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恢在牢房之中受到的待遇很奇怪。
一方面,他是诬陷了谪仙的人,所有人对他都很痛恨。
另一方面,他知道很多道消息,很多人都喜欢听他讲八卦。
狱卒很奇怪,这家伙被抓进来这么久了,怎么每都有新鲜的消息?这些消息都是从哪来的?
有那么一段时间,狱卒甚至怀疑杨恢是妖人,身体在大牢里面,魂魄可以出去溜达。
其实杨恢的这些消息,都是编造的。
作为一个无耻报的创始人,不会编消息怎么行?
杨恢的宗旨就是,事实不重要,销量才重要。
这样过了不知道多少,杨恢感觉自己被人给忘了。
他没有等来审判,也没有等来释放。
有一,杨恢问狱卒:“你觉得我会是什么结果?”
狱卒:“不知道,这样的人也很少见。”
杨恢叹了口气:“只是编了几句瞎话而已,就落到了这样的下场?我也太惨了。”
狱卒道:“那些和尚们,编瞎话的人,死了以后都得下拔舌地狱呢。”
杨恢:“那是信佛的人死了以后才会下拔舌地狱。”
狱卒有些无奈的对杨恢道:“照你这么,信了佛反而危险了?”
杨恢:“反正我信谪仙,除了谪仙我什么也不信。”
狱卒冷笑了一声:“你信谪仙?你信谪仙还诋毁谪仙?”
杨恢苦着脸道:“我已经解释了很多遍了,那篇文章不是我写的,也不是我发的。那我病了,是手下人不懂事,胡言乱语发出来的。”
狱卒道:“这个理由我信不信不重要,要陛下相信才校”
杨恢叹了口气,低下头去了。
陛下会相信吗?就算陛下相信了,自己无意诋毁谪仙,那又怎么样呢?自己之前可是实名实姓的诋毁了很多朝臣啊。
这下好了,朝中大臣,个个希望自己死。这还有什么机会活下去?
想到这里,杨恢彻底绝望了。
经常听杨恢讲八卦的犯人和狱卒有点那么,怎么最近杨恢的消息,个个都很变态呢?
什么老农痛失爱子,悲愤之下,抓了很多孩来吃。
什么妇人蛇蝎心肠,经常勾引少年,然后卖给黑煤窑。
什么……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杨恢沉浸在自己的故事当中,整个人变得越来越变态了。
…………
而朝堂之上,关于杨恢的争论,还在继续。
每一个朝臣都大义凛然,支持嬴政将杨恢处以极刑。
毕竟杨恢这家伙,实在是太可恶了。
有的朝臣明明只是得了痔疮而已,结果被杨恢传的烂了屁股。
有的朝臣只是买了几个丫鬟而已,结果被杨恢这家伙传的为老不尊,每吃着药都要宠幸美人。
这样的人不该杀吗?这样的人就应该被杀之而后快。
于是,朝堂变得乱糟糟的,每个人都一脸激动。
这时候,李水干咳了一声,站出来道:“诸位大饶意见,我不敢苟同。”
朝臣们一脸纳闷的看着李水,他们个个心中都在想:“谪仙是吃错药了吗?明明被人骂的狗血喷头,几乎祖坟都要被挖了,居然还不敢苟同?”
“难道他有什么心理疾病?非要让人骂一骂才舒服?”
在朝臣诧异的目光中,李水笑眯眯的道:“我认为,杨恢这家伙,是个人才。”
淳于越有些不满的道:“槐谷子,你不要以为,对方和你一样嘴损,那就是人才。”
李水:“……”
怎么连淳于越都这么阴阳怪气的了?我大秦还能不能好了?
李水干咳了一声,道:“我看好杨恢,当然不是因为他的阴阳怪气。”
他把手中的报纸拿出来,对众人道:“这是灰色报第三十五期的内容。在这上面,杨恢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描述了一种叫做飞艇的东西。”
“想必诸位都看过了吧?”
朝臣们淡淡的道:“自然看过了。”
李水道:“既然看过了,那就好办了。诸位不觉得,他的设想很合理吗?”
朝臣们道:“并不觉得合理。”
李水:“……”
他看着朝臣,幽幽的道:“看来,诸位大饶科学素养不够啊。可能需要补课。”
朝臣们一听这话,脸都白了。
特么的……又要补课?你是为了收补课费吧?
朝臣们对李水道:“谪仙稍微给我们讲解一下就明白了,我们不需要再补课了。”
李水道:“杨恢的这些设想,虽然只是设想而已,并没有足够多的细节,但是却提供了一些思路。”
“商君别院的工匠一时技痒,真的沿着这个思路,把东西给做出来了。”
朝臣们看着李水,目瞪口呆的道:“把什么东西做出来了?”
李水道:“把飞艇做出来了啊。”
朝臣们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一个无耻人胡诌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真的做出来?”
李水微微一笑,道:“还真的就做出来了,目前这东西就在商君别院,诸位可以跟着我去看看。”
朝臣们看了看嬴政,嬴政点零头,道:“走吧,朕也想看看这飞艇到底是什么东西。”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商君别院走去了。
当众人来到商君别院的时候,忽然发现这个地方有点陌生了。
在他们的印象中,商君别院是一座气派豪华的大宅子。
宅子周围,是一望无际的农田。
可是现在……商君别院似乎变成了一个大工厂,到处都是刚刚加盖的简易工棚,里面有工人正在丁丁当当的干活。
除此之外,农田也不见了,被围了起来,变成了平整的荒地。
淳于越看的很心疼,连连摇头,道:“大好的农田。大好的庄稼,就这么荒废了,槐谷子,你不怕上苍降罪吗?”
李水纳闷的看着淳于越:“为什么降罪?”
淳于越道:“以为你浪费了农田。”
李水笑呵呵的道:“淳于博士,你觉得农田是被我浪费了吗?现在一亩地可以产以前十亩的庄稼,我怎么觉得我让农田变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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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为了做研究,我占了这么的一块农田,有关系吗?”
“而且,这农田本来就是我的,为了征得朝廷的同意,我还专门走了手续。难道这也不行吗?难道上苍会降罪于我大秦律法吗?”
“难道淳于博士认为我大秦律法,违背了上苍的旨意?博士你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我大秦逆而行了?我看你有谋反之意,你是不是要……”
旁边的李信连忙拽住李水:“槐兄,槐兄,收一收,收一收,这是咱们姐丈。”
李水像是刚刚回过味来似的,干咳了一声,道:“是是是,一时激动,忘记这是咱们姐丈了。”
淳于越脸都白了。
他不是吓得,他的气的。
动不动就诬陷别人谋反,槐谷子这传统技能倒是没有丢啊。
而旁边的朝臣们个个窃窃私语,窃笑不已。
这些人忽然觉得,原来李水还真是条疯狗啊,疯起来连自己人都咬。
淳于越叹了口气,表示不和槐谷子一般见识。
嬴政欣赏完了这出闹剧之后,淡淡的道:“飞艇何在?”
李水干咳了一声,道:“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随后,李水走到旁边的一根木杆旁边,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道:“开始吧。”
随后,有匠户捧着一个圆球装的东西出来了。
这东西闪闪发光,似乎使用了锡箔纸。
随后,匠户一松手,这锡箔纸裹成的圆球徐徐上升。
周围围观的匠户都热烈的鼓掌。
朝臣们则面面相觑,他们眼睛当中都有一个疑问:“就这?”
这时候,忽然有人惊呼了一声。
大家发现,那圆球竟然剧烈的燃烧起来了,顷刻之间,变成了一个大火球,但是转瞬之间就化为乌樱
朝臣们个个吓了一跳,对李水道:“槐谷子,这就是你的飞艇吗?这也太危险了吧?”
李水嗯了一声:“确实很危险,刚才给诸位展示的,乃是失败品。”
朝臣们都很无语:你给我们展示失败品做什么?
李水拍了拍手,有个身上缠着绷带的人过来了。
李水道:“此人名叫张扉。乃是飞艇的负责人。在研究飞艇的过程中,出了起火的事故,将他烧伤。”
“诸位,张扉乃是一位英雄。若有一诸位可以在空中翱翔,那就不要忘记张扉的功绩。”
张扉脸上流下来滚滚热泪。
李水接着道:“在研究过程中他们发现。原来氢气很危险,很容易燃烧。于是他们通力合作,几个昼夜不眠不休,发现了一种新的气体。叫做氦气。”
“氦气很难收集,几乎可以是在实验室中制作出来的,所以很安全。”
李水又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有一头牛车出来了。牛车上面放着一堆堆的东西,看起来像是皮革。
李水挥了挥手,有人开始给这些皮革充气。
充气一共用了半个时辰,然后,众人发现,这些皮革是用牛皮缝成的。
也不知道商君别院的匠户们是处于什么恶趣味,这些东西充气之后,依然是一头牛的样子。
李水指着这头牛,向众人微微一笑,道:“诸位看到没有?这就是第一代飞艇了。他已经飞起来了。”
众人看着飞艇,点头道:“不错,谪仙真是厉害啊,让牛皮上了。”
李水:“……”
怎么这话听起来这么别扭?
李水又挥了挥手,立刻有人给牛皮下面绑上了一个篮子。然后张扉坐上去了。
随着绳子被砍断,牛皮带着篮子徐徐上升。
起初的时候,众人还看见张扉在向大家招手,很快,他就变成了一个黑色的点,彻底消失不见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脸茫然。
有人道:“谪仙,你研究这个,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将人驱逐到半空中吗?”
又有人道:“可怜这张扉,年纪不大,却要死于非命了。”
淳于越仰头看着空,道:“高处不胜寒啊,也不知道这张扉会不会被冻死。”
他们议论纷纷。
而李信凑到嬴政身边,低声道:“也不知道张扉能不能遇到上的仙人。”
嬴政一听这话,顿时心中一动,忽然心思活泛起来了,有些豁然开朗了。
也对啊,如果能遇到仙人,求得长生不老药,那不就不用担心了吗?
一时间,嬴政变得十分热心支持飞艇事业。
忽然,有人大声道:“又出现了,又出现了。”
众人仰头看过去,发现那头牛又出现了。
它正在向下落,而且速度很快。
李水笑呵呵的拿出来望远镜,递给了嬴政。
嬴政坐在椅子上,怡然自得的看着那头牛。
至于其他的朝臣,虽然很好奇,但是眼里不行,因此只能干着急了。
李水笑眯眯的拿出望远镜来,道:“这东西,不卖。”
众人反倒松了口气:“不卖就好啊。免得又被宰。”
李水道:“不过,望远镜出租。不贵,一百钱一个时辰。”
众人一愣,觉得这确实不贵啊。
淳于越财大气粗,最先租了望远镜。
其他的朝臣也都纷纷租了。
李信纳闷的对李水道:“槐兄,这望远镜是不是太便宜了?”
李水道:“李兄,其实财富到了咱们这份上,多少已经无所谓了。真要挣钱,需要的是大资本的运作。想要靠着收租金,从这些朝臣身上搜刮油水,有点难了。”
“真正搜刮他们的地方,是谪仙票号,谪仙房产,谪仙购物街。润物细无声,让他们无法拒绝。”
李信恍然大悟,然后道:“不过,如果望远镜不能搜刮他们,你还非要租给他们做什么?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李水微微一笑,道:“我只是……不挣他们一点钱,心里痒痒。所以就象征性的意思意思。”
李信向李水竖了竖大拇指:“槐兄,你真的是不忘初心啊,我辈楷模。你看看你,要厚颜无耻,就能一直厚颜无耻,我一点都不担心你会晚节不保。
李水:“……”
特么的,这叫什么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