他…他明明已经拒绝了!”

“可他没有发一言哪…”孙尚香还是一脸茫然。

“我别无所长,唯擅识曲…曲通心境,我便识他心意,他弹奏的曲目是‘虞舜’的孝感动天,是‘周郯’的鹿乳奉亲,是孔子弟子‘仲由’的百里负米,是‘郭巨’的埋儿奉母,是‘董永’的卖身葬父…”

随着步练师的话,孙尚香连连眨巴着眼瞳,她不由得张口询问:“大汉以孝治天下,子高如此弹奏…这不挺对的么?”

孙尚香以为很笃定的事儿,换回的却是步练师连连的摇头,“登儿要表达的再明白不过,大汉是以孝治天下不假,但所谓的孝…只能看心中有没有孝,若是考究行为的话,贫困者、寒门子弟、食不果腹的人、罪大恶极…即将问斩伏诛的罪犯,他们都没有孝子了!”

依旧是那一句…

——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迹寒门无孝子!

俨然,步练师要表达的意思与关麟告诫孙登的这一言不谋而合。

这无关乎思想的觉悟,而是…时局使然,步练师完全读懂了孙登的心意。

当然…

哪怕是在后世…

世人也多只知道百善孝为先这一句,却不知晓这句话后面的诠释。

孝顺…只能放在心中,是没有办法用物质与行为衡量的,论心,不论迹…就是说…心里怀揣着这份孝心就足够了,不能用物质与行为去衡量…

且这份孝心…永远不能超越人们心中秉持的正义与道德!

而当步练师把这一番话吟出,孙尚香只是用摇头来回应,“这或许只是你自己的瞎想,或许…或许…子高并没有这个意思…”

面对孙尚香又一次的质问。

步练师轻柔的脚步停住了,她转过身,郑重的告诉孙尚香,“他弹奏的是孝感动天的故事,可最终…这所有的故事都因为他拨断的弦…无疾而终…登儿…登儿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是我的养子,我不想再去逼他…他这边怕是指望不上了,现在…我们唯一的希望唯有…唯有小虎那边了!”

诚如步练师提及的,的确…似乎她们现在唯一的希望只有孙鲁育了。

但…此刻的孙鲁育却已经把自己关在一个封闭的小屋子里,她在无助的,迷茫的,痛楚的,不断的哭泣——

江东,建邺城,宫殿之中。

“啥?法正法孝直就快‘嘎’了?”

关麟看着信笺,看着眼前的杨仪,不由得皱着眉…他惊呼出声。

没错…距离关麟将“血府逐瘀汤”、“速效救心丸”、“六味地黄丸”、“玉屏风口服液”的方子交给张仲景、貂蝉、大乔后…

也是张仲景将“血府逐瘀汤”那斐然的成效告诉关麟后的第三天,杨仪就赶来了,他是六百里加急…一路上跑死了四匹马,坐了三回船,这才三天跨越了千山万水,急行千里赶到。

而他带来的消息…只有一个,用关麟的说法,那就是法正要凉了,要嘎了。

这就有点儿尴尬了!

关麟真想扇自己一耳光,后来想想,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墨菲定律”,伱越担心什么…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就会无限的拔高。

“那么…法正军师现在的情况如何?”

“呼吸微弱,脉象不稳…双手始终捂着胸口,还有左臂、颈部、下颚以及背部…可以感受出来,孝直哪怕是晕厥的,可这些地方让他极其痛苦…时而迷离中醒来,也会提及…这些地方压迫、绞痛、闷热…总而言之,就是…就是痛不欲生。”

杨仪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法正的病情。

但总归,把对应的症状全说出来一准儿没错。

而这些话传出,再加上诸葛亮亲笔撰写的书信,上面的内容,无外乎是问关麟…有没有找到治疗这种病症的方法,是否可以派张仲景前去医治。

这…

看到这儿,关麟不由得凝起了眉毛。

胸口,还有左臂、颈部、下颚以及背部的疼痛;

以及压迫、绞痛、闷热…

乖乖的…关麟还以为法正是淤血不通导致的冠心病,现在看来…简直是已经是发展为心梗了!

与冠心病的淤血堵塞、不通不同,心梗的发病机制是由于冠状动脉硬化,引起动脉血流突然中断,从而引起相应的心肌缺血,严重者导致心肌坏死…就是猝死。

要知道,在后世,电视剧《三国演义》中关羽的扮演者陆树铭老师便是突发心梗去世。

遗憾、惋惜…

这也让关麟对这“心梗”印象深刻。

再加上,秋冬二季又是心梗的多发季…法正还喝了那么多酒,这不是纯粹作死么?

这时候的关麟,还没有怀疑到…法正酗酒这件事儿的不合常理之处。

他一门心思都扑在法正的安危上。

法正若嘎了,那诸葛亮就累死了,保不齐…他关麟也得累死——

呼…

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关麟连忙传唤张仲景、貂蝉、大乔…

血府逐瘀汤既已经见到成效,且有病患通过服用这汤,让淤血化开…病症迎刃而解,那么…事不宜迟。

张仲景听到法正的病况,顿时也紧张了起来,“云旗公子,治病救人讲究的是对症下药,虽这‘血府逐瘀汤’见到过成效,但任何病况都是因人而异,需得经过望闻问切…诊断一番,方才能下药…”

张仲景的意思关麟懂…

治病救人不是儿戏,不是一个药方就无敌了,还是得先对病理辩证一番,然后用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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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问题来了。

张仲景的年龄可不小了,若是让他赴巴蜀舟车劳顿,且不说速度很慢,单单一路上…张仲景这身子骨能不能抗住也是个问题…

再加上,法正那边又迫在眉睫…

最好不用马车,用骑马的方式,最好也是百里加急…赶往巴蜀。

那么…这医者的人选,就是重中之重的问题了。

“治病救人乃医者天职,但仲景神医年事已高,身体也远比不上年轻时那般健硕,此行巴蜀,山高水远…舟车劳顿,我意…仲景神医就别去了,派个弟子去…六百里加急赶过去,解法孝直这燃眉之急…”

派弟子,这是最稳妥的做法!

至于张仲景的三位男弟子中,无论是王叔和、韦汛、还是杜度…都是在古籍中记载过的,这个时代首屈一指的医者,他们的医术,关麟信得过。

唯独可惜…

这几日,他们三个都颇为忙碌,这血府逐瘀汤与血瘀的症状…张仲景还没顾上传授给他们,怕是要耽搁一些时间在传道授业上。

可…法正?他的身子骨扛得住么?

就在关麟一筹莫展之际。

“我去…”

谁也没想到,竟是貂蝉主动请缨。

“我会骑马,骑术也请放心,不会落在最后…”貂蝉郑重其事的说,“再加上近几日,除了炼制那‘速效救心丸’外,我也一直在与师傅学习这化解淤血之法…在医术上,虽依旧比不上师傅…但,料想足以解那蜀中的燃眉之急,所以,让我去…我是最适合的人选。”

从貂蝉开口起,关麟就愣住了…

他从没想到过,主动担下这份任务的不是别人,乃是貂蝉。

至于…骑术,关麟不知道貂蝉会骑马,但想来,先是作为吕布的女人,后又与张仲景一道颠簸多年,会骑马也并不奇怪…

最重要的是,现如今的情况,也只能让她去了。

“那事不宜迟…”

关麟连忙张口,可目光转到杨仪时,突然想到了什么:“杨先生?可需要歇息半日…”

是啊,杨仪六百里加急赶来,不作停歇…即刻返回,他精神能抗住,身子骨怕是也扛不住。

倒是杨仪说道:“半日就不用了…一个半时辰,让我小憩片刻,也让这位姑娘收拾下行囊,咱们就出发…”

“好…”貂蝉颔首。

关麟则是道:“我让诸葛瑾、诸葛恪父子与你们一道,沿途也有个照应…”

原本诸葛瑾与诸葛恪也是要赴巴蜀…去与诸葛亮、黄月英见上一面的,正好趁此机会…一道去!

至于关麟…

既然他们此行去巴蜀,关麟还真有一些事儿…要交代给对应的人,告诉对应的人。

这一个半时辰对他而言,也颇为紧张。

“那么,都别待在这儿了,该休息便去休息,该准备则去准备,一个半时辰后,我送你们出城…”

“公子的意思是把这一封红色火漆的信笺交给黄夫人?把黑色的交给三将军?把褐色的交给刘禅公子?把白色火漆的这一封交给子龙将军?是这样吧?”

诸葛恪小心翼翼的接过关麟递来的四封信笺。

他原本也正在准备,就在方才…文吏传来消息,让他与生父诸葛瑾一道护送貂蝉赴巴蜀救治法正。

当然,无论是诸葛恪还是诸葛瑾,他们如何不懂得关麟的心意。

这是关麟要创造机会,让他们与诸葛亮、黄月英见一面,解开那“过继”一事的心结…

诸葛恪本还在与生父诸葛瑾议论:

——『云旗公子总是事事都想的周到。』

却没曾想,就在这时…关麟赶到了这里…然后,就是将四封不同颜色火漆封住的信笺交给了他。

红色对应黄月英;

黑色对应张飞;

褐色对应刘禅;

白色对应赵云…

一时间,这四封信揣在诸葛恪的手中,他突然很好奇,当然…他最好奇的是,云旗公子交给“母亲”黄月英的这封信笺中的内容是什么?

终究是好奇心作祟,诸葛恪问关麟,“公子,我能问一下…这一封红色信笺的内容么?”

关麟似乎早有预料,“没什么,就是替你与你生父、继父、继母解开心结!”

“心结?”诸葛恪惊呼出声…

关麟则是笑着拍了拍诸葛恪的肩膀,“解铃还须系铃人…琅琊诸葛氏,他诸葛孔明这一脉,哪怕失去你,也一定会有一个合适的传承人的…”

这…

关麟的话让诸葛恪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之后,诸葛恪便去准备了,关麟也离开了此间府邸…

就在刚刚出门之际,陆逊的儿子陆延等在这边,看到关麟,连忙上前拱手,“参见公子…”

关麟抬眼问道:“怎么?”

“查出结果了…”陆延的话像是意味深长。

只经历了一个刹那,关麟的眼眸眯起,眼眸中一抹精芒夺萃,他轻声反问:“你是说,孙权残害兄长,杀戮忠良的事儿,已经证据确凿了么?”

在关麟那如鹰般锐利的眼瞳下,陆延重重的颔首点头。

连带着补上八个字:

“证据确凿,其罪当诛!”

建邺城,朱家门楣。

自打朱治、朱然、朱桓、朱异这两对父子,这两对朱家的“掌舵人”殒命后,整个朱家便日益衰落。

如今,莫说是吴郡四大家族,便是吴郡十大家族、二十大家族,也早已没了这个姓氏。

朱治的另一个儿子,朱然的弟弟朱纪,如今正喝的大醉,坦胸露怀地坐在地上,脸上一道伤疤分外刺眼,这是…昔日,他与朱然一起抓捕甘宁时,被人暗地里一刀给划破了脸颊,好在…最后朱然死了,可他朱纪却活了下来,成为了如今朱家的“族长”…

那注定衰败的朱家门楣的族长。

遥想当年,朱家何等门庭若市,可现如今,却冷清至极…唯独落叶孤零零的飘散在门外,别样的凄楚与冷清。

似乎,江东变幻大王旗后,这里的气氛更加的萧索。

“酒,酒…”

朱纪不断的要酒,他已经喝了几大坛。

这时,周循与周峻闯入。

说起来…同为江东小一辈中的翘楚人物,他们是认识的,关系原本还不错。

看到周循与周峻,朱纪笑着举杯邀请道:“两位兄长,快来,快来…与我同饮,与我同罪…”

周峻本想叫醒这个醉了的人,周循却示意不用,他笑着坐在朱纪的身边。

朱纪东倒西歪的几乎靠在周循的身上,周循看着朱纪脸上的伤痕,不由得一阵唏嘘,昔日的朱家门楣何等显赫?荣耀?

可现在,却落得这般下场。

呼…

轻轻的呼出口气,朱纪低声笑着说,“可惜啊,朱家的门楣…倒是,我今日来,是想送贤弟一个前程。”

“我朱家都已经败了,东吴都已经亡了?我还能有什么前程?”

周循将一卷册封的文书放入朱纪的怀中,“继承你父兄之爵,封西安乡侯…朱贤弟是要还是不要?”

这一句话,像是突然让朱纪的醉意全醒了。

他直勾勾的望着周循,嘴巴张开,却仿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建邺城,衙署之中,朱纪穿着冠服,呆坐着。

周循压制着笑意,环望着这堂中的诸人,这里…有在江东颇有威望的鲁肃、张昭,也有曾经的会稽四大家族、吴郡四大家族族长,更有那一干“弃暗投明”的文臣武将。

鸿雁中的孙绍坐在主审的位置,他与周循眼眸交汇,周循刻意的走近了朱纪,小声对他说,“朱贤弟,这可是你们朱家弃暗投明,重振门楣的好机会,你不展示诚意,我如何替你向云旗公子请功?”

朱纪眼睛红了,他也小声回应周循,“必…必须要招么?”

周循板起一张脸,“你若不招,那机会可就给这些大族了?如今的关头,谁都争着抢着在云旗公子面前立功,你可莫要不识抬举啊…”

“可…”朱纪哀求道:“这些…这些父亲与叔父千万叮嘱过,不能说…不能说…”

周循淡笑着问:“可是,你父亲与你叔父都已经死了?你现在还要愚忠?”

朱纪被周循的话彻底击败了,他拿起了一封竹简,踉跄着走到正堂,周循则是悠然的在后屋坐下来…

不多时,堂上传来惊堂木扣下的声音。

与之同时,传来的是众人的怒喝:

“也就是说,孙权暗中设伏杀孙伯符…孙权毒害太史慈,毒害周公瑾,毒害黄盖,这些…你们朱家都有参与咯?”

“朱然是孙权的学堂挚友,因为有这层关系在,朱家替孙权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儿,也并不奇怪!”

“原来…这些都是真的…真的…”

“那吴侯,呸…是孙权那个狗贼…其罪当诛——”

伴随着这些议论…

也有截然不同的声音,比如阚泽的大声嘶吼:“朱纪?你血口喷人?你…你胡说八道!”

还有吕范的声音,“朱纪…想不到你堂堂朱家门楣,竟是做出了此等卖主求荣之事!”

——“肃静…”

——“朱纪,你接着说,细细的说,再有敢扰乱公堂者,军棍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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