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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章 饮马南江破万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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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州府郊外,军营连绵。

那营中兵将在其中行走,每个都挟着煞气、杀气,汇聚起来,在大营顶上隐隐形成一个张牙舞爪的凶兽模样!

此兽蠢蠢欲动,焦躁不安,一双模糊不清的眸子正朝南看去,露出饥饿模样。

这正是经历了血与火锤炼的精锐标志,军中的每个人都不容小视,组合在一起,更是使得威胁大增,人数足够多的话,就算是第四境层次的修士,也不敢轻视。

而这凶兽之影,更是军中兵将潜意识、意志的体现,表现出他们对现在的战绩、功劳还不满足,依旧饥饿,想要在那南方,得到更多的战功!

不过,此时在那军中大帐,却有人正在恼怒。

“回军?不南下了?这不是胡闹么!”

咚!

大帐里面,身高足有八尺的壮汉,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上,直接将那桌子拍成了两截,那余力犹自不绝,连绵之下落在地上,令整个地面都微微晃动了一下。

这人脸上虬须变故,眉头紧皱、双目圆瞪,让人见之就生惧意,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其人在北边也有些名气,乃是顺化军的节度使,名唤“武四平”,经历倒也有些波折,有传奇色彩。

说是在入伍之前乃是一名大盗,后来遇上以为仙人,蒙其指点,说是他有人道大缘,当从行伍而起,后来这武四平左思右想,竟是主动自首,被抓入狱,却因先皇得子,大赦天下之故,离了牢笼,复入行伍。最终竟让他成了一方节度使。

不过,成就了节度使,性子依旧未变,鲁莽不说,更是口无遮拦,心里藏不住话,碰上不顺心的事情,立刻就要抱怨。

现在,随着一道圣旨传入营中,等传旨的人一走。武四平立刻就发作了,事实上,若非有人旁暗使眼色,怕是他在传旨的人还在的时候,就要爆发了。

边上,就有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武兄,这可是圣旨,咱们为将的,岂能轻易批评?”

说话的人。是个年约四十许的中年人,模样英俊,只是神色严肃,正看着手中的一道卷宗。微微摇头。

武四平立刻就皱起眉头,反驳道:“卢兄,你这话说的不对,兵书上不是有一句话说的么。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可见若是上面乱发命令。咱们也是可以不理的。”

被他称为卢兄的,名为卢蒙,身居天平节度使一职。

这天平军、顺化军,正是被朝廷调动,准备去往南边平定白莲教之乱的兵马,之前都是在北疆一线与人交战。

说起来,这次北疆国战,沿北一线的军镇都有参加,而这稍微靠北的军镇,也调动了兵马过去,如这顺化军、天平军就分别位于河北道、山东道地界,并不是紧靠北边前线的,与这两军同去的,天雄军、保义军等军镇。

这些军镇在北疆国战中沐浴战火,兵将的精气神也都不同,而武四平与卢蒙两人,更是立有大功,麾下的兵马战力十足,朝廷要调兵马南下,第一个想到的几个军镇中,二人的兵马就位于前列。

这也是两人军镇的大本营,距离南边颇近——顺化军的驻地在沧州府,而天平军则在郸州,兵马过去,稍事休整,再将后勤事宜布置好,跟着就齐聚齐州,等待着朝廷的进一步命令。

他们也是知道的,这次事情,皇帝要“御驾亲征”。

对此,武四平还曾嗤之以鼻,因为他在看了所谓亲征的范围后,就明白过来,所谓亲征,只是形式,皇帝根本不可能去往真正的战场。

不过,即便是武四平这样的粗人,也知道一国之君亲历战场确实危险,朝中但凡还有理智的官员,就不会同意。

对面,卢蒙摇了摇头道:“军令不受的情况,是具体到战场和战略布局的时候,将领比身居在后的人,要更了解情况,一些乱命才会被挡去,可现在还在调动,这个时候就不受军令,和谋反也没有多大区别了。”

这卢蒙和武四平比起来就多了底蕴,他出身世家,其背后卢家传承悠久,势力遍布朝野,如之前河北道饥荒的时候,那位以工代赈的卢养卢钦差,就是卢家中人,但与卢蒙并非一支。

武四平微微一窒,跟着则道:“就算你说的有理,可不是说皇帝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没有收回去的道理么?怎么这还没走呢,就自食其言了?”

卢蒙听着,颇为无语,看了一眼周围的几名从将,注意到人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样子,稍微松口气,才道:“这话,也只能在这里说说,切莫不可在外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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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知道,武四平实是替兵卒们抱不平,毕竟放着北疆的功劳不拿,南下平叛,结果还没过江,刚刚集结,朝廷就又改了主意,让他们不用南下了,就地休整。

这北边不能会,南边不能去,换成什么人,都难免心有怨气。

“我又不蠢,如何会在外面说?”武四平摇摇头,正要再言,可那卢蒙已经将手中的卷宗扔了过去。

啪!

武四平接到之后,疑惑的问道:“卢兄,你这是做什么?”

卢蒙就道:“你不是奇怪皇上为何突然又改了主意么?看了这个就知道了,圣旨只是令,这详细的情报、情况,咱们军中也整理了一些,记录在这上面,我也是刚刚拿到,你不妨看看。”

“哦?”武四平闻言,低头去看,但随即又摸了摸脑袋,“好家伙,这字可真不少,我老武就认识那么几个,怎么看?二郎,你过来给老子念念。”

这话一说,帐子里的诸多兵将,都露出无奈神色,连卢蒙都忍不住摇了摇头。

随后,那诸将末尾站起一名青年,虎背熊腰,也是满脸虬须,得令就直接走了过来。

如今在座的,都是两方军镇的上层将领,算是两位节度使的亲信,而这青年将军则是武四平的二子。

武四平年轻时为盗一方,根本没学过字,入伍为卒,整日厮杀,也不需要识字,但后来随着军职提升,就不得不去认字了,可惜年龄大了,文思凝固,心思也不在上面,学的当然不快,这字一多,就不认得了,好在他自有了地位,对儿子却颇为重视,几个儿子不说饱读诗书,但认字读书是没有影响的,遇到事情,他便就让自己的儿子给自己读。

这武二郎也不客气,拿来卷宗,更不理周围人多,当即就放开嗓子——

“……破入蜀军后,挥军向东,过楚地而抵大江。”

上面所写的,赫然就是邱言之事,了了几句,便将邱言击破入蜀白莲军的事情说了个分明。

“好家伙!原来是邱学士出手了,一下子就让那入蜀的几万贼军灰飞烟灭了!”听得此处,武四平啧啧称赞,脸上露出与有荣焉的表情,明显是将邱言看做是自己人。

倒是那卢蒙微微摇头,说道:“既然提起邱学士,我等不得南下的事情,就与此人有关。”他的话中,颇有泾渭分明的味道。

这其实也是兵家如今对邱言的矛盾态度。

自从兵家典籍诞生,邱言与兵家的联系就不在一般,一部分人将之视为兵家代表,却又因为随后的兵制改革一事,令他触动了兵家利益,隐隐敌对。

这种亲近而又敌对的事情,造成了兵家对邱言态度的变化,但世间之事,本不是非黑即白,更没有准确的界定,因而对于邱言的态度,在兵家内部也颇有分化。

另一边,有关邱言在蜀地的战绩,在座的很多人都已知晓,也就是武四平这样不怎么关注的人还在惊讶。

武四平经卢蒙提醒,也转过念来,令自己儿子继续念下去。

“……率军攻营,趁敌不备,先以奇兵入营,后军以草垛填满沟壕,令白莲贼之守势崩溃,后放火烧营,内外夹攻之下,斩敌八千,溃兵不计其数,贼兵不敌,贼首赵鸿仓皇而走……”

听到这里,不要说武四平,就连其他将领们,也都露出惊讶之色。

“我记得那白莲贼军,在沿江大营本就有五万兵马,后来攻破朝廷大营,收拢降军,粗略一算,至少也有十四万人!”

“不错,十四万人,就算大部分是降兵,组织起来难免不得其法,以那赵鸿之能,将之转为战力,并不困难。”

“正是如此,更不要说白莲教本身的兵马,破了胡老侯爷的军阵,自身损伤微乎其微,足见精锐,竟被邱学士的五千兵马,给击破了!”

“这邱学士,真不愧是写出兵家典籍的人物!”

南边的情报,军中已有流传,而邱言所领兵马人数,他们也都知晓,对于那贼兵将领赵鸿,更不陌生。

正因为知道得多,听到消息,才会更加惊讶。

这时,武二郎也平息了惊讶,继续读到:“邱学士领军乘胜追击,连破三营,贼寇望风而逃,学士率军再追……”

“再追?”

听得此言,众人神色皆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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